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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2章 过往

那为什么说是机会呢,那是因为刚才那一幕,在李朝关的眼里,可谓是看得分明,的确,墨麒麟一招击退了赵长忠,这不假,但也因此暴露了他灵力不济的致命点,这也是为什么他明明可以至对手于死地却并没有乘胜追击的缘由,像这样的人,要说他心软,那是绝对不可能的,所有只能有一个解释,那就是他本身也是强弩之末,一个在强大的人,到了极度虚弱的时候,也是弱小的,这一点,李朝关比任何人都要清楚,正如墨麒麟一般,他也是绝对不会心软的,因为找不出心软的理由来,眼下这么好的机会摆在眼前,可不能就这般轻易的错过了,想到这里,他的脸上浮现出一种叫做得意的笑容来。

“不好!”墨麒麟见李朝关缓缓的举起了右臂,就已然从这个男人的表情之中读到了什么,他原本打算能够凭借这一式,不说击退他们,至少能够延缓这些人的进攻才是,但很显然,他的算盘落了空,对方并没有顺着他的安排走进这个所谓的局:“寒烟,赶紧进殿!”

墨麒麟话音一落,柳寒烟一个跳跃之间,已经到了这个男人的身边,伸出手抓住他的左手,就这么用力一带,两道身影极速的跃进了无极殿内,要知道,他们此次面对的近卫营也好,还是那些躲在近卫队身后的弓箭手也罢,那可都是些极为精锐的部队,甚至有的人能够同时射出数枝箭来,而只要李朝关一声令下,那就是漫天的箭雨,无论是以柳寒烟,还是墨麒麟眼下的状态,要想防住,那是绝对不可能的事情,更何况,无极殿外可谓是十分的开阔,整个平台之上连个可以藏身的掩体都没有。

果然,第一波箭雨来得很快,而且很精准的覆盖了整个平台,很明显,这些弓箭手的精度,那都是极高的,所谓的百步穿杨,或许就是为他们所留下的词汇,至于墨麒麟和柳寒烟,或许幸运了些,那身姿在箭还没有完全垂落的时候,就已经跑进了无极殿内,虽然没有射中,但李朝关看着他们那极速的背影,却显得越发的得意了起来,刚才的这一幕,他无疑是证实了自己的想法,而从现在的场面看起来,打败这两个人,不过只是时间的问题罢了,而这一点,正是他所富有的,无极殿,是个死路,退入其中和所谓的固步自封没有太大的区别,这里接下来将注定成为一片火海,而这两个人,只会活活的被烧死在里面。

“主上,现在该怎么办?”柳寒烟的内心多少有些慌乱的味道,她虽然也是经历过大风浪的人,当时如果没有墨麒麟的突然出现,她已经是个死人,那一幕,那怕到了现在,想起来依然让她觉得十分的恐怖,但他的手拉着自己的手,宛如昔日一般,那丝丝的温度,却让她有种安定的感觉。

那柄大刀,在这午时有些炙热的环境之中,居然散发出一阵阵的寒光,让她觉得冰冷异常,也对,对于柳寒烟而言,一个穿着囚服,在这刑场上等死的女人而言,一切都是绝望的,的确,她是杀了人,但那个人本身就该死,只不过那是大户人家的子弟,又怎么能是她一个弱小的女子,能够招惹得起的,是故意的也好,是无意的也罢,在这一刻,都已经不重要了,她微微的抬起了头,想要再好好的看这世界一眼,那被绳子绑缚起来的身躯,连移动半分都显得十分的困难。

四周都是麻木不仁的样子,兴许这看热闹的人群之中,有人对她这样的弱女子抱有同情,但却不会有人站出来,她突然间冷笑了一下,似乎在嘲弄这个天道的不公,身后的刑牌已经被摘掉了,那刽子手手中的大刀砍下来所带着的微风已经轻拂到了她的发梢,柳寒烟缓缓的闭上了眼睛,心里面轻轻的道:“再见了,这个不堪的世界!”

一个人无可奈何的时候,反而镇定了,就如同现在的柳寒烟,心境从害怕变得平和,那刀劈下来不过一瞬间的事,可在她的眼中看来,却如同过去了很长的光景一般,她仿佛在眼前,看到了许多,李家的阿伯,张家的大婶,什么时候一个青楼中卖艺的女子,居然也有这么多放不下的东西了,甚至眼前还有一个黑衣人,如果说前面这些,是她所熟悉的,那么这个人,却无比的陌生,但即便是陌生,却终究改变了她所有的命运。

“你还想活吗?”那个黑衣人这般问道,这是一个很奇怪的问题,又有谁愿意去死了,柳寒烟轻轻的点了点头,算是回应,这一刻,她权当是自己产生了幻觉,看到了些不该看到的东西,黑衣,黑面具,看不到脸,这个人难道就是从地狱里来接自己的吗,但很显然,他不是,有了这样的一个答案,黑衣人手中的长剑,很轻易的就挡住了那砍下来的大刀,透过那面具缝隙所流露出来的目光,柳寒烟感觉到一种希望。

这就是劫法场,还这般单枪匹马的一个人,一时间整个场面显得有些混乱,那一众的兵士,自然是不会轻易的放他们走的,反正都是要执行死刑的人,这劫法场也是个同样的罪名,那么就没有什么好去顾忌的,格杀勿论是他们接到的唯一命令,可当那手中的刀朝着黑衣人劈落的时候,却一下子都断成了数截,散落一地,这样的一幕,可吓坏了在场的人,柳寒烟也挣扎着站了起来,她的目光,停留在这个黑衣人的身上,有些不知道为什么,犹豫了一下,她还是决定问道:“你为什么要来救我,我们不过是陌生人而已?”

“你现在还不到死的时候,我救你也自然有我的目的,你不用带着感谢又或是怀疑的目光,这份恩德,你迟早会还,你的疑惑,也迟早会得到答案!”黑衣人右手挥动着长剑,很轻易的就解开了束缚在她身上的绳索,而他的左手,伸了出来,抓住她的手,一个腾飞之间,已经在十数米开外,他的声音响彻在她的耳边,至今都不曾忘怀,但没有想到,这么多年过去了,今儿个这局面,会到了反转的地步。

他曾说过,这份恩德,迟早要还,那么现在,或许就是还的时候了,当初要是没有墨麒麟的出手,她早已经是个死人,那现在,就将这条命还给他吧,柳寒烟的心里面,突然间变得喜悦了起来,那怕两人都看不到明天的阳光,但至少这一刻,能陪在他的身边,她就已经觉得很满足。

“只要再来一波,这无极殿就算是再怎么坚固,也会在顷刻之间变成一阵火海,也许我们会被活活的烧死在里面,寒烟,你现在觉得害怕吗?”墨麒麟缓缓的摘下了脸上的面具,都到了这一刻,也没有必要在伪装了,更何况面具戴在脸上的那种感觉,其实并不好受,就如同一个人要将真实的自己隐藏起来,那原本就是一件让人觉得痛苦的事情,他的脸,原本就显得有些苍白,更别说现在,在灵力耗尽的情况之下,那种苍白显得一场的显眼,甚至是毫无血色可言,这一刻,柳寒烟目不转睛的看着这张脸,就如同看见了昔日的齐凌云一般,是那么的熟悉,令人怀恋,她现在的愿望很简单,就是想要将这张脸,清清楚楚的记下来,印在脑子里,然后就这样陪在他的身边。

“我不怕,也没有什么好害怕的,你又不是不知道,我是从死亡边上走过来的人,这个世间已经没有什么东西能让我感到害怕的了,相反,这一刻能够陪在你的身边,我反而觉得很开心!”柳寒烟摇了摇头,说得很煽情,如果死是难逃的劫数,那么有些话,为什么不趁着现在还有机会的时候说出来,齐凌云的目光,突然间这么一转移,打断了她的话音,此时,无数的箭散落在这屋顶之上,很显然,第二轮箭雨已经来了,在这个季节,正是所谓环境都最为干燥的时候,燃起来变得特别的容易,很快,那火苗就覆盖了整间无极殿,他突然间放开了她的手,那目光扫量了一下四周,就连那语气也变得有些冷冷的感觉:“又不是生离死别,你何必搞得这般的煽情!”

这种转变来得太过突然,如果说先前的柔情调子是一个人的话,那么眼下的这种感觉,或许才让她觉得有些真实,这个人才是她认识的墨麒麟,柳寒烟有些不解他的话,因为以眼下的状况,正面是无论如何也冲不出去的,而如果留在着殿内,等待的结局也只会是一个,那就是活活被烧死,但他的话,却从来没有落空的时候,这一点,柳寒烟从来没有怀疑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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