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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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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泷焰终于再一次深深地认识到,凌涯这个女人果真是个妖精!

认识不到两个月,孟子从居然发疯到要娶这个“来路不明”的女人,真是大大的要命!老天,他的头真是疼啊!

“你不是说真的吧?”裴泷焰第一百零一次地问着自己十几年的好兄弟,“你这样仓促地结婚,将来一定会后悔的。”

“我后悔什么?”孟子从一脸的幸福,“我只怕小涯会后悔。”说实话,连他自己都不相信自己居然可以娶到凌涯这样的女人。

小涯!老天,什么时候了,这位老兄居然还这么稀里糊涂?

“子从啊,这个女人太复杂了,一点也不适合你的。”裴泷焰始终觉得这个凌涯是个危险人物。

“复杂,不好吗?”孟子从明显智商偏低,“我觉得那样可能比较有趣。”

“喂,”裴泷焰发现盲点,“该不会是她抓到什么把柄吧?”越想越有可能,孟子从就是那种傻到被卖掉还会感谢人家的人。

“你怎么知道?”孟子从的表情严肃无比。

裴泷焰低呼,他早就该猜到了!

“说吧,我替你撑腰!”裴泷焰相当够义气。

“你凭什么替他撑腰?”千娇百媚的凌涯总是出现得让他措手不及。

“我是他的兄弟啊。”裴泷焰绝对不相信孟子从会是那种“见色忘义”的人!

“可是我是他的老婆啊。”凌涯很自然地窝进孟子从的怀里,眼神中闪着依恋。

孟子从笑得傻傻的,“对啊,兄弟,你就不要担心了。我最大的把柄就是心被她吃了。放心吧,我们真的很幸福。”

裴泷焰撇嘴,天底下的人都幸福去了!连孟子从都被凌涯拐去了。他的幸福到底在哪里呀?都怪那个楚清茉,让他的罪恶感一直延续到现在,而且还有继续延续的趋势。看来见不到她他是不会好了。最近的日子怎么会这么难熬呢?

“你有心事吗?”凌涯好像洞察他心机的巫婆,笑得贼兮兮。

“我……哪有什么心事?”他大声叫嚷,很明显的心虚。

凌涯轻笑,看来这家伙跟清茉还真是有点问题,清茉在“茉莉茶舍”愁眉苦脸,他在这儿拦阻人家的幸福。都是为情所困的主儿!

“其实这样的天气人就是容易出状况,”凌涯故意说得云淡风轻,“听说这附近有一间茉莉茶舍,里面的茶色相当不错。而且,据说那个老板娘也是国色天香……”

啊哈!真是天大的笑话!那种女人也可以称为国色天香吗?

“怎么?”凌涯继续演戏,“裴先生不这样认为吗?”

“我当然不这样认为了,”他终于可以抒发一下自己的感想,“就像楚清茉那种女人,也不是我说她,她那个样子不但离国色天香差得太远,而且脾气实在古怪,所以才会28岁了还没有人要。”

有一种心虚的感觉,裴泷焰越说声音越小,总觉得会有什么不好的事发生。

“是这样吗?”凌涯好奸诈,“那个楚清茉真的那么糟吗?”

“远远不止呢,”裴泷焰还是不肯学乖,连孟子从都开始可怜他了,“我告诉你们,千万不要去那个什么茉莉茶舍,那可是一家黑店。我就差一点被她害死,好在我福大命大!”

“你是不是福大命大,我们很快就知道了。”凌涯单手托着下巴,一副看好戏的模样。

这话什么意思?她是在诅咒他吗?哼!他才不怕,他福大……

一记冷拳直直地打中他的脑袋,是谁?!

楚清茉笑颜如花,轻轻拍着自己的手指,“对不起哦,我刚刚在你头上看到一只好大的蟑螂。”

蟑螂?这女人撒的谎也未免太离谱了吧?

“楚清茉!”他咬牙切齿。

情况已经很危急了,但是,不幸的是,还有人火上浇油!

“哇,原来是我们家的清茉啊,”凌涯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样,“刚刚裴先生说的那个楚清茉坏得不可救药,我怎么也想不到原来是我们家的清茉呢。”

我们家的——清茉?!

裴泷焰眼珠都要跳出来了,原来如此!这个凌涯果真是在故意耍他!

“绝涯姐,你最近好闲哦,”清茉笑得天真无邪,“要不要我通知姑姑你要结婚了呢?”

绝涯!裴泷焰看着孟子从,她应该绝对不会是那个“绝涯”吧?他好像大概记得那个绝涯是个出色至极的钢琴家!而且绯闻满天飞!

“我的小茉儿好像以前没有这么坏心的。”绝涯看起来很平稳,但心里已经七上八下。瞒着妈妈结婚,她基本上算是活腻了!

“没有吗?”楚清茉提醒她,“我还记得把你裙子烧着的那次,你都吓得再也不敢穿裙子了呢。”

原来如此!孟子从有点恍然大悟!

“茉儿,”凌涯咬牙,“我已经完全忘记了。”

“哎呀,这么漂亮的腿居然没有办法穿裙子,好可惜哦。”她越发地感叹了。

凌涯眼珠一转,忽然笑了。

“茉儿,你怎么还在这儿呢?”

“怎么?我不可以来吗?”笑话,还没有什么地方她不敢去的。更何况只是一间“兰桂坊”。

“我记得你好像应该回乡下去‘九方’了呀,因为我不小心听说那个叶安濂好像已经到了。”

“什么?”楚清茉和裴泷焰异口同声。

嗯哼!绝涯耸肩,对这种场面满意至极,很有默契嘛!

“我的事你跟着瞎起什么哄?”楚清茉很是尴尬,真是的,他连叶安濂是谁都不知道,还在这儿装出吃惊的模样!

裴泷焰咬牙,这个女人,到底脑袋里都有什么?连脖子上的红印都没有消去就敢来挑战他的脾气了!

“瞪什么?”楚清茉有点不自在,尴尬地拉了拉衣领。都怪他,居然好的不学,倒是会咬人了!

“走吧!”他不和傻女人一般见识。

“到哪里去?”她有点犯糊涂。

“私奔!”他叫嚣。

私奔?楚清茉偷偷地笑,是个好主意哦!

主角散场,他们也该撤了。

“走吧,亲爱的。”绝涯拉着孟子从。

“去哪里?”孟子从有点搞不清状况。刚刚那个是楚清茉吧?她什么时候和泷焰那么熟了?

“我们也该私奔去了。”绝涯叹气。如果不出意外的话,妈妈应该就快到了。

基本上这样也可以叫做私奔吧?

坐在警察局的椅子上,已经喝下五杯茶的楚清茉非常非常无聊地欣赏着警察局的摆设。自从她15岁第一次来过这里,这儿还真是“数十年如一日”,一点都没有改变过。就连这里工作的人几乎都没有什么改变,除了几张新面孔。

“你是不是那个……”一个有点发福的中年警员很好奇地打量着楚清茉,隐约记得这张面孔,却又因为时间太久远,一时说不出名字。

“对不起,您认错人了。”她很紧张地摆出笑脸,如果被裴泷焰知道她的“光辉岁月”,她估计以后也不用混了。

哦,就是这个表情!

中年警员一副“相见恨晚”的模样,迫不及待地叫出她的名字:“楚清茉,对不对?我还记得你当时头发短得像个男孩子,好像是因为无意中把同学打伤才被人家父母送来的吧?”

无意中?楚清茉尴尬地猛喝茶,如果真的是无意中,人家也不会告他故意伤害了!

“真的是你啊,”中年警员看起来很高兴,好些年都没有遇上这么标准的不良少女了,“这些年真的是长大了,自从你被黑社会赶出来之后就再也没有你的消息了。怎么样?这些年一直混哪里?”

一个警察怎么可以这么烦?楚清茉必须咬着牙才能制止自己打人的冲动,“对不起,您真的认错人了。”

“不会的,”那个中年警员还不死心,索性坐下来,“我还记得你打人后不久就又被人送进来了。那一次我记得好清楚,哈哈,因为你居然小小年纪就好色地亲了人家漂亮的小女生。”

“喂!”她终于忍无可忍,“不要给你点就开染坊了好不好?都说不是了。”

“呵呵,还说不是?”中年警员一点也不畏惧,“这个牛脾气还真是没什么变化呢?”

“张叔叔,”她只好叫出当年的称呼,“你怎么过了这么多年还是这么烦?你老婆没有跟你离婚,我都觉得奇怪。”

“终于承认了吧,”中年警员笑得眼睛眯成一条缝,“你给我的印象实在太深刻了。这么多年我再没有见过一个和你一样那么能闯祸的女孩子。最离谱的是,我们都以为你一定会成为大姐大。结果是,哈哈,你居然被黑社会轰出来了,说是你实在太碍事了。这种前所未闻的事也只有你干得出来了。”呵呵,很多年之后想起来,也还是一样有趣!

“什么前所未闻的事这么好笑?”裴泷焰刚一进入办公室就听到中年警员爽朗的笑声。

“没、没什么。”老天保佑,她的一世英名啊!

“哦,泷焰,你们认识吗?”张警员吃惊得睁大了眼睛。

“是啊,”裴泷焰看看两人的表情,“你们也认识吗?”

“不认识!”楚清茉大吼。

“当然认识!”张警员小吼。

截然不同的答案,有问题!

“那么就是认识了?”裴泷焰眯着眼睛,很奸诈的表情。

“没有,”楚清茉咬牙,低声对这张警员威胁,“你最好想清楚。虽然我这些年很少动手了,可是我的拳头还是很硬的。”

“我当然明白了,”张警员也压低声音,“就凭你被黑社会老大赶出来的本事,我也要敬你三分了。”

“到底是谁说我是被赶出来的?”她终于忍无可忍,“要不是那些人太愚蠢,我再怎么样也会坚持下去的。我实在无法忍受,一个大哥居然问我,兄弟,你觉得黑社会还有前途吗?所以,我一下就觉得黑社会无望了,才会主动退出的。更可笑的是,那些人居然笨到告诉警察都是因为我生意才失败的。他们也不想一想,就凭我的能力怎么会失败。我早就警告过他们,黑社会是要黑才会成功的,可他们一没枪支,二没火药,三没毒品。真是没有前途!光凭几把刀应付我一个都有问题了。”说出来真是惭愧得要命。

“他们为什么要应付你呢?”张警员有点傻眼,这丫头口才真不错呢。

“很简单啊,我是前锋嘛,所以他们让我到对方那里卧底去了。结果对方那个大哥实在太没用,被我告了。现在好像应该70岁了,据说还在牢里。”提起来还真是抱歉,其实人家也没有亏待她,只不过在她面前说了几个不雅的笑话罢了。但她个人认为,当大哥就应该修身养性,正义凛然才会有所作为。所以,对于没什么前途的大哥也没什么存在的必要性了。

很认真地分析了一会儿,裴泷焰略有所悟,“你的意思是在说你混过黑社会吗?”他问得有点不确定。

她怎么忘了他在身边?

楚清茉几乎要捶胸顿足了,老天,她的英名!

“那都是以前小孩子淘气罢了,”倒是张警员比较大度,“以前楚清茉可是我们这里的开心果,比你还要早到呢。”

“是吗?”裴泷焰挑眉,“性格这么差,又这么喜欢打架的个性就算被判个三年五载估计也不过分吧?这种人无论走到哪都是个危险人物,一定可以引发战争。”

楚清茉握紧拳头,生怕自己砸烂他可恶的笑脸,“我没有那么厉害。伊拉克打仗也没有要我去助威。”

“哦,那个啊,因为你亲戚去了啊。”裴泷焰说得好严肃。

“你说谁跟谁是亲戚?”她又忍不住大吼。

“导弹啊,”裴泷焰看她,故意挑衅,“你刚刚不是还在吃吗?”

“裴泷焰!”她大叫。

“很亲切啊,”他笑,“再来一次。”

“裴泷焰!”她的声音更大,威胁意味更浓。

“真乖,”他边说边往外跑,“要不要再来一次?”

“混蛋!”她大吼,“有种你给我站住!”

裴泷焰的声音越来越远:“你叫我站住我就站住,那我不是和你一样傻了?小姐,你一定是警匪片看多了吧?”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感觉不错!

张警员望着两人的背影,笑得温和,他们会是不错的一对儿吧?

只是,两人的脾气加起来可以引起两场战争了……

“战争”结束,饥肠轱辘,楚清茉终于反应过来,自己还不知道去哪里,便傻傻上了“贼车”。

“裴泷焰,我好饿,你呢?”她摸着肚皮,非常可怜地瞄着司机。

“我不觉得啊,”裴泷焰心情显然很好,“不要着急。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饿其体肤……”

“我一定不是那个要接重任的人,所以你不必这么折磨我了。”楚清茉几乎恳求了。想当年读书时她就一直不明白,为什么一定要受苦才可以接重任。既然那么苦,她就不接好了。可是,话说回来,她也是楚家未来很有可能的继承人之一啊,为什么不必受苦?所以,由此可见,古人的话没有什么真实性的。那不过是一帮文人给自己的苦难找借口,安慰自己罢了。谁家规定大富大贵的人都是穷苦人家出身?富贵人家的孩子大富大贵好像更容易哦。就算历史上出了个武则天,她好像也是大小姐。她所受的苦还不是因为贪欲?所以,绝不同情。

“这么快就求饶了?”裴泷焰挑眉,看来真是把她饿坏了,不然也不至于这么“虚弱”。

“是哦,”她窝到后座上,“你快一点开到有人烟的地方,一定要在我饿死之前拯救我。”她说的好像他们去了外星球。有人烟还不容易吗?中国就是人多。

“喂,你不要睡觉,真的会饿死的。”他看她没精打采,口气变得柔和许多。

“嗯,”她眯着眼睛点头,“我们到底要去哪里?”

“去渔村,”他笑,“高兴吧?”

“疯了吧?”她反问,“这个时候我们会被冻死的。”这个男人真是古怪,大冬天的去海边还真是活得不耐烦。

“今天几号?”他忽然问。

“12月15号。”她下意识地回答,是什么重要的日子吗?

“那我们有四天的时间好好玩了。”他总结。

什么意思?难道时间很重要吗?她向来最多的就是时间,而且喝茶的人最忌讳把时间挂在嘴上。没耐性!懒得理这种不成熟的小孩子!

咕咕哝哝,最终实在不敌瞌睡虫的困扰,她只好会周公去了。只是,她衷心希望那个周公千万不要像“可怕”的爷爷。

醒来时天已经黑了。她睁开眼睛,看着天花板发呆。这个男人到底把她带到了什么地方,居然还有这么古旧的房子?!而且,真的听见海浪的声音。

“裴泷焰。”她低声喊。

“在。”他应答,一把打开房门。

“你在干什么?”她的眼睛突地睁大,有点难以置信地看他围着围裙满手面粉。

“做饭啊,”他笑得很开心,“你想吃什么?”

“吃……”她一时想不起来,“不饿了。”

“那就吃面吧,”他招手,“快起来,我刚刚煮好的。”

“煮面也需要面粉吗?”她没听说过。

“哦,”他解释,“我在包饺子。”

“我不喜欢吃饺子。”她提出异议,又窝回床上。

“不喜欢?”他瞪眼,“我给你做你就要偷笑了。”

“不吃,”她盖上被子,“我要绝食,我要饿死。”

“那你饿死好了。”他不管她,径自回去忙自己的。真是美好的生活啊,还有饺子可以吃。

什么嘛!他都不会照顾人!

她翻身起床,决定去看一看这个古怪的家伙。

房子很小,她刚打开房间的门便看到旁边的厨房,他一个人正在忙活,而且,闻起来很香,看起来很……温馨。她长这么大从来没看过一个人在厨房的背影。父母很忙,姑姑不喜欢做饭。

“呃,你起来了吗?”他回头,发现她在发呆。

“嗯,”她走到他身边,“你很会做饭吗?”

“还可以,我们家的男人都是烹饪高手。”他看她,笑得很得意。

“我们家没有会做饭的人,因为做饭实在太浪费时间。不过,我们都很会吃。”她把头靠过去,比他更得意。

“你真是好命!”他取笑她。

“你说的没错。”她欣然接受。

突然,她注意到他的围裙。

“你的围裙吗?”她不着痕迹地给他解下来。

“你也有一条。”他指向她身后。

“为什么买我的?我又不会做饭。不过,”她笑得好妖媚,“我们穿一样的围裙像不像一家人呢?或者,你本来就是要给我这种错觉?”

他用胳膊顶她,“不要胡思乱想,弟弟是不会爱上姐姐的。”

咦,迂腐透顶!她气愤地一把拉过围裙,盘上自己腰间。

“来,给姐姐系上。”她大叫。

“好啊。”他听话地将围裙的带拿过去,然后将过长的裙带在她的腰间环了一圈。嗯,她还挺瘦的嘛!

“喂,”她提醒他,“弟弟可以用胳膊量姐姐的腰吗?”

“为什么不可以?”他笑得无赖,“弟弟既然可以咬姐姐的肩膀,自然就可以量姐姐的腰。”而且,更过分一点也未尝不可啊。反正又不违法!

说到这个,她来气了。

“你不说我倒忘了,我的脖子上好大一块淤青。”她指责。

“不好看吗?”他瞄着她的脖子,“我脖子上的淤青可是漂亮得很呢。”

“那个都怪你!”她恶人先告状。

“好吧,怪我!”他坦然承认错误,“我不该咬你的。”

“对嘛,这才乖啊。”她非常满意。

“我应该赔罪的,”他的表情无辜到极点,手悄悄拨开她的衣领,“我错了,我错了……”忏悔的唇落在她颈间,将暧昧进行到底。

他到底知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

楚清茉张着大眼望着前方,脑中一片空白,他的唇正在细细地描画她已经恢复光泽的伤口肌肤,令她的身体忍不住地轻颤。她不会是发花痴吧?一个小鬼开个玩笑而已呀!

“清茉,”他的声音很轻,“你接受我的赔罪吗?”

她轻咳,忽然发现自己的喉咙居然有点干涩,“裴泷焰,你不用赔罪了。”

“为什么?”环在她腰间的手臂忽然收紧,他的唇由她的脖子扩展到她的肩膀,一下下浸染她肌肤的香气。

“泷焰!”她轻呼,悄悄喘息。不对,这个玩笑开得太大了。她不应该有感觉的。

“怎么了?”他恍然未觉,将她紧拥在胸前,谁来告诉他,他为什么不愿放开她!

各怀心思的两人在这静默的夜间都沉醉于自己的矛盾中无法自拔。

远处,灯塔上的光亮映出的海浪格外汹涌……

谁,也逃不开爱情的魔法!

在尴尬之后的第一个早晨他该用什么样的表情面对楚清茉呢?自从昨夜的胡思乱想,他渐渐发现自己好像大概真的有一点点……喜欢那个女人了。不过,只有一点点……

一阵乱七八糟锅碗瓢勺的碰撞声把他的注意力吸引过去,谁在厨房?

这个房子除了他,好像就是……楚清茉!

“你这是怎么了?”他忍不住咆哮,实在不敢置信昨天还洁白无瑕的房间现在几乎处处都是油污。

楚清茉的确非同一般,只有她有本事气死活人!这个世界上之所以有医院,一定就是为了楚清茉这种危险的女人。他真是脑子进水了,居然以为自己有一点点喜欢她!

“哦,”她吓了一跳,赶忙拍拍胸口,“吓死了,我一大早起来给你做早饭居然都不知道感激?”她果真对他的期待值过高了。看来她勤快一点都是罪过。

“做饭?”他环视四周,“难道厨房太小了?所以你必须把饭做满整个房间。”

做满?什么话?

她拿着勺子看看房间,“我本来想给你做点好吃的,所以就把你放在鱼缸里的大鱼杀了。谁知道鱼那么滑啊,它一直上蹿下跳,我也只好追它啊。”

“那么锅里煮的是鱼汤?”他满怀期待。

“当然不是,”她很严肃地摇头,“那个鱼一不小心跳到洗手间去了,我本来就要抓到它了,可是看它在马桶里的样子实在没有勇气把它拣出来。”咦,太恶心!

“然后呢?”他几乎不抱任何希望了。

“然后我想煎鸡蛋……”她说得很心虚。

他恍然大悟,“平底锅呢?”应该不会是……

“时间太久了,”她低下头,很委屈,“那个油怎么也煎不熟鸡蛋,我就一直等啊,然后就着火了。”

“着火了?”他大吼。

“不要吼!”她命令,难受地拍拍耳朵,“放心,我已经扑灭了。只不过那个锅壮烈牺牲了。”她实在不是故意的。

“应该没有了吧?”他的头真是疼啊。

“然后,我就想我们还是要吃饭的,所以就找了一些米。”

“在哪里找到的?”他瞪圆了眼睛。他记得自己真的没有买米。

“在客厅啊,”她回答,很不解他的意外,“我看到你把那么多大米都放到地板上,所以就把它放回厨房了。可是,不知道怎么回事,这个米到现在都还没有熟?”原来煮饭需要这么长时间。

“当然不会熟,”他叹气,“那是我费了好大的力气买来的小砂石。难道你没有发现它的颜色很多吗?还有,房子脱皮了你没看到吗?那个石头那么硬你也感觉不要出来吗?”

“这样啊,”她笑,“我还以为大米有了新品种呢。嘿嘿,没有关系,我还做了其他的,一定能吃的。”

“还有其他的?”他难以置信,还有什么?哇,他惨叫,还有他辛辛苦苦包的……

“我在给你煮饺子,虽然我一点都不愿意吃。”她真的觉得自己不容易。

“你怎么煮?”他奔过去,一下打开锅,“饺子呢?”

“我放到里面了,”她用勺子摇一摇浓汤,“很奇怪,饺子都飘起来了,然后我就把它们压下去,后来就没有饺子浮起来了。”这样,应该能吃吧?

“完了,”他躲过勺子舀起一勺汤,他的饺子就这么“无辜”地被分尸了!

“怎么了?不舒服吗?”她看他,“我声音很轻的,你应该没有被吵到,睡得很香才对。”

他总算见识到什么叫做“厨房白痴”。服了,彻底服了!

“我宁愿你吵醒我,”他看她,“也好过杀我的鱼,烧我的房子,煮我的石头,还凌迟我的饺子。”

这叫什么话?好似她恶贯满盈。她可没有那么恶毒。

“走吧,”他披上外套,“我们出门找点吃的。”

“这个呢?”她不乐意。她已经要委屈地陪他吃饺子了,他却不领情。

“这个不能吃了。”他宣布。

她垂着脑袋无声地坐到沙发边的地板上,然后将头埋进胳膊里。既然做错了,他不吃就算了。

生气了?还有点伤心?

裴泷焰没料到她反应这么激烈,只能讨好地去安慰一下了。

“喂,不会做饭也没什么,现在的人基本不做饭了,多俗啊。”他坐到她身边。

没有答话!看来还要再接再厉。

“其实也不能怪你的,我自己没有早点告诉你,是我的错。”多委屈,男人与女人的区别!

还是没反应!不对,她的声音像是在……哭!

“没什么大不了的,真的,我已经忘了。嘿嘿,就当没有那条鱼,没有那个锅,没有石头,也没有饺子好了。”说起来都心疼!

“真的?”终于有了反应。

“嗯,真的。”他保证。

“那么,我要吃披萨。”她眨着含泪的眼睛,说得理直气壮。

“你真是……”他忍不住发火。在这种落后的小渔村,到哪里找披萨那种洋玩意?

“不行吗?”她扁着嘴。

“当然……行了。”他咬着牙同意。真是任性的女人!麻烦的女人!

“谢谢。”她舒口气,起身回房间。

“你干什么去?”他叫。

“睡觉啊,”她说得好自然,“我不陪你去了,因为我好困。”

“这样不好吧?”他硬挤出一丝笑意。不要惹急了他!

“你不认识路吗?”她问,“那怎么办?我也不认识。”

他服了!真的服了!

“好,您去睡吧。”他笑,“我一定会找到路的。”老天爷,谁来救救他?

“那我去了。”她点头,笑嫣如花。

她果真28岁了吗?看在她实在有点呆的分上,不跟她计较!

现在,他愿意把自己近五年的生日愿望全部用上,企盼有个人来带走她。这个女人他果真没有看错,真是谁娶了她谁倒霉!他没有做牛做马的嗜好。哼!

有句古话说得好,话不可以说得太满,因为会受罚的。

房间里楚清茉忍不住打了个喷嚏,令她心惊了一下。不过想到喷香的披萨,她马上睡得好心安,而且梦中好像已经有披萨的香味……

香香……甜甜!

只是,她好像忘了说,她喜欢吃奶芝披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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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隐于山林的无极门素来有一个不成文的规矩:凡弟子年满十六者,需入世,尝人情,告别红尘,后归山。柳寅月便是在她满十六岁的那年寒冬下山的。师父说:俗世纷扰,有三者,需谨慎对待……初涉世的她,不知所谓,听闻有风流之地名庐州,便决定去那儿尝尝“人情”滋味。途中,先是遇到浪荡剑客,再是惹上霸道土匪……一段旧事、一场权谋,当尘封的一切被揭开,原来这俗世,真如师父所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