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我不觉得你会舍得牺牲自己。”在四人通往“自首”路上,比尔突然低声同道。琅和他们有过节,不应拉他们下水的吗?
看着前面的路,琅平静道:“反正你们利益最大,不是吗?”
他听阿尔瓦讲过这里的规矩,其中一条就是杀人必坐牢。
他杀了斯帕克,不管是不是意外。所以牢是坐定了。
同样的,他也要利益最大化。汉克的手腕绝不能是他掰的,如果只是为了一块玉而做出这些事,在那些判决者眼里是无法理解的。他们不懂玉对他的重要,就像商人不懂艺术家的快乐。
他不知道这个例子恰不恰当,他也不会自命不凡地认为自己是“艺术家”,他可是利益至上,也许更符合商人一些。
许多事情只要改变它的经过,同样的结果,但其意义却是天壤之别。他的第三种说辞,能使他的牢狱之灾达到程度最小化。他和这些人是“互利共生”关系,他们同意合作,那他也有很大的好处。
“你什么时候发现他吸毒的?”疑惑了许久,比尔终于忍不住问道。
“有那么久吧。”
“呵呵,我发现,你这个人有些可怕。”
琅撇头看了他一眼,又继往前走,没有回答。
“我很好奇,你到底是什么人?”比尔跟上来,琅之前一系列的举动,理性得不太正常,像是蓄谋已久。
琅脚步顿了下,他还是有些忌讳这种问题:“为什么这么问?”
“你刚才太冷静了,一切做得很有条理,所以我很好奇你曾经的身份。”
“知道象棋吗,一个棋手,每下一步棋,就会产生许多隐藏的连锁反应,而好的棋手,就算这一步下错了,也会选出对自己最有利的那一条。”
比尔若有所思:“好像是这样。
没想到你也会下象棋,曾经我和别人下,最后总剩下女王到处跑。”
“……我下的是中国象棋。”
“呃,是吗,呵呵,这我还真不知道。”
小屋内,整洁的桌面上摆着一份文件。维特端着杯咖啡走到桌边。光从窗外洒进来,能看到咖啡氤氲的徐徐雾气。
“怎么有四个人来了。”维特皱皱眉。怎么突然有四个人到他这儿来。
琅他们到维特的小院子时,那小屋的门直接打开着,似乎等待客人已久。
“他已经知道有人来了。”琅从容地进了门,“维特先生,下午好。”墙上的钟已经一点多了。
“哎?”看到身后的人,维特不解,“你们怎么也来了。”
比尔苦笑了下:“维特长官,斯帕克……死了。”
趁着维特还在震惊疑惑中,琅又添了一把火:“我杀了他。”
维特立马看向琅,沉默了几秒,消化完这两句话,立马拿起桌上的座机,手指飞快地按了一串号码:“爱德华警官,是我,维特,请迅速封锁第九区10-9-9寝室!”
挂断,又按了一串号码:“莫,调第九区10-9-9的监控,今天中午的!”
挂断电话,维特视线扫过几人,落在琅身上,很是复杂:“都去现场。”
维特他们到现场时,寝室附近已经拉了警界线,警界线外围了一圈持枪的特种兵,门口站了两个。
越过警界线,维特对琅几人道:“你们就站在这里。”
转身对门口的人说:“请看着他们,谢谢。”门口两人点点头。
附近寝室的人都忍不住探头探脑,想知道发生了什么。
“等会儿你们只说你们在寝室做的、看到的,懂吗?并不知道我从哪回来。”琅压低声音对几人道。
刚才维特喊调监控,他突然想到食堂门口是有监控的,路边的监控不多,但他也不能说从食堂回来了。
寝室内,法医检查完尸体后站起身报告:“身体表面有多处欧打的痕迹,尤其是头部;手臂上有多处针孔痕迹,新旧不齐,疑似长斯注射相关药物所留;手腕处有电弧烧伤,比较严重。但没有发现致命伤。需要解剖尸体。”
爱德华点头允许,对维特说:“来的时候我们发现他的床上有一袋针筒,还有一管不明药品。有人故意把这些东西拿出来,但据法医的说法,这人应该早就在注射了。就看是他自愿的还是有谁引诱。”
后者眉头紧锁地看着被盖上白布的尸体,面色凝重。如果是引诱的话,不是寝室里的人,那就另有其人。
现场的军警忙碌着检查现场、取证。
看到床上和地上焦黑的痕迹,维特完全可以相信琅说的话――他杀人了。
维特突然有丝愧疚,阿德尔曾经喊自己照顾下琅,却出了这样的事。而琅之前也提起过斯帕克,但他只觉得是年轻人的摩擦,不曾想……
“凶手是寝室的人,来我那儿自首的有四人,现在在门口。”
“嗯,”爱德华点头,对其中一个军警道:“西蒙,把外面那四个人带走。”说完,他又看向维特:“等会儿一块儿过去吧,这次事件很严重。”
基地里有规定,凡是变种人伤人、杀人的事件,都要由军方和机构的人共同审问,这是一种平衡。
“嗯。”维特应道。
药品的来源不明,斯帕克更是去过上层的人……细思极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