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子里的人在杯觥交错下脸色看起来很奇怪,空气里弥漫着烟和酒的味道,极为刺鼻,柳言皱着眉扫视了一眼,大部分都沉浸在酒的美妙滋味下,没有人注意到柳言进门,而马昊一直担心言姐会临时变卦加上旁人不停的追问,心里直打鼓,眼睛紧紧地盯着门口,此时见到柳言之后迅速的起身,有几人顺着马昊的视线看过去见到柳言之后,起身站到大红色的沙发上挥着手示意大家安静,无奈于房间实在太过嘈杂,没有人会注意到他的手势,最后他拿起桌子上的一个话题吆喝起来:“大家都安静点,言姐来了!”
霎时间屋子里一片祥和,似乎刚才的吵闹声只不过是柳言的一个梦,但房间里刺鼻的气味还在,提醒着她一切都不是虚幻。
柳言可以说是他们的摇钱树,家世好、人漂亮、出手阔绰,即使有人在背后说他们几个大老爷们跟着一个小姑娘也无所谓,反正他们又没几个子儿,柳言能够“包吃包住”也是一笔划算的买卖,虽然每次出事后闪的最快的就是他们,可言姐不计较他们愈发的有恃无恐,打着柳家的旗号在外面招惹是非,这次柳言住院后他们完全遵循着以往的惯例,等到言姐完全康复后再去“关心”,但如意算盘显然要落空了,一连半个月言姐都没有跟他们打电话,以往言姐在出事的第二天就会呼朋引伴的去KTV、酒吧,说是要压惊,这次出乎他们的意料而且在打电话去言姐家后,言姐的态度更加奇怪,言语之间透露着令人惶恐不安的疏离,他们不想失去柳言这棵“摇钱树”,惹事之后还有柳家在后面替他们擦屁股,所以思来想去让马昊把柳言约出来,打算向言姐象征性的低下头、赔礼道歉就好,以言姐的个性肯定会大人不计小人过的。
“言姐,坐这里!”有人拿着一个酒瓶子冲柳言晃着喊道,里面的酒随着晃荡四处飘荡,柳言下意识的往后退了几步。
“言姐,这里!”女孩子画着厚重的烟熏妆、耳朵上带着两个硕大不无比的耳环,头发是酒红色的,根根竖立。
马昊看出柳言的不喜急忙出声道:“言姐,坐这里吧”自从柳言说让马昊和她考取一个学校后,他就拼了命的努力,不会的题目就问老师、问同学、问高子怡,大部分的题目都是基础题,甚至于有的高一、高二年纪的学生都会,可他前两年忙着逃课,功课是点儿也不会,老师和他讲题时颇为费劲,但见到班里的问题学生发奋学习心里还是特别欣慰,即使觉得学生身为毕业班的学生问如此简单的问题太丢脸,不过还是详细、耐心的给他讲解,上次的月考中竟然进步了几名,虽然进步的名次不多,可总算也在缓慢的进步,班主任还特意打电话告诉马昊的爸妈让他们多照顾点儿孩子,马昊爸妈知道儿子最近都在学校老老实实的读书甭提多高兴,马昊也没时间与他们混在一起,今天和柳言出去的一路上暗暗观察,发觉柳言丢弃掉了过去许多的习惯,譬如不再喜爱暴露的服饰、夸张的饰品,如若不是言姐的容貌还与以前一样,他肯定会认为言姐是被人偷偷掉包了。
柳言看看马昊旁边的空位,在桌子上全部都是啤酒瓶、瓜子的情况下,独独马昊面前的那片桌子地儿是干干净净的,最关键的是马昊不像其他人不是在喝酒就是在抽烟,柳言绕过其他人径直坐到马昊身边没说话,她与这些人里除了马昊一个,其他的都是些酒肉朋友,有的连酒肉朋友都算不上,柳言安静地等着他们先开口。
果不其然人群中有人按耐不住率先略带玩笑的说:“言姐还是和小昊子感情最好,你看看每次都是和小昊子坐在一起”
“是,你别说......”
柳言不发一语的看着他们调笑自己和马昊,倒是马昊惴惴不安的望了眼自己身边的柳言,以往言姐也是坐自己旁边的,但马昊知道那是因为言姐觉得让自己买酒什么的方便,这次应该是言姐受不了其他人身边的气味,不得不说马昊真相了。
柳言看到一个光头的男人冲他身边的那个画着烟熏妆的女孩子点了点头,然后那个女孩子就端着装着红酒的玻璃杯坐到自己身边,笑意盈盈:“言姐,我们前段时间害怕你爸妈不喜,所以一直也没敢跟你联系,希望你别介意,这杯酒就当是我们赔罪了,你看行吗?”随着她的话音落下所有人都端起了酒杯;柳言在心里冷笑,她继承了原主的全部记忆,自然知晓她说的是客气话,以前他们和人打架、斗殴、被人打破脑袋时,可没考虑到自己爸妈会不乐意,照样在凌晨往自家打电话,让自己去救场。
女孩儿见柳言一直不说话,高举的酒杯让手腕有些痛意,脸色挂不住了,越来越显得阴沉,尤其是刚才那个光头男人恶狠狠的盯着柳言,只是柳言装作自己没瞧见,即便是看见又怎样?
“对不起,我现在不喝酒”终于柳言迟迟的开口道,众人脸色又阴沉了不少,似乎觉得这是柳言再不给他们面子,“我不事先小气的人,你们没去看我,我可以理解”
众人松口气,如若没有柳言以后谁给他们“擦屁股”,如不是柳家他们中的任何一人自是也得吃两年的牢饭。
“我就在知道言姐不是斤斤计较的人!”女孩儿把酒杯的红酒一饮而尽道。
“是!言姐和那些爱装的女人就是不一样!”
“......”
“你们别打岔!”马昊见柳言愈发的不耐烦赶忙起身呵斥,虽对马昊不服气,可看在柳言的面子上大家也都没在说什么,只是脸上还挂着愤愤不平的神色。
“我今天来是想告诉你们,以后我想做一个安安分分的大学生,你们今后不要再找我了,当然也很感谢你们陪着我这些长时间”
“言姐,你这是什么意思?”光头男人站起来手里握着酒瓶故作不解的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