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dnEpisode 5
Opening
清晨，很早醒来的秦逸扬来到沙滩。
——“接下来，就是最终的考验吧。”
他想起昨天解散时，冷教官站在方阵前说过的话。
——“明天就是‘残酷’的模拟实战，主要内容是以漆弹野战为主的逃生训练。指挥部决定把你们70多人分成六组，不同组之间是敌对关系。每组设一个Leader，配漆弹枪和五十发漆弹，从山外进军；其它人扮演手无寸铁的VIP，分布在山内共六处的‘人质点’。Leader的任务是带领组内尽可能多的VIP获得胜利。所谓胜利，就是首先离开黎阳山，只要有人第一个穿越出口，他所在的组就被判为胜利。其后逃出的组只能被判为生还。为了防止别组抢先，可以‘杀掉’挡路的别组人员。”
——“一个人的‘阵亡’，就是指颜料碰到在致命位置上安装的传感器。指挥部接收到传感器发出的信号后会通过广播实时告知大家六个组的生存情况，并要求这个人沿就近的紧急通道离山。大家必须随时留意……”
——“如果某一组的Leader和VIP全部阵亡，该组马上被判为全灭。当然没有获得胜利的资格……”
——“所以，Leader必须在保证自己生存的前提下，尽可能迅速地找到VIP，排除障碍和他们一起离开……Leader可以任意安排自己和VIP的行动方案……”
——“分组已经完成，六名Leader也已经指定好。现在让他们到队伍前面来，和大家认识一下，方便明天的工作。念到名字的同学请上前，A组秦逸扬，B组……”
……
黎阳山北的人质点A。
秦逸扬（扬）：“（攥着枪管）还好，不费一发子弹就找到了VIP。下面该准备下山了。”
滕玥（滕）：“好厉害！真不简单！”
扬：“（像在隐瞒什么）是…是啊，我很厉害的！”
他用视线依次瞄过每一个人，VIP中除了秦逸菲、滕玥、励斯和陈默，还有七个陌生人。
这时响起了广播：“C组张天暝、D组沈缃祎阵亡，请马上撤离黎阳山！…D组某a取下了传感器，请在十秒内立即恢复，否则按阵亡处理…F组某k试图从紧急通道离山，请立即折返，否则也按阵亡处理！”
扬：“（吞口水，环顾四周）我建议大家分开行动，整体目标太大……”
秦逸菲（菲）：“不行！绝对不行！哥哥你难道想让大家以死分散火力而自己一个人跑掉吗？”
扬：“喂喂，又不是真的去死。而且教官不是讲过，一组中只要有一个人逃离就算胜利嘛。就算那个人不是我也可以……”
菲：“不要…你好过分……连Leader都这么说，A组一定要全灭了。”
陈默（陈）：“这不一定，我带了几个微型无线电干扰器。如果用它搞人工遮障，就算颜料碰到传感器，指挥部也不一定能知道吧。”
滕：“教官似乎没提可以用电子战手段的说。”
励斯（励）：“没错，那样做违反了规则，即使胜利了也不光彩。”
大家把目光定格在秦逸扬身上。
扬：“……（对陈默）不要这样做好吗？”
陈：“（推眼镜，盯着秦逸扬的眼睛）很好。我们一起光明正大地胜利。”
励：“（对秦逸扬）嗯，因为做出了英明的决策，你有幸赢得我的钦佩。”
扬：“（汗）我说励姐……（对菲）我们一起行动，就这样。”
菲：“好的，你要保护我们哦。”
扬：“（对众人）各位，请大家做好准备，稍后沿我来的路线一起下山——这条路有些曲折，但应该比较安全，至少敌人不会很多。我们12个人是命运共同体，希望能够互相帮助……”
这时偏偏有三个陌生人站出来唱反调。
某b：“你怎么可能保护得了每一个人？”
某c：“对啊，从最初的一席话来看，你根本就是信心不足。”
某d：“因为没那个实力，当然没信心。（对前两个人）我们三个单独行动吧？”
某b：“好，我们走。（径自走开）”另外两个人随后离去。
被戳中软肋，秦逸扬只好以低头不语应对。多亏剩下伙伴的不懈鼓励，他才稍微振作。
……
Leader已经阵亡的B组暂时由第五光烨领导，现在她正端着Leader留下的枪和残存的另外五名VIP躲在一块岩石后。大家身上都染有许多红色颜料，不过所幸，颜料所标示的部位并不致命。
与第五光烨对峙的人，正是相隔三十几米，目前C组唯一成员，躲在树后的Leader眭楠。仅仅为了完全压制第五光烨所在B组，他不惜损失了自己所有的VIP。
眭楠（眭）：“（装腔作势）前面敌人注意了，你们已经被包围，识时务的话立即出来投降，我可以不爆头让你们留全尸……”
第五光烨（第）：“去死吧！（说着探身甩出一块石子）”
一阵弹雨淋过，可第五光烨早已闪回树后。眭楠“切”了一声。
第五光烨在耐心潜伏了十分钟后终于等到了机会：她看到树干的边缘，眭楠戴着军帽的后脑突然毫无防备地露出来。
第：“（低语）切。果然是个笨蛋，直接来送死。”她双手持枪，沉着地瞄准目标，悄然扣动扳机……
大家眼看着最后一发漆弹迸发出的颜料染红了军帽，可耳朵没有听到“C组Leader眭楠阵亡”之类的广播声……
眭楠大摇大摆地从树后走来，右手托着一块“戴”军帽的球形岩石。
第：“糟糕，被骗了！（马上冷静地对其他VIP）我一个人对付他，你们逃吧，请大家尽可能活下来！（迎上去）”
五个人千恩万谢后夺路而逃，眭楠没有阻拦，因为此举正合他心意。
眭：“很识时务嘛，尤其把别人都支开这一招干得漂亮。”
第：“因为这样更好做事……”
眭：“（大喜，把石块扔到一边，亮出藏在身后的枪）我还有很多子弹，不管你愿不愿意，我都要亲手杀掉你，然后和你一起死……”
第：“好怕哦～，可是好感动哦～…（语调一转）不过就凭你，还做不到这些！”
眭：“不管你怎么说，这性格我喜欢。麻烦我的小光先行一步吧！（端枪射击）”
枪膛中的漆弹被点火加热，呼啸而出，犹如利刃划破大气的壁垒，直指对方的前额。相隔仅十米的二者之间，似乎注定就要有人倒下……
奇迹在秒速数百米的漆弹身上发生：前一瞬间还平稳旋转的子弹刹那间失去平衡，与空气分子激烈地斗争，擦出白色的烟尘，同时急剧减速，竟然在距目标几厘米的位置自由落体。当时看来，使子弹运动状态发生变化的，除了第五光烨深邃的瞳孔，明显没有外物。
瞪大眼睛的还有眭楠，他显然被这如同科幻电影的一幕搞蒙了。与第五光烨四目交接后，他像**纵了一样，缓慢抬起右手，机械地将枪口对准左胸上安装的传感器，消耗掉一发漆弹，昏倒……
第：“（抱肩冷笑）哼哼哼，你一个人去死吧，笨蛋！”
话未落音，传来迟到的广播：“C组Leader眭楠阵亡。C组全灭。”
“哈哈，这家伙一定是挂在心爱的人手里了……”远方A组的局内人把这当作笑柄无限地深入扩展。
……
刚才私自离队的三个人奔走于幽深的密林中，气喘吁吁。
某c：“蒙面女…还在后面追吗？”
某d：“现在…不清楚…自从进入…这块区域后…就没再看到她…”
某c：“她到底是谁啊…至少知道…是哪个组的也行…”
某b：“不可能的。单凭眼睛，就算陈默那家伙也认不出来！”
跑了一会，某b认为安全感上升，叫大家停下来休息。
某c：“她为什么专门对我们穷追不舍呢？”
某d：“是啊，我们又没什么特别之处……”
某b：“我估计她知道我们是A组的，而她的目标正是A组的某个自己现在还不太认识的人……”
某c：“不懂……不过当时只要有一个人反对我们单独跑出来就行了。”
某d：“当时谁会想到这些？原本是想让秦逸扬他们分散敌人的注意力，我们伺机逃出黎阳山，结果反而被敌人盯上了……”
某b：“不管它，至少现在我们还没事，休息一会原路返回，装作与A组偶然重逢。到时候一定会有人给个台阶下，我们趁机重新加入A组的大部队——她不太可能料到我们会走这一步……”
这时，一个环绕在周围高大浓密植物之间的立体声中断了三人的密谋：
——“我的确不能料到，但我可以听到……”
紧接着，武器的肆意咆哮，淹没了三个人的纵声尖叫。
……
“A组某b某c某d阵亡。”广播声冷凝了秦逸扬等人残留在脸上的笑容，马上大家感觉到来自Leader的沉重气息。
扬：“如果我当时，能留住他们…唉，全是我的错。（垂头丧气地坐在一棵朽木上。）”
菲：“哥，是他们自己提出要单独行动的。他们为此阵亡，和你有什么关系啊！”
扬：“（摇头）如果我能够表现得积极一些，他们也不会不相信我，也就不会走了……”
励：“（走上前去，捧起他的头）他们不信任你，的确有他们的问颗。然而负主要责任的却是消极的你。你想亡羊补牢，守护剩下的人吧？”
扬：“是……”
滕：“（从身后扶着他的双肩）那么就振作起来，带领大家安全逃离好吗？”
扬：“（听了两个姐姐的鼓励，浑身不自在）……好，我一定！”
——“好恶心的一幕哟，都不好意思看下去了……不过将来你们要记住哦，之前曾经历过这样一段美好的时光。”
大家循声望去，冷不防说出这句话的，是一个挟持着人质的蒙面少女，而人质正是……
扬：“陈默！（急忙上前）”
蒙面少女没有把这两个音节解释为“Be silent!”的命令，而是立刻反映出其真实的含义。她稍显顾虑地把人质推向迎面跑来秦逸扬。两人对撞，一起倒下，秦逸扬手中的枪顺势被甩到滕玥脚边。
扬：“陈默，你没事吧？”
陈：“没什么大碍，只是刚才被夹颈摔了一下——脖子有些痛。”
扬：“全怪我刚才分心，害你被挟持……”
少女：“真不愧称为真挚的战友之情吧，还挺像那么回事的。”
菲：“真正的朋友之间不就是这样么？一直在说奇怪的傻话却全然不知羞耻，真是让人火大呢！鞍马岛上怎么这么多人爱好蒙面……你又是哪个人，想干什么？”
少女：“这厮很有精神呢……第一问，我不知道真正的朋友之间该如何；第二问，面罩会答复你；第三问么，我要挂一个人（用枪指着站在后面的七个人），但关于她是谁，现在还不得而知……”
某e：“这算什么道理嘛！”
话未落音即一声枪响，某e前胸中弹，而他自己还没有反应过来。
少女：“（对某e）嗯，真是追悔莫及，我似乎弄错了。”
鸦雀无声。
又一声枪响，红色颜料混杂着泪水滴在某f脚下的土地上。
少女：“（挠头）那个人好像也不是她。”
某g和某h发现枪口转到了自己面前，预感到即将发生的事情，转身就跑。
第三次枪响，漆弹在其中一人的后背炸开，并把部分颜料溅到了另一人的头上。
少女：“我真该为你们扼腕叹息，本来你们都不用挂的……”
扬：“（和陈默相互搀扶着站起来，再用手掌堵住枪口）奉劝你停手，这样做没有任何意义。如果我们五个人之中有谁曾经冒犯过你，会在军训结束后亲自登门道歉。但是不准你假借漆弹模拟战泄私愤。”
少女：“（用手指梳头发）我的目标并不是你，You‘d better gangway!”
扬：“不能离开！全A组只有我配武器，所以必须亲自挡在这保护大家。”
少女：“那么，让你能够在这里侃侃而谈的武器呢？”
扬：“……”
滕：“（举枪）秦逸扬！你的武器！”
他触知到对方枪口正在滑离自己的手掌，抢在可能爆发的变故之前大喊：“别给我！我把一些泥块填进了她的枪管，大家趁机快跑！”
众人得令后转身猛跑。蒙面少女冲地开了两枪，并没发现所谓的“泥块”，才意识到被骗了。她怒气冲冲地瞄准跑在最后的秦逸扬。
滕玥偶然回头看时，发现了这个危险的局面，于是马上折回，挡在了秦逸扬的身后。此举过于突然，没有人能够阻止她……
——“……全A组只有我配武器，所以必须亲自挡在这保护大家。”已经冲对方举起枪的滕玥脑海中回荡起刚才感动过自己的这句话。
先后两次鸣枪，从两人身上先后溅出血色的液体，化作雨露漫撒在草地上，将各自脚下的绿色植物染成绯红。等大家反应过来，滕玥已经悄无声息地躺倒，而蒙面少女早就逃得杳无踪影了。
扬：“（狂奔过去，跪在地上抱起被颜料染红的滕玥的上半身，大声责备）你为什么做这样的傻事？被射中的应该是我啊！”
滕：“呵呵…无论如何，都希望秦逸扬你能活下去呢。因为保全你，是大家的愿望。”
扬：“可开枪杀人的事，怎么能让你来做……”
滕：“（摇头）这是必须的——我看得出来，你决不允许让自己的双手沾上杀戮的血。所以，只有我来代替你。”
陈默、秦逸菲和励斯也回到了滕玥的周围，气氛有些伤感。
滕：“（眯起眼睛微笑）大家一定要安全地下山，不要让我白白牺牲哦。”
励：“对，振作起来！后面的路还要我们去走！对月，你安息吧。（蹲下盖她的眼睛）”
滕：“（弹她的脑壳）你讨厌，好过分的说！”
励：“（不予理会）死人不要乱动！众生不会忘记你无私的牺牲精神，一定会将你的愿望，代代传扬，直到世界终结唔……（被底下的人捂住口鼻，无法继续说下去）”
菲：“对，玥姐的未完成的事业，由我们来继承！”
滕：“（汗）我说你们啊……”
众人满怀深情地告别了“阵亡”的战友并继续前进。与之相对，广播也不加带任何感情地发布了消息：“A组某e其f某g某h和滕玥、E组某i某j和Leader荀娓鸿阵亡，E组全灭。”
……
黎阳山南角被设定为“生还者”出山的唯一通道，不像“阵亡者”走的紧急通道那样无处不在。只要有人走完山脚的石桥，即判其所在组胜利。A组仅存的四个人，马上就要到达这个地方。
扬：“（回过头对妹妹、姐姐和兄弟说）只要走过前面的几十米，就可以逃出黎阳山了！”
励：“（怪腔怪调地）恭喜恭喜！‘很厉害的’A组Leader马上就要成功带领大家‘胜利’了！哼哼……”
菲：“励姐，你就放过哥哥吧。他不就是撒了个小谎嘛。”
励：“这不是小谎哦——‘超能力’这个词，可不敢单纯地当作信口开河。”
菲：“可是如果哥哥刚才不用‘光盖’（秦逸扬纠正：“什么光盖？是光盾！”），想挡住密集的子弹，尤其是第五光烨的异常猛烈火力，根本办不到啊。”
励：“假使一开始就用枪来以攻为守，我们会被他们轻易地围攻么？可他偏偏不屑用枪。”
陈：“恐怕滕玥提到过原因……”
励：“可以想见，和我们会合之前一路上也是借助这种‘强大的’力量逃过来的。”
扬：“（紧张）没，没办法啊。因为不想把事情弄得很复杂。”
励：“（汗）平地上突然冒出一个刀枪不入的金钟罩才叫复杂呢……”
秦逸扬趁励斯调侃时突然走到她跟前，直视着她的眼睛，着实令她吃了一惊。
扬：“总有一天，我会让你相信我是强大的。”
励：“（有些不好意思）我…没有不相信你啊——军训受罚时表现出的坚强意志我们全都看在眼里。也许是你自身的原因使你这么想。一味逃避也许能让你在模拟战的规则下胜出；但在没有规则的现实中，你总有一天会身陷囹圄。试着扛起武器坦然面对——不是为了杀戮，而是为了保护……”
扬：“……嗯，只要有机会，一定试试。”
这种敷衍的回应并不能让励斯满意，不过她没有再说什么，只做出一个“请”的手势示意他继续带队前进。
临近石桥，四个人因前方两个男学生激烈的对战而驻足观看。其中一个人已经站在了桥面上，背对着出口。那人的一只手高举过头顶，以惊人的速度向对方投掷——倒不如说在“发射”漆弹；另一个人看上去处于下风，踉踉跄跄地往远离出口的方向后退，多亏回荡在树林中的优美旋律才免于使自己完全屈服于对方的进攻。也许依前文所述有些令人匪夷所思，但真实的情景就是这样。
菲：“（摊开双手）唉！看来量产型的‘超能力者’并不比蒙面人少啊…这平凡而特别鞍马岛……”
陈：“怎么看这两个人都很面熟。”
菲：“同感同感。‘开枪’的人和‘防弹’的人，大家没准都见过。”他说得没错，“开枪”的人是前面提到过的付慎尧，而“防弹”的人是——
扬：“（不禁叫出声）黎熙翔！（对大家）嗯，‘防弹’的人一定是黎熙翔。这曲调很像他的。”
菲：“咦，哥你听过他唱歌？”
扬：“是，他的吟游诗救过我的命。”
菲：“？”
可能是因为承受不了火力的压迫，被大家认作黎熙翔的人身子一歪跌倒在地。霎时歌声停止……
扬：“（没有回答）不好！我们必须去救他！”他环顾四周，除了旁边一块不毛之地上躺着半条已经折断的丁字尺，其余什么都没有。于是他扔掉枪，抄起这唯一可以当武器用的东西冲过去。
菲：“（大喊）哥，回来！带上枪！”
扬：“我不想用那东西！你赶快在周围找一条长树枝！”
秦逸扬像飞梭一样插在二人中间，猛挥丁字尺弹开了前面那个人的手，制止了攻击。帮他做到这个的，竟然是丁字尺顶端被光线补足的部分。
黎熙翔（黎）：“……秦逸扬？怎么是你？”
扬：“眼看着你要挂了，不能不救啊。（转身伸手帮他站起来）”
黎：“真没面子，VIP全被灭掉了。”
扬：“呵，现在A组正式吞并E组，你是A组的VIP。（转向对方）我们不会拦路的，你先走吧。”
——“走？去哪里啊？”
扬：“当然是离开黎阳山。如果现在走，你们组一定会胜利。”
——“（微笑）嗯，是这样没错。（重新举起手臂）不过等我肃清敌人之后再离开，同样会胜利不是么？”
扬：“（抬起酷似光刀的加长丁字尺，横在自己与对方之间）那恐怕就不好说了！”
——“好。让我试试看。指教！”他说完便抛出一排漆弹
桥面上胀出一个半球形光罩，瞬间使漆弹化为空气中的一条圆弧状红线。激烈的碰撞迸发出的眩目的光茫和震耳的声响。冲击过后，三人的身影依次重现：付慎尧和黎熙翔都用单臂挡住脸，和通常情况下人的防御行为一样；秦逸扬则伸直双臂，右手保持握‘剑’的姿势，并被左手掌压住，体形呈弹挡状。丁字尺恢复了原长，之前的光线化作光圈，环绕着他的手腕。
——“（追加一击，刚才的情景复现一次）原来已经觉醒了……”
扬：“（没有注意到对方刚才说过什么）你要冷静！对，我们需要冷静地谈一谈…其实你没有必要肃清我们的……”
——“（充耳不闻）这样的话，就休怪我不客气了……”
“哥哥！给你棍子！”他的挑战被秦逸菲由远及近的尖利喊声截止。
——“（注意力溜过去）咦，你不是排队上车时的……”
菲：“（停下来）哎？你……不是付慎尧吗？”
历史发展的主旋律有时也会被一些微不足道的小插曲引入歧途。黎熙翔趁付慎尧走神，向他吟唱起一段另类风格的诗歌，听者即刻“意识僵化”；秦逸扬心领神会，迅雷般使出一记力道颇为强悍的过肩摔。可惜他把发力方向搞错了，结果，付慎尧的身体“坚定”地飞往象征胜利的出口，无人能及；秦逸菲仁义却徒劳地跑去想用棍子接住他。接下来要发生的事似乎不言自明。
——“（高八度的广播声）F组付慎尧首先安全逃离黎阳山，F组胜利！…A组秦逸菲第二个安全逃离黎阳山，A组生还！”
人类的奋斗，在一瞬间改变了过程，可结果，并没有随之产生太大的改变。
……
转天早晨，为期五天的军训任务正式结业。以军区领导和校领导讲话为主的结业式后，本次军训的所有指导人员启程返回内地。全体新生自动分成两列，夹道送行。
最后一个上车的是冷教官。大家围住她不停地问长问短，谁也舍不得她就这样离开。
冷：“元旦和春节期间我都会回来，以后也会经常回来看看。（将视线转向秦逸扬和伙伴们）因为我不希望和这群有趣的学生永远绝缘。”
终于到了分别的时刻，秦逸扬走上前去，对她说：“你以后一定要来哦。而且希望能够带上弟弟。”
冷：“好的，只要他能够康复。不希望大队长同行么？”
扬：“他又不是你的亲人，不过马上和——既帅气又有型还富有同情心的善良年轻——大队长转正则另当别论。赶快转吧，其实老这么拖着，在卧室之外很不方便……呜！（被扁）”
冷：“你不会还记着那句好像是赞扬的话吧？”
扬：“当然了，也许是我记忆力突然好起来了：进校以来的所有人、事、物全都历历在目。”
冷：“一定也包括你那一时兴起从脑子里冒出来的朴素偶像‘刀剑女神’。”
扬：“那可谓挥之不去。不过，你的嫌疑并未排除——所以才希望你回来。”
冷：“好吧，看来我怎么解释都没有用…那刀剑女神托我之身传话给你：（略微涵胸，伸出食指挡在唇前）与其逐我于世不舍，不如藏我于心不宣。”
扬：“明白，至少为了不引起别人的反感，我也要照做。”
……
人们都认为，即将开始的正常校园生活，将会和谐平静、波澜不惊。但谁也没有发现，各自视界的生活已经由一个虚幻的轴分成了两个部分。这两半互成镜象，分别镇守着两个休眠中的极端。没有人能够预知这发展中的生活将去往何方，唯有天赋自由无可约束的世界作为观察者，将审视着它们沿着命运的轨道继续前行。
Ending
Episode 5 End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