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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

二十七

从西街棋牌室走出来了个中年汉子,垂头丧气的佝偻个腰,步履蹒跚,像个游魂。

后边又走出来了三个人,交头接耳地舆论前边那个汉子。一个道:“太惨了,一晚上就输了个小卖部!”

另一个道“这就是豪赌!早上还是春风得意时,晚上就成了穷光旦。”

“哎!这是何苦呢?”

“成盖子今晚上又发了。”……

那几个人渐渐走远了,夜晚又回归到寂静之中。

王古镇西街有个街痞名叫成厮仁,因为他是西街上一霸。所以,人们背地里都叫他成盖子。此人生性凶恶,欺男霸女,称霸一方。曾因纠集帮伙,打架斗欧,被公安机关劳教过。事后,并不接受教训,痛改前非,反而变本加励地继续为恶。近年来,他纠集了王古镇上几个街痞、流氓,在西街上挂牌开了个《棋牌室》,名曰棋牌室,实则是个赌场。每天晚上,一到深夜便聚众赌搏。成盖子不但是赌场上的老板,暗地里还干着拐卖妇女儿童的勾当。此外,他还和七里堡镇上的黑砖厂相勾结,为黑砖厂诈骗劳动力。上一次石滚子把沈三娃骗的赚到黑砖厂里就是成盖子的主谋。石滚子是成盖子手下的得力干将。棋牌室的隔壁住着一个单身女人名叫殷****,外号人们叫她十里香。她不仅是成盖子的情妇,也是成盖子的得力助手。殷****生性风流,嫁了个小商贩。小商贩为了赚钱,整天疲於奔命。十里香难奈寂寞,为了勾引男人,每天搽胭脂抹粉、描眉画眼,打扮得油头粉面,妖里妖气的。她身上经常散发着一种廉价的香水气味,十里香由此而得名。丈夫是个小商贩,根本就管不住妻子,他也没有那么多的精力管,所以干脆也不管了,他对妻子的不轨行为是睁只眼闭只眼,任其所为。后来,他实在受不了这份窝囊气,一个人就南下经商去了,这一去就是七、八年,音讯全无。男人一走,十里香更加放荡,摆了个香烟摊,倚门卖笑。后来,就和成盖子明铺暗盖,打得火热。成盖子也满足不了十里香,据说十里香的野男人起码有一个加强排。

自从沈三娃逃出了黑砖厂后,黑砖厂早就给成盖子把信传送过来了。成盖子得知后,火冒三丈,他把石滚子喊来,对石滚子道:“沈三娃这一逃回来,如若到处给人乱说砖厂的那些事,就麻烦了。现在得想办法把他控制起来。”

石滚子道:“听人说沈三娃这一次逃跑回来在婆娘面前立了毒誓,几乎把左手的食指用刀剁了,发誓戒赌。再说沈三娃家里穷的叮咚响,没有啥油水可榨了。不过婆娘给他生了三个女,大女儿已经十六了,模样长得还能走到人面前。除非逼着他把女儿卖了,只是人家不赌了喀。”

成盖子听了道:“难道就没有别的办法了吗?”石滚子牛眼一翻道:“除非——”

他对成盖子耳语了一阵子,成盖子一听把石滚子一拍高兴地道:“好办法,有你的。”他伸出了个大姆指夸赞他,说着两个人去找十里香密谋商议。

也是合该出事哩,前多日,王古镇上有一屠户到梨木湾收购生猪,把尹线线养的一口大肥猪收走了。还欠了八十块钱,答应三天后让沈三娃到王古镇肉铺子上去取。这天,早饭后,尹线线让丈夫去王古镇取钱。沈三娃便上了王古镇,真是冤家路窄,偏不偏,巧不巧,沈三娃与石滚子狭路相逢。沈三娃一见到石滚子就一肚子的不高兴,气咻咻地看着他。

石滚子一见到沈三娃先是一惊,随即喜上心头。心里道:正要找他,他却送上门了。真可谓之踏破铁鞋无处寻,得来全不费功夫。於是,热情地和沈三娃打招呼。

沈三娃冷冷地道:“姓石的,人常说同路不舍伴,舍伴不是人。你******就不是人啊!”

石滚子佯装糊涂地道:“沈兄,这话从何说起呀?”

沈三娃道:“你别拿的明白装糊涂哩,你把我勾引到七里堡赌场上,一个人就开溜了,害得我几乎把这条命送到那儿了。从今向后,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过我的独木桥,咱俩个全当谁也不认识谁!”说完后抬头挺胸大步流星地朝前走去。

石滚子急忙上前拉住沈三娃陪着笑脸道:“沈兄慢走,你好赖听兄弟把话说清楚了,再走也不迟呀!”

沈三娃无奈只好站住了。石滚子牛眼一翻道:“这事你可不能怨我呀!那天晚上,我是先赢后输,总想翻本,结果越输越多,越陷越深。交过午夜已经欠了桩家两千多元的赌债了,这个时候,我已经是身无分文,拿啥给人家还债哩?此地人生地不熟,怎么办?我一下子慌了。当时,我发现周围出现了一些不三不四的人,一个个横眉竖眼的,好像监视着赌场上的人哩。我感觉情况不妙,想来想去,三十六计,走为上计。当时,我回过头给你使了几次眼色,谁知道你已经输的眼红了,连看也不看我一眼,一心扑在赌场上。我实在没办法只好一个人开溜了。我借口上厕所,身后还跟了个人。到了厕所,我假装着解裤带,趁那人不留神,疏于防范,一拳打在那人脸上,那人两眼一黑,我趁机会翻墙才逃了出来,要不还不是和你是一样的。”

石滚子真会圆谎,编得千衣无缝,沈三娃不由得不相信他。其实,那天晚上他装着上厕所开溜时,被那人引领到一个盖有两层的小楼房里,人家对他酒肉款待,饭后,有一个风骚女人扶侍他休息,那一夜,他醉生梦死在温柔乡里。沈三娃哪能知道这些,他听完了石滚子满咀的谎言后也无话可说了。

石滚子见状便故作宽宏大量地道:“算了,不说了,你能逃出来,大难不死,必有后福啊!走,喝酒走,为弟请客,给沈兄压惊洗尘!”

沈三娃咀笨,不知道说啥呀?石滚子把沈三娃连拉带推地拉到一家名曰《醉八仙》的酒家里。他叫了几个菜,要了两瓶简装《太白酒》。他让服务员打开了酒瓶,先为沈三娃的杯子里斟满了酒,然后给自己倒了一杯,他把酒杯高举在手道:“来,兄弟先敬沈兄一杯!”沈三娃也只好端起了杯子与石滚子干了。接下来石滚子频频为沈三娃看酒,殷勤地款待沈三娃,沈三娃受宠若惊。三杯酒落肚,沈三娃情不自禁地给石滚子诉说了他在黑砖厂里所受的罪,说到伤心处竟然落泪了。石滚子也装出丁一付悲天怜人的神态,又是大骂黑砖厂,又是安慰沈三娃。他殷勤地给沈三娃看酒,一杯一杯地往沈三娃肚里灌。沈三娃也借酒浇愁,开怀痛饮。两人一直喝到了天擦黑,两瓶子酒见底了,沈三娃被石滚子灌得烂醉如泥。石滚子把沈三娃架上出了酒家,来到十里香家里。沈三娃一到十里香家里就吐了一地。薰得十里香捏住鼻子直皱眉头。石滚子帮着十里香清理了沈三娃吐出来的秽物,然后,把沈三娃像拖死猪一样拖进十里香的寝室,和十里香一起把沈三娃抬的放到炕上。他在十里香耳朵嘀咕了一句,猛地把十里香搂抱到怀里,十里香撒娇地在石滚子的额头上戳了一指头,俩人便倒在地上了。

石滚子走后,十里香把门一关,端了一盆清水把沈三娃脸上、咀上的秽物擦洗干净,然后把他的衣服扒光用被子盖了。做完了这些事情后,她也脱了衣服钻进被窝里,依偎在沈三娃的怀里睡了过去。

沈三娃一觉醒来,还觉得头有些晕。这时他感到怀里有一个温软的身子依偎着。初时他还以为在自己家里,妻子和他睡在一起,於是,他伸出两臂把她搂紧。蓦然一股子头油味直冲鼻孔,他心中一惊,暗道不好。自己的妻子从来就不搽头油,那么身傍这个女人是谁?这儿又是什么地方?他本能地想坐起来,刚一动身,怀里的女人似呼醒了,她嘤地一声,两条胳膊像蛇一样搂住了他的脖子,把他拉向怀里……

突然一声暴喝:“胆大的奸夫****,做得好事!”这时灯也亮了。来人把被子一拉,沈三娃和女人还赤裸裸地被亮出来了。

沈三娃吓得魂飞魄散,女人一把把沈三娃推开,坐起身来委屈地哭了起来道:“谁知道哪儿来了这么个臭男人,跳墙进来了。他、他把我睡了。你是我丈夫哩,还不与我做主!”说着一把鼻涕一把泪地哭开了。

沈三娃跪在炕上,两手捂着下身,脑子里一片空白,不知所措。听女人这么一说,百口莫辩。结结巴巴地道:“我、我……”

来人不问三七二十一,气势汹横地把沈三娃从炕上拉下来,就是一顿暴打。打得沈三娃头破血流,跪地求饶。来人指着沈三娃的鼻子吼道:“****的,色胆包天,敢奸我的女人,你是不想活了,走,到派出所走!”

沈三娃又是窘又是急,鸡啄食似地磕头求饶。折腾了一阵子,来人叹了口气道:“家门不幸啊!我羞了先人了,倒了血霉了!事已至此,毡铺上了,床尿湿了,我就是把你杀了又有什么用?但我也不能白白地就这么算了。你必须拿出一万元来,赔偿我的精神损失,否则的话咱立马上派出所。犯了奸污妇女罪,法院不判你****的十五年徒刑才怪了哩。两条道路由你选,何去何从你自己定吧!你可要想明白。”

沈三娃听了犹如五雷轰顶,不知如何是好?来人接着道:“我给你三天时间,三天后仍旧来这里,要么交一万元就算摆平,要么法庭上见。”说完之后,把门一摔悻悻地走了。

来人一走,女人又依偎到他跟前了。沈三娃气愤地一掌把她推倒道:“你,你!为什么要这样害我?”

十里香一下子火了,她狠狠地抽了沈三娃一耳光子骂道:“放你娘的臭狗屁!谁害你了?这是什么地方?你怎得上了老娘的炕?”

沈三娃被问得张口结舌,无法回答,脑子里像一团麻,理不出个头绪来,咋也想不清楚。十里香接着道:“昨天晚上,不知道你在什么地方灌了一肚子马尿,醉倒在我家门口,哼哼唧唧地,我看你可怜,起了侧隐之心,把你搀扶到我家里来,你一下子吐了我一身。如其不信你到后院里看看去,盆里还泡着那一身衣服哩!你酒后失德,硬把我……现在,我都不知道我男人咋收拾我呀?你这个忘恩负义没良心的东西,反回头来还说我害你哩!我——”十里香呜呜咽咽地哭开了。

沈三娃被女人说得没辄了。他只记得和石滚子在一起喝酒,酒后之事一点都想不起来了。女人刚才的话说得有板有眼的,不由得不相信她。他见她哭得可怜的,心一下子软了。於是,叹了口气道:“都是我不好,错怪你了。”说着他把十里香扶了起来,十里香一下子扑入到他的怀里哭得更委屈了。

沈三娃为十里香擦了擦眼泪,好言抚慰,十里香才止住了哭声道:“你已经把我睡了,我就是你的人了。你是个男子汉大丈夫,已经做了的事情就要负责任,不能不管我了。”

沈三娃结结巴巴地道:“我,我怎么管你哩?”

十里香道:“你赶快设法弄一万元来,有了一万元把我男人一打发,我就和他离婚,跟上你过不好吗?”

沈三娃苦着脸道:“好是好,可是这是一万元呀!又不是个小数目,我上哪儿弄去呀?”

十里香试探地道:“听说你有三个女儿哩,卖上一个不就把问题解决了。”

沈三娃再混,一听说卖女儿浑身不由得一震,心上好像被人戳了一刀子。女儿毕竟是自己的亲生骨肉哪!怎么能舍得卖呢?想到这里他摇了摇头。

十里香劝他道:“你这人心眼咋那么死的,人常说养女本是一门亲,女儿迟早是人家的人,你就不能一辈子把女儿留在身边。再说即就是把女儿卖了,还是一门亲呀!你连这个道理都想不通;你不卖女,从哪儿给人家弄一万元哩?弄不下钱给我男人咋交待哩?”

沈三娃作难了,他进退维谷,不知如何是好?十里香一看沈三娃忧柔寡断的神态,心里想到:不下猛料不行。便不失时机地道:“好了,你也不用作难了,女儿也不用卖了。你干脆到派出所自首去,这样以来,弄得满城风雨的,我被你害得丑死了,我还有啥脸活人哩?还不如早早死了去。”说着从炕头摸出了一把剪刀,操在手上,对准自己的咽喉便刺。

吓得沈三娃胆颤心惊,扑上去硬从她手里把剪刀夺了下来道:“我就依你还不行吗?”

十里香一听幽幽地道:“这不就对了。”她温存地对沈三娃道道:“听说这两天镇上正好从渭北来了个人,想给儿子在咱这引个媳妇哩。正好瞌睡遇上枕头了,你把女嫁到渭北平原上,娃岂不享了福了。”

沈三娃愁眉苦脸地道:“这事对娃她妈咋说呢?她能答应吗?”他无可奈何地摊开了两手。

十里香眉头一皱,计上心头。便把咀附在沈三娃耳边嘀咕了一阵子。到了这个时候,沈三娃叹了口气。人常说枕边风不听也得听,只好点头应允了。

第二天,沈三娃便风风火火地赶回梨木湾。二女三女上她外婆家去了,家里只剩下尹线线和大女儿娘儿俩个。尹线线一见到沈三娃便把脸拉下了,质问道:“昨天晚上干啥去了?”

沈三娃心虚,对妻子撒谎道:“买猪的人上县了没回来,我一直等到天黑还没见人,只好在朋友家里住下了。”

尹线线半信半疑,沈三娃见状装出一付兴冲冲的神态,告诉妻子和女儿毛旦道:“西安来人给某工厂招工哩,我已经替毛旦把名报了,今天就去面试。”

母女二人听了信以为真,不由得换上了笑脸。只是这个好消息来得太突然了,弄得娘儿俩不知所措?

沈三娃道:“还不快给娃梳洗一下,换上一身衣服跟上我走,去的迟了人家走了咋办呀?”娘儿俩个唯唯喏喏,尹线线烧了些热水,给毛旦洗头洗脚,还给脸上搽了点香脂,把头一梳,再把衣服一换。真是三分人才,七分打扮。毛旦本来就长得眉清目秀的,这一打扮呀!竟然成了一个标致的大姑娘了。

离别在即,尹线线千言万语地给女儿叮咛再三:“毛旦,这可是千载难逢的机遇呀!到了单位上好好干,不要操心家里,我和你爸盼着你能有个出息。”

毛旦含着眼泪道:“妈,我舍不下您,我离不开两个妹妹,我——”毛旦哇地一声哭了。

线线把毛旦揽到怀里,替女儿擦了把泪,流着眼泪相劝道:“再别瓜了,你还能一辈子守在妈跟前吗?”说着说着娘儿俩个都哭了。

沈三娃看着娘儿俩个难分难舍的情景,心里也酸酸的。他极力地控制着自己的情绪道:“瞧你娘儿俩个那点出息,磨蹭到啥时候去呀?”

尹线线一直把女儿送到村外,到了木板桥上尹线线对女儿道:“毛旦,妈就把你送到这儿,离开了娘,凡事自己要多个心眼,好自为之。”

“妈——”毛旦再一次扑入到线线怀里哭着道:“我不去了!”

线线动情地哭了,她劝女儿道:“娃呀!这是个机会,妈盼着你能有个正式工作,风风光光地活一辈子人!”

沈三娃有点不耐烦地道:“这才面试去呀,还不一定能验上哩。你娘儿俩个先哭忙奔了。我可告诉你,机不可失,时不再来,过了这个村就没那个店了!”

娘儿俩个这才依依不舍地挥泪而别。毛旦哭着跟着父亲走了,她一步三回头。尹线线泪流满面,不断地对女儿挥手。她看着远去的女儿,心里感到空落落地,都看不见人影了,她还站在那里,丝纹不动。

沈三娃把毛旦领到了十里香家里,所谓的渭北人早就在那里等着哩。他一见毛旦满心欢喜,背过毛旦当即给了沈三娃一万元,随后便把毛旦领走了。当时,毛旦还有些犹予,渭北人说到了西安把工作安排好了,再给家里写信报喜。就这样,毛旦稀里胡涂地跟上渭北人走了。

毛旦一走,十里香那个男人就来了,他从沈三娃手上拿走了一万元后,便扬长而去。沈三娃心里沉甸甸地,不由得滴下了几点清泪。十里香见状便安慰道:“好了,好了,一个大男人,猫尿还多的很!”

尹线线在家里等候消息,三天都过去了,一点消息都没有,连沈三娃的影子也看不到。她一下子急了,不知道发生啥事了?於是,亲自上王古镇寻找他父女。到了王古镇一打听,人们都不知道西安来人到王古镇招工这回事。尹线线感到事情不妙,一下子慌了手脚,她沿街打探丈夫的行踪,人家都不知道。她傻了,坐在街头哭开了。一时之间,周围围了一大堆人。尹线线哭诉着告诉人们道:“我男人名叫沈三娃,三天前,把我大女儿领到王古镇参加招工面试哩。三天都过去了,他父女也没回家,不知道面试的咋样了?哪位好心人,知道了这回事,求您告我一声,我给大家磕头了!”说着她对围观的人就磕头。

围观的人面面相观,谁也不知道西安来人在王古镇上招工这回事。有人对尹线线道:“压根就没有招工这回事,你丈夫和你女儿是不是被人骗了?”

尹线浅一听犹如五雷轰顶,一时呆若木鸡。

有个认识沈三娃的人见尹线线可怜便说道:“三天前我曾看见沈三娃领了个年轻女娃进了十里香的家门,他撞见我的时候,还和我打了个招呼。”

有人道:“听说十里香暗地里专干一些拐卖女人的勾当。你女儿莫不是被你男人卖的还了赌债了?”

尹线线听了着急地问道:“十里香是谁?她家住在什么地方?”

围观的人七咀八舌地争相告诉尹线线道:“西街棋牌室的右隔壁,就是十里香的家。”

有人愤愤地道:“十里香这个烂尻子婆娘,不知道又搞啥名堂害人哩?”

有人对尹线线道:“你还不快去到十里香家里打听你男人和女儿去!”

尹线线如梦方醒,她对指点迷津的人们千恩万谢!”拔腿就向西街去了。

沈三娃把女儿卖了以后,自觉理亏心虚,不敢回家。一天中午,有人敲门,沈三娃从门

缝往外一看是他媳妇,吓得出了一身冷汗。他对十里香略作交代,便从后门逃走了。沈三娃一走,十里香胆正了。她不慌不忙地把门拉开,走了出来,凶横地问道:“干什么?”

尹线线道:“找我男人哩!”

“谁是你男人?”十里香不高兴了。

“我男人名叫沈三娃,他把我女儿领到你这儿来了。你把我女儿弄到哪里去了?”

十里香一听,暴跳如雷。一个耳光子捂了过去,把尹线线扇了个趔趄子。走上前去采住

了尹线线的领口吼道:“好你个不识好歹的臭婆娘,跑到我这个寡居的单身女人家里寻你男人

来了,你这是遭贱人哩么!”她左右开弓扇了尹线线几个耳光子,打得尹线线鼻口淌血。她不

依不饶地跳起脚来骂道:“尿胞打人,骚气难闻。你都没打听打听,吃了豹子的胆了,跑到老

娘头上动土来了,老娘今日给你把乖教了。”说着采住尹线线的头发拳打脚踢。

尹线线被打急了,用头一顶,把十里香顶的跌了个坐尻子。尹线线扑上去把十里香仰面放倒,跨上去骑在她的肚子上,握起拳头狠狠地砸在十里香的脸上,十里香的脸开花了,血星子乱溅。尹线线边打边骂道:“打死你这个臭婊子,你勾引我男人,把我女儿拐骗到哪儿去了?”打得十里香大喊救命!这时周围围满了人,人们对十里香的所作所为,本来就很反感。这阵没一个人前来劝架,都站在傍边看热闹,暗中为尹线线助威。

这时,惊动了棋牌室的人,从棋牌室走出来了几个横眉竖眼的汉子。他们不问青红皂白,拉住尹线线就打,一顿拳脚把尹线线打得头破血流,他们还不住手。一时之间引起了民愤,周围的人看不过眼齐声吼了起来,有人喊打110报警。这几个人一看众怒难犯,一个个灰溜溜地夹着尾巴逃之夭夭。尹线线在人们的劝慰下爬起身来,哭哭啼啼地回到了梨木湾。

她一走进家门,见自己男人蹲在院子里闷着头抽旱烟。她气不打一处来,匆匆走过去一把把旱烟袋夺了过来,咔嚓折为两段一扔,两个人就吵开了……这就是海百川三人走到沈家院子时,看到的情景。

沈三娃到派出所投案自首,他如实地交待了自己的罪行和事情的前后经过。其实在此之前,派出所已经秘密地侦察成盖子等人的犯罪活动,只是没有抓住证据。派出所根据沈三娃的交代,秘密地拘留了十里香。十里香到了派出所一下子吓软瘫了,她把自己的罪行和有关成盖子犯罪团伙的罪恶一五一十地作了交代。

当晚,派出所全体干警齐出动,一举抓捕了成盖子拐卖妇女儿童、聚众赌赙犯罪团伙十余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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