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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4章 春儿生死

宣宗重新躺在床上闭上眼睛歇息,久不见宣宗回应王振再次呼喊道:“皇上。”胡皇后越俎代庖擅做主张替宣宗回绝道:“皇上已经歇下有事明日再说。”入宫多年自然懂得拿捏分寸,胡皇后此时说的话就是代表宣宗的意思。

重新退到屋子外面王振带着几分失落感的神色说道:“皇上,已经歇下。”狄香还欲再说,王振打断道:“回去吧。”改变不了事实狄香知趣的躬身退了下去。

回到长乐宫狄香把在坤宁宫的事情向惠妃禀报了一番,惠妃怒气冲冲的说道:“皇上,这是怎么回事?难不成非要本宫自己去请?”越想越来气,说道:“不行,本宫自己去请皇上,不能就这么便宜了德妃。”惠妃起身向外走去。

狄香走到门口轻声劝阻道:“娘娘,此时皇上已经歇息若是冒然去惊扰,只怕会惹皇上不快,就算少了德妃还有个皇后和其他妃子呢,娘娘还是从长计议,小心谨慎才是。”狄香的话另怒火中烧的惠妃渐渐清醒过来。

惠妃迷迷糊糊自言自语的说道:“本宫不能乱了阵脚,本宫不能乱。”座在椅子上惠妃

怒气未消,不甘心的说道:“就这么便宜了德妃本宫实在不甘。”狠狠的用玉手拍在桌上。

看惠妃难受的样子,狄香轻声宽慰道:“娘娘,之姚下得乃是诏狱不可能就这么轻易出得来。”惠妃没有言语暗自嘀咕道:“这‘升仙太子碑’到底被什么人拿走了?”狄香摇头为难的说道:“仁智殿的徐监工也已经押到了北镇抚司,此事到底是成了‘无头案’。”声音越来越轻怕是惠妃无端想起什么又要发怒。

没有理会狄香的话,惠妃脑海里始终闪现着“升仙太子碑”这些个字眼,“升仙太子碑”惠妃皱着眉头嘀咕着不知在想些什么,狄香见惠妃叽里咕噜的念个不停,满腹的疑问却是不敢开口相询。

“有了。”惠妃惊喜的对狄香说道:“此事王振负责,你去对王振说让他审问下徐监工除了之姚去过仁智殿,还有没有其他人去过。”

“娘娘的意思是问出了谁去过仁智殿便可知道‘升仙太子碑’的下落。”狄香十分不解的说道:“娘娘你就不认为是之姚做下的?”有了法子自然心情好,惠妃笑着对狄香说道:“一宫掌事什么稀奇的东西没见这,更何况皇上之前多有赏赐稀罕物早就看腻了,区区一本‘升仙太子碑’如何入得了她的眼,惟一可以解释的是哪个手脚不干净的奴婢做下的。”

“如此一来娘娘不等于是找出了真凶?和娘娘之前所想的不一样啊。”狄香对惠妃心中所想实在难以猜透,但若不问清楚如何去做事,故而硬着头皮将此事问到底。

惠妃看了眼狄香说道:“本宫怎么可能去帮德妃找真凶,快人一步先找到真凶领到僻静处给做了。”眼里的凶狠之色暴露无遗。

“你现在就去找王振把本宫的想法告知于他。”惠妃急不可耐催促狄香再次去找王振,狄香为难的说道:“娘娘,事情不宜操之过急,眼下再去找王振皇上难免会知晓,给皇上留下一些对娘娘不利的映像。”顿了顿狄香说道:“即使明儿个去找王振也是来得及的。”

惠妃脸上挂着两难的神色,进退不知如何是好,“罢了.。。本宫就再等上一宿。”无奈的回到椅子上座了下来,“娘娘,这里风大还是回卧房歇息吧。”“回吧。”事情马上办不了惠妃在狄香的搀扶下失落的回到卧房。

“娘娘,小心路滑。”天色入黑时飘起了毛毛细雨,庆渝提醒德妃脚下留意,手中的灯笼也放得更低,德妃问道:“还有多久才到?”旁边的纯安轻声答道:“娘娘,过了这道门便是北镇抚司了。”纯安对皇宫倒是比庆渝熟悉了不少。

冬时天色入黑比寻常要早上许多,天色入黑但时辰还算早,皇城北门尚未关上,如若不然怕上白跑一趟。

三人摸黑慢慢的跨过北门,到了北镇抚司,德妃站在原地看了看,感慨万千的说道:“让之姚和春儿呆在里面,当真是受罪了。”庆渝和纯安看着眼前的北镇抚司觉着现在可比刚才冷了不少,庆渝不由自主的缩了缩脖子。

“我们进去。”说着向北镇抚司靠了过去,将走几步,门前的锦衣卫便喝道:“什么人,胆敢闯诏狱。”说着把手中的燕春刀抽了出来,明晃晃的刀影借着依些的烛光闪现出让人恐惧的寒光,“咕噜”一声纯安硬是把口吓得吞了回去,显然是怕极了。

“是本宫,尔等‘明火执仗’拿刀对向本宫可是大不敬,难不成要造反了不成。”德妃少见的动起了怒,隐藏极好的威严此时淋漓尽致的展现出来,庆渝恰到时机的说道:“德妃娘娘在此,尔等还不速速过来拜见。“

“德妃娘娘?”门口的锦衣卫先是一愣,尔后想起什么赶紧收起了燕春刀,上前恭敬的说道:“奴婢不知德妃娘娘驾到,先才有所冒犯还请娘娘恕罪。”两人恭恭敬敬的向德妃见了礼。

德妃阴沉的说道:“不知者无罪。”让两人免了礼,接着说道:“本宫要进去探望人,你们俩头前带路。”两名锦衣卫相视一眼,有些为难起来。

锦衣卫有条不成文的规矩,皇亲国戚亲易不让进去,怕是里面湿气太重,杀戮之气太浓沾上了不吉利,因此皇亲国戚一般情况下触犯的《大明律》都是交由大理寺囚禁,断然不会送往牢房或是昭狱。

其中一名锦衣卫上前躬身说道:“娘娘还是请回吧,里面杀气太重实在不宜进去,娘娘千金之躯进了昭狱奴婢不知该如何向肖指挥使交待。”话说的很是恭敬,但举止上极不愿意这位德妃进去,身子始终没有让开一条路出来。

“不想本宫进去,本宫偏要进去。”德妃不依不饶向前冲去,两名锦衣卫不敢硬拦着躬着身快步的向后退去,庆渝和纯安却是不敢上前去拉拦住去路的二人,把德妃护在中间随着一起向前冲去。

“娘娘三思。”被逼得没有办法,齐齐跪在地上以求得德妃转身回去,若是进去了一顿板子是免了不的,于是二人跪在地上直呼“娘娘三思。”

“千幸万苦”赶到此处为的是什么,就是为了进去见之姚,岂能因为眼前之人的阻挠便转身回去,莫说这昭狱里面只是晦气,就算是龙谭虎穴此时也要闯上一闯。

德妃没有理会二人的百般哀求,从二人面前直接走了进去,劝阻无效一人说道:“快去禀告镇抚使大人。”自己则跟着走了进去。

之姚和春儿被投入昭狱已经是第二天,任凭怎么用刑就是没有问出“升仙太子碑”的下落,有王振先前的交待,同样是受刑打在之姚身上的鞭子高高举起却是轻轻落下,春儿则没那么幸运,鞭子抽打在身上是实打实的。

万贵在刑具前设了张茶桌,悠闲自在的喝着茶,眼前受刑的场面在万贵看来像是在听大戏一般有滋有味,“怎么着还不招吗?”万贵一边喝茶一边阴阳怪气的说道,这话明显是在问之姚,春儿已经失去意识,身体随着鞭子打下来时铁链的晃动而左右摆脱着。

“春儿,你醒醒。”之姚没有理会万贵的问话,一个劲的叫喊着身旁不远的春儿,喊了好几声都不见回应,之姚怒目圆睁的瞪着万贵说道:“万贵,你好狠的心,春儿只不过是个端茶倒水的宫娥,你何须下这么狠的手,这么心狠手辣就不怕遭报应?”

“报应?”万贵冷笑一声,指着牢房说道:“这里面关着的人哪个不这么骂上几句,我还不是活的好好的,报应,只不是尔等图一时口快安慰自己的借口罢了。”放下手中的茶杯万贵凑到之姚面前,说道:“心狠我可是比不上你,她这般样子可是被你害的。”

混蛋的人说混账话歪理歪说,万贵的话此时正是刺痛了之姚的心,若是自己不带春儿去仁智殿就不会连累她,她现在还是个贪吃爱说笑,一块糕点就能够满足的宫娥,想着想着之姚哭了起来。

“趁她还有气息有得救你自己好好想想。”万贵对狱卒说道:“停止用刑把她们放回牢房去。”趁着之姚感情防线要坍塌时再让两人在一起,指不定之姚看着春儿的凄惨样会认罪招供。

之姚和春儿被狱卒重重的扔在地上,之姚顾不上自己的伤赶紧爬到春儿身边,一把抱起春儿,哭着说道:“春儿,你怎么了,醒醒啊,别吓我。”泣不成声的把春儿嘴角的鲜血擦掉,“春儿,春儿。”之姚伤心欲绝的把春儿紧紧的搂在怀中。

“姑姑。”怀中的春儿吃力的发出了轻微的喊声,“春儿,你没事就好。”听见喊声之姚兴奋看着怀中的春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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