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月阳带着人刚到院外就听见蔓儿的哭声,“蔓儿。”
冲进屋的凌月阳看到躺在床上的雪娘脸上暗无血色,不管蔓儿如何痛哭的嘶喊都双眼紧闭。 “蔓儿,怎么回事?”
蔓儿见到凌月阳,拉住他,泣不成声地说,“大夫放弃我娘了。”
“别怕,这个大夫不行,我们换别的大夫。来人,把这位大娘送到我的行馆,马上找最好的大夫医治。”凌月阳对门外的人叫道。
“是。”马上便有几个人上来把雪娘抬走了。
蔓儿也紧跟着来到外面的马车上,她紧紧的搂着雪娘,生怕一松手雪娘就不在了。
凌月阳把雪娘安顿好,招来大夫。大夫进来毕恭毕敬向他行礼,“小的参见王爷。”
“不必多礼,快瞧瞧。”凌月阳挥手让他上前。
“是,王爷。”那人领命,丝毫不见怠慢。
蔓儿惊住了,那日听他对那群横行的人说话口气,临被押走没有一丝畏惧,反而宽慰自己,蔓儿心里担心的同时也有大胆的猜测,他会不会不是个简单的人,可没想到居然是个王爷。
“大夫,我娘到底怎么样?”蔓儿现在没有时间多想别的,心里还是念着雪娘的病。
“蔓儿,你别急,让大夫仔细看看才好断症。”
“王爷……”大夫看后对着王爷欲言又止。
王爷看出大夫有话不方便直言,便示意到外屋。
“大夫,请您直接告诉我。我娘到底怎样?”蔓儿看两人的样子,更着急了。
大夫看看王爷。王爷点头,表示有话直说。
“老夫人因久病未愈,现在病情恶化,伤及腹脏,已回天乏术,小的唯一可做的只有开些方子,但愿能让老夫人多些时日。”
“不会的,不会的。娘,你不能丢下蔓儿。”蔓儿不愿相信,她扑到雪娘身上痛哭起来。
王爷见此,转头问大夫:“真没有办法?”
“王爷,恕小的医术不济,小的确实无能为力。”大夫跪下说。
“马大夫请起。你是宁河最有名的大夫,本王不会怪罪于你。”
“谢王爷,小的马上开方。”便起身退了出去。
王爷看着伤心的蔓儿,不知怎么安慰她。他知道雪娘对她心中有多重要。
雪娘还是走了,蔓儿看着雪娘曾经睡过的床,仿佛雪娘还在,伸手却是空荡荡的,雪娘是真的丢下她走了。
王爷在门口看到蔓儿的样子,不仅担忧,自从雪娘过世,蔓儿却没再留过一滴泪。
“蔓儿,你还好吧?”王爷走近她问道。
“王爷,我没事。”蔓儿回头回道。
“蔓儿,你与我已是这般生疏吗?我还是习惯你当初叫我凌月阳的时候。虽然凌月阳只是那时的化名,现在你当然也可以叫我凌明。当初隐瞒身份也是方便于民间行走,了解民间疾苦。” 凌月阳向蔓儿解释道。
“王爷,蔓儿感激您帮助蔓儿为娘料理后事。蔓儿自知身份低微,不敢直呼王爷名讳。”从知道他是王爷那天起,蔓儿就明白她和他之间不可能再像往日那般了。就算他不在意,他府上丫头们对她的议论也更让她意识到这点。
“蔓儿,我知道你心里难过,但人总会老去,会离开,雪娘有你一直守在身边,她并无遗憾。”“多谢王爷关心,蔓儿明白,蔓儿只是一时难以接受而已。”
“我处理完这边的事就来看你们了,可没想到雪娘会病得这么严重。对不起,蔓儿,我来晚了。”凌明王爷自责地向蔓儿道歉道。
“王爷不必自责,蔓儿知道王爷已经尽力帮助我们母女了,蔓儿感激不尽。只是王爷的这份恩情,蔓儿不知何以为报。”蔓儿对凌明王爷俯身言谢。
“我何需要你的报答。现在雪娘走后,剩下你一人,如果你愿意,可以一直住在这里,暂时与我兄妹相称。我会告诉她们你也是这里的主子。”
“多谢王爷。王爷可否让蔓儿静静地想想。”
“好吧,有事叫我。”凌明黯然神伤地离开。
我有何资格留在这儿。他是堂堂的王爷,我只是一个平民女子,如此大的地位悬殊,留在这儿只会有损我们的名声,带给彼此无尽的烦恼和麻烦,自己不能再接受他的恩惠,更不能给他添麻烦了。
在蔓儿房外徘徊已久的王爷,还是决定敲响房门。“蔓儿,我可以进来吗?”
无人应,他轻轻推开门,走进去,静悄悄的,桌上放着一封信,写着“陵明王爷”。她走了。
“福海。”“是,王爷。”
“马上派人把蔓儿姑娘找回来。”“是。奴才马上就去。”
福海吩咐好人手,来到王爷身边回禀。“禀王爷,奴才已安排了人手出外寻找。”他见王爷手里还拿着蔓儿姑娘留下的信。“王爷一直在担心蔓儿姑娘?”
“她如今孤身一人,叫人怎能不担心!”
“王爷似乎对这个蔓儿姑娘挺上心,不知是不是有打算将她接进府?”
“这个……我很怜惜她,她的坚强和善良让我觉得一般男子也不如她,她的遭遇令人心疼。”凌阳一时也摸不准自己的心意,是同情她才对她心生怜惜?
两人正说着,一下人来报:“王爷,宫里来信。”
福海呈上,王爷看后,眉头一皱,福海见此,紧张的问道:“王爷,宫里发生什么事了吗?”
“鞑靼王子来了,皇上知本王与鞑靼王子以前相交甚好,故急召本王回宫。”
“那蔓儿姑娘……”福海知道这就是王爷皱眉的原因,他要赶回宫可又放不下蔓儿姑娘。
“继续找,有消息就通知本王。”
“是,我马上吩咐下去。”
离开王爷行馆的蔓儿漫无目的走在街市上,实际上她也无处可去,“娘死了,玉簪没了,一个亲人也没有,我该去哪儿?”心里的悲凉让蔓儿伤心不已。老天这时候偏偏也不眷恋她,竟下起了雨。看着漫天的雨落,竟没自己的容身之处。蔓儿绝望的走在雨中,来到桥上,抬头看看天,又看看桥下的流水,顿觉生无可恋,不如随流水而去。“爹,娘,我来找你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