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时间渐渐流逝,若冰越来越心急,可那个死心眼的的程羽,任由她踢打责骂就是不松手,随着流星越来越多,时间就要过去了,若冰急的不行,可那双手又确实抓的牢牢的,情急之下若冰在他的手腕上狠狠的咬了一口。刚才若冰踢打的时候都很用力,可程羽就连眉头都没皱一下,而被这么一咬却痛的轻呼出声,足可见若冰这一口足得下了十成十的力,就算这样程羽也依旧没有松手,依然牢牢的抓着她。他不松手,若冰也不松口,二人就这样一直僵持着,直到最后一道流星划过天空,就连最后一丝光亮也消失时,若冰才松口,随后却像瞬间抽走了全身的力量似的,一下子跪倒在地,低着头一动不动。看见若冰这样程羽也有些担心,赶紧蹲下来查看情况,生怕出了什么问题。“为什么?”若冰忽然出声“为什么我想回家就这么难,我只要一个人去看个流星而已就可以了,为什么要这么拦着我,为什么?”说完,她就抬起头恨恨的盯着他,这时他才惊愕发现,她的眼睛早已哭红,泪水依然顺着脸颊滴下,程羽似乎也是第一次遇上这样的情况,愣在那不知该怎么做。若冰一想到就是因为这个家伙才让自己回不去的,便像发了疯似的对他连踢带打,嘴里还数落着:“都怪你,都是你的错,为什么要一直拦着我,要不是你,我早就回家了,你知不知道这次机会有多难得,以后也许都不会有机会了,这都是你的错,我打死你,打死你。”若冰一边哭一边打,这每一下都极重,可程羽只是一直忍着,任由若冰捶打在他身上却连一声都不吭。若冰打的累了,就彻底趴在地上痛哭,程羽看她哭的那么伤心,变得有些束手无策,安慰的话也不知道要怎么说,只好上前拍拍她的肩膀,说道:“起来吧,别哭了。”本来只是一句很普通的安慰的话,可到了若冰的耳朵里却变了味道,气的若冰大骂了起来:“喂,你做的这么过分,居然还不让我哭,你到底想干嘛?一定要把我逼死你才甘心吗?”“我不是那个意思。”程羽解释道。“我不听,我不听。”若并立即打断道“我就不起来了,就不起来,干脆让我死在这好了,还省得在挖坟墓安葬我了。”这句话似乎起了反效果,程羽一下子拽起了还在地上哭喊的若冰,声色俱厉的说道:“你们这些身在福中不知福的人为什么总是想到死啊,你们这些人真是一点都不知道生命的可贵,知不知道战场上那些战士每天都要为自己明天还能不能活着担心,他们每一个人都是有亲人挂念的,他们都很珍惜自己的生命都不想死,可是为了抵御外族入侵,他们还是英勇作战,有的甚至战死沙场,他们这么做是为了什么?还不是为了在大宋的所有人能平安的活着吗!用那么多战士性命换来的和平你却还不知道珍惜,那好啊,你去吧,你去死吧,你就让你的那些亲人为你伤心欲绝,让那些无辜的生命为你的一时任性而陪葬去吧!”
程羽这话说的极严厉,吓得若冰呆愣了好一会,之后才反应过来他说了什么,不过这也使得她清醒了不少:他说的没错,在这之中我似乎真的只考虑到自己了,没想过父亲知道自己幼女去世后的反应,也没想过自己的身份会牵扯到多少人,更加没想过会有多少人会因为自己的问题而丧命,这次如果真的走成了,后果或许更加严重,或许真的有人会因为自己而丧命的,如果要以那么多人性命换自己回去的话,那我宁可不回去。可现在怎么办呐,回是回不去了,眼前还有这么大的一个麻烦,那我到底要怎么解释啊。想了一会,若冰也没想出两全其美的好办法,索性决定死不认账,清了清嗓子,冲他喊道:“我说死你就让我死啊,我那是一时气话,本小姐还要好好活着长命百岁呢!”看若冰开始狡辩,程羽便又拿出了一开始拿出的信,问道:“刚才那句话可以说是气话,那这封信呢?这信可是从郡主的房间里发现的,白纸黑字总不会也是一时气极写的吧。”这句话可算是把若冰逼到墙角了,白纸黑字可真的无从抵赖了,可她还是硬着头皮死撑:“信?什么信啊?那封新不是我写的,我什么都不知道。”“这么说郡主是从来没有过这样的想法了?”程羽问道。“当然了,你要你还不信我发誓总行了吧。”生怕程羽不相信,若冰立即伸出三根手指对着天“我,赵若冰,从今以后一定会好好爱惜自己的生命,绝不做伤害自己的事。这样总可以了吧,可以放手了吗?”程羽看她冷静下来了不少,便松开了手,若冰赶紧抽回自己的手腕揉着,被他死死地拉着这么长时间,估计手腕上都开始出现淤青了,可正当她查看手腕时,却惊呼出声:“啊,我手上怎么这么多血啊!”原来除了本应出现的淤青之外,手背上还多了一片血迹,可若冰查遍了整只手,却都没找到伤口,程羽听到了她的惊呼赶忙上前来查看情况,若冰刚看向程羽便一眼看到了他正在滴血的右手,急忙叫住他:“喂,你的右手在流血啊!”说完便赶紧抓起他的右手,看他的伤势,伤口是呈牙齿的形状,正是若冰方才咬的那一口。伤口在手背与手腕处,早已肿的很高了,丝丝鲜血还是时不时的从伤口里渗出。若冰也是第一次见到这么严重的伤口,而且这个伤口还是自己造成的,顿时觉得有些不知所措,脑袋里赶紧搜索关于急救的那些知识,可环顾四周,既没酒精有没绷带的可怎么办呢。这是若冰忽然想到电视剧里那些急救的情景,便想从裙边撕一条布做绷带,可一看裙子早就脏乱不堪了,于是便立即改变方向,将左胳膊上外层的衣服卷上去,一边咬着里衣袖口的一角一边用另一只手使劲撕开,由于用力过大,整条袖子都被撕开了,若冰也没有注意这些,撕下一条布就赶紧将它盖在程羽的伤口上。可这时程羽却将手抽了回来,“郡主,不必了,我自己来就行,男女授受不亲的。”若冰都快被这句话气的苦笑不得了,“喂,这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想着这些,再说你是男人吗,你就是一个小屁孩而已。”说完,不由分说的便将他的手拉过来,替他裹好伤口,裹着伤口的布立即又有血阴了出来,不过一会便停住了,“不行,必须得马上去看大夫,不然伤口肯定会化脓的,怎么会上的这么重啊,刚才流血流的那么严重,你没感觉出来疼啊。”程羽反应是的回答道:“没有。”若冰也是无奈的叹了口气:“哎~,我真是服了你了,刚才教育起我的时候讲的头头是道的,可现在你呢,连流了这么多的血都没察觉,知不知道血流太多也会死的啊!”说完,便拉着他向山下走,“走吧,我们先下山,带你去看大夫,然后我们就各回各家,就当今天谁也没见过谁。”可程羽却在那不肯走,若冰还以为她还不肯罢休,便问道:“喂,怎么还不走?不会还打算没完没了的问下去吧?”这时程羽才反应过来,急忙回到:“不是,只是想到这个时间,你还是回家要紧,这件事我没告诉任何人,你的父亲应该还不知道你出来的是,若是你还不回去可就会真的被发现了。”若冰听完不由得两眼放光,本来还在烦恼回去之后的事要怎么办,没想到他居然没被人说过,若冰立即上去给了他一个大大的拥抱,“太感谢了,终于不用担心回去要怎么说了,好了,我们走吧!”说完便一溜烟的跑下了山。
二人一路上走的极快,生怕回去的太晚城门落锁,也多亏他们没在路上耽误,终于在落锁之前赶了回来。程羽一直将若冰送到驿站的后门,“好了,我到了,对了你那个伤口千万记得上药啊,那个对不起啊,咬的那么重,真的太对不起了。”说完还郑重的向他鞠了一个躬,“郡主不必如此,我没事,只要郡主能记得自己发过的誓就好了。”若冰一时没反应过来:“誓?什么誓啊?”过了一下又立即想了起来,不由得暗暗叫苦,本来只是随口一说,没想到他还给记住了,不过似乎还忘了什么,“对了,那封信还我。”说完若冰把手向前一伸。“郡主不是说过信不是你的吗,怎么现在又要拿回去了?”“我就是想拿,你到你给不给我。”程羽又将信拿了出来“想拿走到也容易,只要经过字迹比对,证明这封信是郡主的就可以了。”若冰把手收了回来“不想给就算了,不过你要是让我知道你拿这封信造谣我,或者威胁我的话,我可绝对饶不了你,哼!”说完便潇洒的向门内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