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然出院后,整个人看起来一点也不精神,我怕她想不开,于是请了一个星期的假在家陪她,有时一天都不说话,有时候偶尔说几句,夏靖东没有来,自从那次在楼下看到我跟楚木,我就再也没见过他,我想打电话给他,但没有,我想,我不能打。
葬礼结束后,夏靖东的爸妈抱着安然,然后说“你永远都是我的儿媳妇儿。”我听了泪流满面,夏靖东站在不远处看着她,安然叫着“爸,妈。”
夏靖东走了过来,然后对安然说“我送你回去吧!”自始至终他没有再看我一眼,我看到他们的背影,向反方向走去,楚木在路边站着,见我走过来,他打开车门“我送你回去。”我点了点头上了车,扣上安全带后我从右侧镜看到夏靖东正看着我,我将后伸了出去,后面的车门关上,我以为我看错了,关上窗户后说“走吧!”
安然没有回我这,估计是回家里了吧,我躺在床上,转转反侧的无法安睡,今天他会留下来陪她吗?会吗?他们会睡在一起吗?会吗?想着想着,便进入的梦乡,这几天一直在做同一个梦。
我梦见一片很大的草地,一双纤手正铺着桌布,然后有面包,有可乐,有零食。还有水果,走进一看,是安然,她笑的很开心,“别跑,等会摔着了。”她一边忙碌一边嘱咐。不远处夏靖东正和一个小男孩追逐,小男孩一个劲儿的叫“爸爸,来追我啊,爸爸,来追我啊。”夏靖东故作可爱的老虎在后面不紧不慢的跟着,像是怕他摔倒了。玩累了,他们两坐在桌布面前,安然打开牛奶递给小男孩,小男孩不喝,指着可乐“夏诺,小孩子不能喝可乐。”安然好脾气的解释道,夏靖东说“要听妈妈的话。”小孩子这才瘪嘴的接过牛奶,安然看着他吸着牛奶,很满意的靠在夏靖东的怀里,夏靖东低头吻了吻她。
我猛的睁开眼睛,枕头两侧都已全湿,我坐了起来,床头的闹钟指着时间是3点,擦了擦额头上的汗,套上外套走出来,温热的水流进喉咙,苦涩极了,我放下杯子,走到阳台,明月高高挂起,路灯依稀亮着,夏靖东的车停在楼下,我将头探到窗户外看了看,真的是他的车,我转身跑下楼,一个脚踩滑了滚了下去,我都来不及捡起拖鞋就接着下楼,在最后一个台阶我停了下来,冷静了一下便坐了下来,揉了揉膝盖,第一次见他的时候,也是膝盖受伤,想不到现在。。
车子一直没走,我就这样看到了天亮,清扫大街的人开始在忙露的工作,肿胀的双眼看了看,车门开了,我站起来,扶在墙根,他走了下来,清洁阿姨说“小伙子又来了。”他尴尬的笑了笑,又来了,他之前来过吗?为什么不上来?不想见到我吗?
见他看着上面的窗户,她又说“是不是来看女朋友啊!”
他点点头,阿姨放下手上的扫把说“你每天晚上在这等她,多辛苦,有什么问题解决不了呢?”
听到这里,我在也忍受不住,冲了出去,在他面前停了下来,他吓了一跳,上身白色的吊带,下身黑色的短裤,套了一件长的针织衫,肿胀不堪的双眼,还有光着脚丫子,此时的样子,如果照镜子,估计自己也会吓一跳吧!
阿姨识趣的走开,在不远处扫着地,破旧的扫把在地上沙沙作响,“怎么。怎么不上去?”我问
他没回答,只是转过身,在他打开车门的那一瞬间,我攥紧拳头“别。别走。”我说
他停下了动作,没有回头,“我是等安然睡着了才过来的,现在我该回去了。”我上前一步抱着他,“对不起,对不起。”隔着他温热的棉质运动服我流着泪说。
“上去吧,外面冷。”他松开我的手,然后拉着我上楼了,在半路上我捡起地上的拖鞋,他从抽屉里拿出消毒水帮我擦拭伤口,然后贴上创口贴,刚想说什么,被我用手心挡住了。
“我困了,陪我睡觉,好吗?”他点点头,然后抱我回房间睡,他合衣在我身边躺了下来,抚摸着我的头发,我的脸,很快的我睡着了,也没在做那个恶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