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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赤胆神威

雷鸣想着,心头升起一种不安的预感,他隐住气息,手指擦过空间戒指,从里面取出了赤胆,握在手中。

“赤胆”是爸爸留给自己的神兵宝器,被爷爷存放在空间戒指里。自己这段时间一直在使用赤胆练习驱魔离火功。传说,“赤胆”是一位铸造祖师的生命之作。一日,天现异象,白昼突然变成了黑夜,随后一道红光冲破漆黑的夜空,坠向大地。多年以后,一位铸造大师经过一个小山村时,无意间发现了这块稀世的天降陨铁。这块陨铁的主人说这是他家的祖传之宝,是老祖宗在深山中发现的。这块陨铁甚为奇特,它周围方圆千丈内的岩石都崩碎了,土地一片焦黑,树木、杂草统统不能生长,就连动物们也都不愿意从此地经过。大师抚摸着这块通身赤红如同朝霞般灿烂的陨铁,真是爱不释手。这块陨铁极其坚韧,无物能摧,无物能腐,对于铸造师来讲简直就是梦想一般的存在。最后,铸造大师几次上门找到主人游说,几乎倾尽了家财,终于换来了此铁。以后,他用上百种奇石宝矿作为辅助材料对这块陨铁进行熔炼,然后再经过火山母炎热锻,地眼冰泉冷锻,还需要在昼夜交替之时以百种猛禽猛兽的鲜血淬炼,再经过四季阴阳五行的磨砺,用了整整三十年的时间,才铸成了这把宝刀,名曰“赤胆”。然而,不幸的是这件神兵宝器完成后不久,这位铸造大师也因为劳累加兴奋过度,吐血而亡。

传说,这把宝刀能够自行认主,非忠勇之人不能将其拔出刀鞘。一旦出鞘,便是霞光四射,热浪袭人,摄人心魂,劈风斩浪,销铁断金。刀本就是“百兵之胆”,而赤胆更是带有一股舍我其谁、誓死向前的悍霸之气,每次出鞘非痛饮敌血而不归。雷鸣的父亲能得到赤胆也是机缘巧合,这把宝刀从此后就一直跟随着他出生入死,浴血奋战,人、刀一体,成就了赫赫威名。分别之时,父亲将它交给了爷爷,希望雷鸣长大后有朝一日能子承父志,让赤胆再现辉煌。

雷鸣很想知道更多关于父母的事情,他多么渴望拥有哪怕只是一句来自父亲的赞扬,一次来自母亲的拥抱。这些对其他孩子再普通不过的事情,对于雷鸣来说却是一种奢望。每次向爷爷问起父母的事情,爷爷的脸上总是有一种掩饰不住的愤怒与忧虑,目光怜惜的看着他,大手抚摸着他的墨发,轻轻地告诉他:总有一天你会知道的,现在还没到时候。什么时候才是“到时候”呢?为什么现在还“没到时候”呢?这些问题,雷鸣琢磨了无数遍,唯一的答案就是自己的修为太低了,修为要达到什么境界才是“到时候”呢?唯一的答案就是越高越好啦。带着这样一种迫切的心情,雷鸣恨不能把一个时辰当作两个时辰用。这些日子,他每天休息的时间满打满算也就只有两个时辰。卯时到巳时是修炼驱魔离火功和提高神识的时间;午时吃饭休息;未时到酉时是学习建阵术的时间;戌时到亥时要学习坤舆文;子时到丑时要修炼察魔眼;寅时休息。他是在努力地挖掘或者说压榨自己的潜能,想让自己进步得快一些,再快一些。

这就象人们说的那样:人生就象一副刺绣,在正面呈现着丰饶而艳丽的图景,背后却布满了芜杂而痛楚的针脚。当人们羡慕雷鸣的成就时,又有几人能看到他的付出呢。

千丈的距离对于修炼之人,一会儿就到了。雷鸣用察魔眼在暗中注视着这些人。这十个人一律身穿夜行黑衣,身背钢刀。他们个个身手矫捷,相互间配合默契,悄无声息地迅速包围了雷鸣平常休息的小山洞。其中三人闯入山洞后不久返回向为首一人禀报:“校尉,应该就是此处,可洞内无人。”黑衣校尉说道:“传讯督尉大人,封锁山口,搜。”说着掏出一枚传讯玉简,其余几人听后迅速分散开来分头搜索。

现在,已是初夏时节,暖风拂面,草长莺飞。雷鸣隐藏在茂盛的草丛中,见那些黑衣人封住了山口,向山坳里搜来,其中一人正朝自己藏身的方向而来。他隐住气息,将身体尽量压低蹲伏在地上,等那人走到离自己只有几丈远的时候,轻轻地将夹在指间的一颗小石子向那人身后弹去。听到响动,那人下意识地停住脚步回头探去,就是这时,雷鸣就象那只金晶吊眼虎一样,把全身的炁力运用在双腿之上,一跃而起,身体在跃起后舒展得象一支利箭,直朝黑衣人射去。当黑衣人感到脑后风声回过头来时,雷鸣已是一招“指天划地”扭断了他的脖颈。托住黑衣人软软的尸体,轻轻地放在草丛中,雷鸣迅速转换了地点。就这样,雷鸣利用自己身在暗处和夜视极佳的优势一连干掉了三个低品阶的黑衣人。当他与第四个人交手时,这人反应十分敏捷,一招“铁板桥”双膝前屈,身子后仰与地平,险险躲过了雷鸣这一招。这边的打斗惊动了其他人,其余六人快速围拢过来,七个黑衣人将雷鸣团团围住。

雷鸣在那三个倒霉蛋身上刚刚验证了自己跟“虎老师”学的这一招“猛虎跳”,成绩斐然,此时心中不由得战意升腾。十三岁的少年郎,手抚赤胆,如同初生牛犊一般,什么叫“以一对多”,什么叫“敌强我弱”,什么叫“鸡蛋碰石头”,统统没想。雷鸣比黑衣人矮上一个头的小身子,就那样如青松般笔直,毫无畏惧地挺立在包围圈的正中心。

为首的黑衣校尉借着月光有些不置信地上下仔细打量了雷鸣好一会儿才开口说道:“小子,你有多大了?你什么修为?是你杀了平凉城指挥使?”

雷鸣为了不堕了自己的气势,也学着黑衣校尉的样子,上下打量了他一会儿,说道:“先告诉你,我不就吃亏了,你得先告诉我,你们谁呀?你什么修为呀?仗着人多欺负人是么?”

“嗬—,你这小崽子。”伴着周围几人的哄笑,黑衣校尉斜看着雷鸣:“还问我什么修为,听好喽,你爷爷是四阶武圣下品。”,黑衣校尉颇有些自得地说。想自己今年还只有三十五岁,就已经是四阶武圣下品了,不但很得上司赏识,也是整个家族的骄傲。

“哦,还不错,继续努力哟。”雷鸣象个长辈一样老气横秋地来了一句。

“嗬—,我说你这小崽子。你说,你是不是从平凉城的指挥使府拿了重要的东西?”黑衣校尉忍住气问到。

“那彩狐皮本来就是我们的,是他们做了手脚从我们手里抢去的。”雷鸣回答得理直气壮。

“行了,行了,彩狐皮算个球。赶快把你从指挥使府拿的东西都统统交出来。”黑衣校尉有些不耐烦地说道。

雷鸣的大眼睛眯了眯,咧嘴一笑,耍赖似的说到:“小爷我是拿了不少那贪官的不义之财,怎么地?”看到黑衣校尉刚要发怒,又赶忙讨好似的向前跨了一步:“哎,别急,别急,伤和气。这么地吧,这财宝么,见者有份,你们说怎么……”话音未落,雷鸣快似流星、急如闪电般地猛然抽刀,毫无停滞地劈向身边最近的一人。

几个黑衣人到底还是看雷鸣年少,没有多加防备,犯了轻敌的错误,一愣之后,纷纷抽刀。但他们却感到自家的刀仿佛都在恐惧,在臣服,缩在鞘中,刀身轻颤,发出嗡鸣,一时竟是拔不出来。

就在这一息之间,灌注了火炁,放射着霞光和热浪的赤胆已然斩杀一人,雷鸣接着一招“横扫千军”又取了另外一个人的性命。一个黑衣人终于拔出了长刀,砍向雷鸣。雷鸣右手紧握赤胆,刀身垂下,刀刃向己,等那人的长刀靠近,踏步向前,一刀撩起,刀背磕开那人的长刀,刀刃借势向前画弧,正好砍下那人脑袋。接着,他身体侧偏,让过另一个黑衣人的长刀,赤胆前探,刀尖挂住黑衣人,轻轻一带,雷鸣左手成拳,运火炁于拳,钩风带哨地砸向那人脑后,那人登时脑浆崩裂。撩、砍、挂、砸一气呵成,毫无花哨,又是两人毙命。十个人中,雷鸣已经先后斩杀了七人,还剩下一个三阶武尊中品、一个武尊上品和一个四阶武圣下品,同伴的死亡已经将他们从傲慢、轻敌的情绪中完全惊醒,现在双方都在全力以赴。

夜,是这样的静,就连山中最呱噪的小虫都惊恐得一声不吭了。带着浓郁血腥味道的夜风吹动了雷鸣的墨发,月眉下一双星眸寒芒四射。在接连斩杀了七个黑衣人之后,那种悲愤、苍凉的情绪又一次涌上了雷鸣的心头,一种嗜血的冲动在他的血脉间咆哮,他的眼底有一丝丝猩红在闪动。雷鸣看着眼前剩下的三个黑衣人,知道自己今天能不能活着走出这横断大山,就看这最后一战了。哼,想要小爷的命,你们的手也得够长呀。小爷还没有见到爷爷,爸爸和妈妈,心里还有一大堆问题,要忙的事多了去了。我让你们来捣乱,谁捣乱剁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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