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疆欢歌笑语,古城乌云弥漫,痛哭流泣。班长、二号首长、林父都住进了医院,唯一喧闹就是政治运动在不断地升级,红都发出了呻吟。林桦来到温馨的小屋,这是表姐专门为林桦设计的。墙壁上有李清照的诗,是让书法家撰写的。书柜中有《红楼梦》,《三国志》、《水浒》等名著,还有法国著名作家莫泊桑的《羊脂球》,英国夏洛蒂·勃朗特的《简·爱》,俄罗斯的列夫·托尔斯基作品《复活》,日本作家村上春树的《挪威的森林》,小池真子的《琉璃之海》。林桦见到这些,心中再次荡起了波澜。“想不到表姐也是一个文学爱好者。”表姐微微一笑,静静地看着林桦英俊的脸蛋。
“这只是从我书房中取出了一部分,我的卧室就在旁边,有事就无线电联系。”表姐一边说,一边指着暖气管,示意林桦使用。说完表姐就带上了门,林桦躺在舒适的床铺上,不知不觉就进入了梦乡。
平平实在是太想林桦了,如果说不是自己提出过分的要求,林桦是不可能到新疆,一次次地自责,平平再次来到林家。林母见到平平就如同见到了林桦,她们像两兄妹了形影不离。林母一面抓着平平的小手,一面高兴地问。
“想妈了,就搬回来吧。”林桦的妈妈深情看着平平。“妈,哥到哪里去了?”平平亲切地说,林桦的妈妈非常高兴地说。“到新疆了,去看一看他的舅舅。”平平是好一阵揪心地痛,担心林桦水土不服。
“什么时间才能回来,他能适应吗?”平平看着林桦的妈妈。
“大概就十几天吧,他的身体很棒,刚才我打电话,他睡觉了,等一会我再给他打。”平平没话找话同林桦的妈妈一起聊天,等候林桦的电话。牵挂就像春日里的阳光,给你一种欣欣向荣的温暖,如是夏日里的习习微风,让你的心归于平和恬淡,如是秋天那累累的硕果,让你收获到真爱的果实,如是寒冬里小屋的暖炉,让你得到亲人们温暖的关怀。有了牵挂,你的心灵就有了安全停靠的港湾,有了牵挂,你的人生就多了一道最亮丽、最灿烂的风景。平平陷入对林桦的思念之中,也不知是怎么回事,一日不见如隔三秋,那份眷恋是愈来愈浓烈。
林桦一定是找其其玉然老师去了,否则不会那么执着。她们之间有一种默契,那是情趣相投的心里感应。林桦的心事平平全都明白,就是不想去通破那张纸,不过平平坚信一点,林桦同其其玉然老师是无言的结局。时针已经指向下午的五时,在古城已经是下班的时间,平平仍然在焦急地等待。
林桦给表姐发出了信号,表姐很快就来到了房间,这是她们两的秘密。“丫头,你让表弟多休息一会,等陶叔叔来家再叫也不迟。”林桦的表姐给林桦送去折好的衣服,林桦一面穿衣服,一面去整理自己的被子。表姐不让林桦做这些,俩人在房间是有说有笑。
“林桦,你妈又来电话了,是不是给回话?”林桦随身来到客厅,一把抓紧电话,林桦的妈妈说。“儿,水土服不服?身体有没有异常反映?一定要听舅舅的话,切记注意安全,不能任性,服从安排。”林桦听着,回答着妈妈的关心。“放心吧,我挺棒!这里比家还好,陶叔叔一家也特好。过一段时间我就回来了。”平平急忙从林桦的妈妈拿过电话。
“哥,我是平平,你走这么远也不说一声,我都想死你了,切记有困难一定打电话给我。如果见到她,请转告她,我也很想她。”平平一语破天机,林桦的妈妈一阵惊诧,这是什么隐语,自己听不懂,他、她又是谁?林桦惊惶失措,有点语无伦次。
“你说的她是谁?我怎么不明白。”林桦故意掩盖着。“你就别装了,跟我一样。”平平有几分生气,很快又和风细雨起来。“你别胡思乱想,没有的事。”林桦解释说。
“那好吧,早点回家,我一定会接你去,祝你身心健康,旅途愉快!”流出了思念的泪水,林桦想安慰几句,平平已经把电话交给了林桦的妈妈。
“表弟,这个女孩子是谁?对你这么关心。”林桦的表姐有几分醋意。“是平平,一起长大的。”表姐明白了,脸绯红。
“青梅竹马!”表姐目不转睛看着林桦,他坦诚地说。“是兄妹关系。”林桦的表姐此刻放心了。
“小小年龄,就有兄妹关系的女孩子,真是艳福不浅。”林桦的舅母哈哈大笑起来。林桦的舅舅来到客厅,见大家笑逐颜开。心里有几分欣慰,林桦把平平的事情详尽地说了一遍。
“我说嘛,我的外甥就是一个标准的男子汉,不会是纨绔子弟嘛。”又是一阵哄堂大笑。林桦的表姐羞愧满面,觉得自己小肚鸡肠。不应该这样去想,表弟应该是一位顶天立地的男子汉。
陶叔叔破门而入到了客厅,林桦、林桦的舅舅、舅母、表哥、表嫂、表姐一同随陶叔叔来到他家。陶叔叔同林桦的舅舅是同一级别,他们的客厅大小一样,唯一不同的是,客厅中有一幅班长的《沁园春·雪》,是林父送给的亲笔手记,让客厅多了几分政治色彩。面对这些,林桦想到了延安、到新疆来时路经的天水、甘谷的窑洞,还有光颓的山,戈壁滩。老大娘的话,古丽爸爸的话,真有一种说不出的滋味,是苦涩,还是最大的冷嘲热讽。国家一贫如洗,何言‘数风流人物,还看今朝’岂不是滑天下之稽!陶叔叔见林桦满脸地忧郁,非常惊奇。
“林桦,这首词不对吗?”林桦摇摇头,什么也不想说,说什么也没用。把自己同父母从古城到延安的一切告诉给他们,林桦的舅舅、陶叔叔的心也沉重起来,他们为班长、二号首长、林父的身体而忧虑,同时也为党和国家、民族的前途而担心,希望出奇制胜、力挽狂澜。
“我说,只要你把边疆沉烽静折了,这就是最大的帮助,同时也是最好的支持。”陶叔叔说。林桦的舅舅也点点头,本来晚餐是别有风味的,由于林桦提到一些国家的事情,心情也沉痛起来。陶叔叔是一位豁达、睿智的将军,对林桦的舅舅深情说。“我们是天高皇帝远,力不从心,远水解不了近渴,也可以严阵以待,随时随地准备冲锋陷阵。”林桦认真听着他们之间的对话。饭后,表姐见林桦忧心重重,满腹的心事,想让林桦到外边走一走,帮助解决心头之患。
“弟,我们到外面转一转吧。”她们一同来到院子外面,寒冷的北风呼呼叫过不停,天上时不时飘着雪花,又是一场暴风骤雪。林桦的表姐仰天大叹,林桦把自己来疆的目的暴露无遗。表姐非常理解林桦,还流露出一种深深地爱。
“一个人无法完成预期的目标,全疆东西南北方圆几千公里,找一个人尤如大海捞针,一点都不夸张。我会想办法帮助你,不过交通问题是最大的难题。还必须征取我的父母同意,没有他们的帮助,估计无法达到满意的结果。关键是安全问题,风沙、雪暴是这次活动最大的难点,否则就可能会前功尽弃,全军覆灭。”表姐深情地望着林桦,林桦是欲哭无泪,心如刀绞。如果实话实说,自己的舅舅一定会全部告诉给妈妈,平平和毛毛都将会一目了然,自己回到古城后,将是无地自容。想到这里,真是进退维谷。
“其其玉然老师是一位好女人,学识渊博。心地善良,是一位不可多得世间奇才。”林桦痛苦地说。表姐也是懵懂情开的女孩子,懂得这种情感的深切。
“我先到人事厅打听其其玉然老师的父亲的下落,然后一切就可以迎忍而解了,你一定说服我爸,只有他的支持,我们才能实现这一目标。”林桦的表姐再三重申说。林桦点点头,随着表姐回到温馨的家。
作者:梦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