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谢林公子相助。”白衣女子清舞虽然还是一脸冰霜,但很明显她对林西辰还是很有好感的。
至于同样帮了她的凤曦,白衣女子连眼神都没给他投一个。
“清舞姑娘不必客气。”林西辰习惯性拿剑拱手,“对了,清舞姑娘,不知刚才那些追杀姑娘的蒙面人是什么人?”
林西辰深思问。
“不知道。”清舞冰冰地回答,她也是被人家莫名其妙就追杀的。
“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他们应该是魔教的人。”颜汐从黑衣人的尸体中搜出一道令牌。
“你们看。”
她把令牌翻开,再拿出之前在妖妖身上所获得的魔教令牌。
对比一下,两张令牌除了标记有些不同以外,其他图案都一模一样。
看样子,这令牌应该是有级别的。
像魔教令牌上雕刻着的怪兽图案,别的死者身上依稀都能找到,有图案刻在背上,有的则刻在手臂上。
“你们是如何惹上魔教的?”林西辰心中很是惊讶。
白衣女子清舞冷淡摇头。
她不过是代表他们清水山庄去望月山庄开武林大会而矣,路刚走到一半,黑衣杀手就突然冒出来了。
另一边的神秘黑衣男子沉默着,他从头到尾就没有回答过一句话。
好像他在努力淡化自己的存在感一般。
极细的视线扫到颜汐身上时,很快把目光移向别处。
魔教的人为什么要明目张胆地追杀正派中人?难道他们又有什么不可告人的阴谋?
颜汐结眉凝思,仍百思不得其解。
不过,既然想不明白,颜汐也就不想了,因为现在不是想这些的时候,魔教若是想搞什么阴谋,到时候一定会献出马脚的。
现在还是赶路要紧。
颜汐甩开思绪,回到马车上给雪落尘的眼睛换药。
“清舞姑娘是要去武林大会?”林西辰问。
清舞点头,她把剑收回了鞘内。
“我们也正好要去,不如一起上路吧,路上也好有个照应。”
白衣女子默不作声表示默认了。
“这位兄台是……”林西辰把目光转向那个充当哑巴的神秘黑衣男子。
黑衣男子朝他点头,表示他愿意和林西辰他们一起上路。
他去牵了自己的马,直接跟在了颜汐的马车后头。
其实林西辰是想问清楚黑衣男子的身份,但既然人家不想说,林西辰也不好勉强。
黑衣男子是清舞在路上碰到的,她也不知道黑衣男子的身份。
同样是被魔教所追杀的人,应该不算是邪道的人,所以林西辰才放心地让他默默跟在他们后面。
天黑之前,一行人赶到了一座小山镇里。
山镇外有一座石碑,石碑上刻了“角石镇”三个楷体书字,石碑的旁边有一条明显通向山镇内的小道。
这座山镇是突然出现在荒山野林里的,很突兀。
也许里面可能有什么古怪也说不定。
“等一下。”
林西辰等人正想往前去探一探,但却被颜汐给制止了。
荒山野林突然遇见一个镇子,远远看去,镇子上空还笼罩着烟雾,给人一种很奇怪的预感。
颜汐先让南宫北进去镇子里看看,如果没有什么其他奇怪的地方,再回来告诉他们。
南宫北进去了一会儿就出来了,他摇摇头表示镇子里很正常,没有出现空无一人等这些奇怪的现象。
竟然没有任何奇怪的情况?难道是她的预感出错了?
此时的天色已近黄昏,如果继续赶路不休息,估计他们又要露宿山林了,虽然眼前的镇子看起来有点古怪。
但有人烟总比没人烟的好。
并且,一旦有什么情况的话,队里这么多高手,大家一起应付也未必应付不来。
放下疑虑,颜汐安心地让南宫北赶车去了。
马车缓缓地驶进角石镇,如南宫北所说的,角石镇并不是一个空镇。
街上摆摊叫卖的摊贩,大街小巷玩耍的小孩,还有各坏坏匆匆的路人,可以看出,这是一个很热闹的小镇。
但有点非常奇怪,那就是镇民们对颜汐一行人的视线。
他们一进镇子,正在干活摆摊的村民们仿佛有默契一般全部都停下了手中的工作。
无数双眼睛一眨不眨地盯了颜汐一行人,像看见怪物一般,仿佛颜汐他们是入侵村里的外人。
盯了几秒,村里的人全都回过神来继续干自己手中的工作,不再对颜汐这一行外来的人多看一眼。
仿佛他们从来没有出现在镇子里一般,各干各的事,各找各的妈。
颜汐下意识觉得疑虑。
南宫北进来查探时是隐匿了行踪的,没有引起任何一个镇民的注意,而现在他们是光明正大地走在镇子里。
也许角石镇很少有外人进来,所以镇民们才会奇怪地盯着他们,但为什么他们后来又表现出若无其事的样子呢?
最古怪的是,他们这一群人光明正大地走在大街上,一看就知道是外来的人,但街上却没有任何一个人愿意主动上来搭话。
好吧,也许镇民们对外地人并不怎么热情,所以才会对颜汐他们这般冷眼相待。
集市上的街道有些拥挤,小贩们的吆喝声不断传来。
他们仿佛把颜汐这群人当成了空气一般,自顾自干着手中的活,根本就没把颜汐这行外人的到来当做是一回事。
集市里杂七杂八的东西都有,买菜的和卖水果的,他们都自顾自地说话。
“王婆,给我来一斤凤梨。”
“哟,这不是赵娘子吗?怎么,你家的那口子那么快就断气了?”
“是啊,恶病缠身,断气是迟早的事!”
“那你岂不是跟我们一样变寡妇了?”
“是啊,我等着一天等了好久。”
“恭喜你啊,终于要做寡妇了。”
“同喜同喜,你家那老头子不也刚下的棺嘛。”
“咱明天一同赶紧把他们给葬了吧,尸体腐烂了就麻烦了。”
“好的,王婆,这凤梨一共要多少钱?”
“三两钱。”
“呐,给你三两钱,王婆,我先走了,咱明天见。”
“赵娘子,慢走啊,老婆子不送了。”
“哎。”
……
这是颜汐经过集市某处时所听见的一段非常怪异的对话。
众人听后暗暗吃惊。
这镇子里的人难道都是如此寡情寡义?要不然哪有自己家的相公死了还要相互道声恭喜的?
古怪的角石镇。
“臭小子,你给我站住,看老娘我不打断你的腿!”
街道的另一边,一位手拿棍子的婶娘和一位瘦小的大约九十岁左右的小男孩一追一逃。
他们向着颜汐这一条街道跑了过来。
小男孩跑到颜汐前面时却突然被脚下的石头绊了一下。
很不幸地,他被后面那位拿着棍子的面恶妇道人给抓了个现行。
面恶的妇道人也不问缘由就抡起棍子对着小男孩地后背一顿毒打,小男孩也不吭声。
他面无表情地任由妇道人手中的棍棒打在他瘦小的躯体上,没过一会儿,小男孩周身都已经满是伤痕。
但妇道人却依旧没有停手的意思。
再看看四周的路人,他们仿佛见怪不怪一般,对小男孩的遭遇视而不见。
“够了!”
“你再打下去他就要死了!”
眼见小男孩就要撑不住挨打而奄奄一息了,正义感比较强的林西辰和清舞姑娘终于出手制止了妇道人的恶行。
一人抓着妇道人的左手,一人抓着妇道人的右手。
真是出乎意料的心有灵犀。
中年妇道人面色不善地斜睨了林西辰和清舞一眼,“我打我的儿子管你什么事?你是谁呀?凭啥关我家的事啊?”
妇道人对林西辰的多管闲事恶言恶语道。
众人心中又是一惊。
既然小男孩是中年妇道人的儿子,那她为何还要把自家儿子往死里打?
这天底下哪有这般不顾自己孩子死活而把他往死里打的母亲?
众人更加疑惑了。
“你打你儿子,就是不对。”首先开口的是清舞姑娘,她的语气冷冷的,显然对妇道人的恶行颇觉愤怒。
妇道人立刻不高兴了。
“哼,我就是要把他打死,你又能耐我何?他是我儿子,我爱怎么打就怎么打。”妇道人叉腰骂道。
“这是老娘的家事,你算哪根葱?哼,我劝你你最好不要来多管老娘的闲事”中年妇道人举着棍子对清舞叫嚣着。
清舞凝眉,她内力地逮住了妇道人的手臂,语带威胁道:“若我要是偏要管此事呢?”
“你!”
妇道人受制,因为手臂动弹不得,顿觉气极不已。
“你小子好样的,敢联合外人来一起欺负老娘是不是?今晚你最好别回家,不然,我要是不打死你我就不是你亲娘!”
斗不过清舞的妇道人见对方人多势众,只得恨恨作罢,留下最后一句威胁她儿子的话,便气冲冲地走了。
“小弟弟,你没事吧?”清舞把跌在地上的小男孩扶了起来。
“没事。”见自己的母亲走远,小男孩就跟没事人般站了起来,毫不在意地擦掉自家脸上的血迹。
“谢谢姐姐。”
小男孩的脸上没有显出一点痛苦之色,仿佛刚才被打得奄奄一息的人并不是他自己一样。
“你们是谁?”小男孩抬头,眨着珍珠般的眼睛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