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我给……。我给。”李英抖着手从腰间上的腰带扣出银子来。然后放到苏心的手上。
两个碎白银，几个铜板。
“五两银子就剩这么多？”苏心蹙眉，这个李英真是败家。
“没有了！没有了！全在这里，我没有骗你！”
李英一听，连忙摆手解释。苏心冷眼看着她，抽开菜刀，几步在苏晏耳边嘀咕几句，然后把菜刀塞给苏晏，揣着银子往城里的路走去。
脖子的疼痛李英吓得腿都软了，一下子跌倒在地。
看完戏，众人都作鸟兽散。
*
苏晏看都不看李英，想起刚才苏心在他耳边说的那几句话，举步走进门。
..
“放开我！我要回家！放开我！”
稚嫩的童声因为被妇人长长指甲掐着，沙哑带着哭腔。
“回家？这里就是你家！臭小子，你舅母把你卖给我，你就要乖乖呆在我家，别以为想开溜，你可是我用五两银子买回来的！以后你就叫杨瑞，听见没！”
“我有名字，我叫苏瑞，你放开我！”苏瑞手臂被她抓的淤青，怎么甩也甩不开。
“哼，跟我回去！”妇人抓住他两只手，一步一拖的拉走。
“你放开我！我要回家，放开我！”苏瑞两只手被抓着，动弹不得。张开嘴，露出尖尖的牙齿，朝着她的手腕狠狠咬下去。
“啊！”妇人尖叫，松开苏瑞，用手捂住被咬处。
趁着妇人捂手那当儿，苏瑞就撇开她跑出小巷奔向大街。
妇人看见苏瑞跑了，就好像看见她那五两银子长翅膀飞了。这么一想，妇人也顾不上手痛，捡起地上的棍子追着苏瑞跑。
苏瑞用前所未有的速度逃跑，直到脚酸依然没有停下来，因为那个妇人在紧跟他随后，一旦他停下来，就会被她抓住。
苏瑞一路挤在人群里跑，没有看到地下有块石头，脚没长眼的踩上去摔了一跤，整个人扑倒在地。
支着手肘想起身，不料一只穿着绣花鞋的脚用力踩住。
“小兔崽子，敢跑？”杨寡妇跑的呼呼喘气，挥起棍子打到苏瑞的身上。
“跑，再跑，我真金白银把你买回来，你还敢跑！看我不打断你的腿，我让你跑，让你跑！”
大街上人来人往，见有人打孩子，个个都靠边走，人家教训孩子关他们什么事？很快，就空出一块地方。
苏瑞涨红了脸，抽出被踩红的手企图挡住打他的恶棍。眼泪倔强的在眼眶打转，却没有流下来。
只是喉咙传来呜呜呜咽声。他被杨寡妇关在黑屋里几个小时，没有东西吃没有水喝，在加上刚才没命的逃跑，已经没有抵抗的能力了。
棍子敲打肉体的清脆声，杨寡妇的谩骂声，苏瑞的低咽声。苏心来到城里就看到人群围着这个画面，心脏就想一只大手紧紧捏住。
推开打人的杨寡妇，她抱住地上奄奄一息的苏瑞，轻拍苏瑞的脸颊，哽咽地在他耳边道，“小瑞，小瑞醒醒，小瑞，我是姐姐，你睁开眼睛看看！”
滚烫的眼泪滴落在苏瑞的脸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