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三哥,走好!
北极紫薇殿!
左相星、右相星、白虎星都在朝门接驾。李世民一看,原来是左相魏征,右相军师徐茂公,白虎星是小白。看到了小白,李世民赶紧问西征的事。可是小白却说,他挂了,请李世民请其他人带兵西征……
这时李世民惊醒,他才发现原来这是梦。第二天早朝的时候,李世民还没开始说梦,钦天监监正李云开就开始往李世民脸上倒晦气。他说,他看了天象,西边有颗大星坠落到了番地,朝中有大臣要死……
就在这时,大事更不好了!
有人哭叫着冲上来大叫,大道士和三道士升仙了!
李世民听了,他没哭喊,也没演戏,只是呆呆地倒了下去……混乱之中,他不停地说,叫老程回来!叫他赶紧回来!……
在路上,我得到了大哥和三哥故去的消息。突然下雨了,就像电视连续剧里一样。看着屋外的大雨,我一滴泪没流。老天爷帮我把眼泪都流完了。曾经的一幕幕在模糊的雨中出现……
好卑鄙的三哥,好可爱的三哥,好复杂的三哥……三哥走了,我的心空了好多好多!
现在只有我一个人了,该走的都走了,不该走的也没留下,只剩下我还老不死地在世上喘气。或许某个地方正缺一个位子,一个又将稀里糊涂叱诧风云的位子,有人在那里等我,等我精彩,等我辉煌!
花白的头发,又臭又脏的道袍……三哥的影子出现在雨中,他在向我招手,似乎有很重要的事告诉我。
我慢慢地走了过去,可是那个三哥的影子却越来越模糊,模糊到我的眼睛刺痛了,我的魂都死了!
走到雨中,我慢慢地跪下来,抬起头看着阴暗的天空,慢慢地,悠长地,痛苦之极地笑了……
长安,我的家!
可是到了这里我没回家,我更没先去见李民世。我一定要去看看三哥。可是我看到的只是一堆黄土和一块漂亮的石碑!
英国公!
看上去好看,叫起来好听,可是为什么不刻“三哥”这两个字呢?抚摸着冰冷的石碑,我慢慢地坐在了三哥的坟边,眼泪慢慢流,于是一切都模糊起来。
就像去看罗成兄弟一样,我只带来的一瓶酒。这瓶酒是我和三哥的,只有我们才会喝出里面的味道。我慢慢地把酒倒在地上,慢慢地把另一半喝了下去。
三哥,你怎么不来害我了?
捂着脸,我无法克制地痛哭。在我的心里,无论三哥多老,他总是那个喜欢算计人,永远料事如神的臭道士,我怎么也想不到他会这样和平常人一样走上这条路。
曾经我们是陌路人,要不是因为二哥,我和三哥永远不会走到一起。可是人的命就是这样!在贾柳楼,我和三哥见面了,可是却没说过几句话,那时候我根本不知道,这个全身发臭的烂道士会和我有这样的故事。
从小孤山开始,我的命里面突然有了三哥这个臭道士,他牵引着我,一步步走向了我无法想像的世界。
要是没有三哥,我们这些人全是乌合之众!就算有二哥,我们也一样完蛋。他不是称职的元帅,他只是一个空头支票式的好看又好听的元帅。正是有了卑鄙的三哥,我们迅速从几百人变成上万人,又从上万人突然变成了几十万!
说得好听,我们个个是英雄,说得难听点,我们全都是没脑子的混蛋。只是我们敢拼命,说得更难听点,我们除了拼命没有其他特长。但有了三哥这个狗头军师,我们的拼命成了科技股,在他在炒作之下,贾柳楼的兄弟们都成了人人敬仰的大英雄,甚至包括老单。
以前我对三哥有很多误解,我曾经以为很了解他,可是过了这么多年,我才发现,当时我的有多少愚蠢。人都长了一个脑子,可是却怎么会这么不一样?当现在我肚子里的狗下水多到可以当奶牛挤的时候,我才明白,原来三哥多么不容易!他和我们这些脑子没脑子,尽想占便宜的货色在一起,他能活到现在还没疯,这真是不容易。
过了好久,我才醒过神来。
依旧是黄土,依旧是荒草。
突然,我站起来大步就走,再没有回头。三哥有了他的路,而我老程吗?
三哥,你好好等我!剩下的酒,以后我们慢慢喝!你懂的,不是吗?……
李世民的脸和我的脸。
他看着我,一句话不说;我看着他,却笑了。
李世民慢慢地站起来,他拿出了象棋。他也老了!真的老了!再老一些,他就要和所有的一切痴求说再见了。
三哥走的时候,他对你说什么了?
李世民慢慢地把棋盘推到了面前,棋盘上什么也没有……
说了一晚,喝了一晚,第二天,李世民就大病不起。没过几天他就死了。得到这个消息的时候,我正站在院子里看天。虽然我什么也看不明白,可是我要把三哥这个爱好继承下来。
皇帝死了,又一个皇帝上位。
太子李治当皇帝了。他的老子的死却对于他这个儿子来说是个喜事。这像绕口令,可是很多人明白。但明白归明白,这是不能说的。
登基的时候,李治的脸上根本没有有关李世民的任何表情。他是皇帝了,其他的事全都不重要了。
大封官,老把戏!
大哥的儿子魏旭当了左丞相,三哥的儿子徐梁当了护国军师。很好听,这对于李治来说有用,要是我老程早已经见怪不怪了。
为了李治登基,我忙了好久,典礼的时候我又站了一边,我实在太累了。可是李治还是不放过我,他把我叫进了宫里。还没等李治说,我就直接坐下了。他一点也不在意,反而很开心。因为他知道,我把他当自己人了。
李治问我,他应该不应该去征西。这是个好问题,可我却没有好答案。以前李世民也会这样问我,可是他和李治完全不同。李世民问我之前,其实他已经有了主意,而李治是因为没主意而问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