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晚上还要给孩子们上课,子旭提前为胥妙晴准备了晚饭,然后匆匆忙忙的返回家,趁着给孩子们上课的空闲煮了些大枣红糖水,准备给胥妙晴补血用,材料是他在回来的路上特意买的。
上完课带上电脑,又着急忙慌的返回医院。这时候已经是晚上九点,轻轻推开病房的门,赫然发现胥妙晴的床上空空如也,连白天自己买的那些用品也都没了踪影。邻床的孕妇已经睡下了,她的丈夫正在低头看报纸,见子旭进来,连忙站起来走向门口,连带着示意子旭跟他出去。子旭知道他是怕吵到他的妻子。出了门男人低声说:“你女朋友已经按你的要求转到六楼的高级特护病房了,医生知道你有急事暂时离开一会儿,所以让我告诉你她现在的房间号是605,上楼左转最里边的那间。”
子旭惊讶的问:“我让转病房?我什么时候让转病房了?”说完后立刻想到一定是胥妙晴打伤的那个省城老板暗中做的安排,于是拍拍脑袋,笑着说:“你看我这记性,都忙糊涂了,谢谢您。”说完客气的道谢后奔电梯上了六楼。
按照门牌号找到605,站在门口禁不住苦苦一笑,这个房间居然是自前段时间住院时呆的那间病房,真是造化弄人,这次整个调换过来,病人变护理,护理变病人。
推开门,见胥妙晴正靠在床头望着窗外发呆。听到房门开启的声音她转过头,一脸的意外,应该是没有想到子旭这么晚了还会赶来。子旭冲她一笑,随即见到眼角处依旧残留着泪痕,显然是刚刚哭过,连忙走过去,将手里的大枣红糖水放到桌子前,低声问:“怎么了?是不是伤口又疼了?”
胥妙晴听到子旭的询问脸上一红,狠狠的白了他一眼,冷声道:“要你管!”
子旭看到她的神情,猛然意识到自己的问话实在是不妥,尴尬的挠挠头,转身为她倒了一碗糖水,说:“这个补血,你喝点吧。”
胥妙晴接到手里看了一眼,用种异样的眼神看着子旭说:“你个大男人,懂得还不少!”
子旭听出她话里的讽刺,无所谓的笑笑,淡淡的说:“我爱人身体不好,所以就多往这方面动了动脑筋。”
胥妙晴喝了一口糖水,望向子旭的眼神也温和了不少,淡淡的说:“你很爱她吧?”
子旭眼中露出浓浓的深情,道:“她是这个世界上最好的女人,我能娶到她是我千万世修来的福分。”
胥妙晴第一次看到子旭那种满脸幸福、情深似海的表情,心中有一丝不屑,道:“既然那么好,为什么还会丢下你独自出国?”
子旭心底生出难言的疼痛,勉强装做平静的道:“人们有很多事总是不能随心所欲,你还小,不会明白。”
胥妙晴嗤之以鼻,道:“男人有几个能真正的专情?你敢说你这辈子就只爱过你老婆一个人,没对别的女孩子动过心思?”
子旭眼前突然出现姚易寒的的面庞,随即强迫自己不去想,淡淡笑道:“爱上我老婆之前也有过女朋友,但是爱上她之后没有想过其他女人。”
胥妙晴斜着眼睛问:“那为什么费尽心思接近我?”
“费尽心思接近你?我什么时候费尽心思接近你了?”子旭瞪大眼睛叫道。
胥妙晴冷冷的道:“话既然说到这儿了,那就直接说开了吧。”
子旭也动了真怒,冷冷的道:“好啊!我也想知道为什么你对我总是充满敌意!”
胥妙晴做了个深呼吸,尽量让她的态度看起来很平静,然后刻意压低声音说:“我问你,你知道不知道童乐凡有我这个姐姐?”
子旭点头道:“听他说过很多次,在他心里以你为荣。”
胥妙晴道::“在早市那次我们算是初次见面,我们彼次不认识也就罢了,但是在学校那次你已经认出我来了,对吧?”
子旭答道:“不错,我第一眼就认出你来了,因为像你这么高的女人本来就很容易给人留下印象。”
胥妙晴眼中露出一丝不快,继续道:“随后你以你超强的口才给我也留下了很特别的印象,你表现的很成功。随后你参加了本该只有我和张大姐两个人参加的饭局,这也是你故意为之才对。因为直到那时候你依然没有说出你的名字,还是以李微微的舅舅的身份与我相对,你的用意该不会是只为隐瞒李微微闯祸一事吧?”
子旭辩解道:“我那是--”
胥妙晴直接打断了子旭的话:“之后你又故意在我回家的路上出现,别说那只是巧合,我不会信。”
子旭的脸因愤怒变得发青,但知道胥妙晴不会在她说完话之前给自己辩解的机会,因此冷着脸看着她。
胥妙晴接着说道:“我NaiNai生日那天你本来不喝酒,但是还是硬着头皮喝,中间也表现得很好,但可惜,当我知道你就是那个帮助我NaiNai和弟弟的好心人的时候,并没有对你生出感激之情。因为我讨厌你处心积虑刻意营造出来的所谓惊讶。”
子旭听到这里实在忍无可忍了,沉着脸说道:“这就能证明我对你有企图吗?”
胥妙晴冷笑道:“因为你早就知道我是童乐凡的姐姐,也早就知道我在学校当老师,更不可能不知道我就是童乐凡和李微微的班主任,你完全没有必要伪装成李微微的舅舅来展示你的优秀,你这么做不过是想吸引我的注意力罢了。”
子旭静静的看着胥妙晴,眼睛一瞬不瞬,脑海里却百转千回,他知道误会的来源是她错以为自己早就知道她是童乐凡的姐姐,但是却故意装作不认识,并且那些因种种原因造成的见面也被她曲解成是自己刻意营造的结果,由此认为自己在打她的主意。想到这里怒极而笑,忽然觉得眼前这个女孩子实在是太敏感了,连这样牵强的理由都能拿来做文章,造成她这种敏感性格的原因究竟是太过自信还是太过自卑呢?无论是哪一样,都与自己没有太大关系,自己现在所做的一切并非像她想象的那样居心叵测,既然心底无私,那又何必争辩呢?争辩赢了又有什么意义?她心底已经认定了自己对她有企图,越描也只能越黑,经历了这么多事情,好不容易才平静下来的心怎么还是这么容易就冲动?这样的自己婉莹看到一定会失望的。
胥妙晴直视着子旭的脸,试图从他脸上的神色判断他话语中真实成分的含量,当最终确定没有破绽后她的眼中闪过复杂的神色,脸上的激动也趋于平静,最后叹口气说:“你们男人的话又有几个能靠得住?我不需要相信你,只要我知道怎样保护我自己就够了!”
子旭又为她添了半碗糖水,递到她手里,然后说:“再少喝点,然后就休息,你现在多睡觉是最好最快的康复手段。”
胥妙晴难得的很听话,将水喝掉后就躺下了。
子旭替她盖好被子,然后说:“我觉很轻,你要是有事就叫我。”说完也不等胥妙晴回答,将室内的灯光调到最暗,然后坐到旁边的行军床上,将电脑打开,进入自己的作家专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