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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21、药神方

夕阳西下,晚风轻拂,莫寒坐在距离小屋不远的竹亭内,旁边是少女轻抚琴音的动作,他们这样的相依已经很久了,就像以前在夜神家族做的那样,她负责弹琴,莫寒负责聆听,只不过那时候大多发生在夜晚,白天都有自己的事要做,为生活,或为不甘,只有夜晚才能获得心灵的宁静,有时间和心情去做为生存之外的事。

现在则大多发生在白天,一为现在的他们已经没有人干涉他们每天的行动了,可以随意安排自己的时间,二则是考虑到少女身体的状状况。因此莫寒知道如果他夜晚过来,即使身体欠佳,少女也会强撑着身体陪自己,这是他绝不愿意见到的事,少女的身体本就体弱,三年前替自己挨下那一掌后更是险些香消玉殒,花费了巨大的代价才将她唤回,那一掌造成的影响却永远的留在了她的体内,最明显的莫过于她的双眼,正是那一掌使她的生死之气失衡,永远的失去了色彩,除非莫寒有一天能找到彻底治愈她病症的办法,否则的话她永远也无法再感受天地之绚烂,并且在正值青春年华时一步步向着死亡迈近。

落日的余辉洒进小亭,给两人染上了一层浪漫的色彩,在这浪漫背后,一种别离的伤感包围他们,这一次与以往不同,莫寒的离开是真正的远行,谁也不知道下次见面是什么场景,因此他们都分外珍惜。此情此景,任谁看到了都不忍打扰他们。

“铮~”

随着最后一下音调的上扬,悠扬的琴音终于停歇了下来。

莫寒站起身来,准备向外走去。

“你要走了?”刚从拨弄琴弦的状态下恢复过来的少女问道。

“嗯。”莫寒轻点了下头。

“你,一定要走吗?”似是经过艰难挣扎才终于鼓起勇气般,少女问出了这句话。

少女的声音中想要挽留的意思是明显,几乎就差直接说“不要走”三个字了,不过那三个字以她以往的经历和性格是怎么也不会说出口的,问出这句话已经是极限了。

“······”莫寒背对着少女,不知道怎么回答。

不语即是态度,从莫寒沉默的态度中少女已经判断出莫寒的想法,因此也不再说话,而是拨弄起身前的古琴来。

“临走之前让我再为你抚一次琴吧。”

少女的声音令莫寒心中一颤,她的话仿佛是某种预示,似乎这一次别离后他们将分离一方,如果可能的话,他愿意永远留在这里不离开,但他却不能这样做,他绝不愿意看着少女一天天虚弱下去直至天人永隔,即使希望再怎么渺茫他也要尽力一试。

“清风浮云散,今生情可鉴,山绕环水绿,水偏恋人间,弹指红颜老,人间已桑田······”

莫寒背后,幽幽的琴声响起,有一种沉默的哀愁在里面,莫寒忍不住想要回头,但他最后忍住了,他怕看到她脸上的神色后会动摇已定的决心。

“渃,等着我,我一定会找到药神方上你所载的那几味药的。”

莫寒说道,语中有着意志无比的坚决,不做到就誓不罢休。

药神方,这是莫寒从他的所来之地带来的,出自一代奇人药神之手。

药神惊才绝艳,一生精于药,研于药,并且只对有难度的病症感兴趣,越有难度越有兴趣越大,传说他在中年时就已经精通所有病理,无论什么病症他都能手到擒来,没有他不能治好的,到了晚年更是去研究不死药,向不死的禁忌领域进发,此事不知真假,不过却留下了记载着他一生所学的手札,手札本无名,因其所属药神,故命名为《药神方》。

药神方除了记载有药神的一生看病、治病的病理知识,还记载了二十一种天下最难治愈的绝症,其中就包括少女身上所中绝症天心绝命厄,又叫生命女神的叹息。

天心无情,大道夺命,天道本无心,因此对众生都是平等的,当它诞生了想要某人死的心,世上又有谁能逃脱死亡的追击呢,便是传说中主宰万物生死的生命女神也只能叹息,又岂容凡人存活于世。

传说这本手札写成之日因为上面泄露了天机,不仅留下这本手札的药神惨遭天雷劈斩,药神方同样被降下灾厄,眼看就要人扎俱毁,所幸药神不愿花费了他一生心血的药神方被毁灭,弥留之际,强行将药神方一分为三,每一份都记录了七种绝症的治疗方法,散落人间。

其中一份被莫寒原来的家族所得,一份被与莫寒原来所属家族同一级别的藏兵谷收藏于神秘的万象阁中,还有一份不知所踪,至今无人知其下落。

莫寒还在那个家族的时候,是有资格观看家族的很多典籍秘密的——这也是为什么确认他对那个家族没什么价值的时候非要杀他的原因之一,就是怕他将那个家族的典籍秘密泄漏出去。

因此莫寒曾有幸见过那三分之一药神方,幸运的是少女所患天心绝命厄正好是那三分之一残方所记录的七种绝症之一。

依照上面的说法,天心绝命厄是众神的诅咒,跨越轮回而来。被众神诅咒,其本质上与被天判了死刑没有区别,这是这种病症天心绝命厄名字的由来。

能打败众神意志的只有天!

采用27种天上地下难寻的主药再配以81种珍贵无比的辅药以特殊的方法在特殊的环境和地点制作成的生命之丹,拥有再造生命之能,这是破除天心绝命厄的唯一方法。

不过这种丹药不但炼制方法苛刻,27种主药更是举世难寻,很多甚至只在传说中才有,像神魔雪葬花,轮回草,不死雷公藤·····等,别说见过,听都没有听说过,最重要的是,依靠这种方法炼制出生命之丹只是药神的理论推测,依照上面所载即究竟能不能炼制出生命之丹,生命之丹又是不是真的能破除天心绝命厄,谁都不知道,

毕竟即使是药神也不可能碰到这么多的绝症患者,更不要说收集全每一种绝症所需要的药材,但莫寒别无选择,他只能选择相信,如果没有这一线希望支撑的话,莫寒恐怕会立刻崩溃。

夜,降落了下来,星辉满天,莫寒最后还是没有选择在明月初上前离开,随着少女病情的加重以及他注定以后更多的时间待在外面,他们能这样相处的机会越来越少了,他更不愿意让少女最初也是最后的期望失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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