夜幕降临了,宽阔的大道边处处是火堆,照亮了不远处的树林。原本是三三两两的佣兵们几乎是几十人聚在一起,中间是大大小小的帐篷,四周是一圈的火堆,早已捡好的枯枝堆成了一座小山。而平山佣兵团早已收拾出了更大的一块空地,手臂粗细的树枝围着营地扎了一圈,巨大的火堆之后是马车围起的车阵,再里面才是佣兵和曹府众人的休息处。
曾经三人一组的黑虎山探子也只剩下了两人,就躲在离佣兵团不远处的一个大型集合营地。“大哥,二哥怎么还不回来。”矮汉子东看西看地不耐烦起来。
“回来什么,你想让他死吗?这可是妖兽森林,即使是最边缘的地带了也是非常危险的。”年长的汉子教训道。
这时,但见不远处的一个佣兵几步跨出了火堆,躲在一株两人合抱粗细的大树后面小便,嘴里还哼着不知名的小曲。矮汉子说道:“大哥,我也出去方便一下。”说着迈步向外走去。
“快回来,外面危险。”年长汉子吼道。
矮壮汉子用手一指小便的那个人,说道:“那个人不也没什么事吗”谁知道他的话刚一说完,就看见一个巨大的兽头出现在了刚刚解完手的佣兵身后,巨口一张一合,一阵异常惊恐的嚎叫声传来,紧接着一股血箭正溅了矮汉子一脸。矮汉子像木偶一样机械地转过了身子,嘴里一边喊着:“救命”,一边从火堆之中穿过,他以最大的力气叫喊着,却浑然不知恐惧早已侵蚀了自己的声带,使得他只能发出像蛇一样的嘶嘶声。
炸营了,有些人歇斯底里地嚎叫着,有经验的佣兵则立即取出身边的弓箭射去。等到营地稍稍平息之后,但见那个佣兵小便的地方早已被密密麻麻的箭羽覆盖住了,只是那人和兽都不见了。或许是火烧的疼痛赶走了他的恐惧,矮汉子在营地内乱蹦乱跳的,险些点着了别人的帐篷,幸亏有人一棍子将他放倒,又上去踩了几脚才完事。没多久,矮汉子慢慢的走了回来,一声不响地钻进了自己的帐篷。
第二天,平山佣兵团再次启程,车后面依然跟着不少的人,只是他们明显地不像刚开始时那么悠闲了,右手不是握在刀把上就是提着弓箭,眼睛也时不时地向着树后和深草中瞄去。也许是那个倒霉的佣兵给众人上了一堂极其生动的一堂课,后面的几天里再也没有哪一个人敢在天黑后私自离开营地了。
第五夜,众人早已进入了梦乡,多日来的提心吊胆早已令大多数人筋疲力尽了,即使是夜间巡逻的佣兵也呆坐在石头上打着瞌睡。远处似有红色的火光逼近,烟雾早已进入了道边的营地,呛得熟睡中的人咳嗽起来。一两个人的咳嗽声倒也没有什么,但远近几十人的咳嗽声就是大问题了。邱英杰和刑钱早已起来查看情况,登上马车的最高处向四周观看,但见远处树林的火光早已映红了天际,也只有前行的方向上有一些昏暗。整个营地早已是混乱一片,叫骂声、收拾东西的声音不绝于耳。
“谁******这么缺德,等老子知道是谁一定灭他全家。”
“有种的出来单挑,净做些卑鄙勾当。”
“那里还没有着火,从那里或许能出去。”一部分人向着昏暗的大道跑去,没过多久就声息全无了,持有观望态度的人也只好留在了原地。邱英杰站在了车厢高处看着渐渐包围过来的火势,听着车下各种版本的叫骂声,这内心就仿佛是一池平静的湖水被投入了一颗石子,多年以来早已沉寂的心灵也开始了再一次的震荡起来。曾经有一位武士说过“唯有大磨难才有大机遇,那些攀上武道巅峰的人无不是经历了巨大的磨难。”
“诸位,请听我说。”邱英杰鼓起七级武士的真气叫到。
或许是剩下的佣兵们都被他巨大的声音镇住了,他们不再上蹿下跳的了,也不再乱喊乱叫的了,静静地倾听着这位似敌似友的人会说一些什么。
“放火的人只留下一个缺口,就是希望我们从那里出去。”
“叫一个小孩子都知道,那还用你说。”一些佣兵喊叫着。
“留在原地则有可能被烧死或是呛死。”
“切,废话。”
“其实,留在原地才会有一线生机,只要将我们周围的大树放倒,火就烧不到我们了,再用湿布掩住口鼻就不怕烟呛了。”
“那我们还不是出不去”,有人质疑道。
“我明白了,我们出不去,他们也进不来。”有一位佣兵哈哈的大笑起来。
“如果他们趁我们砍树时从那个缺口冲进来可怎么办”。
邱英杰看了看满地的枯枝,说道:“我们可以把这些枯枝堆到路口点着火,再派几个人看着即可。”
“对、对、对,我们也会放火。”有一些性急的佣兵急忙把成困的枯枝堆在了路口处也放起火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