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小摊,三位食客,各怀心事……
玉潇然等又考察了几日,暂时没发现任何异样,大街小巷也越来越繁盛起来。
青谨也告知无甚异样,几人悬着的心方放了下来,与钟怀仁商量了一番,又因前几日帝都快马传讯,成元帝已急不可耐,便决定三日后再无异样便决定返程。
这日,玉潇然用过午饭,龙延拓与慕容修文离奇地不约而同地消失,两人这几日虽因着人多眼杂未曾有过失礼之处,但整天一左一右一前一后团在玉潇然周侧还是让玉潇然不甚头疼,此刻不在,正好随了玉潇然的意。便携了二小与钟怀仁出门去,准备临走前采办一番。
行至中街,玉潇然发现众人都行色匆匆地行往一个方向,青谨双目放光,玉潇然也不甘示弱扯了一个过路中年男子道:“这位大哥,有热闹可瞧吗?怎么各个都跑这么快?”
那中年男子瞅了玉潇然一眼:“这位公子说得什么话,人都死了,有甚热闹可瞧的!”说罢,还一脸愤慨的欲挣脱玉潇然。
几人脸色齐齐一凛,玉潇然沉声道:“可又是瘟疫作祟?”
“瘟疫那是天灾,我等无曾可怨!”那中年男子被玉潇然拽着,挣脱不得,又是一脸愤慨,“这是人祸啊!唉,作孽啊作孽,唉,这位公子您松手啊,去晚了就什么也看不到了!”
玉潇然一脸痞色:“大哥,您不给我说清楚,我就不让你走噢!”
那中年男子挣脱不得,只得无奈道:“嗨,你们未听说吗?知洲小舅子冯三在大街上强抢民女,听说当时那女子手中牵着自家六岁的小妹拽着自家姐姐,那知冯三一不小心失手把那孩子打死啦!一见出了人命,冯三直接跑了,可怜那一家人前去知洲那里申冤,唉……真傻啊,也不想想,人知洲不护着自家的人还向着你啊,听说在府衙被知洲打了个半死……”
玉潇然还未说话,青谨便跳叫起来:“什什么!岂有此理!还有没有王法,岂有此理!”
“王法?在这长垣天高皇帝远的,这知洲便是王法!”那中年男子见玉潇然恍神间慌忙扯出自己的袖子,丢下一句话一溜烟跑了。
玉潇然脸色阴沉,早知这知洲不是什么好玩意儿,当初在疫区的时候玉潇然便侧面有意无意打听过,什么私自收税,克扣朝廷拨款等等,未想自己还在这呢,竟然如此包庇亲属无法无天,真是岂有此理!当下二话不说,大步向府衙赶去。
钟怀仁脸色也不甚好看,慌忙跟上。
老远地,凄惨的叫声刺耳。“大人!”大堂内传出女子凄厉的哭啼,“大人……冤枉啊……大人……求求您,别打了……爹爹,爹爹受不得杖刑啊!民女所言属实……”
“住手!”玉潇然拨开人群,一声怒喝。
门口围观的人群顿时看了过来,正堂知洲脸色一变,随即堆出一脸笑容道:“原来是余大人啊,下官当是谁呢,竟敢擅闯公堂!”言下之意,本官正在公事,任何人不得扰乱。
玉潇然踏进大堂,那地上的女子一听余大人,立刻膝行而至,不停玉潇然磕头:“大人,余大人,民女听闻余大人乃一心为民的好官,余大人,民女冤枉!冤枉啊,您一定要为民女做主啊!”
“大胆刁民!”玉潇然还未开口,上方唐俞惊堂木一拍,“放肆!公堂之上,吵吵闹闹,成何体统,再扰乱公堂,杖责二十!”
玉潇然止住女子磕头之势,抬头望向唐俞:“唐大人,我朝推崇以德治人,禁止严刑峻法,今日之事,所做为何啊?”
唐俞稳坐不动:“刁民无事生非,擅闯公堂,诬陷他人,罪不可恕,处以杖刑,以儆效尤!”
“大人大人!”地上的女子出声辩驳,“民女在大街上遭人调戏,小妹上前相扯,被那恶霸出手打死,大人您看,小妹……小妹只有六岁啊!”说罢,一手掀开身侧的草席。
门外一阵唏嘘。
方才玉潇然怒气冲天,未曾留意,这一看,也不禁倒抽一口凉气,那里躺着的,实实在在是一个已经面色惨白双眼紧闭的小女孩,六岁,六岁自己在干什么呢?在碧遐谷飞檐走壁还是偷懒耍滑还是欺负青谨青慎?
身侧奄奄一息的中年男子道:“大大人,草民小女……只有只有六岁啊,但求大人做主!”
玉潇然脸色阴沉:“唐大人,这又作何解释?”
“余大人!”唐俞脸色微变,“余大人虽贵为钦差,但皇上只授以瘟疫事宜,长垣之内的大小事宜,不在大人管辖范围之内,瘟疫事宜大人处理地很是完美,回京之后皇上必会予以嘉奖,大人还是做好分内之事为好!”
玉潇然微凛:“本官若非过问不可呢?”
“钟大人与余大人同为御点钦差,可否提醒一下余大人?”唐俞见说不动玉潇然,抬头向门外钟怀仁道。
钟怀仁冷声道:“抱歉,唐大人,提醒余大人并非本官分内之事,恕本官无能为力!顺便提醒大人一句,巡私惘法,草菅人命,可要比余大人关心贵地民生案情这罪名大的多!”一句话,不仅警告了唐俞,而且还化解了唐俞口中玉潇然擅闯公堂,逾职办案这子虚乌有的罪名!
“你!”唐俞脸色煞白看了一眼钟怀仁,又看着玉潇然,“余大人,插手此事可是对大人一点好处都没有!”
“本官办事向来随心,不论得失,多谢唐大人提点!”玉潇然坚定不移。
“你!这么说大人这闲事是管定了?”唐俞脸色铁青。
“非管不可!还请唐大人立刻将凶手辑拿归案,还这位大叔和姑娘一个公道!”玉潇然紧盯唐俞,施加压力。
唐俞静默片刻,方道:“好好!还一个公道!”
玉潇然刚稍一放松,便听唐俞道:“刁民袁长贵和袁娇,诬陷他人,公然辱骂朝廷命官,不思悔改,各自杖责四十,打入大牢,择日袁长贵贬为贱奴,袁娇贬为娼妓!来人啊,行邢!”想来这唐俞因为近日来钟怀仁和玉潇然风头正盛而心中有怒,此刻又遭玉潇然阻挠,心中哥哥是愤懑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