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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悠悠岁月

香港之于我,是梁羽生,是黄易,是卧龙生,是金庸的传奇;香港之与我,没有琼瑶,没有其他女作家们带给我的绮梦。因为,我认为香港是一个厮杀之地。然而,我在王祖贤的电影里看见香港凄美的爱情故事,从张国荣的电影里看到烂漫的心碎时刻,从梅艳芳的歌声中听出人世的芬芳,从一切人的故事当中得到那份独属于自己的精彩。所以,我相信香港是属于每个人的,哪怕如我昔日的神经丽这般渺小的人物,依然可以创造出属于自己独特的辉煌来。因为上帝对每个人都是公平的。虽然,我从未去过教堂。

我想,除了舅父的案子可以使我暂时有个借口可以留在香港,那么接下来,我须得迅速找一份工作,那么我才能留在香港吧?而明新晨当初说让我在他家里做佣人云云显然也是开涮我之说,因为现在我在他家里简直像个女主人一样,而这让我想起来都会忍不住害羞。

好比,此刻的我正坐在花园里,环顾四周的玉树,凉风阵阵,虽然我自惭形秽,但这边安静渺然的气氛,很适合目前的我应有的状态,至少这边能使我暂时安心。虽然,舅父的下落未明,但至少在舅父的消息传来之前,我心能够得一份安宁,那么,这也是好的。

对。舅父。我又想到舅父。

(一)

明新晨削好了一个梨给我吃,然后看我愁眉不展的样子,不由感到悲哀,但强颜欢笑,好像也不是我的作风。毕竟谁遇到我这种事,基本上也没什么好心情的。但,明新晨想了想,他还是应当为我的幸福而努力的。

“吃一个苹果嘛。”明新晨向我撒娇,这使我想起他第一次与我见面的时候,在酒吧的卫生间附近,当时我替他擦去他嘴边酒渍的时候,那时候的我多么成熟,而人在逆境之中总能表现出超越年龄的成熟,而在顺境之中迅速可以蜕变为一个可爱的孩子气的男人的话,那么我想,这个人始终也是活得比较自在的。当然,也许,他还不够从容。但,至少,我认为眼前这个男人,确实令人心折。

总而言之,无论是我还是他,我想造化弄人也罢,或者萍水相逢也可,不然我们还有什么其他关系可言吗?

而我总是喜欢着他,爱着他,哪怕这份喜欢或者是爱,一直是默默的也罢。

(二)

“你以后打算生几个孩子?”明新晨忽然问我这么莫名其妙的话。闻言,我不由得捶打他的胸膛,他真的好讨厌,现在我连男朋友都没有,怎么可以问人家这种话啊?

明新晨握住了我的手,眸中深情凸现,令我吃惊。耳边,恍惚传来他的魔音袭脑一般温柔的声音似要将我“催眠”,却又这么的真实:“一个是男的,一个是女的。不然,两个是男的。或者。两个都是女的。都好。”握着我的手摇啊摇的,好像我现在已经怀孕了似的。所以,我也很感难为情,连忙悄悄看了看四周。

明新晨今年23岁,我18岁。如果要谈恋爱,估计我俩八字还没一撇,却在这里说这类话题,如果被人听见了,恐怕要笑话我们的。

半晌。我心惊胆战。然后,看四下无人,我方才说道:“现在,说这个,为时过早,”但我还没来得及接下来的言论,明新晨一把抓住我的手,拿起我的手在他嘴边轻轻一吻,顿时的我的心被他融化了去,唇边的笑意暗显,妩媚上我前头。而我眉间春意盎然,使我风情万种,刹那之间,不由得使我含羞带俏,但我这样又觉得自己好像不该是这个年龄该有的样子,显然也太过风情了,而我总觉得自己这般风情流露出来是不好的,因此我在很多场合不苟言笑。此刻,我的笑容为他绽放。顿如朝阳之于春雪,有春回大地的功效;又似晚霞之于西天,满目生辉,令明新晨目不暇给,久久眷恋不已,忍不住深情相吻。而我,终究觉得于礼不和,遂拒。而在这之后,我再也不敢随便向他微笑。只恐我之微笑,再度泄露心迹。而我,本不能将芳容在众人面前哪怕是恋人面前这般肆意张扬,这不为任何人绽放之微笑,永存我心间。

“再笑一个,乖。”明新晨用梨子哄我。但我终不肯笑。

他悻悻然离去。而在他离去之际,我忍不住悄然捂嘴。但他一回头,正瞧见我这含羞带怯的模样,回想第一次见我冷艳时刻,虽我面色惨然并未比今天到到哪里去,但想来我在各种环境当中垂死挣扎一般,如今能保持这般模样,足以令他敬重不已。因此,他只盼我每一日都是开开心心的。所以,他待我殷勤有加不说,并希望他能为我所做的而抚平我心头的伤痛以及对这个世界的不满。只是,我只是明白我自己很多不足,其实,也并不会想的太多。如果我真的想太多了,那么,这也是我自己尚未明白自己的不足,那我又岂敢怨天尤人呢?呵呵……所以,明新晨在了然我之心境之后,加倍欢喜我如今的种种态度,更渴望见我非同寻常的风姿,逐一奔放在他心中,至少,我能表现得愈来愈含蓄,也正可见佳人绝色。然而倾国倾城之容,是他从来不怀疑是我天生丽质难自弃。只是,他担忧我也随时可能被人窥见我的美丽而不得不一再提防我的美丽是否被他人暗中觊觎了一般,如今见我在他这边,更是不分昼夜的逗我,见我容颜之美,正恢复成一个女孩本该在这个年龄该有的风貌,丽色清韵逐一彰显,而内在的芳华,自然也会逐渐丰富起来的。因此,他不由暗暗庆幸与我的相识:回我一笑,意味深长,而那意味之中,不知为何,那是在使我心动之余,不由按捺下自己悸动的心扉。暗暗觉得他这个人好坏。一时不表。

(三)

明新晨说想带我看海。但是我没有那份心情。终熬不过他,反正我也不太记的地名,虽然这是一个应当学习的年龄。但我的心早已苍老的如同八十“老妪”。不知为何,我是如此的“疲惫”不堪。但,我自己并未找到真实的原因。最终,我在山下的书店里租了几本言情小说,打算带到别墅里看。

越过青葱林荫,远远的看见青翠的高尔夫球场。但我不会打高尔夫。而现在的我低眉沉思,因为我想拥有一番属于我自己的事业了。

明新晨一直拉着我的手,但我恍然未觉,偶尔他在我耳边轻语几句,可惜我也没办法放在心上。虽然,我明知他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我好,但我不知道为何是这般的放不下我自己的心事。也许,我真的是一个很扫兴的人吧。当然,更大的可能性是因为我自卑,如果我越沉浸在这看似的柔情之中,将来一旦他和他的家人待我冷淡的时候,那么我又会承受怎样的一般悲哀呢?所以,我宁肯将自己从一开始便保持冷静地对待他还有他的家人。虽然,我依然感觉他们是好人甚至一天更比一天感觉的他们是好人。但,我心难安。

(四)

明新晨这几日也显然感觉到了我的变化。所以,他也感到很是苦恼。而我从他对我的态度当中发现,虽然他还是待我殷勤有加。但是,他也开始跟我保持适当的距离。我心酸莫名。看来,他的感觉跟我的感觉是一样的。果然是我配不起他。或许,我纵有千般不是,无论家境还是身份或许其他,我都配不起他。但他这样就放弃了我,显然我对他来说,也不过一时新鲜罢了。

等姨妈再度把“黄花菜干炒”端到桌上的时候,明新晨给我夹了一筷子,我放入口中,果真十分好吃。明新晨笑吟吟的,一时竟忘记之前他与我的嫌隙,拍着我的脑门笑道:“小馋猫儿,为什么不用筷子?”唯恐我担心自己失礼了,转眼他自己也用手捞着去吃了片儿,恰逢他母亲看见了,嗔道:“怎么吃饭不用筷子呢?”说着,看了我一眼。瞬间,我觉得十分不自在。如果我不在这边的话,兴许明新晨也不是这么淘气的了。所以,我也很感抱歉的看了他一眼,看来,我们是两个“世界”的人啊。但,无论如何,接下来的吃饭,大家都显得十分愉快。只是,吃完饭后的我,郁郁寡欢,而没一人发现。包括明新晨当然还有姨妈他们,自是更不会关心我的真实情绪了。因为在他们眼里,我是一个没什么脾气的人。而他们能收留我在这里已经很好了。所以,我自然也不该有什么资格发脾气的。

我感我与明新晨之间的距离,好像也不是身份这么简单的了。

(五)

借一本言情小说,我看到小说上有写到一女的嫁给一男的,原来那男的是一头“豹子”。原来,这是****变身的好文。看起来,十分有趣。然后,我又另外翻了几篇。一面想着这些作者写文是怎么写的,一面又觉得自己如果想在香港“落脚”,难道真的能够借助舅父的事情,一下定下来吗?但,恐怕很多学历高而且各方面条件比我好的多的人,都没能在香港顺利留下来吧。

打听了一下,除非这个人在香港有特别的贡献,还有最好我在香港居住7年以上(当然包括“工作”),那么,大概我是能拿香港身份证的。

其实,香港身份证并不太重要。因为,我觉得一个人无论在哪里,只要这个人活得开心,那么这个地方,就是他的家。那么,我在香港,开心吗?

明新晨,喜欢我在香港吗?我默默的想。可是,自己的命运,怎么能够去问别的人呢?因为,一个人想住在哪里,这不是自己决定的吗?如果没有明新晨,那么我在这边住下来的话,也许这对我而言:至少,我觉得单身的我在这里,已然不错;更何况,如果明新晨在这,也许也是不错的。呵呵。

(六)

今天下午,明新晨离去。后来,我发现客厅里的她,原来美国华人是这般装扮,姣好的面容,皮肤洁白,身段窈窕,使我想起了“窈窕淑女,君子好逑”之语。当然,美中不足的是,这女子年龄偏大了点。可听说她家财万贯,当然,在香港这“寸土寸金”的地方,听说其父不但是香港小姐的历届主持人,而且她在美国旧金山还有其他几个我不知道名字的地方拥有多处住宅,貌似即便在美国,那她也算是一个有钱人家的小姐,大约属于中上阶级这般的女子。财貌双全。

但,我想明新晨未必是介意对方年纪大的。因为他对任何人都一视同仁。所以,如果对方年龄大些,那在他看来,也许更觉得此人多方面优点值得他欣赏。一时内心难言。但,我不认为我会吃她的醋。因为她的优秀,那是她挣来的。

明新晨的妈妈殷勤招待着她,从那个女子的眼神中看来,她显然十分欣赏明新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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