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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干崖遭困

杨容,黄杰,李怡三人挥泪而回永昌,三人虽乘马,但是路途确实有些远,加上炎热的雨季,行得比较慢,到达孟定后再沿缅边一带奔雷弄[今云南端丽市]而来。虽尽是被中原人称为荒蛮化外之地,却在杨容,李怡看来别是一蕃美景,奇异的热带风情,各少数民族的民俗民风和特点,各有差别,在又有着某些共同点。三人行得慢,十余天才到达雷弄。

三人到到雷弄,见官道上难民不少,原来吴三桂在滇黔两省残酷镇压反抗的百姓,许多百姓只能纷纷外逃,黄杰叹道;“时下这世道,真没法和大西军统治时好啊,如今这百姓流离失所,此景如何比大西统治时?”“是啊,那时大西军进云贵,平叛乱……。”杨容的思绪又回到十余年前大西军南下云贵时的情形。

原来,1647年张献忠不幸战死,清军强势压来,大西军余部在,孙可望,李定国,刘文秀,艾能奇的带领下,重新整顿,组成以孙可望为首的领导集团,加之包括孙可望、李定国、刘文秀、艾能奇在内的大西军高级将领同云南土司龙在田等人是老相识,平时言谈笑语中势必对云南各方面的情况有较多的了解。当他们率部来到比较贫瘠的贵州时,获悉云南被沙定洲叛军占领,立即决定进军云南,就不是偶然的事了。一来以平定沙定州为由取得云贵民心时拥护,二来也可收抚云贵境内的各方势力。西军入滇是接受了龙在田的建议。“诈称黔国焦夫人弟率兵来复仇。云南初苦沙乱,皆延颈望其来,不知为贼也。”

孙可望初率大西军入云贵时,先派人散布谣言曰;“行将入滇的大西军是沐天波妻子焦氏家族的武装,来云南为沐氏复仇。”沐氏在云南历来威望极高,因此不少乡绅土司都愿意迎接大西军入滇。同年二月下旬,大西军攻克交水,开始进入云南。接着,大军放弃向西进攻省会昆明,却挥军南下直趋阿迷州(今开远),在蛇花口击败沙定洲援军一千名。沙定洲见兵力不敌,又误认大西军确系焦氏家族所召援兵,方能熟知地理先攻其老家,就在四月十八日主动放弃昆明,逃回蒙自故里佴革龙。白白将昆明拱送大军。直到此时昆明城内的明朝巡抚吴兆元等人,才弄明白了入滇的并不是什么焦家救兵,而是大西军,然而他们手头无兵,只有听任绅民投降。四月下旬,大西军经宜良顺利地进入昆明。大西军不战而得昆明。威势大震,且也得到当他人民的拥护和支持。

五月,孙可望、李定国、刘文秀、艾能奇“以事权不一,推可望为帅”。李定国次之,又刘文秀,艾能奇又次之。孙可望以“盟主”的身分不失时机地部署兵力平定云南各处叛(即依附沙定洲的势力)、顽(指效忠于明黔国公沐天波和杨畏知的势力)集团。李定国带领一支精兵于五月十九日抵达沙定洲重点防御的临安府(府治在建水县),二十二日采取挖掘坑道直至城墙下面填塞火药的“放迸法”轰倒东南面城墙,迅速占领全城。一战而打垮沙定州,临安距离沙定洲的家乡阿迷州很近,大西军本来可以趁胜进攻阿迷,不料原昆阳知州冷阳春和晋宁举人段伯美发动叛乱,定国惟恐后方有失,立即星夜回兵,于六月二十三日平定了两州的叛乱,沙定洲才得以苟延残喘。

又由刘文秀引兵北上夺取武定州、和曲、禄劝,接着向云南西北进军,攻克鹤庆、丽江、剑川,等地,夺取了云南大部地区,政权迅速取得巩固,各族人民才得以安定。同年八月,孙可望军挺进滇西,拿下楚雄,大理,并且和明朝旧部【沐天波,杨知畏等】谈判而达成协议即;一,不用大西年号;二,不妄杀人;三,不焚庐舍、淫妇女。协议中第二条和第三条,大西军进入贵州后就已经作出了政策调整,自无异议;关键是第一条,孙可望等大西军领导人接受了杨畏知的意见,暂以干支纪年,为后来联明抗清铺平了道路。

九月,刘文秀引兵到达永昌,沐天波责成永昌府推官署金腾道印王运开、通判署府印刘廷栋向大西军缴印投降;遭到两人拒绝后,又派人说服永昌府绅民不得抵抗,因沐氏威望极高,大西军所到处又秋亳无犯,因此各势力纷纷而纳降。只剩下阿迷州、蒙自地区仍在沙定洲控制之下,北面的东川府(今云南会泽县)土司禄万亿、禄万兆还在犹豫不定。其它云南境已尽数平定,不到一年,大西军在云贵站稳。【《明末滇南纪略》卷三。按,明朝习惯以云南省会昆明为界,其东曰迤东,其西曰迤西,合言之曰两迤。迤西包括大理、永昌、鹤庆、蒙化、楚雄、武定、永宁、姚安、镇沅、顺宁、丽江、景东十二府;迤东指云南、临安、澂江、寻甸、广西、广南、曲靖、元江八府。见康熙十二年《石屏州志》卷十三《志补》。】

1648年,孙可望命艾能奇出兵攻打土司禄万亿、禄万兆土司,不料中了禄万亿、禄万兆埋伏,艾能奇中箭受伤,后送回昆明,因箭头有毒而死。【云南《东川府志》和贵州《定番州志》中记载艾能奇之死略不同,后者认为艾能奇死于1647年2月】

同年八月,李定国,刘文秀再度挥军进攻沙定州,但粮食较困难,孙可望在昆明征民夫运粮,一户一夫,运粮二升,充军粮什半,余者归民夫得,又雇骡马付银二三两,一时间民皆愿助孙可望。李定国,刘文秀是故军威大震,招降沙定州部相当多的士兵,围困沙定州部,以至沙部水原尽断,再战而擒沙定州及妻万氏等,押回昆明凌迟处死,余人赫其罪,云南全省平定。

杨容边行边给李怡,黄杰二人讲大西军进云贵时的辉煌,那大西军兵多将广,可如今就剩李定国一人,且还在病中,不免又是一蕃感慨。李怡忽然想起此前战死的胡家兄弟,不知不觉伤感道;“两位哥哥,今既到此,不如顺道前往腾越州去看看胡璇老人家吧,他两个儿子全战死于铜壁关,而且一半是为救我。”

杨容本不愿绕道腾越,欲从雷弄上芒市过松山,渡怒江而回道人山,但是李怡想去看胡璇,也不好拒绝,只好同意,三人径往腾越来。渐行渐进入干崖境内,离腾越州已不远了,只是干崖地处极边,境内热带雨林极多,又有南明乱兵藏在深山为盗匪,不甚太平。匪贼在此山中作歹,多为杨武,及孙崇雅部逃散之败兵。

三人从陇川进干崖,过杏坝,红山,沿槟榔江而上。槟榔江【古称海巴江,源于腾冲县古永尖高山南侧,入境后,南向流至盏西乡勐乃寨前与支那河交汇,纵贯盏西坝,接纳勐龙、小关、邦别、芒牙等河,于芒章乡芒章村人谷,流至新城乡接纳南当河人盈江坝与南底河交汇人大盈江。】再往前不远就将进入腾越了。

这一日,三人赶到松坡,却因雨而误了行程,天已黄昏,前不着村,后不着店,黄杰道;“前面是松坡了,盗匪时有出没,我们可得小心些。”李怡毕竞女孩子,见天色昏暗,黄杰这么一说还真有些怕了,杨容摸了摸佩剑道;“我等需小心才是,我亦觉得阴森中透着杀气!前后荒野不如趁此时赶过去!”遂各自防备,打算疾马先趁能见赶紧走过松坡。黄杰前面,李恰在中,杨容随后,三人稍加速而行,当然飞马加速亦不可能,因山陡路滑。

夜色降下,黄杰凭以前来过一次的记忆,对杨容李怡道;“若我没记错,再向前四,五里就有一村子了。”尚未等黄杰音落,忽听一声锣响!四面火把大起,呼天喊地,一群人马杀出大叫道;“识相的留下买路财!放你等过去,否则别怪爷无情!”

杨容暗自一惊心想;“这可不象一般的盗匪,看这阵势和速度好象军队,约有百余人,可不好对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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