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桦的妈妈坐阵指挥七天仍然杳无音信,坚毅的性格终于无法支撑这种残酷的现实,一次次昏迷之后又醒来,仍然是石沉大海。林桦的妈妈心烦意乱,喃喃自语:这可是凶多吉少,估计他们已经不在人间了。我真恨这残暴的政治!我真恨这帮野心家!真恨自己无能为力!林桦的妈妈再度昏迷了。刘伯伯的儿子叫来妹妹前往广州,陪伴林桦的妈妈。四面八方的军人和公安部队,开始搜查山区和森林了,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四个特派员中有一位无法接受这种残酷地现实,自己给自戕了。
这是一件振奋人心的快事,林桦和平平又看到了生机,哪怕有丝毫转机都值得庆贺,有望从逆境获取生机。林桦最担心他们会不会狗急跳墙,把平平给奸污了,因为平平身上的伤痕仍然未愈,一定要竭尽全力帮助自己的妹妹,人生中唯一的妹妹!林桦在他们濒临绝境中瞰暇伺隙,采取了以毒攻毒的办法。试图让他们转移目标,让平平获得生存的机会。
“你们可知道,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的道理,你们现在进退维谷之际,上对不起国家,下对不起父母。如果你们认为一了百了,哪就大错特错了。自古一国不能容二主,班长无论怎样,他是执政党的缔造者,这是任何人或者说历史无法更改的!你们孝忠他无非是想将来有一天,会流芳百世,可你们不好好想一想,他能成功吗?即使成功又能怎样,还不是臭名昭著吗?历史潮流不可更改!何苦一棵树上吊死呢,我不是要你们弃暗投明,你们留给我们一条生存之路后,也可以重获新途。即使不走这条路也不要遗臭万年吧!”一位戴墨镜的军人上前给林桦重重一拳,林桦鲜血直流。
“识时务者为俊杰,执迷不悟会自食其果,其实我们活不活无所谓,最起码我们会千古流芳!死与活都是一样的道理。如果我们死后,我的父母绝对不会就此罢休,你们的主人也将彻底完蛋了,班长一定会让我的爸爸澄清事实真相,你们的主人也将受到查处,只要班长同我爸爸齐心协力,这件事情迟早会真相大白。我奉劝你们一句话:见好就收,还为期不晚。”刚才这位军人又想打林桦,被旁边的另外一位军人给拉住了。
“你能不能少点废话,你们流芳千古,我们遗臭万年,也不是你我说了算,还要看历史怎么去写,由谁来写。”拉住黑墨镜的军人说。
“我们无怨无仇,你们为什么要伤害我们,难道说天下就没有是非曲直之说,难道说历史潮流就由你们极少数人去写吗?我看不见得,现在八大军区没有我爸爸和班长的话,谁也别想动,即使有三头六臂也插翅难飞!更何况人民也绝不会因为一小撮人,去冒天下之大不韪。你们不要想入非非了,班长在人民心目中的位置,是任何人一时无法替代的,虽然他有错误,但党和国家、人民都崇敬和爱戴他,这是不可抹灭的事实!难道说就因为你们的主人坐上了班长的位置后,就可以篡改这段历史?!你们太天真了。你们听说陈驿兵变、安史之乱、霸王别姬的故事吗?历史上多少谋反、反叛的事件无一是千古流芳的,我之所以这样说,全是为你们考虑,因势利导最明智。我看出来了海瑞罢官也只是闹剧!”剩下仨位特派员面面相觑,想不到林桦小小年龄,还博古通今说得一套套的。
“你知道我们是干什么的?认得我们吗?”
“我们不想知道,也不愿意知道,因为你们也是被迫无赖为人服务,我们可以理解。只要你们不伤害我们,就形同路人。我们也不恨你们,就和我理解我爸爸孝忠班长一样的道理。其实他也有无赖或事与愿违的事情!”林桦循循善诱地说。事情不是他们想象的那样简单了,林桦的妈妈终于采用了全民皆兵,充分发动群众,反正儿子有可能不在人世了,一不做,二不休。自己准备御掉军职,用生命来寻找儿子的下落。
二号首长下令:只要有一线希望,就要尽百分之百地努力。班长在昏迷中也示意要一查到底,林父有了尚方宝剑,打电话给正在督阵的妻子,一定要水落石出!仨位特派员这才知道群众的力量是多么巨大,真是人定胜天!他们插翅难飞了。
“弟兄们,现在全线封锁了,看出来了,我们已经濒临绝境了。”话刚说完,另外一个特派员掏出手枪自绝人命,林桦看到这戏剧性地变化,知道爸爸出面了,否则他们之间不能内哄,成败在此一举等待时机吧。
“我们还是弄些吃的吧,两天没有进食了,不然我们会饿死,死不瞑目。”一个特派员对戴墨镜的特派员说。好一阵沉默,六个人变成四个人了,平平也是奄奄一息,只有林桦还强硬地支撑着。特派员准备走出山洞时,又发生一件意外,戴墨镜的特派员将枪对准了他,说时迟,那时快。对方也掏出了手枪,林桦知道内哄又将开始。
“砰,砰,砰。”连续三枪射进了戴墨镜特派员的心脏。林桦没有惊慌,因为这种事情已经见怪不怪了,他们掏枪的速度虽然相当迅猛,远不及父亲的星驰电掣。可以肯定他们绝对不是一般的军人,林桦紧紧地抱起平平,搂在怀中。
“这小子好大喜功,让我也走上不归之路。”特派员满面忧愁,林桦也没有理睬他,担心会伤害平平。闻到枪声的搜查人员星流霆击般地包围了山洞,杀声睛天劈厉,山动地摇!
“里面的人听好了,放下人质,我们将从宽处理,你们有仨人已经自绝于人民,只争朝夕,识时务可以保全你的性命!”搜查人员不停地叫喊着。
“你就跟我们一起走吧,我向你保证,只要你立功赎罪,我会说服我的父母给你生还的机会。”林桦不屈不饶地说。
“我不会伤害你们了,无论落到谁手里,都是死路一条。”特派员坚定地说,眼圈出现了红润。
“你背着这个女孩子走吧,是自己背道而驰,自食其果!”特派员说完把枪对准了自己,林桦本来想说几句。
“砰。”特派员永远离开了人间。外面的搜查人员再次开始喊话,山洞一片宁静。搜查人员终于睹住了洞口。
“里面有人吗?”搜查人员说。
“不要开枪,他们全都死了。”林桦念着泪水说。林桦的妈妈知道儿子安然无恙,欣喜若狂,乘直升飞机直奔现场,母子相见,久久地、久久地拥在一起。林桦的妈妈直截了当将儿子和平平用飞机运回了古城。这次生与死、情与爱、党和国家、班长和平民、同学与朋友之间都给林桦留下了人生最最难忘的一课。虽然是有惊无险,林桦真正懂得了政治的残酷性、艰巨性、复杂性。
作者:梦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