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寝室,琅先洗了个澡,用毛巾大概擦了下头发后,直接将毛巾搭在上铺的床横上,然后躺下。
视线一直放在上方的床板某处,思绪已透过大脑,飘远……
会催眠……用声波来干涉大脑么……
琅的眉头不经意地皱起,胸膛一个大起伏的同时,由鼻孔里重重呼出一口气。
用言语暂时威胁住他们本来是个好方法,可一旦自己被催眠了,那些也都没用了。
十几分钟后,阿尔瓦他们回来了。
一进门,阿尔瓦就瞧见已经脱掉外套的琅,他懒洋洋地躺在床上,一条腿屈过,手臂搭在额上,兀自发愣。
“你怎么又回来得这么早?”看琅这姿势,也是躺了有一会儿了,可训练也不可能这么快吧!难道又出意外了?阿尔瓦疑惑了。
“饭吃得快。”琅语气淡淡。他胃口都没了,怎么还可能在食堂耗上和以往一样的时间?
谈话间,从口门走进来一人,是比尔,他面无表情,视旁边的人为空气般,拿过床上堆着的脏衣服,往洗衣台走去。
“斯帕克……”一条腿刚迈进门口,稍尖的声音就响起,汉克左右看一眼:“哎,还没回来呢?”
采尼推开挡在门口的汉克,难得说了句带点情商的话:“只要遇到了西娅,他什么时候比我们早回来过?”
琅一直仰躺着,枕着枕头,胸前的玉不知什么时候从衣服里滑山来的,斜斜地躺在颈边。
汉克走过来,瞥见了枕头上的石头,它正泛着晶莹剔透的光译。
第一次瞧见这块石头的时候,汉克就觉得漂亮得很,看起好像挺值钱的,可惜这家伙老是将它藏在衣服里,只露出脖颈上那一圈红色的线。
想起上次打这家伙的时候,汉克曾一脚踢向他的胸前,这家伙反应奇快,愣是抽出一只手,紧紧挡在胸前,死死护住一个地方。当时他也没多想,只又狠踹了几脚,像踹死狗那样。
可他也明明记得这家伙说这就是个小玩意儿……前后态度如此奇怪,这让汉克愈发狐疑了,忍不住问:“虽然你这石头很漂亮,但你干嘛用这么骚的颜色的线?还成天戴在脖子上。”
声音是传向自己的,琅抬头冷冷地看了说这话的人一眼,后者的视线却一直落在“石头”上。
琅刚要回答,一道嘲讽声音从洗衣台方向传来:“你懂什么,那可是玉,好东西!听说可以保佑人。”
比尔虽然是变种人,却只在这儿呆了几年,之前的人生,很长一段时间里,他都在流浪。
因为害怕,害怕被发现,害怕异样的眼光,害怕……自己――变异的自己。
所以,在那段迷茫不安的漫长岁月里,他到过许多国家,也知道一些民俗和一些当地物品的寓意。
轻嗤一声,汉克不屑道:“这破石头能保佑人?我可记得某人被打趴在地上的情形!”
琅眸色变沉,转头看向汉克,却发现对面那人视线贪婪地缠在他口中的“破石头”上。
汉克在这个寝室已经趾高气昂惯了,从前一看到阿尔瓦他们有什么好东西,就会威胁他们,然后把东西抢来。
本就一直对这块石头挺感兴趣,现在听比尔这么一说,他更想将它抢过来好好看看了。
琅不动声色地坐起来,将又垂到胸前的玉收回衣襟里,以此耒消除那道今人不快的目光。
他从床上下来,蹲下身才拉开鞋柜的门,余光里原来明亮的地方突然多了道阴影,紧接着,出现了一双鞋子。
站起身,琅淡淡道:“有事吗?”
斯帕克掀起一侧唇角,慢慢道:“这么多天也够静下来想好了,所以,你还选‘中立’吗?”
“为什么要想?呵,这么无聊的事。”与那阴鸷的目光交汇,琅仍一副云淡风轻的模样,“要再打一架?上次我受伤让你们占了便宜,不过现在好了,鉴于我的能力致命的可能很大,所以我有个要求――立、生、死、状。”
语音一落,室内鸦雀无声,个个噤若寒蝉。
尤其是最后一句话,震惊了在场所有人,纷纷在心里猜测琅的能力到底有多厉害。
“呵呵……”讶异过后,斯帕克冷笑一声,忽地伸手拎住琅的衣领,猛地向上一提,却被琅很快反应过来,扣住他的手,挡住了突然向上的冲力。
他们就这样对峙着,目光似刀剑,针锋相对,无形之中,已然几个回合。
“我挺欣赏你的,不过――如果连敌人的底细都没摸清,那你现在的骨气,就是个笑话!”诡笑着说完这番话,斯帕克松开了手,眼中却有几分不甘和恼怒。
紧绷的气氛突然缓和下来,琅下意识地摸上一颈间的那根红线……刚才它连着衣领,一起被揪住……
阿尔瓦走过去,扫了眼四周,压低声音:“你……他可是会催眠的。”
揉了揉额心,琅的声音有丝漫不经心:“知道。”反正能撑一时是一时。
说完话,鞋子也穿好了,琅忽略掉那些异样、打量的视线,朝门口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