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君臣大表演
我和二哥都没有劝。我知道，三哥一定有办法。他能让鬼跳舞，一定能让人说话。
直到罗通被打得吐血了，三哥这才缓慢地开始了道士表演。什么是家？什么是国？什么是罗家？……三哥就是三哥！他能说出我和二哥一时之间想不到，可是却不久必然发生的事。而这些事对于罗通来说比死还重要！
窦氏夫人和小罗仁的命全在罗通手里。他们不会因为罗通直接死，但罗通必成间接混蛋式杀人犯！
罗通呆呆地看着三哥，眼泪奔涌。可是他还不说。
三哥再不问罗通。他反倒走到我和二哥面前，他说要把秦怀玉和程铁牛叫进来。二哥蒙了，我却成了恐怖猪！
我明白了三哥的意思，可是二哥却还要问……元帅当成他这样，我不知道他是故意装的，还是真是蠢成了原始兵器。
派人去了，可是一直没找到人。这时候二哥的大黄脸持续变黄，他就像得了爆发式猛爆肝炎！他终于明白了！可惜一切都晚了。
这时罗通哭叫着爬到三哥身边，抱着他的腿说，这是他自己的事……见三哥不听，他就想死。
关键的时候，关键的废物！
我的儿子和二哥的儿子来了。两张脸，一丑一帅，可是都有同一张脸，那就是：我是罪犯！
跪下，述说！
原来，今天罗通喝多了，怀玉和铁牛也喝多了。他们两个不是东西的混蛋东西开始不停地挑唆罗通。什么狗屁元帅？靠的全是女人！……
罗通是罗成的儿子，他和罗成从模样到个性真是一个鸟样！
带着酒气和无尽憋屈、兄弟鄙视的罗通冲进洞房为的不是洞房，他为的是什么？不用问，谁都明白了！
就这样，屠炉公主成了“冰山美人”，罗通成了行尸走肉。
二哥疯了！他不疯能行吗？他靠什么名扬天下？就是够义气，会交朋友。他是四绝之一！可是他的儿子却干出这种混蛋事！除了打，二哥找不到任何教训自己儿子的办法。
我呢？我一动没动！我知道，这事再不能审下去。因为我了解铁牛！他和以前的我一个混蛋样。谁是主谋？我想都不敢想……
三个好兄弟，个个不说话。你打吧！你杀吧！他们个个像死猪，把我们这三个老不死的当成了白开水。
二哥流泪了，三哥却拉着他走了。临走的时候，三哥轻轻地拍了拍我的肩膀，就像我刚当上混世魔王时一样。
就连三哥都没办法，我能怎么样？
可是看着这三个没用的混账东西，我老程的狗下水不得不再次泛滥、激荡……
李世民没睡，我知道。
我到的时候，李世民在发呆。在他的面前有一盘残棋。这是很难得的！因为据我了解，李世民不是这种遇事秀逗的人。他会放屁，他会演戏，他会导戏，他更会临风信步。
看到我来了，李世民一点也不惊讶。他看着我一句话不说。我也不说话，只是静静地坐到了他对面。
这是小事，李世民只要下旨砍了罗通的“罗家牛角尖”脑袋就行。可这又是大事，李世民需要罗通，需要那些小家伙们，需要我们这些老家伙们。可他又不能得罪其他官员，他不能得罪自己定的法典，更不能成为笑柄……
国是国，家是家，可是国家又是国家。
你以为李世民一定会问罗通为什么杀屠炉公主，可惜你们错了。你们当不了皇帝就因为会问。李世民只是把他的“将”轻轻地推到了我面前，而我的“将”在哪呢？李世民早已经把它拿走了。
只有一个“将”的残棋！
这是什么棋？
李世民大导演又开始了精彩布局。
老泪下流，我哽咽了。这不是演戏！悲伤又感叹又敬佩，这就是我此时的老泪。
放过罗通，放过怀玉，放过铁牛！我就说了这一句话。我知道，李世民会明白，他这么聪明，聪明得都快成傻子了。
作皇帝要学会当傻子，否则当不了。想当年，当混世魔王的时候，我就深切地明白了这一点。现在呢？李世民比我还清楚。而且他当傻子还会让我知道，或某些人知道。
有些事，不知道还好，知道了，真是要亲命啊！
李世民的眼眶泛泪，他把“将”拿给我说，拿着！去吧！
我拿着“将”，再没有说一句话，转身大步走了。大家都是当过皇帝的人，这时候还要废话吗？
这就是我和李世民的默契！
李世民一定会这样做！因为他知道什么是外人，什么是自己人。如果杀罗成有用，今天我老程一定见不到李世民。只要他给我机会，我就知道，一切都可以办。
但有一点！
是的，有一点，很重要的一点！我老程要聪明地知道，得了好处，就要付出！付出什么？当好狗，当好马，当好李世民安排的角色。
走出屋子，走到夜里，我突然停住。突然，我又走了回去。走到门口，我跪下来，向李世民恭恭敬敬地磕了三个头。
这是我第一次向李世民下跪、磕头！那么自愿，那么动情！
李世民泪如雨下，哽咽出声！
我老程，他李世民，就是这样的君臣！
你们理解不了！二哥根本不行！或许只有三哥才能体会其中的三成不到……
怀玉和铁牛见我来了，脸白不是白、青不是青地。对付这些纨绔子弟，我只能靠骂开场。骂完了，等他们彻底知道谁才是真正老大了，我才说，想活就闭嘴，无论发生什么屁事。
第二天，李世民专门为屠炉公主暴毙的事召集所有人开会。罗通来了，他像个正常的死人了。李世民一问，罗通就哭着把事实的“真相”说了出来。
原来，昨天晚上罗通喝多了。他进了洞房和屠炉公主吵了起来。都是年青人，个个不服气。一气之下，还没洞房的他们就开始闹离婚……个性刚烈的屠炉公主太过冲动，她竟然自杀了……
这个故事的版本里没有秦怀玉和程铁牛两个人对罗通的挑唆。似乎听起来，屠炉公主是自已找死。
李世民的皇帝脸铁青，等罗通说完了，他就说了两个字：杀！
罗通僵直地站起来，他默默地走了出去。秦怀玉和程铁牛眼睛里有屎，脸上抽筋……走过他们身后，罗通朝这两个小兄弟点了点头，随后大步走了。
这时我老程才走了出来。李世民故意不说话，于是我表演。没有别的说辞，我就只能摆罗家的老脸。
罗氏一门为国捐躯，就罗通这一根香火……我答应过罗成兄弟，要好好照顾罗通。罗通也是我的儿子……这次罗通找北有救驾之功，就算他有过，但罪不致死……他是无心之过，再说这是他们夫妻之间的事……公主是自杀，这只是意外事件……
我又一次跪下了！原来下跪这么容易，一次了，两次就习惯了。
我这样一说，其他老瓦岗的兄弟们，包括三哥和二哥，他们全都跪下为罗通求情。
长叹！悲凉！不愿意！……李世声的这一声叹息包含了该有的一切寓意。他这一表演，其他“戏子”式的官员赶紧跟着大叫。
就这样，李世民饶恕了罗通。死不了，活就不爽！李世民把罗通的国公爵位削去，把他打发起臭要饭的。不知道李世民是哪根神经不对了，他竟然还下旨，特令罗通一辈了不许娶老婆！
在我看来，这是个狗屁圣旨！我不是说李世民在发疯，而是他的这道圣旨没用！罗通不娶妻，他可以找无数个没名份的漂亮，生他上百个儿子……
默默地来，默默地去，罗通就像一个孤魂，来了精彩，去了萧瑟。
关键的时候，关键的人。
等罗通和小兄弟们聚完后，我老程去了。罗通已经喝得两眼通红，人五不人六的。
我轻轻地拍了拍罗通的肩膀，知道什么是元帅吗？
罗通茫然之极地看着我这个好伯伯。
我没给罗通他想要的答案。这个答案需要他自己找。人要成龙，必经非难；人要成鬼，必搞恶事。
我们完事了，还要让别人也完事。
第二天，罗通来找我，他说要回长安去当好儿子、好哥哥。这样很好！低调作人，这是翻天覆地前的平民化准备。罗通走的时候，我什么也没嘱咐。这种时候说屁话不如在关键时候伸大腿。
罗通自我反醒去了，我们还要为这个混蛋擦屁股。明知道赤壁宝康王和屠封丞相会恨死大唐，无论我们用什么借口都没用。可是有些屁事还要办，有些屁话还要说。
一边厚葬了屠炉公主，李世民派人去给康王送信。什么信？公主是命薄，这是他们小两口的要命误会！我们不要因为一个人的死而坏了两国的大事。私事归私事，国事归国事！……
这种鬼话恐怕连鬼都不相信吧！
木阳城不是好地方，李世民非常不喜欢这里。该办的事办了，李世民赶紧下旨回长安。
这时康王突然派人来送信，他要亲自来送李世民。你会唱戏，我会听戏。
一个李世民，一个康王，他们手拉着手互道兄弟情义。别走吧，再吃点烤羊肉吧！你去长安玩吧，那里有江南小炒！……
甜得像焦糖，蜜得像蜜饯！
看上去，公主死没死和他们一点关系没有。他们就像亲兄弟多年没见，巴不得拉对方到自己家里住几天。
我看着他们，真觉得自己低级不低级，高级不高级地很好。当什么鬼皇帝？还不如在家里吃烤地瓜！
离开的时候，我看着渐渐远去的木阳城，再没有以前大胜后的嚣张与兴奋。
夕阳正好，一点点红，半点点暗。
无论英雄还是枭雄，他们都要过一段甚至是一生不是人的日子，否则哪有资格千年万年地成为老百姓的“口香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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帅渣这么不要脸地要票，要收藏，还不就是为了给自己一个不神经的借口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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