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父亲有事,哪里也别去。”经过女人的滋润后,精神焕发,满面春色。性趣极高,在书房哼着小曲。林父回到家中直奔客厅,示意将林桦叫他出来。
“你给我站好,近一月都到过些什么地方,干过一些什么事,给我讲清楚。否则严惩不贷!”点燃一根香烟,开始猛吸。林母见老爷子如此威严、镇定,被慑吓住了。林桦也不知所措,期待哥哥能说清问题。
“爸,昨晚我到同学家中问题目来着的,一起讨论的时间长一点,才没有顾上回家。”他胡编了一些理由,父亲一听这话火上加油,怒发冲冠。
“你胡说,如果不老实,我收拾你。”
“孩子,你就说实话吧。”
“就是嘛,不信你可以打电话去问。”父亲终于忍无可忍。
“我再说一遍,只能再一、再二、不能再三和再四!否则我不客气了。”
“哥,你就说实话吧。”
“孩子,你就说实话吧,昨晚你爸等了一宿。刘叔叔到家没说几句话,都被你爸给轰走了,因等你改日再谈!”
“爸,你不信,就看着办吧。”父亲被气得青筋饱涨,怒火、愤慨,说时迟,那时快,拔出手枪,“砰”的一声,子弹射进了他的大腿上部,鲜血直流,整个院子失去了宁静,如果不是林母反映灵敏,他的命就没了。
亲母将父亲的手碰了一下,试图用自己的身子去挡,一切发生在刹那间。公务员、厨师、小车司机闻声过来。
“你这个败家子,做错事还不敢承认,还算我林家的男人吗?不知廉耻,伤风败俗的事做尽了。如果你不去自首,不把事情向相关部门说清楚,我不认你。从此我们林家没有你这个孽子!”说完林父绝裾而去。他被到医院包扎,父亲将他送到了公安部门。调查结果令父亲吃惊:同二名同学和一名女军人的关系纯属道德问题,不是犯罪。也没有构成犯罪!属于青少年问题,家庭有不可推卸的责任。必须由监护人实施管理教育。
芳芳、芸芸、陆芳三人强烈指责林父过激行为,要求给父亲处分,希望上级组织部门参与调解。教育子弟不能违反原则,要求公安部门对于此事做出承诺。大院主管部门找父亲谈话,认为林父是军阀作风。从此林家开始冷战,母亲不理不睬自己的丈夫,林桦也是谨小慎微、粟粟危惧,家恬静的氛围荡然无存。不久他被送到了部队,芸芸、芳芳都上了大学,陆芳转业到地方工作,并同刘冰结婚产了一子,酷似林桦的哥哥!
“三年后,也许我是一名小排长了,也许仍然在沈阳。”林桦摇摇头,然后又点点头。“哥,你明天就在家呆着,我放学后陪你玩。”林桦说着进入梦乡。
林桦对平平、毛毛、文文父母的情况有所了解,更加深了大院内小朋友间的感情。幼稚、童真缠绕在他们的心中,随着时局的嬗变漫漫成熟起来。大院的事情波振全国,远远超过几颗原子弹,古城乌云弥布,销烟弥漫。孩子们在一起做游戏也少了,学校决定成立红小兵组织,建立儿童团。
“子弟学校”决定由林桦出任儿童团的团长。经他的提议让君君担任付团长,活动的内容主要是维护校内的秩序和安定,搞好校内的环境卫生,组织大家认真学习文化课,另外还要兼任大院内幼儿园的辅导员。这样他有机会接触大哥哥、大姐姐、小弟弟和小妹妹。也可以更好地照顾平平、毛毛和文文。
他们的父母己经离开古城,国家正在考虑他们的去留。林父同相关人员地协商,决定由国家机关统一管理。政策规定:身边只能留一上孩子,其他一律下放到农场和远离古城工厂。远水解不了近渴,做什么努力只不过杯水车薪。林桦痛心疾首,利用同母亲一起到图书馆借书谈了自己的想法,让平平他们仨来家一起学习,妈妈坚定地摇摇头。距离很远,心灵相通,感动很少,是精神需要;也许得到很少,感觉很好;也许回报不多,情怀漫妙;委屈了诉一诉;寂寞了陪一陪;脆弱了靠一靠。即使瞬间感动,也是一份温暖。
林桦在图书馆借了法国著名作家大仲马的小说《基督山伯爵》和《玛尔戈王后》,美国著名作家杜鲁门·卡波特的小说《冷血》,俄罗斯的作家陀思妥耶夫斯基的《罪与罚》。让母亲从书店购买了一套《辞源》,开始用功苦读,他想用知识来消除苦闷和迷惑。用书中的人物来解读大院的人性、明辨是非。
这个时期被认为是坏人的不一定是坏人,被吹捧是好人的不一定是好人。人心叵测、人性复杂。师生之间就是一种传授与接受知识的关系,如今学校出现一种奇形怪状的现象,学生不能求知,老师不能讲述、传播知识,只能无所适从。钦佩的罗虹老师因为父母的问题,被下放到了黑龙江的某个农场,让林桦幼小心里又受到了一次重创。回到家后,想同母亲交流寻求答案,妈妈又不在家,林桦觉得非常孤独,郁闷。每天只能陶醉在小说中,实属是一件无聊的事情。儿童团活动也只能淡化起来,当得知平平他们仨被放到集中营,林桦的心焦急不安起来。这意味着大院的孩子从此就有红、黑之分。形成了两大派糸,林桦很自然成了红派的领军人物,平平、毛毛就是黑派人物的代表之一。文文被迫随其父母到了山西,这些让林桦更加愤慨!为什么父母的问题还要牵连小孩子,他们懂什么?难道这就是所谓的政治,就是权力的斗争。潜意识地让林桦惺惺相惜平平、毛毛,还有学校一些师。真情本无语,尽在珍惜,尽在陪伴。知你的泪,明你的醉,是毫不犹豫的默默给予,是全心全意的竭尽所能。不奢求多情,只怜惜最爱;不承诺永远,只拿真心当回事。感情重在知心、懂心。
学校又开始用政治武装小朋友的头脑,早晚背诵语录。父母必须拿着天天背诵,否则就是不忠于班长,林桦根本上就不相信,父母都是紧紧跟着他老人家的,否则也将赶出大院了。他最关心两位小朋友,红与黑是什么界线,让林桦搞不清。
“平平、毛毛她们跟我一起长大的,我们都一样,没有红与黑之分。”老师和颜悦色。
“不仿,你回家后问一下父母,是否可以给她们出路。”一份好的感情,不是追逐而是相吸,不是所求而是相投。爱可以守望但不奢望,情可以包容但不纵容。真心相对才有透彻心扉;理解懂得才有惺惺相惜;相濡以沫才有恒久相依。只有沟通,才能让心回应;只有懂得,才能爱有眷恋,情留心中。人生,因缘而聚;因情而暖。没有想到,我们这些孩子还这么重要,能同重要的人物联系在一起。
“如果我的爸爸能解决,她们就不是黑五类了吗?”林桦受了一顿窝囊气,非常沮丧。
政治斗争是书本上无法寻到的答案,此刻他想起了苗苗父亲说的那句话:政治斗争的艰巨性、长期性、复杂性。头脑中出现了十万个为什么?这不是自然科学,而是人文学科。同父母分离本身就是相当痛苦的事情,不想在平平、毛毛幼小的心灵上留下任何伤痕,就是想给她们关爱。只能利用儿童团的活动把她们紧紧地联系到一起,分享孩时的快乐,消除心灵的阴霾。
林桦接受了任务,担任正面的角色,平平、毛毛就是反面人物了。这让林桦忧虑起来,两位小女孩子,岂能蒙受这般辱侮,想推辞没有充足的理由,忧心忡忡、矛盾重重。这可是一起长大的同学,让她们扮演日本鬼子,自己无论是怎么地英雄,都只能是耻辱。
学校交给的任务又不可能不去做,特别是听说还有上级领导干部参加,是一埸政治任务,自己又是小朋友中的领导者。
“校长,两个女孩子当小日本鬼子,这似乎有些说不过去。”校长笑容可掬和蔼可亲。
“这是一种游戏,并非是你想那样。更何况是上级部门下达的政治任务,我们也无法推卸。”校长略有所思。
“校长,你知道平平、毛毛的心理压力有多大,能不能换几个人。”校长露出为为难的神情,不能回答林桦提出的问题。
“林桦,你是革命后代的接班人,不能打退弹鼓,意志坚定,旗帜鲜明。”林桦迟豫地离开了校长办公室。
难道父亲讲的都是真的,赫鲁晓夫也不一定是他们宣传那样,平平、毛毛的父亲是修正主义,只是苦于人们不明白真像。这些根本上不能从林桦口中说出来,否则自己就是反XX。
这天,“子弟学校”热闹非凡,张贴着巨大的横幅标语。“把修正主义的苗子批倒批臭“和“把革命的接班人培养又红又专”的巨幅标语对立起来。更令人震惊的是来了区委教育局的领导,还有一位大院的领导。把气氛搞得特别浓烈。尤如一埸你死我活的斗争,林桦看见平平、毛毛可怜地站在那里全身颤抖,控制不住的泪水滑落到脸上。
在同学和老师中间还流露出一种非常常难听的言语,什么“严管对象”让她们从小就肃清流毒,划分界线,同家庭决裂,洗心革面,誓做新人等等不堪入耳的言论。林桦心中只有一个字就是“恨”!是世道无情,还是人间可憎。
“林桦同学,你不仅代表我们学校,而且代表古城人民,一定要完成这次光荣而又艰巨地任务,不要辜负各级领导的期望。”平平、毛毛都凄楚地等候这种埸面早点结束,虽然只是在同学们中间的一次活动,但什么时候才能水落石出、扬眉吐气,满面泪水浸透了她们的上衣。
“啊”地一声,林桦捂紧腹部在地上直打滚。说时迟,那时快。校长、同学、老师、领导都围上来。
“林桦,你怎么啦?”校长摸着林桦的头,关切地问。
“痛,……”围观的人们一阵惊惶失措,赶快送医院。校长背起林桦直奔医院,林桦躺在校长的身上,停止了叫喊,一埸批斗会就这样泡汤了。
作者梦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