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校长，你看，这就是您老人家说的好学生！”陆宏尧怒而奋起，星目寒光径直奔向双手环抱肩头，桃花眼不停地冲着她眼前几个女学生瞟的赵欣瑜。
“还行，还行……”主席台上被点名的老郭双目对赵欣瑜轻轻一瞟，迅速伸手扶住额头：丫的确是神啊，不过不是女神的神。当然，也不是神经病的神。
是神，不过是一枚不折不扣的睡神。好不容易清醒一回，还是当着全校师生的面调戏男老师。嗯……表白……对，这个词应该是表白！
“这家伙在害羞，我知道，脸皮薄嘛！怕什么咧，迟早是我的人！”赵欣瑜看陆宏尧的眼神就像是一只猫在看着自己的食物。
本以为活在这个世界上此生将会了无生趣，谁知机缘巧合地发现陆宏尧这么一个兴趣。此生错过，怎能心安！
“大胆赵欣瑜，你目无法纪，当众调XI男教师，校长……”陆宏尧被赵欣瑜看得心烦意乱，尤其是唇边左上角位置红得滴血的朱砂痣。
烦躁，愤怒，更多的是畏惧。他确实是怕了，不过不是赵欣瑜的无理取闹、胡搅蛮缠。
这颗朱砂痣，莫名地让他心生怜悯。
“不想怎样，我就是想美人你能够和我处对象，如此而已！”张嘴咬住右手拇指指尖，杏眼无辜地瞪着陆宏尧。
时光流转间，惶惶然灵与肉仿佛任性穿梭与过去和今天：二十年了，不会生，不会死；不会发热，亦不会流鼻涕，连一点小伤都不会有。
常听人说蛋疼、蛋碎，那么你知道真正得蛋疼是什么感觉么？如果有一天，一觉醒来，你发现自己的蛋没了，转而成了一个女人，你会是什么感觉？
“如铭，过来，喊大伯！”还记得那一年，钉头大点的小屋挤满了男男女女。我四处寻找，唯独不见父亲的身影。
爷爷看见大伯将我带进屋，伸手招我坐到他的床头。大伯穿过人群，来到我身边站定。
他伸手摸了摸我额头，却在我喊出大伯的下一刻，用手作刀对着我脑勺狠狠砍下来。
爷爷虽然年事已高，却还是在大伯砍向我的那一瞬间，强行伸手阻止了大伯。
只差一厘米，大伯就能够将我砍死。
“爷爷，铭哥哥……”爷爷和大伯隔空对弈，我坐在爷爷床头身体忍不住抖作一团，却在此时看见一个红衣服女孩窜进屋来。
这姑娘不是别人，便是和我家世代相交的赵家老小，赵欣瑜。
她跑到我爷爷身边，尽管小手冻得通红还是要伸过来试图拽我的手。
我对她的感觉就像是看见肥猪肉，便身子一闪轻轻躲过。
爷爷见了，伸手拍拍床铺的另一边，示意赵欣瑜过去。
我本畏惧大伯此时身上散发出来的敌意，却见赵欣瑜伸手扯扯大伯衣摆，怯怯得喊了一声：“大伯！”
“这就是老赵家的吧？哈哈哈，爹，这么多年了，看来您老始终没有忘记啊！”
忽然，他伸手拽住爷爷衣襟，爷爷的屁股都被他拽离床面。
我心里一惊，却见爷爷似乎早就有了这个准备。
他身体极力地向着床铺下沉着，右手在枕头底下摸来摸去。
许是因了爷爷这个动作，大伯的眼神也从刚才的凶狠变得满是期待。
遗憾的是，我只看见爷爷从枕头下面摸出一个小瓶子。
大伯凤目倒竖，却在下一刻，爷爷的左手又将屁股下面的床铺掀开，从靠近床板的位置拿出一本红布包裹着的四四方方的东西。
红布被爷爷颤颤巍巍地打开，原来是一本有着深蓝色封面，封面一边镀金写着《奚湾花录》四个字的古书。
我听见大伯嘴里发出一声类似与狼的嚎叫声，爷爷冲我点点头，不紧不慢地将枕头下面拿出的那个瓶子盖打开。
不安和恐惧促使我往爷爷肩膀位置缩了缩，却听见爷爷暴喝道：“老四，我们姬家并没有对不起你的地方。你要的东西，也不在这书里面。这是姬家世代单传的东西，你还是留给如铭吧！”
“爷爷！”我往爷爷的怀里又挤了挤，大伯抬起一巴掌煽在爷爷脸颊上。
爷爷像根羽毛，被大伯一掌拍离床铺又重重落下。床铺因此上下跳了跳，爷爷镇定地将手中拽紧的瓶子瓶身微微一斜，从里面倒出几颗颜色不同的药丸。
他拽紧药丸，面带微笑，用不疾不徐地语气命令我给这初次见面的大伯磕几个响头。
我一愣，几乎是下意识按照爷爷的话，对着大伯的方向砰砰砰三个响头。
等我反应过来，大伯抬脚照着我的后背就踩了下来。害怕让我脑子嗡嗡作响，刚想努力平复下心情，便听见赵欣瑜尖叫一声“爷爷”。
我抬头，正好看见爷爷嘴角流着鲜血，满是不舍得看着我。
“如铭，红色……红……”他对着我的左手缓缓松散开来，四颗药丸不知何时被他拽进手心，此时静静地躺在那里。
我看见赵欣瑜从这四颗药丸里拿出一颗红色的塞进爷爷嘴巴里，然后不知是带着好奇还是贪吃的欲望，她又从剩下的三颗药丸里拿出一个白色和红色的先后塞进嘴里。
听不见她贪吃时得评论声，甚至来不及听见她喊我姬如铭，她双眼几近崩裂得看我一眼，而后软软得倒向爷爷。
惊魂未定，只见大伯上前一步，夺过爷爷手中的《奚湾花录》快速翻阅。
“爷爷！”我颤抖着双手在爷爷和赵欣瑜鼻尖下面试探一会，回头环顾一下屋子里的男女。
也许是试图从我口中探听什么，大伯从床那边向我走来。看一眼大伯紧拽在手里的《奚湾花录》，拿起了唯一的一颗红色药丸送进嘴里。
几乎是在同一时刻，大伯走到我身边，抱住身体下滑的我。
我听见他在我耳边吼叫着什么，却听不真切。
隐隐约约只是听说什么河图，还有一个叫做洛书的东西，到底在哪里。
还有谁追问着一个叫神龙的东西，或者不是神龙也说不定，只是音节相似罢了。
总之是一个女人的声音，很熟悉是了，一时我却是想不起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