鸯瑛本是来生李小胆的气，没想到被他先打了一耙。鸯瑛回身就走，李小胆叫道：“等等。”
只两个字，就让鸯瑛停下了脚步，这两个字好像有关心她的意思含在里边。李小胆从怀念父亲的悲痛中转向怜惜起鸯瑛来，他抱住鸯瑛的身，鸯瑛有一种久违的感觉产生，好像沙漠里的人找到了水源一样。她没有勇气甩脱他，虽然她生着气，她担心李小胆真的离她远去，那她就会像几天前一样神魂颠倒地。
仅仅是抱一抱，就足够她受用了。她能感觉他腔膛里的心跳。
“好了吗？”鸯瑛改了一种语气，如春风化雨，浓情代替了怨恨。
“只是记不起以前的事，好像做了很长的梦，梦里没有你的出现。”他一直抱着，在温暖着她的身。
“告诉我，你强爱过莎丽吗？”鸯瑛当面对质，作为一个女人，喜欢把情感上的事儿说在嘴上，以便探知男人心里到底在想些什么。
“莎丽？！没有啊？”
“你骗我，莎丽亲口对我说的！”鸯瑛回看他的眼，眼里最易流露出一个人的真情。
李小胆摇着头：“不，我什么也记不清。”
“难道马乐打你你也记不清吗？”
“我甚至不知道怎么来到了你的身边，或许真如你说，吸血蚂蟥在前些日子一直控制着我的意识。”李小胆亲吻着她，“你相信我，我不做对不起你的事儿，现在我的意识清醒了，我陷在痛苦之中，父亲的死，兄弟们的死，又回荡在我脑海里。如果你不在这里，我绝不会到这个诡异的地方来。这足以表明你在我心目中的重要性。”
鸯瑛宁愿相信李小胆的话，也不愿相信莎丽的话，虽然作为一个女人，不会在这样的事情上轻易撒谎的，这有污一个女人的名声，但鸯瑛喜欢李小胆说的，这会让她心里好过些。退一步讲，即便李小胆与莎丽有过暧昧，那也是在李小胆意识迷乱之时犯下的错误，再说他已经什么也不记得了，这种飘渺的事情还有追究的必要吗？她现在只希望李小胆能像从前一样地爱她疼她，至于他父亲的死，她拿她幼小时期家庭的遭遇去安慰他。
一段心灵慰藉之后，他与她纠缠在一起。她想起她的肚脐眼令多少男人莫名地死去，她不能让李小胆也从肚脐眼与她肉体相贴。然而，她真正的女人堡垒一旦被男人攻破，她就会有身体的损害甚至生命的危险。鸯瑛记起那一回李小胆与她在旅社同居的情形，她几天几夜昏死过去，一直做着鬼梦，梦见她的父母小弟。直到李小胆抬着棺材把她安葬，她才从棺材里爬了出来。所以，当李小胆真正融入她的身体时，她既想拒绝，又想要，她在害怕中体味着李小胆的疯狂爱意。还好，她的身体没有劳累之感，也没有昏迷的迹象。
“你真的要帮柯夫特警察吗？”李小胆贴着石壁问，他们是倚在石壁上欢爱的，地面上毕竟石砾多，又很脏。
“你觉得有什么不妥吗？如果你愿意，我和你马上去野山林，过自在的日子，没有人打扰的日子，这些棕地人，在脱离了吸血蚂蟥的控制之后，实际上受了我的控制，我也搞不清他们为什么这样崇拜我，他们是一群奴隶，我可以让你回到奴隶社会去当奴隶主，你说呢？”鸯瑛的脸格外的红，虽在矿洞里生活，她依然表现出无以伦比的美来，她的嫩白的皮肤跟这里的环境很不协调。
李小胆道：“这些人在利用你，等到没有利用你的价值时，他们会杀死你，他们有杀死你的一百个理由，你清楚这里边的严重后果吗？”
“你的意思是——”
“趁他们还在你我的掌握中，将他们杀掉！”李小胆做了一个杀人的动作。
正说话间，两个棕地人匆匆跑来，大叫：“妈妈，不好了，黑毛要杀掉那几个警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