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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等待,是必须的

1973年2月,邓小平在“文化大革命”中被打倒之后,终于有了复出的机会。他奉命从江西下放地回到北京。毛主席第一次召见他,开口就问:“你在江西这么多年做了什么?”邓小平心中本来有千言万语要回答,但从哪儿说起,又能怎么说呢?只好把许多话浓缩成了两个字,回答说:“等待。”

好一个“等待”!只有信念不倒,对党的事业忠心不泯的人,才会在被“打倒在地,再踏上一脚”的情况下,静候着黎明时刻的到来。

汉朝的桓宽在《盐铁论》说过:“明者因时而变,知者随事而制。”一个“因时”,一个“随事”都说明了“等待”是必须的。如果说“出发”是一首诗,那“等待”未必就不是一支歌。这就难怪法国作家大仲马会说:“人类的全部智慧加起来只有两个词——忍耐和等待。”

等待是一种积蓄,不是无所事事。所谓“蓄之既久,其发必速”,这已成常理。千里骏马在奔驰前少不了养精蓄锐;武林高手在出拳前也必先曲臂后缩。没有“等待”的蓄势,又何来一泻千里的壮阔。

等待又是一种期盼。人不能没有理想,不能没有盼头。但白岩松说得有理:理想不能天天想,天天过的应当是平常日子,理想只在心里。其实,这平常日子就是一种“等待”,积以时日,让理想成为现实。

等待还是奋斗人生的必要节奏。谚云:“文武之道,一张一弛。”“出击”,就要有事先的等待,方能伺机而动、一鼓作气。所谓“时不至,不可强生;事不究,不可强成”(《国语·越语下》),即是此理。

……

细细想来,每个人一辈子都会有“等待”的时段。1952年,我从部队转业地方,基本上是小学毕业的学历,深感学识浅薄之苦。于是边教书,边下功夫刻苦自学自认为是大学中文系的一门门课程,希望成为一个优秀教师,这是等待。然而,在极“左”思潮的冲击下,我的自学研修却蒙受“白专道路”、“智育第一”、“业务挂帅”的无中生有的罪名,在挨批中过日子。但我觉得教师重视专业学习,要学习把课教好的真本领,这样的想法不错,“为人民服务”是需要本领的,不是只挂在嘴上的政治口号,真本领也总会有用得上的一天,因而不想放弃。这又是一种“等待”。

人生旅途当然需要奋进,但不会一帆风顺,所以也就少不了迂回曲折,少不了等待。看来,等待是必须的,等待正是为了更好地前进。“新东方”总裁俞敏洪认为:“做人像水,做事像山。做人尽量往低处走,让着别人,遇见利益和名声尽可往下退,给自己留下做大的余地。做事一定要有自己的主见和目标,像山一样挺立在那儿,才能把事情做好。”这个比喻十分贴切,“做人像水一样”,“往低处走”、“让着别人”,“让着利益和名声”……这就意味着要有更多的“等待”,如此,方能给自己留下“做大的余地”、机会和空间。做事要像山,也就是要有明确的、坚定不移的、如大山一样的目标和主见,以一辈子的奋斗和坚守去实现,这显然会是一个曲折、艰辛和漫长的过程,自然也少不了“等待”。

谚云:“磨刀不误砍柴工。”“磨刀”虽然花了些时间,但这不是浪费。而是必要的付出,是完全可以在提高了砍柴的效率上补回来的。“等待”正是为“前行”作必要铺垫,抓住了时机并有了充分准备的“出发”,方能“乘长风破万里浪”,尽快地抵达胜利的彼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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