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杜若瞧见他进来,一看,不是冬梅,竟是云卿,便说了一句,“怎么是你?”
“我……我……”云卿倒是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倒是顺手把门给关上了。
“怎么了?”杜若看着他这样子,心里不禁带上了些防备。
云卿这才深吸了一口气,像是当初与父亲请求要带领五千骑兵攻打一座城池一般鼓起勇气,对着杜若道,“我刚才听见了……你是不是要再嫁了?”
“没有。”杜若低着头,“你先将门打开吧,我们这样恐怕会被人说了闲话去的……”
云卿也没有管杜若说什么关于闲话的事。摇摇头,还是自己说着,“杜若……我是说……你要二嫁的话,你觉得我怎么样?”云卿支支吾吾的,却又怕冬梅去了一会儿就回来了,只能不得已又赶紧说了那些话。
“云卿,你这是说些什么呢。我是燕王妃,我不会……”
杜若“再嫁”这两个字还没说出来,却见得云卿猛得上前了一步,她赶紧往后退了一步,只是杜若身后好像没有什么地方倚着,只好是靠在门边。想要教训云卿一番,却根本连抬头看向他的勇气也没有。
说到底,她不过是一个小小的女子罢了,哪里有勇气教训这从战场上下来的骁勇善战的男儿?
杜若挣扎不得他。
云卿瞧着她这样子,却笑了。终是放过了她。
他的声音和眼神倒是温柔了下来,轻轻唤着她,“杜若……”这声音极尽温柔,像是在同她商量,却又是在用着吸引人的语气劝告着他,他心里想着,他觉得自己的心都要被自己的想法给感动了,更何况杜若呢?
杜若看向他,却只是气恼,“你这又是何意?”杜若再挣扎不得。
“杜若……我说……”
“你是我的夫君君墨染的好兄弟,你就没有听说过一句,朋友妻,不可欺吗?我不知道现在墨染他是生是死,可是……”
杜若深吸了一口气,继续正经的说到。
云卿瞧着杜若那样子,她说的话,他却不懂了起来,只是这样子站在那里,一直听着她对着他的说教一般的话语,自下了战场以来,他来到这京城里,几乎都没有谁敢这样子教训他的,她刚才不也是这么的被他给吓住了吗?
不过一刹那,云卿忽然对着她笑了起来,起先还只是淡淡的笑,这下却好像憋不住,笑出声来了。
“你笑什么?”杜若抬头看向他道,样子只是气恼,倒也不像是羞恼的样子。
可是再经过云卿好一番的调戏,这情况好似又不一样了起来。
云卿倒是笑了,起先是想着说,杜若是个二嫁之人,自己是一个有身份地位的人,倘若娶她为妻,岂不是委屈了自己,就算现在自己心里欢喜,但不知道以后倒是会不会就此厌倦了杜若,倘若真要娶为妻,杜若这般遵从礼制的人,却是不好休弃的吧。现在想来,自己却是算捡到宝了。
经过了对杜若那副教训面孔的不满,他就想着调戏杜若一番,却没料想到,君墨染和杜若的关系,竟然应该是纯洁的。
他无比相信自己的判断。他颇有疑问的是,杜若既是嫁给了君墨染,君墨染又怎会没有动过她呢?他云卿知道这些事,总不可能君墨染不知道了这事吧?难道还真的应证了他云卿所想,君墨染只是因为陆尘语的设计,被逼迫着娶了杜若?
这到现在也不能解开,但是瞧着杜若那模样,最重要的那件事倒是水落石出了。但是杜若却是不知道这件事的,从她气恼的模样倒是能看出来,倒也不像是她装出来的不羞吧?
其实杜若现在也觉得很是羞耻,怎么在这种时候,云卿却还来不知羞的调戏她。只是依着云卿那性格,她要是再显得很是羞耻,不知道云卿又会做出些什么事来。
杜若摇摇头,往旁边悄悄走了几步,想要与云卿保持距离。
云卿也不与她计较那么多,不知道冬梅什么时候回来,他只能再叙一遍,“我说……你与君墨染那厮,只是有夫妻之名,而未有夫妻之实,你为什么非要死占着这燕王妃的位置呢?我云卿现在心悦于你,不如改嫁给我如何?还有……倘若你要真问了那武器是什么,我竟有些不好实说给你,你要嫁的话,嫁妆里备着几份秘戏图,倒是可知道了。”
云卿说罢,又道,“我话已说完了,那我便回了东厢去了……”
杜若还沉浸在云卿之前的那话里,久久反应不过来。
什么叫做与君墨染并未有夫妻之实?
秘戏图这事,杜若却是知道一二的,但却羞得从不敢提这,她也听说过,有一种图册,,有的地方叫它为秘戏图,有的地方隐晦点说,或是因为女儿家怕羞的,便称呼它为素女经,它还有另外一个人尽皆知的名字。
一般人家的女子在嫁娶的时候,家里的长辈便就会给她们的嫁妆里头备上一份,预祝新婚的夫妻婚后的生活能够幸福美满。可杜若和陆尘语哪里懂这些,陆尘语给她办的嫁妆,自然也没有考虑到这个问题。
这是每个女儿家都应该学习的东西,她知道这一点,可她却根本羞得不愿去理会,一直藏着掖着的,也像是活该她一直被君墨染一直蒙在鼓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