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回
聚龙山寨吼天虎，集粮救春荒护粮秦岭道
延安将军索马里，扮汪洋大盗抢粮黑龙口
话说大礼后的第三天一早，周斌外公吼天虎雷大同和外婆花豹桂芝琳和一众舅舅、舅妈、表兄弟、表姐妹就要回宣城去了，周斌陪母亲给外公外婆送了许多礼品过去拜访，周斌可记着首脑会上，新五老周步青在会上重点表扬的外公在秦岭打跨延安将军索马里，护救灾粮进西安一事，趁看望外婆时，要外婆介绍给他听。
外婆桂芝琳说：“事后聚龙山对这次秦岭护粮战做了总结，其中要不是邵四海提前断了陕军的眼线，要不是外公卜外婆和四大爷、静明师太四人分头提前同时将扮强盗的四个参将、八个千户暗杀掉，基本绝了陕军后援的话，要不是一开始就不轻敌，埋伏了你小祖父、大舅公二支精锐骑兵，雷家宜城的运粮大车队恐怕也就无法越过秦岭到西安了……”
……话说，花豹桂芝琳正甜睡着，突然神魂惊觉，马上静心凝神，神魂出天眼到院内细细收视，只见门头朱二旦轻手轻脚翻过一进房顶，轻轻落进二进房天井里，在廊下拉动二楼大儿雷精武房内的传声铜铃，再一细搜四儿住所西院会客厅正亮着灯，发现百亩园马厩大班车头儿，聚龙山情报头子游豹邵四海正和四儿雷精久在说着话，她忙起身，丈夫吼天虎雷大同也已惊觉，已起身穿扎停当，并当对她说：“我们过去吧，估计延安方面有消息过来了。”
桂芝琳推开窗户，用传音入密告诉了正想拉动搂下的传声铃绳子的大儿媳乐文姬说：“别拉了。”只见大儿媳和大儿两人腾身上房，轻如狸猫似的窜入西院。雷大同夫妇各自拿了自己的兵器时，三儿精长夫妇三人也已轻身起床，大家也轻如狸猫似的窜入西院。
数人到了西院会客厅，邵四海拜见了雷大同，和大家打了招呼，雷大同说：“精父妈，你“放神”守着院外，大家就在这儿议吧！“邵四海不愿到密室里去议事，主要是在密室里他不能抽烟，所以雷大同有这么个安排。邵四海不仅大挪移已入境化，他的兵器是一支三尺三长铁烟杆，半升大的铜烟斗，他一口聚肚毒烟气，三丈外喷人面，立即让人昏死过去，他是江湖上顶尖打穴高手。接着他拿出一封“快马传书”递给雷大同，大同看完后递给桂芝琳，接着精武和大家都轮流看完了。
邵四海说：“大总理，各位，游击陕甘宁的土狼，从埋在延安将军府里的底线获得这一情报，道台大人要我连夜到宜城向大总理汇报。请大总理拿主意。”
聚龙山总理西北道的四虎之一吼山虎雷大同说：“不出所料，索马里老贼已有行动，他已探到精长要带大批粮食回西安，但他还不知道有多少大车，何时起身，有多少护卫，更不知走那条路过秦岭，所以他已派出一批人出外打探，二方面联络与他有关的几股土霸。目前还不了解他和伏牛山、汉中、桐柏山是否有勾结？四爷你看怎样安排？”
邵四海说：“西北道事务由你大同拿主意。不过百亩园同意接济伏牛山诸葛彪，因去年秋天，伏牛山一片地面也干旱欠收，他也缺粮。道台大人要他在边上策应我们，正好试探一下各方面的反应。”
原来陕北、银夏、甘肃去年发生旱灾，秋收大荒，目前正值春荒青黄不济时，粮阶飞涨，加上军队缺粮，延安将军索马里就派出亲信假扮江洋大盗，勾结一些土霸在山西、河北、河南打劫，主要是抢粮和抢钱，把抢来的钱也换成粮食，都用军车运到陕北，一部份在粮市高价出卖，一部份高价卖给军营，疯狂敛财。这次聚龙山扎窑西安的雷大同三儿雷精长运了五十大车西北药材到宜城，就是想拉粮食回西安，一是自己系统的人要渡春荒，二是投入陕北救灾。
这个计划在去年秋天雷大同夫妇从漠北办完事经过西安时，针对陕北、银夏、甘肃等地秋粮欠收就议定的方案，经报告聚龙山后，在百亩圆退休道台大人周步怀总体策划主持下，去年秋末开始，经过一个冬天，在荆州、荆门、宜城、南漳各地区，十几个地方分别建库集粮，准备春天运粮西安、陕、甘、宁地区，力争平抑粮价，支援地方救灾。这是聚龙山燕子堡坚持的一贯立场。
这次雷精长虽然一切准备工作和起运工作都是在极其秘密的情况下进行的，但出西安城时，还是被守城部队觉察，延安将军府立即秘密命令蓝田驻军准备假扮响马，在秦岭拦截运药车队，但等到蓝田驻军接到命令时，雷精久的大车队已过了商州城，等蓝田驻军追到龙驹寨时，雷精久的大车队己进入伏牛山大豪诸葛彪的地盘西坪了。诸葛彪的二儿子诸葛铁蛋带着骑兵马队扮着游猎的样子，护着雷精久的大车队直奔南阳而去。在南阳，诸葛彪托雷精久帶了十大车药材到荆州去买，诸葛铁蛋一直将大车队送过邓州才回南阳。
雷精长虽然一出西安就拼命赶路，在车队前后也放出斥候，根本没想到有人紧追后面想拦劫他，其实他是一路处在危险之中。这种官兵扮强盗的消息也只有聚龙山的土狼们才能嗅到，燕子堡立即责定总管聚龙山农、桑、商、贾的退役道台周步怀马上采取防备措施。雷精久的车队刚到宜城，接到情报的邵四海受道台大人指派马上就赶到了宜城，只比雷精长晚了四个多时辰。
在吼山虎雷大同的主持下大家一直议论到天明，一个周密的保粮计划制定了。一是四儿雷精久夫妇照常护送六十大车药材发运至荆州，再回宜城运粮，同时通知伏牛山诸葛家马上派车到荆门提粮，将有关粮食的行踪公开于世，报请聚龙山燕子堡，派出桂小宝骑兵马队秘密掩护，再请十六黑鹰皂衣使者静明师太和大嫂花衣使者乐文姬暗中监护策应；二是报请聚龙山燕子堡派出周步青夫妇，率八十骑精锐马队秘密潜入秦岭，准备护送运粮大车队通过秦岭，同时再发动西安粮商到蓝田迎接运粮大车队，尽量一过秦岭就将大车队化整为零，以防陕军以征粮为名实行明抡；同时知会陕甘巡抚，此粮食是为陕北春荒而为之，要巡抚府召告有关州府，让更多的人知道；三是通知伏牛山南召诸葛彪马上派人到荆门提五百担粮食，由雷大同夫妇、邵四海三人暗中侦察，看有什么动静；四是雷大同夫妇和静明、邵四海负责，将了解到的索马里放出的眼线和假扮强盗的亲信们尽快暗杀掉，以绝后患；五是雷精武三兄弟组织好一百五十辆大车，准备在宜城、雷河、武镇、南漳四处粮库装一万二仟担粮食，并报请聚龙山燕子堡，要南漳总管崔雀儿受命雷精武并全力合力协办，还要准备好备用的车轴、车轮、抡修人员、研究好抡修方案；回西安时不走南阳大道，而从邓州直奔内乡，走山路，为此崔雀儿要组织好劳力提前在回程全线分段负责察看好路面情况，并先行维修好路，这批人一直保驾大车队过秦岭进入西安时为止；还要准备好遇到响马时如何应变对付的方法。运粮车队何时出发由雷大同视各方面情况进展另听通知，但准备工作必须六天之内做完。
会后马上将情况写成报告书，游豹邵四海吃过早饭就赶回了聚龙山燕子堡报告，不等聚龙山燕子堡回音，大家立即分头行事，一场保粮战斗开始了。
四天后诸葛铁蛋亲自押车到荆门卧岗虎沈资源处提粮五百担，按聚龙山吩咐，只收半价，故而诸葛铁蛋非常高兴，按聚龙山要求连夜返回南召。
当诸葛铁蛋起身返程后，雷大同夫妇、邵四海、静明、乐文姬就暗中巡防，结果侦查到前后有三批人对此批粮食感兴趣，第一批人实际上只有一个人，是山东荷泽独脚大盗王之宜，当听到这批粮食是荆楚大豪沈资源半送半卖给伏牛山大豪诸葛彪渡春荒的消声后就隐迹飘然而去，看来他和陕军索马里无关系；第二批人是老对手桐柏山肖家的几个探子，跟踪诸葛铁蛋直到云阳，看着车队向伏牛山方向去了，才向午阳方向遁去。第三批探子是从不打交道的近年在荆紫关一带称霸的张再林、张幼林昆仲，平时二人外出时都是道装打扮，据说师出老君山，他们家族叔辈中有人从军，听说也是在陕军。
雷大同夫妇一直跟踪其中一路探子到商州，见探子进了商州军营才返回，二人来到西峡诸葛彪开的骡马店，准备会合静明、邵四海。
且说邵四海跟踪另一路探子进了浙川镇，他化装成赶车老头在张氏昆仲开的赌馆中找到了张氏昆仲，正好有人在赌场上寻事桃斗，闹事人不敌弟弟张幼林，邵四海在混乱中趁机出手，一烟斗轻点在张幼林气海死穴上，张幼林当场吐血昏倒，等哥哥张再林奔出来时，闹事人己四散逃遁。
张再林扶起弟弟焦急的问：“幼林！幼林！被贼子打那啦！”幼林讲不出话，用手无力的指了指胸口。张再林解开弟弟衣服，只见气海穴上有紫红色一点，知道遇到高手了，忙站起来四周一探视，没见着异样之人，围观者一个个都呆看着他，停在道边的大车上的赶车老头歪着头还流着口水。
突然有一细如蚊虫声在耳边轻飘：“先给你们这些做官兵走狗的杀坯一个小小的教训，你弟死不了，不过今后可要你养着。”张再林知道这就是传音入密的上乘功夫，有这种功夫的人武功肯定是高手，即使找到了又能怎样？今天算是栽定了，肯定是为了替陕军做密探遭来的祸。他心一定，好汉不吃眼前亏，认了！围观者只见他抱拳向四方各唱了一个诺说：“谢前辈手下留情，晚辈遵教”抱起弟弟就进了赌馆。陕军一下就失去了一条最有力眼线，对宜城方向的动静也就无法予先全面掌握了。
过了二天静明师太赶到西峡镇，带来了雷精久去荆州比较顺利己返回宜城与雷精武会合的消息，她和乐文姬一路侦查没发现什么可疑之人，大嫂乐文姬按计划去协助三弟四弟。快马传书，雷精武、雷精长、崔雀儿的准备工作也己基本完成，所缺大骡马，已向南阳、邓州、谷城、枣阳等地征集，不日也可全部到齐，只等当家人发号令。雷精长要求尽快返程，因为眼下己到三月头，陕北正闹粮荒。
雷大同听后，仔细思考了一下，又召三人一起商议了一阵，立即修书二封交给了邵四海，一封信送到聚龙山，要求周步青夫妇八十精锐骑马队，最迟在三月十八日潜踪到秦岭，在兰关和黑龙口中间公主岭附近隐蔽，立即派出侦探监视兰关方面的陕军动情，并通过聚龙山快马信使与运粮车队保持通讯。后援部队桂小宝的三十精锐骑马队三月十六日晚潜踪到内乡附近，等运粮大车队过了内乡镇后，一面隐蔽尾随，一面派出侦探监视各方可疑动情，并通过聚龙山快马信使与运粮车队保持通讯。当晚雷大同他们四人就潜踪灭迹去了陕西。
三月十一日傍晚，雷精武就接到他父亲的“快马传书”，通知宜城、雷河、武镇、南漳四粮库立即装车，都赶到小河镇集中；崔雀儿的修路人等、前站人等、信使人等都立即上前布阵，十四日大车队起身。
且说宜城雷家，除雷精武帶着宜城管家朱二旦夫妇和雷河管家雷富生夫妇还有四个徒弟留守宜城和雷河，防止对头趁加袭击宜城、雷河外，集合了六十精锐人马，随乐文姬、雷精长、雷精久去护粮，在小河镇集中后，针对反抢劫又反复操练了几次。
运粮大车队共一百五十辆，运粮一万二千担，进入秦岭前，十七日那天就接到探报，探到当时驪山、兰关陕军驻军已向黑龙口迁移，估计有二百多人，上路后不久都已改装成平民，因此断定他们会在黑龙口埋伏，抢劫大车队。
三月十八日晚，大车队就住在了商州麻街，十九日休整了一天，对所有大车都进行了扦查，该修的修，该换车轴、车轮的全换好，对马、骡也做了扦查和调整，备足了草料、干粮，备足了水，准备一口气翻过秦岭。
周步青马队也在十八日那天夜里潜入了黑龙口左侧草坪一带待命，桂小宝的马队，也跟到麻街后侧随时接应。大家白天睡足了觉，一过子时大车队就生火做早饭，二个时辰后就起了身，车到黑龙口时，日头刚上三杆。虽早己探知官兵假扮江洋大盗会来劫车，但没想到由官兵假扮的强盗会分四股骑兵从四个山口冲出，每股人数都在百人以上，比掌握的人马数要增加了一倍多。这让乐文姬和她二个弟弟有点吃惊，几人商议后，对作战方案马上作了调整。
后来才知道，洛南陕军也倾巢而出，隔天下午动身，上半夜到黑龙口与驪山、兰关陕军会合。聚龙山探马忽略了洛南和其它方面的变化，陕军睡足了觉，以逸待劳。
运粮车队一见假扮强盜的官兵杀到，运粮大车队马上按操练的战术，就地围成内外三层一大圈，在雷精长二个夫人斯琴高娃和赫连秀姑率领下，一百五拾个赶车手，个个头扎红头巾，围在大车队四周全部弓箭上手，拿出长枪、盾牌、大刀守卫着，见到远的敌人就用弓箭射，刀牌手和长抢手配合，二人一组和近敌拼斗。
乐文姬、雷精长、雷精久、四嫂易珊，各率一队头扎红头巾的骑兵护卫，分头迎敌，接上个四股假强盗就撕杀开来，但由于双方人数悬殊太大，护粮队被假强盗分割成许多小股围击，战斗非常惨烈，一批假强盗让开护粮队冲击运粮大车队，战斗全面打响，有的假强盗还高喊要为被暗杀的将军报仇。当情况十分危急时，周步青夫妇率八十铁骑，身穿官兵衣服，高举陕西将军大旗从秦岭山里冲杀出黑龙口，也分四路掩杀过来，桂小宝率三十铁骑也从麻街方向冲杀过来，一夹击、一冲击形势大变，陕军没想到运粮大车队有如此充分的淮备，虽然他们人数仍然占多，但前后二枝援军出奇不意的身后袭到，令陕军措手不及，阵脚顿是大乱，有些假强盗看到周步青的假官兵还拼命高喊：“你们是那个部队的，别打错了，我们是兰关陕军！”聚龙山好汉们也高声喊道：“没打错！就杀你们这批假强盗！”
等雷大同夫妇、邵四海、静明师太四人，分头提前二、三天同时将扮强盗的四个参将、八个千户暗杀掉，基本绝了陕军后援后，连夜赶到黑龙口时，己是午后了，战斗己到决胜败的最后时刻，四个高手的加入，各击杀了四股官兵的领头千户后，形势大变，陕军失去了领军人，只才撤退！但陕军已被击杀二百六十多人，四个百户长也当场被杀，为绝后患，不留一个活口。聚龙山也损失惨重，牺牲了三十三个武士，重伤四十五人，人人带伤。陕军必竟是正规军，拼杀勇猛，纪律严明，就是败退也无争先恐后混乱一片之相。隔天，兰关地方出面将他们都作为强盗给理悼了，那些当兵的到死也搞不清自己为啥死。
当天大车队连夜赶路，桂小宝率队留下善后，死者装棺，伤员撤到商州抢救。当运粮大车队天亮后赶到兰关时，兰关县令率领衙内人等和前来迎接的西安、和陕北的一些粮商就敲锣打鼓迎了出来，还给雷家兄弟披绸带绣球，在兰关停了一天，粮食基本按各地多少分完，第二天就分头拉走了，兰关县令给陕西巡抚写了奏折，将事情经过作了凛报。
就在三、四天后，百亩圆组织的荆州、荆门的二百辆运粮大车，仍然用雷精长的商号名义运进了西安。陕西巡抚给雷精长送了一块“济世维民”的大扁。
为杜绝延安将军索马里再反攻倒算，花豹桂芝琳率静明师太、乐文姬、易珊，乔装赴延安，不仅一个晚上将将军府的马、狗、牛、羊、鸡、鸭全部毒死，而且在索马里老贼夫妇俩的枕边留了一把匕首和一封“当心你的狗命”的信，还有几份他贪脏妄法、假扮强盗在河南、山西，湖北、汉中、陕南做案的揭发材料，考虑到老贼是当今皇上的姑父，一时会参他不到，但他也就不管报复了。
四月初，雷家送粮护粮的人回到了宜城。带回来几十车西北、漠北的土特产和专门留到春天才拿出来换粮食的水果，同时也拉回来一十六只棺材，送到雷河去下了葬，在雷河为十六烈士集体做了七天七夜道场，送葬队伍拉了三里长，对十六家都作了抚慰，对重伤者作了安排。这次宜城雷家死了十六位武士和壮丁，伤了二十七位武士和壮丁，聚龙山也战死了十七位武士，重伤了十八位武士，西安死了三个武士，重伤了十一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