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入沪布局
生命在于运动,一个人只有忙起来才会感到充实和满足,否则,空虚和无聊就会侵蚀你的灵魂,千万别指望一个闲的蛋疼脑子生锈的家伙能得到提拔和重用。
没有刘备,张飞就是个卖肉的,关羽是个编筐的,所以,要有个朋友圈;孙悟空没有唐僧就是只猴子,唐僧没了悟空也只是个和尚,所以,要有个团队;土豆身价平凡,番茄也如此。但是自从薯条搭配番茄酱以后……你想到它们的身价翻几倍吗?所以,合作很重要。
保卫局的几个工作人员进入柳树店茶坊的四合院,对甘光复的特别财经部队的每一个成员进行严格的谈话、审查、建档和基础的培训。
周局长带来两个四十岁左右精明强干的家伙,一看就是长期进行地下工作的人物,一进门就不动神色的四下观察,大概在寻摸撤退逃跑的路线。
一个叫周光达,另一个叫葛毅,周局长说他们在上海、北平工作多年,对党忠诚可靠,现在配合你们财经小组开展工作。
甘光复笑了:“欢迎加入我们的团队,希望得到二位的大力支持。”
周光达盯着甘光复说道:“小甘同志年轻有为,首长嘱咐我们一定要多多协助,相互配合,争取为党创造更多的财富。我多年在上海工作,会讲英文,曾经在洋行做过买办。葛毅在北平天津地头熟,有事甭客气。”
周局长说组织决定让甘光复担任财经支部书记,李虎、周光达、葛毅、董豹为支委委员,李虎为组织员。同时,安排甘光复再回一趟西北,安排好救援组的后续事宜后即可开展下一步工作。
在茶坊四合院,财经支部召开第一次支委会,会议商定,由周光达担任总财务并负责上海的工作,葛毅负责北平天津,李虎负责四川重庆,提名四川籍战士刘子深做助手,先期提供经费十万大洋,由周光达主持分配,留下联络方式后分别带人前往各地,以古董生意为主,盘租铺面,招集人员,开展前期工作,甘光复带豹子回西北,处理好西路军救助后续事宜后前往汇合。
十万块大洋被兑换为五百五十两黄金便于携带,这是丫头给甘光复提供的第一笔资金。七七事变以后,黄金与白银的兑换比率大概为一比一百左右,而且还有价无市,黄金作为便于储藏携带的硬通货极为抢手。
1936—1938年间,在上海大米平均为每市石(160市斤)10.2银圆,也就是每斤大米6分多钱;1银圆可以买16斤大米;猪肉每斤2角-2角3分钱;1银圆可以买4-5斤猪肉;这时期“一块钱”大约折合20世纪90年代中期人民币30元;折合今(2007年)人民币36—40元。
十万大洋当时来说是一笔巨款,作为硬通货在这乱世年间可以办很多事情,盘几间铺面经商做普通生意无疑绰绰有余。
1939年春节前,甘光复带着豹子返回兰州,甘光复走西宁拜会马步芳,说自己已经联系到上海的朋友,准备在西北投资兴办实业,马步芳非常支持,愿意提供一切优惠条件,并给甘光复挂了一个后勤处上校副主任的头衔,极力促成此事,至于收容西路军战俘的事情大开绿灯。
地处偏远的哈溪随着西路军战俘的移交和马家军的撤出,现在已经成为甘光复的独-立王国和延安在西北的秘密基地,马家军和民国地方政府的触角很难触及到这片源蛮荒的地方,又有马步芳这块牌子罩着,精明的官吏谁也不愿触这个霉头。
甘光复带豹子和马达子来到哈溪,哈溪收留的西路军将士已达一百一十多人,他们都由各地官府找到以后送到武威,陆续到哈溪汇集,加上原来留守的三十多人,现在这里差不多有一个连的西路军将士。
马达子和豹子在延安已经加入中国共产党,甘光复和八办的同志经政审甄别后,重新恢复西路军将士中的党员身份,在哈溪组建哈溪支部,马达子任支部书记,高远任副书记兼组织委员,召开支部会议,确定今后的工作方向——
第一:把西路军失散将士中的骨干和对党忠诚的同志补充进哈溪民团,组建地下星火支队;
第二:继续开展西路军失散将士收容工作;
第三:把哈溪民团中的不可靠分子调离到金场和伐木场进行管理工作,提高星火支队的安全保密性;
第四:加强星火支队的日常训练工作,作为党在西北的一支地下奇兵,随时执行特殊任务。
甘光复把后世特种兵的训练模式搬到了哈溪,在原来的补充团军营修建起木墙、网绳、障碍等一系列设施,制定训练计划,交给马达子实行。
传给甘光复的教程是甘兴华从部队拷贝出来的正规视频和教程,甘宁宁这丫头也太敷衍了事了,这哪是现在的红军战士能接受得了,文化水平身体素质各方面相差的太远了,日奶奶滴,还得好好修改一番才能使用。
甘光复带着马达子和星火支队一班人进行示范后制定了循序渐进的训练计划,于是,哈溪的山野间热闹起来了,星火支队的战士们摸爬滚打,登山越岭,扛圆木,负重行,搞的不亦乐乎。
马达子接替了哈溪民团团长职务,负责外部事物,高远主内,与党秀文兼任哈溪小学的教师。
豹子在春节和翠儿结婚,度完蜜月后和甘光复踏上了远赴上海的行程。
甘光复像一个怀揣充裕赌资的赌徒,历经千难万险踏进了大上海。
一九三九年的大上海就像一个沦落为乞丐的风华***外滩的马路一侧,一幢幢哥特式、罗马式、文艺复兴式、巴洛克式等中西合璧、风格迥异的巍峨大厦,租界貌似繁华的灯红酒绿是她充满诱惑的脸面,战火洗礼的棚户区和郊县显露出破败不堪的战场遗留,就像她填满污垢的指甲、门户大开的屁股、长满梅疮的躯干。操着天下鸟语的无数投机捐客、冒险家、淘金客像绿头苍蝇一样蜂拥而至、附骨吸髓,头顶屁帘的日本倭兵像蝗虫一样呼啸着来去,点头哈腰的汉奸伪警察一会儿低眉顺眼一会儿趾高气扬,匆匆来去行人的脸上弥漫着迷茫傍徨不知所措的气息,了无生机的野地里出没着无数啃了死尸眼睛发红的野狗,远远的望着倒在路边饿的奄奄一息的孩童,如果不是顾忌行人同样绿幽幽的目光,恐怕早就疯拥而上弄瞎菩萨仁慈的双眼。密密麻麻的零式战机轰鸣着像蜂群一样划过头顶阴暗的天空,不时可以听到和看到远处响起的爆炸声与翻滚而起的硝烟。这个一九三八年上海给人的印象,就像是《申报》副刊上一幅模糊怪异的木刻。?
上海青帮小东门一个‘通’字辈陈姓瘪三,当年快要饿死街头时被甘光复嫁到沪上李府的太姑奶奶收留后认为干孙子,出脱以后对李家的生意时常关照和庇护,关键是这个青帮袍哥收了个牛掰的弟子,就是后来成为上海滩三大亨之一的杜月笙。
李府的太奶奶是父亲的六姑奶奶,早已去世,现在的当家人是她的嫡系长孙,他大概五十出头,人清瘦而干净,因为家人都去香港避难,只有他留下来看守祖业,所以整日显得心事重重寂寥寡言,与前来探亲的甘光复坐了半天总共没说上几句吴侬软语,似乎能听见时间在他身上缓缓流淌,半天才滴答一响。
?表叔用洋火点燃香烟,深吸一口再徐徐从鼻孔中飘出,倦慵地看着它们在阴暗的空间飘走了又散去。他干裂的嘴唇,在吞吐之间,显出了因心烦而凝聚起来的忧愁。如果不留意他的的动作,他很像苏州河边一尊布满沧桑的古树,于是默然。?
得知甘光复想接手在上海的产业,表叔的眼里划过一道流星,他沉默了许久才慢悠悠的说道他与家人商议后尽快给个答复。
表叔把甘光复一行安置在一条狭长幽深里弄的石库门,二层楼的两合院,进门就是一小天井,天井后为客厅,之后又是一天井,后天井是灶台和后门,天井和客厅两侧是左右厢房,一楼灶台间上面为“亭子间”,再往上就是晒台。
第二天,甘光复带着豹子到繁华的上海滩与周光达汇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