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丽。”孙德力一把搂过面前的女生，将她梳着马尾的头靠在自己的胸膛。闭上眼睛，恍惚竟出现灵燕炙热的眼神。
“无论你做什么，我都能原谅你。”
“我爱你，我愿意，爱情的结晶，我愿意。”
“我爱你，我真的爱你。”灵燕那清澈的双眸，修长的脖颈，两颗可爱的小虎牙，是那么清晰的浮现在孙德力眼前。
他不禁喃喃自语着：“我也爱你，我爱你。”
孙德力的下巴摩挲着张可丽的头发，使她有种异样的感觉。
张可丽忍不住抬起头来，好奇的瞳孔便看到孙德力迷醉、动情的面庞。
张可丽呆呆地看着，竟有些花痴的样子。
迷醉中的孙德力俯下头，便捕捉到一双嫩嫩的、软软的唇。
张可丽惶急地闭上眼睛，心跳加速地承接着这情意绵绵的热吻，不知道自己为什么没有逃避。
这个可以当自己爸爸的男人，自己竟然安静地依偎在他的怀里，居然还在回应着他破竹而出的激情热吻！
张可丽的思维已经在孙德力缠绵激进的攻击中瓦解了。随着身体慵懒、惬意的感觉，脑海里就只剩下孙德力那令他怦然心动的、具有神秘气息的、极具诱惑的迷醉面庞了。
“我忍不住了。”孙德力的吻释放出一股狂野的欲望，激烈的喘息声在张可丽耳边震颤着、他的眼睛依然闭着，刹那刹那闪断的迷乱，令他分不清眼前的少女，是深爱他的灵燕还是懵懂稚嫩的张可丽。
“忍不住了，真忍不住了。”孙德力的喃语中，竟透出一股莫名的悲伤，他的唇，温柔地落在张可丽害羞的眼睑上、纯洁的肌肤上、微微起伏的含苞欲放的鲍蕾上、、、、、、仿佛，灵燕光洁的肌肤在回应他狂热的爱意。
这种奇妙的身体感觉，比初吻还要让张可丽晕眩、迷乱、惶恐却又隐隐期待更缠绵的触探。
使劲闭着眼睛，体会这片刻欢愉感受的张可丽不知不觉便展露了自己纯洁、美好的身体。
在孙德力连绵不断、激情缠绵的吻中，张可丽竟双手捂住眼睛，羞涩地任其自然。
孙德力微微地睁开眼睛，贪婪地凝视着张可丽青春动人的肌肤，仿佛才从睡梦中惊醒般意识到，眼前这个纯洁的女孩儿，不是灵燕。
他的灵燕已经死了，永远地消逝了。
但是他膨胀的欲望并没有因为他意识的清醒而连带地冷却。
当躺在华丽轿车里的张可丽，感觉到一阵尖锐的刺痛时，一切都已经晚了。她惊猝的、带着悔意的尖叫仿佛离弦的箭刺破了车内充斥着的欲望的气流。
张可丽伤心地哭着，直到此刻，她才仿佛突然意识到自己是个吃了亏的傻瓜。
这就是喜欢吗？这就是被人喜欢的必然结果吗？十六岁的张可丽只感到身心遭遇了瞬间的重创，除了哗啦啦地流眼泪，她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办。
孙德力在满足的同时，也被张可丽身下那少量的鲜红弄的有些心虚。
他又要了他生命里第N个完完整整的女孩儿。只是同以前不一样的是，张可丽委屈到家的哭泣，让他感到心里没底。
神请完了，能不能送走？这才是他此刻要面对的现实。
轻轻地帮张可丽穿上衣裤，孙德力的耳边，不觉浮起大哥的忠告：多情者必败！
孙爱灵的学习成绩瞬间下滑到了二十名开外。期末考试后，一向极为欣赏他的班主任给孙德力打了个电话，问出了心中的疑惑。
孙德力礼貌地周旋了一会儿，便心事重重地放下了电话。
他当然知道儿子成绩下滑的原因，虽然爱灵这些天少言寡语，但他心里一直怀疑燕儿的死，是大哥所为。
确切地说，爱灵几乎是认定了他妈妈不明不白的死和孙德山有关系。
晚上，孙德力回家之前，狠狠地将自己的面貌整顿了一番。一进屋，姐弟俩看到的便是他神采飞扬的脸。
“终于放假了是不是？一会儿爸爸请你们姐俩吃火锅去。”孙德力笑得脸上的皱纹挤成了堆。
然而，他面对的确是姐弟俩统统满腹心事的忧虑。
下午放学，孙玉盈才一出门口，便遇上了一个中年妇女。
她自称是王闯的妈妈，她说王闯要被判劳教了，她央求孙玉盈跟她爸爸说说放王闯一马。
她还要走了孙德力的手机号码。想必，她应该在第一时间谈及此事了吧。
“爸，”孙玉盈忍不住开口：“王闯他妈给你打电话了吗？”
好不容易调整好的月亮般的笑脸，被女儿的一句话，搅和得无影无踪。
“你问这个干什么？和你没关系。”孙德力压抑着怒气说道：“你记住，以后任何人向你要我的电话，你都说不知道，听见没有？”
孙玉盈闭上嘴巴，脸上却是执拗的不满。
“要不是你先打他的？王闯怎么能刺伤你呢？”忍不住的孙玉盈终究还是小声的气鼓鼓的说出这句事实。
“混蛋！”孙德力雷霆万钧地吼了一声，瞪向女儿的双目活吞吞两只电压不稳的灯泡。
孙玉盈一甩胳膊，腾腾跑回自己的卧室，啪的摔上门。
孙德力气的背着双手在屋里绕圈。
忽然，他转过身，将目光探向爱灵的房间。
刚才爸爸回来的时候，孙爱灵象征性地问候了一下，便又折回自己的书房。
他的门半敞开着，孙德力走到门缝处，便看到儿子坐在书桌前的笔直的后背。
“爱灵，刚刚放假，不要学习了，放松放松。”孙德力把一肚子怒火压了下去，口气轻松地对儿子说。
他进了屋，坐在儿子的床上，看到一面孤寂的侧脸。
孙爱灵的书桌上，放着一张灵燕的四寸彩照。那是她怀孕的时候，孙德力给她照的其中的一张照片。
两只胳膊平整、规矩地交叠在桌上，眼睛盯着照片上妈妈稚气的脸，整个人静默成一幅水墨青山画。
“偶尔一次考不好没关系，下次加油吧。”孙德力有一搭没一搭地说着。眼睛避开桌上的照片，提醒自己，他必须埋葬回忆。
“孙德山，他是我的亲大伯吗？”孙爱灵缓缓地转过头，吓了孙德力一跳，他的眼睛，仿佛变了一个人。
那清亮的双眸，蒙上了一层混沌不堪的浊气。
孙德力讶异地惊觉道，那层浊气，叫做仇恨！
孙德力心惊地起身，冲到孙爱灵身边，连声答道：“是，他是你最亲的、如假包换的大伯。”
“你小子，胡想什么呢？”孙德力伸手，想给儿子一个安慰的抚摸。
再也想不到，他充满爱意的手，竟被儿子阻挡在半空，尴尬地落下。
孙爱灵忽然站起来，身后的转椅，也发出抗拒的噪音。
“我的亲大伯杀害了我的亲妈妈，你告诉我，这是为什么？为什么啊？”孙爱灵的眼睛，显出饱受折磨的困惑。
孙德力低下头，眼神竟也迷离着一层斩不断、理还乱的复杂情愫。那里面，有恨、有爱、有失望、有痛悔、有无奈、也有－－点点的解脱。
“你妈妈的死，也许是个错误，但也许，是个正确的抉择。”
沉浸在自己思维里的孙德力似有意也似无意地吐出了这句让孙爱灵摸不着头脑的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