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对了,那家伙,我们的第一骑士菲纳凯亚,现在正迷恋上一个叫沉梦的女生,发誓要娶她,看他的态度似乎挺真诚的,只是似乎挺真诚,他也不是特别的坚定,因为在决定追沉梦之后,他又和别的女生搞在一起了。"艾勒曼还有半截话没有说:那个别的女生中间就有我......
帕西斯差点喷茶,不过这种影响形象的事情他是不会做的,他轻快地说:"真是令我惊讶,这次和我一起来哥尔斯卡的就是沉梦,我们是同一届同一组的空浮舟骑士,他俩是怎么认识的?"
"不清楚。"
......
过了会儿,帕西斯问道:"菲纳凯亚和我相比,谁更帅气一些?"
"虽然答案会让你伤心,但是不能骗你。公正一点的说在容貌上菲纳凯亚比你帅气一些,精致得像艺术品,仿佛不食人间烟火的神使,而且他比你身材高七八公分,更有侵略性。不过我更加喜欢你这种类型的男生,因为他长得过于阴柔秀美,和他接吻好像在和女生吻一样,顿感无味。"
帕西斯备受打击,还好以前和安迪在一起时被打击惯了,心理承受力较大,也没有感觉沮丧,他笑道:"假如他那么像女生的话,追沉梦恐怕多半会被甩。"
"嘿嘿,他只是长得阴柔秀美罢了,性格比你男人得多,也不温柔,以前常常满口污言秽语,实在受不了,明明长得像美神,举止却那么没教养......不过现在好多了,据说是在神殿呆了两年的缘故。他和你一样,都属于那种无法托付终生却让我很喜欢的人,嗯,适合做情人。"
帕西斯笑道:"听到你这么说那真是太好了,那么我便做你的暗夜情人吧,哈哈。"
......
知道艾勒曼的对他的看法之后,帕西斯感到浑身随意,假如艾勒曼对他一往情深至死不渝,那么帕西斯的良心会受到谴责,不知道如何处理与她的关系。
......
当橘黄色的阳光尚未从遥远的地平线彻底消失,清贵优雅的银心月在东方的云层中已若隐若现,不夜城埃卢城内的见习法师们开始逐街唤醒白昼魔晶灯,城内一片热闹繁华的景象,然而在某条小街上却有不和谐气氛,制造压抑感的那位阴沉的青年散发出来的气息令周围的商贩心中深深感到恐惧。
那位貌似是他的情侣的浅金色短长发高挑女生拿着一只苹果,用指头点点他的肩膀,打趣着悄声道:"你这是干嘛呢?拉普兰,冷静点,不要吓倒周围的商贩,引起费雷泽的守卫的注意后我们就要被她请去喝茶了。"
拉普兰脸色阴沉道:"按照他们的路线推测,今天傍晚约杜尔将来到埃卢城,我们要抢在他尚未进入费雷泽的府邸之前杀掉他。"他的语调很沉稳镇定,没有一丝慌张,只是拉普兰并不是刺客,不懂得注意收敛自己的气息,他也没有注意到自己有多么可怕。
这时一个闲逛的混混青年走过来,拉普兰随便瞥了他一眼,吓得那位混混青年胆战心惊,抖栗着将刚刚收保护费收来的钱包双手奉上,哆哆嗦嗦叽里咕噜不知道说什么,大致是:老大钱包给你,别杀我......
拉普兰不耐烦道:滚。
他以前对待部下总是采用高压恐吓政策,他刚才那声无意识的"滚",也充满了肃杀之意,看惯了周围人的慌张恐惧的表情,误认为高层骑士以外的人都天生长了一副担惊受怕的脸。
目送混混青年连滚带爬地跑掉,沉梦叹息一声,拉低拉普兰的羊毛帽,勾着他的肩膀往小巷子深处走,道:"大哥,你如果不收敛一下你无意识营造的那种肃杀氛围,我们不用去暗杀约杜尔,直接拿着剑和他们面对面拼好了。"
"为什么?"
"你不觉得你是个气质很可怕的存在感很强的人吗?约杜尔他们隔着十里路就知道你想杀他了。"沉梦有些无语。
拉普兰皱眉道:"那没有办法,我已经尽力收敛气息了,还要怎样?"
沉梦竖着手指在他前面晃晃,道:"单单收敛气息还不行,你的心情要放平和,这样吧,你给我笑一个看看。"经过三天的相处,沉梦发现拉普兰有着多重性格,大部分时间内都给人一种心理无耻的感觉,只有极少的时候会献出那个温和的甚至有点可爱的人格,比如讨论剑术的精深的时候。
由于想着如何杀掉约杜尔,现在体现出来的是那位心理无耻的人格,金发青年勉强地献出一个笑容,沉梦见了之后也感到害怕,尽管她经历了无数次杀戮,也从来没有见过如此令她的恐惧无耻笑容,尤其是那笑容挂在一副原本精致帅气的脸上效果更加显著了,若非要形容的话只能说"那是在连续强暴了三位天真无邪的少女,再杀掉一位怀孕七月的妇女并用剑将胎儿挖出来品尝滋味之后献出的会心的笑容"
不知道他的部下平时怎么和他相处的...沉梦突然想到第一次见到拉普兰时那两位吓瘫在地上的骑士,当时她还觉得那两位骑士懦弱,现在她算是深深理解他们了,有这么一位恐怖的上司只怕是他们这一生遇到的最悲惨的事情,天天活在生死不如的恐惧下,想不神经衰弱都不行!
拉普兰的成长经历肯定很奇特,他没有选择发疯,而选择了让周围的人发疯。
"额,别笑了,我这里有半个苹果,你要不要咬一口?"见了那么诡异的恐怖笑容之后,沉梦实在没胃口继续咀嚼苹果了,将那个被她啃了一半的苹果递给他。
拉普兰翻白眼球瞪了她一眼,不悦道:"很无聊...不要!"
呼......舒服多了,尽管被瞪的感觉很不好,被拉普兰瞪感觉更不好,但相比那恐怖的笑容,沉梦选择被瞪。
沉默了一会儿后,拉普兰叹息道:"一想到要去杀人,我便无法隐含自己的暴戾之气...正因为如此,我才没有逃脱罗切斯特的追杀,最后被迫宣誓效忠银锁骑士团。"
沉梦将苹果吃完,道:"也许发出由衷的开心的笑容之后,那股暴戾之气便会散去。呃......我也不怎么擅长搞笑,以前常听一位朋友讲笑话,虽然还记得,但是由我讲出来可能一点都不好笑...不过有个法子可以试试..."
"什么法子?"拉普兰其实想听沉梦说笑话,因为从没有人和他讲过笑话。
"不能和你说,你先站着别动。"
"嗯。"
沉梦绕到他背后,双手突然伸进他的腋窝抓来抓去,准备戏他的痒。以前慕夏常在她身上摸来摸去逗她玩,有几次让沉梦痒得笑出泪水来,她觉得戏痒这个方法比较笨,但是也很管用。
拉普兰战士的直觉可没有将沉梦的举动视作无害的嬉戏,而是本能地判断沉梦要杀死他,在那一刹那拉普兰反手扭住沉梦的手臂准备折断它,并拔剑斩断她的腰肢,等到拉普兰看到沉梦惊慌失措的眸子时,他又愣住了,忘记了下一步的动作,一时之间重心不稳将沉梦扑倒在地,面对面地扑倒了她,差一点吻下去。
沉梦发现他的眸子在那一刹那变换了多次,由暴戾乖僻转变成茫然不知所措的青涩慌张。
"呃,你反应过于激烈了。"
"抱歉,刚才以为你......你怎么不还手?"
"你突然攻击我时另一只手按在剑上吧,在你占优势我又丝毫没有心理准备的情况下与你动手,受伤的可是我,倒不如乖乖不动,让你明白这个只不过是个误会。"
"假如我失手杀掉你怎么办?"
"放心,我不会那么容易死的,而且我比较相信你的反应力。可以别那么使劲地扭着我的手臂,扑在我身上,还那么风轻云淡地和我说话了吗?"
沉梦一掌推开拉普兰,站起来拍干净身上的雪粒,她发现经过刚才那么一闹,拉普兰的情绪好多了,甚至有种温和的感觉,尽管他还是一副不知所措的样子呆呆站在那里。
沉梦忽然觉得他比自己还要青涩一些,于是随口问道:"拉普兰你以前恋爱过吗?"
"有过几次。"
"真是神奇啊......现在你应该是单身吧,她们被你甩了?"
拉普兰淡淡道:"都杀掉了。"
......
接着是一阵可怕的沉默,沉梦决定向他学完剑术之后,永远不再见这个无耻的家伙了。不过现在还不行,走出巷子,沉梦拉着拉普兰去吃麻辣烫,去看街头马戏团的表演......以前慕夏拉着她做过的一些较为开心的事情,沉梦带着他都玩一遍,放松他的心情。
其实不必这么做,等到沉梦和他潜伏到弗雷泽的府邸将约杜尔刺杀他时,发现之前的所做的准备都浪费了,因为这个海耶达尔城的第一用剑高手一个照面就被沉梦取下了首级,实在是,太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