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到了约定的日子,而楚飞羽的身体也已然痊愈,只是不知道为什么他却突然开始胆怯起来,那一日冰凰从镜中消失的时候留下的那句话让她心里有一种莫名的不安。“你说这样的话,是为了维护那个小子吧?如果我之前的感应没错,他应该也是百里皇族的人。”
不用猜楚飞羽也明白冰凰话中所说的人是凤朝阳。虽然从小便不受苍南王喜爱,更是在未成年就被逐出苍南皇宫,可是他体内流淌着百里皇族的血液却是一个不争的事实。这次为凤朝阳疗伤却正是要借助冰凰的力量,如果她想要从中做手脚的话,那凤朝阳岂不是……
“喂!小羽,”楚飞羽正想着,冷不丁易江清从旁大力拍了下他的肩膀,吓得他猛地回头,直到看见了易江清带着笑容的脸才长长地舒了口气:“干什么?!想吓死我啊!”易江清有些疑惑地盯着他的脸,问道:“你没事吧?从早上见到你开始你就是这副好像要死人的表情,做噩梦了?”
“去!你才要死呢!”楚飞羽没好气地一把推开易江清凑上来的脸,那个“死”字更是像是一根拔不除的毒刺一样刺得他心里一阵阵地发慌,“这里忙得差不多的时候再叫我,我先出去透透气。”说完,也不管易江清有什么样的反应便径自推开门走了出去。
“喂!小羽!我说……”看着楚飞羽逃也似地离开房间,易江清喊了几声竟是没能止住他的脚步,不由得有些不爽地摸了摸鼻梁:“小羽,你也太伤我的心了吧?怎么说我都是你的结拜二哥,我费心费力地布设疗伤法阵,你不帮忙就算了,这直接跑掉算什么嘛!我就长得那么……”
易江清的牢骚还没发完,就见刚刚关起的房门又被匆匆地推开,只是这次走进来的却是玉儿。“主人,不好了!”易江清看到玉儿脸上有些惊慌的神情,整个人一下子严肃了起来,“玉儿,别慌,什么事?”
易江清的安慰起了作用,玉儿深吸了一口气勉强压下了喘息不定的气息,然后一字一句地说出了自己要通报的消息:“不知道是谁走漏了我们回来的消息,女王陛下她带着亲卫队已经到了门外,说是要主人亲自前去迎接。”
“绯云苍月么……”消息相当震撼,可是易江清却并不是十分意外,从决定来漠北国暂避风头开始他就已经猜到迟早会有这一天。虽然他已经极力低调,可是只要踏入了漠北国,根本就不可能瞒得过绯云苍月的眼线。而他更知道她是一个根本不接受拒绝的王者,既然是避无可避的相邀,那么他也只能坦然接受了。
“走吧,出去接驾吧。”易江清放下手边的东西,轻轻整了整衣衫,并弯下腰屈指弹了弹衣角的灰尘,然后才拿起自己的羽扇稳步步出了房间。
当厚重的大门拉开的声音响起,停在门外的鸾轿的垂帘也同一时刻被挑起,易江清一抬眼便看见那张久违的小脸。他脸上的表情始终淡淡的,看不出喜悦,也看不出厌恶,更没有敬畏,他只是走到了鸾轿前双手交握着羽扇停在自己的身前,然后俯下身行了个再正规不过的平民礼:“草民易江清应召接驾,恭祝女皇千秋万代,青春永驻。”
也不知过了多久,鸾轿里的女子终于叹了一口气,挥了挥手:“免了吧。你的这一拜里有多少是出自诚心朕是比谁都清楚,易江清……真的是个不错的名字,你说是不是?绯云苍日?”她的一句话犹如一枚惊雷在现场炸开,谁都知道整个漠北国敢用绯云这个姓氏的只有皇族一脉,而现任的女王竟给眼前这个看起来平凡得不能再平凡的男人冠上了绯云姓,这其中肯定有着惊人的秘密!
只是被这颗惊雷波及到的人并不包括易江清,绯云苍日四个字一出,他似乎显得更加自在。他直起身子轻摇羽扇背过身去,语气仍是不改淡然:“女王说笑了,绯云乃是王室皇族,草民一介平民,还是高攀不起的。而对于自己名字草民私以为的确是不错的。”
“绯云苍日!!你不要跟我装傻!”显然他的不配合让绯云苍月非常恼火,“我们曾经的约定是在你不踏入漠北国国境的前提下,如今你已经破了戒,还想装傻到什么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