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下来!”
心雪紧紧抱住唐宁的手终于松懈下来,身体向右边倾斜,脚绷直了向地面伸去,手不放心地扶着唐宁的腰,就这样缓缓滑下马背。
“哎,你这样还骑马,跟个残疾人一样。”
“这马没马镫,没马鞍,很难骑的好吧!”好不容易两脚挨地的心雪拍拍自己的屁股,一瘸一拐地走着,胯部真是被颠的有些吃不消。
唐宁一个翻身跳跃,便下了马。心雪在一旁吐吐舌头,很是不屑。
“快点,我们去射箭吧!”心雪激动地拉着唐宁的手,唐宁确晃晃悠悠地,讽刺说:“一个半瞎不瞎的人还射箭,靶子能不能看见还是个问题!”
“谁说瞎子射不了箭,我可告诉你世界第一的射箭手就是个近视眼,近乎瞎子啊!”心雪死拉硬拽地朝前走,“射箭可不仅仅靠的眼睛。”
唐宁假装抠鼻子翻着白眼,心雪一掌拍了下去,唐宁惨叫一声,大声吼道:“你这个暴力狂,嫁不出去!”
“靠,我暴力还是你暴力!”
“当然是你!”
“滚!睁着眼睛说瞎话!”
“心雪姑娘又来了!哈哈哈!”场主笑呵呵地欢迎心雪,“每次心雪姑娘的箭术似乎都有很大进步啊!快要赶超小宁了!”
“场主过奖了!”
自从李萱走后,心雪对骑马射箭学习的强烈愿望浓烈得惊人,而且她还死皮赖脸地要唐宁教她空手道。一开始,唐宁从心底认为心雪是三分钟热度,只是来摆Pose的,射箭不需要靠眼睛对曾经的心雪来说是真理,她所有的箭在半空就失去了动力,永远不会到达靶子,有眼睛和没眼睛是一样的,所以不存在准和不准的问题;但是现在心雪的箭术确实在短时间内提高得很快,可她也没怎么练习,也只是抽空来马场而已,这点让唐宁困惑不已。
“小宁,快来看看,马场新进了一批马!”明思的一句话激起了唐宁极大的兴趣,立马像打了鸡血似得跑在心雪前头。
场主正和一位白衣公子在几匹骏马布阵中愉快地交谈,见他们来了,白衣人冲他们微笑,心雪不用眼睛就知道他是谁,不过她的注意力不在男子的身上,健壮的马匹,“嘚嘚”的马蹄声,刺激着她很希望有一匹属于自己的马。
心雪在马匹中游走着,突然感觉后背被拱了一下,心雪哆嗦了一下转过身,原来是一匹枣红色的马抬首不小心撞上了自己,此马的鬃毛黑长,枣红色的身体油亮发光,不染一丝杂色,虽然比别的马匹要瘦弱些,腿部肌肉结实可见,浓密睫毛下又圆又大的黑瞳没有任何敌意,心雪轻轻将手拍在它的背上,马像打了个喷嚏似得,摇晃自己脑袋,一会儿转过身盯着心雪,腿也随之活跃起来。心雪条件反射似得迅速撤离,向后退了几步,但身后似乎有一堵墙挡住了她逃跑的路线。心雪猛地跳起来,躲在那堵“墙”的后面,只露出半个身子观察马的动静,捂住胸口,在原地缓缓吐气。
“墙”饶有兴趣地望了一眼紧张的心雪,和颜悦色道:“别怕。”自顾自的走到马匹那儿,抚摸着马背说:“它的性子很温顺。”
心雪将信将疑地靠近,重复刚刚地动作,马依然抖动,却没有别的动作,心雪才放心缓缓地抚摸,当抚摸到它的脖子时,马儿似乎很想享受似得,脖颈微微歪斜,配合着心雪,“这家伙还挺会享受的。”回首撞上张三温柔的眼神,心雪硬撑着不再躲了,可是心脏是不受自己控制的,只能假装淡定地继续抚摸着马脖。
“给它起个名吧。”
“起名字?这又不是我的马。”
“它是我的,你给它起个名吧。”
“你的?”
场主大笑着走过来,拍拍马,很是不舍地说:“张先生的眼力果然不俗,两匹最好的马都让您给挑了。”
“爹,这马说好了您送给我的。”
“是啊,场主,您说还要送我一匹呢,我要那匹烈马!”
“你们二人不得无礼,张先生是主顾,哪有不卖的道理。”
“可是这匹宝马是孩儿先看中的,张先生已得一匹好马。”
“场主,您可是答应我让我随便挑的,我就要那匹!”唐宁也好不示弱地争夺,老场主一时尴尬无奈地望着争夺的三人。
张三见场主为难,微笑着说:“场主若是为难,那张某就只要这枣红色的马便是。”
“这匹?”明思疑惑地问道:“张先生您刚才不是挑选了黑子嘛。”
场主略一沉吟:“这可是使不得,两匹都是上等的良驹,张先生既然已经挑好,那就归张先生。”
刚刚还一脸的得意的唐宁立马不干了:“凭什么,场主,要不这样,这好马当然也要有好的主人,那我们比赛好了。”
“哦,比赛?”张三腰间的手微微攥了攥,说:‘那倒是十分有趣,那么唐宁姑娘想比什么?“
“素闻张先生精通箭术,未曾一见,不如就比射箭,张先生意下如何?”
“不可,你们二人太过无礼。”场主皱着眉头,赶紧向张三作揖说:“张先生,您不要听他们胡闹,既然张先生选好了马,哪有不卖的道理,岂不是砸了我明家马场的招牌。”
“场主不必客气,我也好久没有练习箭术,倒也想试试。”
“这、、、张先生、、、”
“哎呀,场主,你看张三先生都答应了,您呀就在一旁看着吧。”唐宁高兴地拉着场主的胳膊,瞄了一旁事不关己的心雪,计上心来,“张先生,既然有两匹马,我和明思算是一组,你和心雪一组,要是你们赢了,马都归你,输了的人去扫马厩!”说着向明思使了个眼神,明思立刻会意,暗想唐宁真是精明,张三的箭术只有耳闻,但是不论张三怎么厉害,心雪至少能拖他的后腿。
“滚,这不公平,我会拖他后腿的,你们两个太过分了!我才不干!”心雪知道他们的坏心思,直言不讳地捅了出来。
“好啊,那就照唐宁姑娘说的比。”
场主在一旁对充满着胜利喜悦的唐宁和明思吹胡子瞪眼,可是这张三也不知为何竟然也斗志昂扬,倒有些不似平日与世无争的张先生,“既然张先生极力要求,我也不好阻拦,如果先生赢了,那这马匹的价就只要付一半。”
“哈哈,那就多谢场主的美意了!”
“喂,我还没答应要和你一组呢!”
“我想这里只有心雪你可以帮我了,独木难支,难道你见死不救?”
“可、、、我真的很弱的,输了咱们就要去打扫马厩啊!”
“打扫马厩也挺有趣。”张三自顾自地说着,心雪长大嘴巴看着他,这人脑袋被驴踢了吧!张三面不改色地望着心雪,宽慰道:“只是一个比赛,乐趣无穷,我们也不见得会输啊。”即使张三的面庞依旧温润平静,几无波澜,可是心雪总觉得有一丝得意。心雪别过头说:“你这么自信,好啊,跟你就跟你,但是、、、”
“若是输了我一个人去扫马厩,你在一旁看着便是。”
心雪惊喜地望着张三,优美的侧轮廓,微弯的眼睛昭示着心雪的完败,突然张三歪过脑袋侧过脸调皮地望着心雪。
心雪故作深沉地点点头说:“知道就好。”
前段时间为了提高射箭技能,在心雪的点拨下唐宁开发的圈圈靶,靶心10环圆心,从里向外环数递减,心雪美其名曰最原始的现代竞技射击用靶,虽然明思一开始不能理解,渐渐也接受了这靶子,而且现在倒是真派上用场了。张三很快明白了使用方法,连射三箭,一箭脱靶,一箭2环,一箭5环,这和唐宁的箭术有的一拼,心雪只能张着嘴巴无奈地望着对手明思三箭25环的高水平成绩,然而面前的张三兄看不出任何慌张。唐宁和明思脸上不经表露出得意之色,原来张三的箭术不过如此。心雪很不高兴自己成为拖油瓶,唐宁竟然将她作为张三的短板,心雪内心一团怒火在不断燃烧,斗志渐渐昂扬起来。张三拿着一支箭,如同教鞭似的挑剔心雪的动作,一番悉心调教,虽然成绩是惨不忍睹,但是每一箭都有所提高。
“这是2千年后的靶子?后人的智慧真是无穷啊。”
“差不多吧,老实说我们那里都说古人的智慧才无穷呢,现在到不知道是谁延续了谁,我觉得我们的存在好矛盾。”
张三若有所思地抚摸着箭尾的羽毛,久久不语,唐宁的一阵催促打破了二人沉默的世界,张三微笑着对心雪说:“你名字想好没有?”
“大哥,我们这明明是抱着必死的决心扫马厩好吧,我还耗费什么脑细胞想名字。”
“快点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