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子旭独自郁闷的时候,一个戴口罩的护士走了出来,高声喊道:“谁是胥妙晴的家属?”
子旭连忙站起来迎上前去,说:“我是她朋友,她怎么样了?”
那护士的眼里露出不满的情绪,没好气的说:“男朋友就说男朋友,还说什么朋友!咋的,这个不是正室怎么的,怕人知道是小三?要我说,你体贴体贴人家女孩子,有时候你得控制控制自己,忍个六七天死不了人,现在倒好,把人家女孩子害惨了。”
子旭被护士夹枪带棒的损了一顿,旁边又人来人往,他脸上立刻火烧火燎的难受,心里埋怨这护士嘴黑的同时也明白是再次被误会了,只好差开话题问:“护士,她到底怎么样了?”
护士白了她一眼,说:“幸亏送来的及时,血崩被控制住了,已经没有生命危险,但是得住院,现在正在输血,你现在先去交钱,然后给她买几套好一点的贴身衣物。她身上的那套衣服都是血,穿不了了,总不能让她光着身子穿病号服。”
子旭忙不迭的点头,转身就走,刚走了两步,身后又传来护士的喊声:“两个小时内要赶回来,病人醒来需要人照顾。”
子旭因为急着赶往童乐凡家,连外衣都没穿,钱包、手机和钥匙都丢在家里,此刻需要用钱,只好打车回家取。当他再回到医院交完费用,已时间经过去了一个小时,匆匆忙忙的去病房看了一眼,胥妙晴已经睡着了,正在输液。同病房还住着一个待产的孕妇,护理她的是她的丈夫。子旭跟他们客气的打了个招呼,然后倒了一杯开水放在桌子上,转头对那个孕妇夫妇说:“她失血过多,醒来后会口渴,我把水放这,一会她醒来的时候我要是赶不会来,麻烦您告诉她喝了。”孕妇乐呵呵的说:“放心吧!能住一个病房就是缘分!你先去忙!”
子旭谢过他们夫妇走出病房,因为想起护士让自己去买贴身衣物的事情来,赶忙又冲到最近的一个商场。当站在女士内衣专柜面前时子旭彻底傻眼了,一个大男人站在一大堆女士内衣和文胸面前,然后被许多女人用异样的目光审视,那种感觉若非亲身经历是无法形容的。尴尬的愣在原地足走五分钟,直到一个营业员走过来满脸笑容的问:“先生,有什么我能帮您的吗?”
子旭的脸“腾”的就红了,支支吾吾的说:“我想买几套女士内衣。”说完赶紧将头低下。
营业员笑笑说:“先生,给自己的爱人买贴身衣物是爱她的直接表现,并不是件丢人的事情,看您的样子也是有知识受过良好教育的人,别不好意思。说句老实话,要是我老公肯给我买,我一定开心死了,你看那些女顾客,她们之所以看你,也是在羡慕你的爱人有你这么贴心的好老公。”
不得不承认,这个营业员是非常优秀的,几句话就让子旭心里舒服了许多,感觉那些女顾客看向自己的的眼神也不再那么别扭了。于是努力坦然的说:“我买几套,尽量要好一点的。”
营业员立刻拿了几套最新款的给子旭,一边介绍材质一边解说,子旭也判断不出优劣,只好听从她的建议,随便要了几套,可当营业员问他尺码的时候他是真的没办法了,因为他哪里知道胥妙晴穿什么尺码,最后还是偷偷指着一个胖瘦和胥妙晴差不多的行人要了类似的尺码。随后又买了些补血的营养品以及生活必须品,时间又过去了一个多小时。
风风火火的赶回医院,这时候那几个警察也都离开了,一个五十多岁的女医生正在给胥妙晴检查,子旭将一大堆东西放下,顾不得擦汗就轻声问:“医生,她到底哪里受伤了?”
女医生填完表格后说:“出去说吧,别影响病人休息。”
来到走廊,女医生说:“她不是外伤,是经期大出血,有些类似于血崩的症状,是由剧烈运动和大动肝火引起的,注意别让病人生气,修养几天,吃点补血的食物就会好起来的。”
子旭这才放下心来,连忙点头哈腰的说:“谢谢您!”
女医生摆摆手说:“这是我们做医生的分内的事,另外跟你说一句,做为病人的丈夫或者是男朋友,你要注意一点,不要在她经期的时候行房,这对女人的伤害是非常大的,她就是因为这个引发了一些妇科病,你要是同意,这次我们正好也给她治疗一下。”
子旭真的很想跟她说:“妈的!不甘我的事!”但是还是无奈的点点头说:“当然要治,而且要治彻底。”
送走医生,子旭匆匆忙忙的给刘奶奶打了一个电话,告诉她胥妙晴没什么大事,只是需要住院观察两天就没事了。挂了电话,回到房间,这才发现那个孕妇的丈夫已经走了,他冲孕妇点点头,然后坐在椅子上,顿时感觉整个人异常的疲惫,本来昨晚就几乎没有怎么睡,又这么一阵忙乎,全身被汗水湿透后又自然风干,现在全身都不舒服。将头歪在椅子上,本来只想闭目养养神,却不料就那么睡着了。
胥妙晴醒来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两点钟,失血过多所带来的直接感觉就是全身无力、口干舌燥想喝水。她偏过头,习惯性的望向左侧,她平时放水杯的桌子就在她床头的左侧,但入目处却看到了一扇大窗和雪白的墙壁,手上传来的微微胀痛让她的意识很快清醒,想起自己被子旭抱在怀里送到医院的事情来。
一想起当时子旭那副凶神恶煞的样子,她心里就感到有些窝火,长这么大了,还从来没有人敢那么骂自己,可自己当时居然没有继续反抗,让那个坏蛋得逞,想来就不甘心。将头转向右侧,立刻看到邻床躺着一个年轻漂亮的孕妇,戴着耳机,正闭着眼睛听着音乐。而子旭则在两张病床中间位置的一张椅子上,也闭着眼睛,看样子是睡着了。凌乱的头发挡住了他的面容,微微向右偏的脑袋恰好露出他高挺的鼻梁和薄薄的嘴唇,略显瘦削的下巴上泛出淡淡的胡茬,显然是有几天没怎么收拾自己了。左脸颊靠近耳朵的地方因头发的偏垂露出一道指甲划出的血痕,那是胥妙晴早上的杰作。子旭睡得不是很踏实,短短的五分钟里他已经摆动了十几次头部,似乎在梦中正遭遇着什么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