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我们说的起劲的时候,突然那名女警官接到一个电话,然后果然不出我所料,只见她神色很严重的对我说:“你的舅父出现了,现在我们警方要拿你作‘诱饵’,赶紧跟我们去一趟吧。”什么?我不敢相信我自己的耳朵,那我不是很危险吗?
虽然,他是我的舅父,可他如果真的是放高利贷另外还在国外杀人的人,那么到时候我不是很危险的吗?难道我的舅父会因为我是他的外甥女就放我一马吗?所以,他们想的是不是太天真了点啊?
女警官自顾自的说着:“自从他女儿不知道是被哪个道上混的‘黑吃黑’了之后,他的性情大变,或许亲情能够唤回他唯一的良知。就我们所知,先前他去找你过的,但他没联系上你,但我们警方已经在通缉他了,所以目前他潜逃到了香港,那你现在露面的话,估计他会很高兴的(说这话的时候,她对我表现出了和蔼的神色。看起来,人也显得轻松许多。虽然,此时的我还是感觉怕怕的,但看见这样的她,那我也觉得轻松很多。虽然,我还不太懂得她说的话到底是什么意思。毕竟,我也才十八岁。)。另外,由于我们特意放出风声说你‘杀人’之后,估计你舅父会更同情你,到时候,你在这边就有‘着落’了。”听完她的话,我感到无比感伤,庆幸的是舅父终于肯接纳我了(小时候我在他家里,那他都对我爱理不理的。),但我感到头疼的是,难道我真的要作为‘诱饵’去让警察把这个我在世界上唯一的舅父给抓起来甚至他很可能因此被枪毙或者他被处以其他刑罚吗?当我想到舅父在我小的时候尽管对我不好,但是他还是对我还好的,怎么说呢,这就是一种亲人间的感情,但我说不出来,所以一时之间,我就感到有点犹豫。女警官不耐烦的催促道,“怎么了?犯罪份子都杀人了,难道你现在还没看清你舅父的真面目吗?还有,他放高利贷害得多少人妻离子散、家破人亡,你知道吗?”她很严厉的批评教育着我,我悚然一惊,情不自禁的看向明新晨,那个一直以来在旁边看着我,但一直默不作声的他。虽然,这很不像他的风格。果然,很快,他出了声,“难道,这件事一定非要她去冒险不可吗?”他严厉的看着女警官,看起来他的严厉跟女警官的道貌岸然不同的是,他是真正关心我而且他很了解警局的作风似的。
(一)
女警官出于我意料的赔笑道,好像明新晨的身份在这里不得了似的,这使我感觉很奇怪,但我想他这个人看起来十分正派,那么大概做人不错的,所以女警官对他青睐有加,倒也说的过去,所以我也没留意其他的,只听得她说道,“呃。其实,我们当然也有考虑到她的身份问题,所以,我们也不会贸然让她冒险。但是,问题是,目前只有她能引出‘211’事件‘杀人狂魔’,所以,作为高利贷发放者,那么我们也不管他曾经做过多少好事,但他跟‘杀人狂魔’有密切的联系,现在我们还是要严格把他控制起来。不管怎么说,我们还是希望你能帮我们这个大忙的。”说着的时候,她竟然紧紧握住了我的双手,刹那之间,一种信任传达到了我的心间。我情不自禁的点了点头。但我看了看明新晨,他好像不太满意的神色,但沉默。
(二)
因为舅父的事情,我一直愁眉不展。好在身边有明新晨,只是,我对他的背景尚且不了解,加上内心的自卑,另外我也不知道他是一个怎样的人,尽管他已说了让我目前跟他住在一起,但是无论如何,我还是害怕的。所以,在这个陌生的地方,我感到惶恐不安。
不知道女警接下来要让我接受什么任务。虽然,大家都在安慰我(尽管,这些人,我一个也不认识。再说,我也不想认识他们。虽然,我觉得我有必要去认识这些人。可是,这样一来,我对得起舅父吗?但,我也不知道怎么说才好。呵呵。),但是,自己在这些人面前,明显扮演的只是一个“杀人狂魔”的朋友——高利贷头头的明显在大陆也是从事“小姐”(卖艺不卖身,谁信?就算我只是做酒水生意,可没几个人对我另眼相看。除了明新晨,他的眼神当中时常流露出对我的同情。但,我很难过。)生意的外甥女,那么,我在这些人的眼里,会是怎样一种形象,可想而知。所以,我不奢求任何人对我的关注。当然,我是想在香港生存下来的,所以,我也力求自己在这些人面前保持我该有的身份:如果我能对舅父以后的生存起到基本的作用,也许,我也能赢得这些人的尊敬。至少,我是这么想的。
(三)
“我想了解一下,我舅父到底在香港这边犯了什么法?当然,我是说如果他在香港没有犯法的话,那么他在内地犯了什么法?请问,有什么办法可以帮他减刑吗?还有,罪不至死吧?”我鼓足勇气,假装漫不经心的问在房屋内唯一的那张大床上躺着的明新晨,此时的他丝毫不顾忌我作为很有可能也是杀人犯的外甥女的我可能带给他的危机,反而怡神的躺在那张大床上看报纸,显得漫不经心的样子,好像藐视我的存在,哼,就算我舅父是个好人,那我也不能容忍你如此忽视我的存在!
于是,我拿起一只拖鞋,“忽溜”朝着他飞奔过去,拖鞋果然不失我望,曲线很优美的飞到了他那边(斜直),但他更快抄起了那只拖鞋,瞪大了眼睛,看我。“你发疯了吗?”他装出一幅想揍我的样子。“哼。”我扭过头。谁让你不睬我来着。
但,我想了想,我还是必须让他知道我的重要性。所以,我想了想,我还是必须问他一问有关舅父的问题。
“说嘛。说嘛。我舅父到底是一个怎样的人啊。”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我竟然对他开始撒娇。也许,每个女人在他面前都会情不自禁变成这样。谁让他自己天生是一个花心大萝卜,每个女人都很喜欢他吧?我开始胡思乱想。
(四)
“你的任务,就是呆在这里,别动。”明新晨不知道是保护我,还是不想让我知道的太多。但是,如果我知道的不够多,那我认为他是保护不了我的。还有,难道我很没用吗?我立刻生气。因为,我长这么大,还没被人歧视过,当然,我的意思是说,每个人都喜欢指使我干这干那,为什么他不看看我能做什么呢?因为,我觉得我很能干。
“我舅父在内地的事情,很多我已经听这些人说了。但是,我不认为那是我舅父真正该做的事情。还有,本来我们家里就很穷的。还有,你知道很多人因为生活所迫而不得不去做一些他们不想做的事情。当然,我相信我舅父其实也是一个好人。只是,你们不知道罢了。因为,你们并不了解我舅父,当然包括我,其实我也不够了解我舅父。”我絮絮叨叨,我开始为舅父辩护。
“再多说一句话,我就把你的嘴给堵上。”他这么说的时候,啜起唇来好像要轻吻我的样子,当时我也不懂得这叫“飞吻”,当即面红耳赤。“神经病。”我絮絮叨叨的样子立即停止,他笑了,得意洋洋的看了我一眼,好像很满意我现在的沉默。也许,他觉得我很聒噪吧?然后,我有些不开心。但,我也没办法。毕竟,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呵呵。
(五)
等我赶到舅父所在的地方,差不多也是明新晨跟我打情骂俏基本结束的时候,因为我去的时候,只看到一句尸体。
“他死了。”女警这么的说着,然后我去看了一下。果然,这个人很像是我的“舅父”。然后,我默不作声。因为,我不知道,我该怎么说才好呢?
“你舅父,他死了。”女警一边这么说着,一边伺机观察我的反应。
我沉默不语。因为,我认为这个人不是我的舅父。但,如果我承认了的话,那么我舅父可以大难不死。虽然,这种作法可能有点不太道德。但是,这些希望通过审判自以为自己是上帝一样从来也没让我舅父过上好日子的所谓警察哪怕是香港的人,就是好人了吗?但,骨子里的我,不想为了掩饰自己的过错而去选择撒谎。因为,我只喜欢成为一个善良的人。但是,善良的人,肯定是不会说谎的。但,我应该怎么帮舅父呢?
半晌。我说:“这个,不是我的舅父。”因为,只有这样,才是真实的回答。
虽然,我想逃避掉这些抓舅父来的人,但我也担心舅父出事,另外我想舅父就是放高利贷,至少没有杀人,那么他应该也不至于被判“死刑”。所以,一切都还有救。
(六)
回到局里的时候,女警对我的态度,忽然好了很多,虽然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后来,我听见路上的人窃窃私语,大概的意思是说我这个人跟我舅父他们不是“同类”,还有,我是能帮助他们“破案”的云云。另外,我也不小心的听见他们说,其实他们早知道那具尸体不是我舅父的了。但是,他们还是必须问一问我,看看我认识不认识这个人。否则,他们怎么知道我是一个怎么样的人呢?
听完这些话后,更多的他们说了什么,我不知道。但我想,好险。无论如何,做人还是端正为妙。且不说舅父现在下落不明,单看这些警察,也不是什么善茬。但是,人又是善良的。所以,每个人也喜欢听别人说真话吧?所以,我也决定在接下来的时间里,好好想办法,争取给大家一个好印象。所以,以后舅父的减刑,全靠我了。呵呵。
(七)
由于时间关系,警察局的人很快放松了对我的控制。因为明新晨家里人要他上班,原本他打算陪我一起(后来,我才知道,原来这些人当时让我呆在那个小屋子里,其实是“软禁”我,可我不知道那叫“软禁”。但是,明新晨为了陪我,才特意说跟我住在一起……)的,后来因为我“表现良好”所以这些警察们认为我这个人“不算是无可救药,兴许她进入********也是被生活所迫”之类,因此他们也同意了明新晨作为我的“担保人”(但是,他们仍然不是很相信他能“控制”得了我的“邪恶本性”,因为我是“可能杀人的高利贷头头徐忠泽的外甥女,还有“她十八岁就在酒吧里卖酒水,这类女的早晚也要出事”这类的预测也使得他们对我虽然能够心怀恻隐之心,但显然也很大程度上看在明新晨的面子上罢了。所以,说白了,我在这些人的眼里,他们对我没有半点儿来自内地是乡下人的觉悟,更多的眼光是关注到我的社会身份。所以,我忽然有点明白过来:是的。这是我的机会。因为任何人在任何地域都有可能犯罪。而这些人因为认为我是一个有可能犯罪甚至很可能是已经犯罪了的人的外甥女或者我早已犯罪其实这些人只是没有抓住我的“把柄”罢了的这种人来说,这个世界上的每个人看这个人,其实都是一样的。那就是“歧视”。很好,这也是我的机会。因为你们的歧视,所以我超越了你们的眼光。所以,我会作出一番事业,让你们改变了对我的眼光的。我默默的想着,胡乱的扒了几口饭,不管明新晨在耳边怎么嘲笑我。然后,我跟着他上了去他们乡下(据说)的车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