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香艳的画面!”
小院进来一群人,个个西装革履却面带冷酷,颇有电影中那些黑社会的模样。
为首之人是一个约莫三十岁左右的男人,外表俊朗神情平淡,如虎之年却给人一种超乎年龄的风轻云淡。男人左手手掌挂着一串精致的黑色佛珠,大拇指此刻正在轻轻的摩挲着。
“这玩的是哪一出?”男人眉头紧缩的盯着秦仁,好久才转过脸看着东方思玉淡淡的说道:“光天化日之下做这种勾当,究竟是掩人耳目还是真的干柴烈火?我记得你以前可是一直对男人都嗤之以鼻的,莫非这小子有什么特别的地方?”
东方思玉缓缓松开秦仁,虽然低着头,但是秦仁已然可以清楚的看到她脸上那已经荡漾到耳根的红晕。
“男欢女爱人之常情。”东方思玉看了眼男人,嘴角轻轻的笑了笑说道:“我怎么也没想到,老头竟然会让你杨青山亲自出马,看来那些人是真的按耐不住了。”
名叫杨青山的男人双手慢慢附于身后,看了看东方思玉淡淡的笑着说道:“其实我也想不明白,只是受人恩惠,岂能见死不救?老人家顶着上头的压力,整日茶不思饭不想,脑子里想的可都是你。这等荣幸,一般人还真的享受不到。”
杨青山的名号,不单单首都,就是放眼全国,某些特定的台面之人听到都是如雷贯耳。
东方思玉此刻看着杨青山的淡然,心中隐隐不安,“早知现在何必当初?这一切都是他们自找的!”
杨青山听了东方思玉的话轻轻的摆了摆手,道:“我只是受他之托,替他跑一趟,而你们之间的恩怨,我不想知道。如今既然我见到了你,那就开门见山了,他要的东西在哪?”
“你觉得我会告诉你?”
“那你说怎么办?”杨青山皱着眉头想了想,转过脸看着东方思玉试探的问道:“要不然,我问问你的小郎君?或许他知道。”
“他什么都不知道!”东方思玉下意识的将呆呆的站在一旁的秦仁拉到了身后。
杨青山淡淡的笑了笑,抬起手轻轻的将东方思玉推到了一边,微微抬眼看了眼秦仁,道:“小兄弟,你知道她是谁吗?”
秦仁看着杨青山的眼神,顿时有种自己被看穿一切的感觉,这种感觉,让他情不自禁的有种压迫感。
“我当然知道!”秦仁转过脸看着东方思玉,恰好的躲开了杨青山的视线,“她是游戏厅的老板。”
杨青山听了秦仁的话恍然大悟的哦了一声,道:“那你知道,我要的东西在哪吗?”
“什么东西?”秦仁虽然很想装的很懵懂,但是他自己都感觉到,自己的演技实在拙劣。
“一封信。”杨青山直勾勾的看着秦仁,秦仁浑身不自在。
“每天放学都是她到学校接我,我们之间用不着写信!”秦仁看了眼杨青山,淡淡的说道:“我陪她,她给我钱,你情我愿,别的事,我还真的不清楚。”
“杨青山,他的确什么都不知道。”东方思玉看着杨青山急忙说道:“你放他走,你要我做什么都行。”
杨青山淡淡的笑了笑,“我对你不感兴趣。”
“可是他对我感兴趣!”
“我觉得,他感兴趣的不是你,是那封信。”
东方思玉盯着杨青山冷冷的说道:“那封信我是不会给你的!而且,你们永远也找不到。”
“这样啊!”杨青山看了眼秦仁,对着东方思玉笑了笑说道:“既然如此,那我就让他走。不过,你也看到了,我身后这么些人,估计就算我相信他什么都不知道,他们也不信。”
杨青山说完对着身后摆了摆手,身后那群黑衣人立马控制住秦仁,一边搜索书包,一边更是对秦仁搜了身,只是结果确实没有那封信。
“你可以走了。”杨青山看着秦仁淡淡的说道。
“啊?”
秦仁感觉一阵差异,他没想到杨青山就这样轻而易举的让自己离开了,他看了眼东方思玉,这才看着杨青山说道:“那我走了,她呢?”
“她?”杨青山看了眼秦仁,一阵笑意,“倒真是个情种!你要是不愿意走,可以跟她一起留下来。”
“秦仁你走吧!”东方思玉看着秦仁,嘴角泛起一丝抽搐的笑意。
秦仁看着东方思玉眼中的决然,想到自己还身有重负,本就该趁早离开,因此此时听了东方思玉的话,只能置她于不顾,淡淡的点了点头,背起书包就往院外走去。
“等等!”杨青山看着秦仁的背影疑惑的问道:“你叫秦仁?”
秦仁转过身,看了眼静静的看着自己的杨青山,点了点头却是没有说话。
“最难消受美人恩!”杨青山微微翘起嘴角,抬手扯下东方思玉脖子里的项链丢向了秦仁,道:“不知道还能不能再见,留个念想。”
秦仁结果还带着东方思玉体温的项链,看了眼杨青山,轻轻的说了句“谢谢”。
出了小院,秦仁重重的呼了口气,一直紧绷的身体顿时有些瘫软,杨青山的眼神太过犀利,总让他有种喘不过气的感觉。
秦仁走出胡同找到了一个有车前往县城的站台,做上车,他便开始回味起了这件事的始末。
东方思玉究竟为什么要找自己替她保管这封信,这封信里面究竟承载着什么样的信息会像东方思玉说的那样,关乎那么对人的身家性命。而老道如杨青山,为什么会如此轻易的就放自己离开,最后更是将东方思玉的项链的给自己,还有就是,最后他知道自己叫秦仁的那种疑惑。
其实从杨青山进小院的那一刻,他看秦仁的那种眼神就让秦仁觉得一阵怪异,只是这种怪异就像前面的几个问题,让秦仁摸不着头脑,实在是想不明白。
秦仁回到家的时候,外面已经亮起了路灯。秦仁谨慎的关好门窗,坐在床上脱掉鞋拿出了放在脚底的信,他看着信,不自觉的就想到东方思玉。
东方思玉那灵动的眼神,绝美的容貌,还有那个拥抱那个吻,都让秦仁觉得刚刚那段时间如同梦境一般虚幻,触手即破。
秦仁躺在床上,可能是父母出走的事这些年对他的渲染,让他有种异于常人的豁达,因此他此时索性将那些此时依旧萦绕心头却怎么也想不明白的疑惑抛诸脑后,他只是小心翼翼的将信封藏好,静静的等待着东方思玉回来取。
由于第一天上学,更是由于东方思玉的事带来的那种从未有过的紧张感,让一天没有吃饭的秦仁都忘记了饥饿,只是现在突然松懈下来,空空的肚子让他有种饿的咬牙的感觉。秦仁起身从床底拿出一个铁罐子,里面是当年父母离开之后留下来的钱和一张存折,他一直省吃俭用,可是今天,他决定要好好的给自己安安神,所以毅然决然的从里面拿出了一张印着毛爷爷头像的五十纸币。
流连于小吃街,最终秦仁在一家饺子摊坐了下来。饺子在中国人的眼里,不仅仅是一种美食,更是一种思念的寄托以及家的味道。而在秦仁的印象中,自从父母离开之后,自己似乎就忘记了饺子的味道,
“老板,一碗水饺!”秦仁随手捻起一双筷子,对着正在过路旁忙活的那对老夫妇喊道。
老板转身看了眼秦仁,一边兜起围裙擦着手一边对着秦仁笑呵呵的应了一声,“好嘞!”
热腾腾的饺子上了桌子,老板还不忘给秦仁到了碗醋,和蔼的提醒道:“小伙子,饺子要趁热吃,不然黏糊了就不好吃了。”
秦仁笑着点了点头,看了看老板身影,刚提起筷子夹了个饺子送进嘴里,裤兜里那个破的只能打电话发短信的手机却是不合时宜的响了起来。
秦仁看了看号码,嘴角轻轻的笑了笑接起了电话,“怎么着李胖子,要请我吃饭?”
电话那头的李作为笑着骂了一声,道:“别打混!我打电话是问问你怎么样了?”
“什么怎么样了?”秦仁一边吃着饺子一边嘟囔着和李作为打着电话。
“你刚刚不是被那个女人带走了吗?”李作为没好气的说道:“我从来没见过那个女人,更没见过你和她呆在一起过,她找你什么事?”
秦仁听了李作为的话,看了看碗里的饺子,嘴角温馨的笑了笑,他知道李作为是在关心自己。
“没什么事,一个熟人而已。”秦仁不是不愿意跟李作为说实话,只是东方思玉托付自己的事实在算不上好事,万一出了点岔子,少一个人知道,就少一分危险,更何况这个人是自己唯一的朋友。
秦仁顿了顿继续说道:“你打电话给我就是为了这事?还有,后来李明玉没有再为难你吧?”
“没有!”李作为笑了笑说道:“你又不是没看见,你和那女人还没走我就先溜了!”
“你小子倒是精明!”秦仁打趣了一句接着问道:“对了,你现在在哪呢?要不要出来?我请你吃饺子!”
“吃饺子?”李作为不解的问道:“不年不节的,你吃什么饺子?”
秦仁想也没想的说道:“没什么,就是想吃了。”
李作为听了秦仁的淡淡的笑了笑,他知道,秦仁应该是想他父母了。李作为和秦仁之间,一直都是无话不说,两人的心思对方都能猜的八九不离十,这种友谊,他们都各自小心翼翼的珍惜着。
“我哪有时间出去陪你吃饺子!”李作为叹了口气说道:“我现在在医院呢。”
秦仁顿时放下筷子,皱了皱眉头说道:“怎么了?阿姨的病又复发了?”
“没有。”李作为连忙说道:“晚饭前她突然觉得心口疼,你也知道她的身体,我爸为了安全起见,就直接给她送来了医院。”
“那成!”秦仁急忙端起碗喝了口饺子茶说道:“那你等着我,我马上就到!”
李作为听了刚想说话,可是还没等自己说出口,这头的秦仁已经挂断了电话。
秦仁一边让老板又打包了三份一边三下五除二的将碗中的饺子吐下肚子,付了钱,在不远处的水果摊买了些水果之后就急急忙忙的往位于小吃街后面的县医院跑去。
到了医院的秦仁打电话问清楚了病房号就往楼上走去,只是他一口气到了三楼刚往四楼跑了几步,突然间,他却是面带疑惑,脚步慢慢的退回到了三楼。
楼梯拐角处的瞬间,秦仁的眼角闪过一个熟悉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