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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牵挂·写给天使的信笺

内心敏感的女子,总是多愁善感。内心敏感的女子,总会有许多想与人倾诉的话题。每到一个城池,总会或多或少地想念一些人,怀念一些事。所以总会在某一个深夜凌晨,开一盏温暖的灯,坐在宾馆的写字桌前,用深深浅浅、歪歪斜斜的笔迹书写信笺,寄给我最爱的天使。

之一?致杨冬儿

亲爱的杨冬儿:

在香港的这一夜,给你写了这封信。因为看到了这样的一段话而心生感触。

"不论这个世界多么糟糕,你自己的世界一定要精彩;不论人心多么黑暗,你的内心一定要明亮。不要用糟糕去对付糟糕,不要用黑暗去对付黑暗。"

我想,这不正是你一直以来想要寻找的理由吗?

你总说,女子该有的美叫作"张扬"。当一位女子的人生历程多了份来自实践的沉淀,当一位女子的脾性之中多了种以"淡定"为首的底气之时,张扬便真正有了其独特的意味。不堕于世俗,不甘于平庸。然后收放自如,正好是"浪尖上不避其锋,谷地里不怨其困"。

或许是的,女子之美,本就该如此的。犹似水墨画中的牡丹,淡然自得,却又兀自张扬,终究在墨色氤氲之中将姹紫嫣红开遍。

希望从这一刻开始,你能一直让自己成为这样的一个张扬女子。

有时候走了很长、很长的一段路程之后,人总是变得非常感性,总爱回忆旧日里的某一些旧事。

那一天在维多利亚港的星巴克里,点了一杯咖啡,坐在靠海的咖啡桌上写日记,无意之间,就翻到一篇旧日里你自己写下的文字。文字不长,句式青涩,但不知道为什么,此时此刻看来却是那样深刻、那样感触。

那时的你,对谁说那句"我爱着你,不一定就要和你在一起;我爱着你,不一定就要天天见到你;我爱着你,不一定就能和你相伴一生"呢?

曾经的一段句子,曾经留下的一个愿望,曾经的自己,总是值得纪念的。或许青涩,但却知道每一个细腻的女子,都必然拥有过某段掩藏在内心深处的、难以遗忘的过往,以文字记载,成为天边闪烁的恒星。

"我愿意这一生都无所奢求,唯愿身边一切人平安,唯愿能默默陪你于网络之中。虽然有时只是一个表情符号,虽然有时只是几句淡淡无味的问候,但我无须让你知道的,是自己刻意深藏了的爱意。"

你这样说。

"今非昔比,我已不是那个能最后给你完整幸福的女子。所以,我也已不能将爱泄露半点于你知道,因为那只会带给你负担。"

曾经的你认为,上面的这些际遇便是你自己今生该有的宿命。你曾经暗自思量,觉得自己就像那位不能有任何言语的人鱼公主,爱着自己的王子,却不能发出一声半响,只能这样,静静地、静静地看着,心爱之人与新娘步入礼堂。。。。。。直至最后,化成海上的一抹记忆。

"亲爱的,我又梦见雪人了。人们说梦见雪人便是幸福!"

已经过去的好多个晚上,你都曾经对他说过这样的一句话。那时,他总笑你傻,自己的幸福,又如何能与一个雪人等同呢?

可他不知道的却是,在你们彼此的世界中,你一直想要扮演一个类似于雪人的角色。尽管你知道自己最终将会融化,消失于世界之上,因为你选择了爱上他。但是,你愿意,你愿意用你一生的美丽与际遇,交换与他的一丝温存,一直到最后融化在他胸口,化为雪水,不复存在。如今想来,当初这样的愿望,未免有些幼稚,人活在世上,倘若不爱自己,又怎么能够真真正正得到别人的爱呢?

只是,幼稚就幼稚吧。千万不要为自己曾经做过的幼稚行为多作辩解,要知道在人生漫漫的旅途中,每一个人都有一个致命的梦魇,任谁都无法幸免的。

就好比,殷纣王的梦魇是妲己。妖冶、野性的狐女,最终让他倾尽江山、焚身以火。

就好比,唐明皇的梦魇是闭月羞花的杨贵妃。"一骑红尘妃子笑"、"回眸一笑百媚生"、"六宫粉黛无颜色"、"一枝红艳露凝想"。。。。。。千百万句唯美的唐诗,咏诵着玉环的绝色,却导致最终"宛转蛾眉马前死"、"君王掩面救不得"的悲剧。

就好比,张爱玲的梦魇是胡兰成,桃花浪子,本是不堪,却奈何爱玲为伊郁郁终生:"我倘使不得不离开你,亦不至于寻短见,亦不能再爱别人,我将只是萎谢了。"

有些沧桑,许是悲凉,但却不得不承认"世间有真爱,相爱却不一定相守"。

深感心痛时,也只能感叹这无奈的流光。

多年之后,再次翻开这篇文字,感叹在心,却依旧思念款款,所以选择在香港这一座琉璃城市的夜里,给你写这样一封碎碎念念的信笺,愿你珍藏在心中,在未知的岁月中再次开启,阅读,然后回忆起旧日所有所有好的、坏的、欢喜的、悲哀的际遇。

莫忘:"缘深缘浅,路长路短,看见就好。"

此致

安好

之二?致纳兰若仪

亲爱的纳兰:

你好吗?那天夜里我开着车,在长长的海滨路上飞奔。马路上弥漫着白色的雾气。

听着收音机里的夜聊节目,谈及关于"后悔药"的话题。

世上该不该发明一种叫作"后悔药"的胶囊呢?用它来做什么好呢?

很多人围绕着这样的话题开始了长长而生动的讨论。

听完之后,不禁莞尔。

世上有没有"后悔药"、要不要"后悔药"、要"后悔药"来干什么,这些对于我来说统统都不要紧。要紧的是,我有一种比"后悔药"更加重要的药品--"励志药"!

而你,亲爱的。你就是我的"励志药"!

认识你,有多少年啦?你算过吗?

认识你,是偶然,也是缘分。

假若当初没有写那篇青涩的文字,那么,我们可能就永远这样过着各自不曾交集的生活了。无谓认识,无谓相知。

每次,心里感到特别迷惑的时候,我都会想起你,给你打上一通电话,听你快乐地侃侃而谈,闲话家常的感觉总是特别、特别的好。

你说,我们都是勤奋的小孩,在文字的田野里耕耘,我们就应该彼此给对方加油打气,因为有朋友的鼓励,总是能让我们生出更多的勇气,勇敢地去直面困难的。

记得那几年吗?我最颓废的那几年,要不是你每天一通电话的鼓励,可能就没有今天的这本书以及这篇文字。

与你相识,才知道友谊可以这样温暖与励志。

收到我这一封信的时候,你在干什么呢?写书吗,还是在暖黄色的灯光下精心地创作你亲自设计的饰品?在所有的淘宝饰品店里,你的"纳兰轩"一直是我最喜欢去的地方。现在写作,我都要戴着你设计的青金石手链"旧梦"。然后就会想起那首很好听的歌:"微微风涌起旧梦,拾起一片回忆如叶落。再也想不起难忘的是什么,多情多怨、多伤人重。。。。。。"

你知道吗?在我的心目中你一直是个率真且质朴的聪慧女子,简简单单、纯纯粹粹。与你同行,让人安心。真愿意这一生,从此就与你永远为伴,和你一起背着行囊,开始一次逍遥天下的旅程。不管我们从哪个方向出发,又以哪个方向作为终点,过那种"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的惬意生活。在路上,有诗酒美文为伴,在花前月下有伤感为伴,两个人一路行走,看路上的风景,该是多么美好的一件事情!

你愿意和我开始这样的一段旅程吗?期待。

此致

安好

之三?致方草

亲爱的方草:

你好吗?这封信写在周庄的小旅馆中。今晚一直下着小雨。

夜里,窝在被窝,开一罐啤酒,一个人看电影《画皮》。

深夜,人的思想是极为柔弱的。看着看着就开始拿起笔歪歪斜斜地给你写下这封信。因为我猜,像你这么睿智的一个女子,一定也喜欢类似这样的电影的。

从往常《聊斋》的故事模式中,依旧渴望着能从《画皮》之中看到冰雪聪慧的狐妖在一番风雨煎熬之后修成正果,得一段可歌可泣的爱情传说。

然而,从影片开始不久,王生与佩蓉的一段床戏之中知道希望算是彻底落空了。

爱情是自私的,再如何深刻的感情都无法忍受"与人分心"的痛苦。

现实中的人如是,片中的人亦复如是。

忽然之间为小唯感到痛惜。

千年之前,她是一只不懂情爱的小小狐妖,在弱肉强食的尘寰之中食心啖血,以求某日能修成正果。而那一夜偶遇王生,却是她难以逃避的一劫,为了一段所谓的"爱情",她甚至不惜舍弃自己千年的道行。

都说小唯是残忍的,以啖人之心补自己如花容颜。

然而,人在世间,又何尝不是日复一日、年复一年地重复着小唯日啖人心的残酷行为呢?唯一不同的是小唯是动物,吃的食物对象是人,而每日被人吃掉的食物对象与小唯对调--是动物罢了。

如果说小唯残害生灵是种罪,那么有知的人类每日里残害着无数无辜的动物,又是不是一种不可被饶恕的孽呢?

突然为小唯捏了一把汗,只希望误落红尘、为情所困的小小狐妖不要落得个万劫不复的结局。

爱情本是万恶之源,披着天长地久的华衣,隐着狰狞的面目,让离恨中徒增痴男怨女无数。

王生之前的一句怒吼:小唯是我的家人!

让我动容。

王生之后的一句道歉:小唯,你起来,王夫人只有一个!

让我禁不住恨意丛生。

男人怎么了?男人不应该是顶天立地、敢爱敢恨的强者吗?却从什么时候开始懦弱得如此让人失望?

他怎么能违心到为了自己的名利地位而去欺骗一只误落红尘、为情所困的狐妖呢?

既然爱了就无怨无悔、坦诚相对。殊不知,是他的懦弱无能造就了小唯铲除佩蓉、取而代之的野心;殊不知,是他的懦弱无能将佩蓉推向了死亡的边缘;甚至是他的懦弱无能最终让小唯陷入万劫不复之地。

所有一切的罪过,是王生这个男人。

如果当初他能放开懦弱的胸怀,将身边的两位红颜视为自己三世修来的福气,又何来最终这场悲剧的产生呢?

从王生联想到《色戒》中的易先生,不同的年代、不同的身份,却同样有着一颗朝三暮四、自私至极、视女子的爱情如草芥的可恶男人。让人看到了爱情的丑陋与不坚定,颓然顿生。

至于佩蓉,佩蓉是一个好妻子吗?佩蓉真的是一个好妻子吗?

我心中疑问一直很深。

兴许一个好妻子、一个好女人,当有一颗宽宏大量的玲珑之心吧?在佩蓉的一系列针对小唯的举动之中,她所展现的不是她的贤惠、宽宏大量,而是小女人的自私、狭隘。正是她的举措,引发了纷争,说句狠话,佩蓉和王生,一个狭隘、一个虚伪,也活该是一对天设地造的活宝。

可怜始终孤独的小唯。

都言狐女痴,谁解其中味?

DVD在看到一半的时候突然卡住了,无法再为我播放《画皮》的故事结局了。只是我也突然释怀了。与其看着痴心的小唯最终万劫不复、灰飞烟灭博得一段爱情的虚名,倒不如让《画皮》的结局留在我的想象之中,兴许某年某月某一天,我自己能为它完结一个花好月圆的美满结局。

在我的那个结局里,再不需有"都言狐女痴,谁解其中味"的感叹。

好啦,我开始想象你收到信,打开一看之后,见我以上满满一篇的胡言乱语之后,会是怎样的表情呢?不过,跟你这样的一个好姐妹碎碎念无疑是我最喜欢做的事情之一。明天,我就要把这封信寄出去。希望能早日收到你的回信。

此致

安好

之四?致Mr。x

Mr。x:

你好吗?在香港岛的酒店里,我彻夜难眠,心里总想着那天临出发前你跟我说的这句话。

"不要用现在的目光,去评判未来的事情。"

是的。我们怎么总是要用世俗固定的眼光,去为未知的事物套上标签呢? 这个世界上,有太多、太多的未知数,有太多、太多的变卦,而我们真的没有必要拘泥于此,寸步难行。

香港,向来是座灯火辉煌的不夜城。今天晚上,我坐在天星游轮上,绕着维多利亚港湾绕了整整一圈。一个人背着背包,趴在船头的栏杆上,看整整一湾的霓虹灯光,看它们在黑暗之中闪烁、变幻,构造出一幅又一幅精美绝伦的灯光画卷。而海风一吹,寂寞就突然毫无预兆地袭上了心头。

在这么美丽的夜景中感到寂寞,大概是哪里出了问题吧?是不是因为什么牵绊无法解脱的事情而感到颓废呢?

或许读到这里,你心里会对我这不期而至的情绪感到奇怪是吧?

其实,不用担心,寂寞对于我来说,并非就是所谓的"颓废"。或许更好的解释是此刻的寂寞,只是在给白日里喧闹而行走不停的旅程寻找一个沉静下来的借口罢了。

而在这个时候,你的信息就发了进来:"在哪里?在做什么?"

好简单的语句,简单向来是你的特色。见到短信的一刻,我在船头笑了。为你始终保持的风格。

"在看海,看霓虹灯。在想一些再也回不去的旧时光。"我回。

你的短信很快就又进来了。你说:"为过去的、为未知的事情烦忧最没必要。"

是啊,我忽然想起龙虾与寄居蟹的故事。

有一天,龙虾与寄居蟹在深海中相遇,寄居蟹看见龙虾正把自己的硬壳蜕掉,露出娇嫩的身躯。寄居蟹非常紧张地说:"龙虾,你怎么可以把唯一保护自己身躯的硬壳也放弃呢?难道你不怕有大鱼一口把你吃掉吗?以你现在的情况来看,连急流也会把你冲到岩石上去,到时你不死才怪呢!"

龙虾气定神闲地回答:"谢谢你的关心,但是你不了解,我们龙虾每次成长,都必须先蜕掉旧壳,才能生长出更坚固的外壳,现在面对危险,只是为了将来发展得更好而作出准备。"

寄居蟹细心思量一下,自己整天只找可以避居的地方,而没有想过如何令自己成长得更强壮,整天只活在别人的护荫之下,难怪永远都限制自己的发展。

仔细想想,人又何尝不是这样呢?如果一个人整日里要活在惶恐、担忧、顾虑之中,又怎么可能让自己真正地快乐起来呢?

人活着,就是要不断地让自己面对现实,接受挑战,勇敢地前行。生命原本就是一场冒险,只有勇敢地走、及时地收获才是最大的成就。

成功只属于愿意去冒险的行者。

我决定,离开香港之后,就去更远的地方。

你要不要与我一起结伴同行呢?

此致

问候

之五?致Ms。c

Ms。c:

我们的初见,是在门口。

你朝我走来,微笑地与我打招呼。

我回头,望见一张温柔的脸。

然后,亲切感丛生。

我相信你始终是不同的。

你没有俗世的谄媚。

你没有俗世的功利。

我总喜欢围着你、绕着你。

总觉得与你在一起是那样的亲切。

你知道吗?

那样一段年月,是我最开心、最放松的日子。

你、我、Y,三个妞妞,在镜头前面肆意地笑,在海滩前开心地跳,在牌桌上尽情地玩。。。。。。

总觉那个时候的时间过得很快、很快。

总觉那个时候的一切都无须刻意地去讲究。

我甚至可以随意地在你家的沙发上呼呼大睡。。。。。。

好怀念那段时光啊。

你会吗?

简单、真实,不需掩饰,不用讲究,多好。

或许天下没有不散的筵席吧,我们终究还是要回到各自该有的原点。

你有你的路要走,我有我的桥要过。

回首走过的往昔,铭刻于心又终究云淡风轻。

忘了告诉你,我最大的愿望是什么。

我希望我可以和我所有的好友、死党、姐妹住在同一座大楼里。这样一来,我们就可以天天见面,夜夜聊天,热热闹闹,永不孤单了。

你觉得这样很幼稚是吗?

或许天真,或许幼稚,但是我真的这么憧憬。

人生若如初见,该有多好?

你我当真如初,该有多好?

此致

安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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