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太阳快落山的时候我悄悄来到由奶奶家附近蹲点,想看看由奶奶真的如赵小龙说的那样吗?我家离由奶奶家很近,走过去就十多分钟。想找个人陪我一起来。可是在这样的事能告诉别人吗?想了一圈占时没有值得我相信的人,自己一个人蹲在这黑乎乎的树后面,四周的黑乎乎恐惧让我每一根神经都紧绷着,哪里有一点响声,我都会竖起耳朵仔细的听。
这时候由奶奶家里的等亮了,由奶奶的房子是挺小的小两间。这还是去年由奶奶以前的房子被雨水淹倒了,村子里捐钱给她从新盖的。我悄悄地靠近房间的窗户,窗户不是很高,我站直了还能露出半个头来,怕被发现了我只能弯着腰,露出一双眼睛观察着屋里的一切。屋里的灯是那种早些年用的15瓦灯泡。整个房间的光线是暗红色的,四周还有照不到的地方黑乎乎的。看到这样的场景,其实我挺感慨一个老人到了晚年没有亲人的凄凉。
由奶奶坐在床前的的凳子上,凳子是那种很古老有靠背的红木椅子。她的靠在凳子上背对着窗户一动不动。我就趴在窗户上看着她,十分钟过去了,二十分钟过去,半小时过去了,她依然保持着那个姿势一动不动。我弯着的腰都酸的受不了了,来回的换着姿势。“她是睡着了吗?为什么一动不动?要是她真的变成了鬼,晚上为什么一点动静都没有呢。鬼不都是晚上才出来活动的吗?”我心里想着各种问题。眼睛扫视了一圈房间。
就在我的目光转回来再看由奶奶的时候,我的眼睛余光发现在黑暗里有双眼睛注视着我,一双黄色发光的眼睛,就在门口的地方。此时那双眼睛格外的明显,就那样看的我全身发凉。我不敢跟那双眼睛对视,看了一眼由奶奶,她还是保持之前的姿势没动过。
“怎么办?我该怎么办?那双眼睛肯定发现我了。可是为什么它不伤害我呢?我是该逃了。”我保持着趴在窗户上的姿势,脚轻轻的往后退了一步,又用余光看看那双眼睛,它没动。我又退了一步,它还是没动。我转身的那瞬间我看到由奶奶的门猛的开了。声音很大。我还没来得急跑,一个黑乎乎的身影已经飞到了我的头顶上。一只手突然抓住了我的手,我使劲挣脱紧闭着眼睛。另一只手捂住了我的嘴,使劲拽着我走。
“别说话,快走,”是人在说话。我睁开眼睛看了一眼拉我的人,天太黑根本看不清楚。我就这样任由着他把拉到了旁边的草垛子里,他跟我一起躲了进去,他用草轻轻的盖住我两个,连眼睛也盖上了。虽然很好奇刚刚救了我的人是谁?但还是没敢出声静静的听着外面。可是却是什么声音都没有。
我正要扒开草露出头去看看的时候,被身边的人把头按了下去“不要出声,不要去看!它还在外面的树上。”
如此熟悉的声音让我激动不“干爹原来是你呀!”我小声的在他耳边说。
“嘘嘘!”干爹把手指放在嘴边做出要我安静的样子,知道了身边的人是干爹悬着的心终于可以放下了。
过来好久!干爹才说“走吧!回家。”跟着干爹从草垛子出来,干爹犀利的眼睛看了我好久,回家的路上一句话也没有说。
“呵呵!我来了你不高兴吗?”干爹笑着跟满脸愤怒的爸爸说着话,挡在了我的前面!
“我没有什么高兴不高兴的!我管教自己的女儿你也要插手吗?”爸爸的火气明显消了很多!
“蓝开文你就是这样管教女儿的吗?”妈妈走过来指着爸爸手里的棍子,眼睛死盯着爸爸。
“我!”爸爸没在说话,有的时候似乎只有妈妈的强势能让爸爸对我的态度好一点。可是这么多年对于我来说已经习惯了,妈妈总会为爸爸对我的行为态度自责。以前总以为我能明白爸爸的怨气,因为我是女孩!在这个重男轻女的时代。可自从上次听到了爸爸的哪一方话,我看待爸爸的对我的态度有了不一样的理解。
“王叔别介意啊!他就那样,先进屋吧。”妈妈微笑迎合着干爹。
爸爸向来不喜欢干爹,常常在背地里说干爹是神棍。只是因为早些年干爹救过爸爸的命,所以即使他再不喜欢干爹也都是在心底里,不敢表露出来!干爹是个跑江湖的算命先生,跟爷爷是很要好的朋友。结过婚却一辈子无儿无女,因为家里人一直都觉得我会带来不好的东西,所以干爹就认了我这个干女儿说“用他来化解我的厉气!从小到大除了妈妈,干爹是最疼我的!
妈妈到厨房把饭菜热了热给我跟干爹端上桌子,“你们都饿坏了吧?快吃,”
“凤儿你今晚上那里了?那么晚都不回家,妈急死了!难怪你爸爸生气,他也是担心你一个女孩子大晚上不回家。”妈妈在我旁边的凳子上坐下埋怨着,也不忘为爸爸的愤怒解释着,这些年妈妈当心的是我会对爸爸有怨气。常常在责备爸爸过后跟我说着爸爸好的地方。
“我……”我急忙往自己嘴里塞了满满一口饭思索着找个借口。
“她今天跟我一块在她爷爷那里呢,这不太晚了不敢回来。非吵着要我送她!”干爹看看我给我使了个眼色。
“哦!这样啊,王叔那谢谢你了!”妈妈像是松了口气一样笑笑。
“呵呵,不用那么客气,凤丫头也是我干女儿呢!”干爹笑着看看我,许久不见丫头大了,弟弟目不转睛看着电视,爸爸坐在院子里抽着烟,干爹边吃饭边给我讲他在路上遇到的事。我听的津津有味,我很羡慕干爹那四处漂泊的生活,无拘无束!
“行啦!今天也不早了,你们睡觉吧,我回老师那边去。”干爹说着就站起来要走。
“王叔!今晚就住这边吧?”妈妈拉着我的手急急的追在干爹后面。
“呵呵,我还是住老师家吧!我们好久没有聊天了,挺想念他!”干爹说完出来我家的大门。
爷爷跟奶奶有五个孩子,五个孩子里就爸爸一个儿子,可是这么多年爷爷奶奶都是独居,爷爷是以前的老教师,所以干爹常常叫爷爷为老师。爷爷现在退休了每天就放放家里养的三头牛,日子也算过得清闲!
“凤儿你可急死妈啦!以后晚上可不要一个人出去,”晚上睡觉前妈妈在我床边坐着说。
“妈我去隔壁村婉婷家了!玩得有点晚,幸好半路遇到了干爹。要不然我都不敢回家了!”我太佩服自己的说谎能力了,还心有余悸的回想着在有奶奶家门外那一幕。妈妈笑笑说“我就知道你这个丫头说谎话了!”妈妈说完关了灯回房间了。
大山里的早晨空气格外好!到处都飘逸着树叶跟草清新的味道,以前我非常享受自己一个人走路上学的感觉,可是今天每走出一段路我就要回头看看,特别是走到村口小山坡的时候,我集中精神的观察着身边的一草一木,每个声音!提着一颗忐忑的心好不容易走到了学校。
“蓝凤你过来你一下!”刚进教室门就被班主任叫住了。
“今天王小艳没来上学,也没请假。下午我跟你一起回去去家访一下!”班主任是个带着眼镜框的中年妇女她推了推鼻梁上的眼。她教我们班的英语,我挺怕她的,因为我就是一个英语白痴。每笔考试我都作弊,要不然就顶个个位数。
“好的!老师,”我弱弱的说。
“好了,你先去上课吧。”她点点头走了。
“蓝凤你昨天的事我哥回去都跟我说了,后来想想我心惊肉跳的!”我刚坐到位子上婉婷就在我耳边小声的说。
“当时我跟你哥没告诉你是怕吓到你,你不怪我吧?”我无辜的眼神看着婉婷。
“怎么会怪你呢!傻妞,”婉婷说着捏了一下我的脸颊。
“我从小就听我哥哥给我讲他看到的那些我们看不到的东西,那时候每当哥哥恐惧的时我都会陪着他,我能想象到那种从心底滋生的恐惧感。我心疼哥哥!因为我们是双胞胎,有可能承受这种煎熬的是我,是我哥哥代替了我,让我能无忧无虑的生活!”婉婷在说话的时候幸福的拖着下巴,眼睛看着窗外的山。
“所以凤儿我会陪着你的,我也会让我哥哥帮你的,你别害怕!”说话的时候,婉婷转过身来握紧我的手!很坚定的眼神传递给我暖暖的幸福感!我的眼泪忍不住掉下来了,此时我不知道说什么,任何语言的修饰我都觉得惨白!
“呵呵!别那么感动了,我都忍不住被自己感动了。”婉婷笑着说。我流着眼泪使劲的点头。这么多年来难得有个这样的朋友对自己那么好,我在心里发誓。就算是死也要保护这个朋友!
这一整天的时间我都在跟婉婷讨论着关于由奶奶的事情。婉婷说他哥哥告诉他,由奶奶在晚上的时候会变成摆衣鬼,飞进有小孩子的家里躲藏起来,等到夜深人静都睡觉的时候,她就会去吸食小孩子的精气。回想着昨晚晚上黑影飞在我头上面那一幕,那应该就是有奶奶所化身的摆衣鬼吧!
“婉婷你先走吧!我还要等班主任一起呢,她要去王小艳家家访!”放学的时候我跟婉婷到了别。
“那好吧!我先走了,路上小心点。”婉婷说完出了教室。
我独自趴在教室窗台上看着外面走过的人群,我们的学校建在田野中间,我们班教室又在三楼,坐在窗户边能看到很远处连绵起伏的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