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白的指搭在了殊华的手腕,司箜铭澈的眉狠狠的拧了起来,床榻上染红了一片。
司箜铭澈幽暗深邃的视线不动声色的落在身旁的少女身上,淡漠的替她包好了伤口。
颀长挺拔的身姿蕴含着难言的风华意态,如皓月孤悬带着一身的高远清华。
眼前这人无论是气息还是容颜都极像纤染,可纤染的身体虽不是十分健康,却不会像她这般……
惧寒的体质,即使为仙也受不的半点寒气。
月白衣袖在空气中划过凌乱的弧度,也乱了他一身如山巅终年不化的积雪般清冽疏离的气息。
指一勾,司箜铭澈抬起殊华的下颚。
丫丫的容颜小巧可爱,下巴胖嘟嘟的十分可爱,笑起来有浅浅的酒窝,有着巫山灵雨的灵气,一双美眸更是灵动。
而这殊华,美则美矣却丝毫没有丫丫的灵气生动。是一种惨绝,凄然的美。而她的眼……
丫丫亦没有……这般深沉的心机。
为什么……她身上会有丫丫的气息!她……
司箜铭澈伸出骨节分明的手指一笔一划的勾勒着殊华瑰丽奢华的容颜,墨色翻涌的眼底蕴着深意。
丰神俊朗皎如月华的男人幽暗如渊的眼眸不经意流泻出一丝悲伤,低声喃喃。
“丫丫……你在哪?”
诛仙台上,七十二仙藤,三啸夺魂鞭……
丫丫……疼吗?
当初血色渲染而成的悲凉哀凄的画面中卑微入骨的纤染,是那如血残阳中永恒的一幕。
“丫丫……恨,我吗?”
闻言,殊华鸦羽一般浓密纤长的眼睫微微颤抖,唇角勾勒出冷笑。
你以为,我会不恨你吗?
“战神殿下……”殊华支起了身子,后脑勺一阵疼,直疼的她变了脸。
眼前漆黑,手胡乱摸索间身子不稳的跌落了床下。
见此,司箜铭澈小指一勾,虚空扶起了殊华。
“多谢。”
殊华抿唇一笑,“战神不问问我这般的原因?”
“我问,你不会答,我亦无好奇之心。”
冷冽清华的声音,司箜铭澈永远都是一身月白风清,疏离淡漠如天边皓月,悲悯众生最是无情。
睫颤,簪华落,朱萃荟,墙琉璃,笑自己愚。
“战神殿下还准备在这站着吗?”
须臾,殊华听见了脚步声与门磕上的声音,知晓他走了,暗暗松了口气。
“小白……”
“姐姐。”小白从角落小心翼翼的爬了出来,金色的大眼睛眨巴眨巴的望着殊华。
“姐姐,刚刚你扑倒了战神耶!”
闻言,殊华唇角抽搐,她……方才有这么饥渴吗?
不知道……司箜铭澈怀疑到了没有。
……
长安街,街头。
有人微湖青绣衣,臂挽宝蓝之縠。头上戴着珠县颈。
发盘流云,镶滴水状蓝石之钗,记著一浅蓝之条。清风拂过,绂在空所风舞。
她怀抱琵琶,鸦捷微敛,容清秀颇有江南水韵之美。
女子瞳孔微滞,思绪随风游离,一些原本已经淡漠的记忆,清晰地浮现在闭目的黑暗间。
梦中常有一女孩儿一袭月白衣长裙,外套水绿色坎袄,腰间配着白玉双鱼扣,随着袅袅而动的身姿,腰间响起阵阵清脆悦耳之音。
笑的青春天真
“是不是奚陌忏又欺负你了?走,我们打他去!”
“谁敢动她!动她!问过我没有!”
“虽然我很弱,可能保护不了你,但是想动你,我必要他下地狱!”
“兮姐姐,我的确屠了城,这满城三千人命都是我杀的!我的剑染了血,我的手粘了仇恨,杀红了眼,断了刃,”
“可是,兮姐姐,你一定要记住一定要记住!”
“最初的我,梦中的我,依旧是那个善良,任性的小姑娘啊……”
我知道……我一直都知道……你永远是那个任性天真,笑起来酒窝浅浅的小姑娘。
即使屠了城……在姐姐眼里你都是善良的!
你没错,只是傻!
傻的用自己最后一丝资产,来赌那人的情义!明明知道自己会输,还是飞蛾扑火,搏一场悲壮。
傻的痴痴恋月白衣,恋那皎皎皓月,冷月本凉情。
傻妹妹,他不是薄情,亦不是绝情,他的暖,他的爱,都给了她!不是你啊!
我的傻妹妹,你可知,我恨你!姐姐恨你!真的……好恨你!
茶馆中
殊华指一滑,衣至。绯色留仙曳地裙迤逦三尺余矣,俏裾间南雁飞。
如绸缎般润泽滑凉的青丝倾泻而下,衬的她那张美色蚀骨的容颜越发的勾魂夺魄。
她看不见,索性不挽发,垂落反添几丝娇媚。
她扶墙而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