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十年代末,我奉公司之命和许多工人们来到了这偏远的山区修建白沙河电站。我们这个班就安排在一老乡孙大哥的家中居住。加上这房东全家人的热情大方,也使得我们居之胜佳了。因为我们这一班都是青年,百分百的未婚青年,弹唱说笑,打打玩玩,寂寞从不与我们交上朋友。
由于工期是在紧迫,刚刚驻扎下来的第二天,我们便冒着风寒就上山开始安装运沙石的钢架钢绳,大山的巍峨,参天的古树,绿绿的草地那山上山下永开着不败的花儿,白沙河啊白沙河有着永流不尽的激流,这一切的一切都深深的吸引住了我这个爱好文学且又好抒情的人。看来,我喜欢到这儿工作了,更喜欢这儿的风景了。
一连数十天的劳累工作,我们谁也不觉疲劳,因为这大山的风景调剂了我们的疲劳,欢声笑语又让我们忘却了冬尽春出的风寒。
记得有那么一日,天下着细细的小雨,似乎也飘着一些雪,我们便放假了一日。班上多数的小伙都到外面去闲游了,是剩下我和班长赵光在驻地的楼上。班长自个儿在缝着衣服,我则在写着我的一篇小说《少女之焕》。我时而奋笔疾书,时而又望着窗外那蒙蒙的雪雨沉思。
‘高升平,你可以帮我一个忙不?’
班长放下了手中的活
‘哦,班长,帮什么忙?’
我收住了沉思回头看着他,他似乎有些脸红。
‘请帮帮帮我我我.。’
‘哎呀,帮帮帮什么嘛?班长,平日你可不是一个吞吞吐吐的人哟!’
‘好!好!请你帮我写封情书,不,不不,是求婚书,好吗?’
‘好啊!你说说,是那一个女子?’我放下了顶在嘴唇的笔。
‘就是,就是,就是,那个,那个,那个.。’
‘就是那个谁呀?’
‘就是就是那个房东家的女儿孙晓林啊!’
‘哦,原来是她,好吧!她挺不错的。’
‘谢谢’
他好像是如释重负。
‘咳!谢什么?班长,不过我可有一个条件哟!’我冲着他诡笑着。
‘什么条件?你说。’他凝望着我。
‘不苛刻!你必须给我加两个工天。’
‘好!这个没问题。’
没问题?嘿!我望着班长。他已三十出头了,至今未有妻室。人们常说:男过二十五,衣烂无人补。中立的他实是有些可悲。班长,他中等身材,宽阔的脸上总带着一些忧忧虑虑的笑容,他工作积极,从不马虎半点。他常常一身洗白了的工作服,生活及其简朴,一月所得的工资除了少留一小份,其余的都寄回了家中的父母。作为人子,他太实在了。
凭着一腔同情之心,我很快就为他写了一封求爱的信“
晓琳,你好!
也许是我们今生有缘,不然在千里之外怎会在此相遇。姑娘,你的活泼你的贤惠你的美丽,无时无刻不打动着我的心。真想真想与你亲近呵,可我又没那么大的勇气,现只好以书信一封来表达我的心迹。
我爱你,在心的深处;我想你,在梦的深处。
晓琳,但愿你别答应我的求爱,因为我是这世上最坏最丑最懒的人。
一个最穷的人——赵光
‘班长,信我已为你写好了,那就指望你去交给她了。记住,咋们的承诺。’
‘一定!你,你肯再帮我一个忙吗?’
‘什么忙?’
‘把信交给她。’
‘我?不不!班长,你可要永远记住:爱是不需要弱者的。’
‘我我可从未谈过恋爱啊!俗话说:送佛送到西,帮忙帮到底嘛!’
‘那,那好吧!’
悠着悠着。
终于有一天早上,晓琳在她家门口刷牙。
我悄悄的走了过去。‘晓琳姐,有人给你写了一封信,他叫我代劳,望你收下。’
他接过信,匆匆刷完了牙就走了。
大凡谈过恋爱的都深知:等待的日子.。
一连几日。班长总是和我走在一起。她的脸上总写着一个忧字。‘书生,你说说晓琳她回不回我的信?’
‘我想她一定会回的,不管答应与否。’
‘哦,你怎知道?’
‘你想一想:假若我给你借东西,你总得回答我一声吧!是或不是’
‘那她什么时候才会信?’
‘问天吧!’
‘唉!这日子——’
‘别急别急,我的班长。请想想:晓琳毕竟是个少女,对于突如其来的求爱者他总得要经过三番五次的考虑吧,那考虑总得要需要时间吧,是不是?试问:在你鼓足勇气向我求写一封求爱信时你是不是也经过了漫长的考虑?’
他低垂着头独自走了。
在夕落的末梢中拖着长长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