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只见一位身着锦缎制成的白袍、长相清秀、气宇非凡的少年对一位身穿黑袍、身材魁梧、手持长枪、而且同样有些英俊的长者拱手弯腰道。
“兄长,等等我呀!”白袍少年回首,看见一位身穿蓝袍、英俊潇洒,相比白袍少年更加洒脱的少年。待跑到白袍少年身旁,对那位长者行礼并道:“孩儿见过父亲。”
这位黑袍长者就是唐末大将军,云逸候喻惮,字文刚。其家世贫寒,自幼苦读诗书,偷学武艺。后考中武科举人,任千夫长,随顺天候征战屡立奇功,被封为云逸候,任大将军衔。
其长子喻濂,十三岁成熟稳重,重情义,而且文武双全,但以文科见长。是京城有名的少年才子,也是美男子。虽说喻濂还未成年,但每次出门玩耍时,身后跟着的美艳少女可不在少数,不过“高冷”的喻濂并不以为然。
次子喻浈,十一岁,以武学见长,是京城第一武子。待人忠诚,性格鲁莽,长相不亚与喻濂,但也算是各有千秋。
“此次出征,为父打算带你们俩同去,增长些见识。”语气虽然严肃,但喻惮脸上流露出的更多是慈爱。
“真的?父亲要带孩儿们同去?!”喻浈两眼放光,既惊又喜地问道。作为武学出众、哪里有热闹哪里凑的喻家二公子,自然喜不自胜。
“可是父亲,母亲知道吗?”喻濂冷冷地问道。
喻濂所谓的“母亲”,自然就是喻惮的结发夫人,也是唯一的夫人--柳叶。当年还是寒门的喻惮巧遇柳叶,一见钟情。而其父大司马柳清却不同意自己的女儿嫁给一介寒门布衣。喻惮立誓一生只钟情于柳叶,并考取功名。至此,柳清才同意柳叶下嫁喻惮。
原本和颜悦色的喻惮立马严肃了起来。他自然明白自己的夫人是何心性,想要说服她并非易事。但喻濂,喻浈已然长大,终会继承候府,柳叶知书达理,不会不知。
“你们母亲那儿嘛,我自会告知。”喻惮心不在焉地回答道。看自己父亲神色异样,喻濂、喻浈也就不敢多了。
忽然,只见墙角闪过一个人影。不过,喻家父子似乎并未有所查觉。
傍晚。整个候府寂寥无人,风景如画。喻惮虽贵为候爷,但为人勤俭,不喜铺张,所以云逸候府大多以山水之景为主,几无奢侈之物。
喻惮房中。
喻惮坐在书桌前看书,柳叶则坐靠近床头的梳妆台前。片刻后,喻惮打破了沉静,睹了一眼柳叶,道:“夫人,我准备……”
喻惮还没说完,柳叶便插嘴道:“我知道你想带孩子们出征。”
喻惮愣了一下,但马上回过神来,道:“你不会同意吧。”
“我知道你顾虑我爱子心切。但你即已告诉了他们又何尝不是抱着说服我的态度呢?”
“你同意了?”喻惮试探地问道。
“是,我想濂儿、浈儿虽然年幼,但多长些见识也未尝不是件见好事。但刀枪无眼,切不可让他们上战场。”
喻惮点了点头,笑着道:“你能这么想太好了。我保证让他们毫发无损地回来。”
次日清晨,喻惮一大早就到军营,整集队伍。喻濂、喻浈也才刚起身。柳叶到喻濂房间正替喻濂整理铠甲。两人沉默了许久。柳叶便先开口道:“濂儿,此次出征,有你父亲与你,我本该没有什么担心的。”柳叶拿起铠甲替喻濂穿着,“但浈儿一向鲁莽,急功近切。他一向听你的话,你一定要管住他。”
听着柳叶的话,或许很多人会为喻濂抱不平吧,但喻濂并不觉得。自己本就比同龄人成熟得多,更何况喻浈是自己唯一的弟弟,是母亲疼爱的小儿子,喻濂并未觉得有任何委屈。
“是,母亲。”喻濂用一贯冷静的声音说道。替喻濂穿好了铠甲。柳叶轻轻地抚了一下喻濂的俊脸,用慈母的眼光看着喻濂并道:“去吧。”
喻濂对柳叶行了礼,平静地看了一眼红着眼的柳叶,道:“孩儿告退。”
说完,便走了出去。
柳叶看着离去喻隐消瘦的背影,眼泪不经夺眶而出。这是喻濂、喻浈第一次长时间的离开她。或许……
“哎,听说了么?”一栋富丽堂皇的茶楼里,一位锦衣男子对另一位男子道,“大将军喻惮要带着他那两个儿子出征。”
“就是京城出了名的文子和武子?”另一名男子挑眉问道。
“可不是么。”男子道,“听说皇帝还特地表扬过那两小子呢,说是我大唐日后的栋梁之才。”
“是么?我听说那俩小孩不过十来岁啊。怎么会得皇帝看重?”
“你整天逍遥江湖的,是不知道。”锦衣男子解释道,“喻家大公子喻濂,曾在宫宴之上,效仿三国诸葛孔明,舌战群儒。把我大唐朝堂上的那些老儒生们,说得都快断气了,自己却面色不改。喻家二公子喻浈,更了不得,直接打伤了喻大将军麾下的云耀军十多人,都是百夫长。”
“这么厉害。”另一名男子惊讶道。
云耀军五万人,是喻惮直接管理的军队。个个都是百里挑一,身手不凡。一个百夫长,能打伤打死一支普通军队的十人,可谓以一当十。喻浈能独战十多位以一当十的百夫长,不愧为少年英雄。
“可不是嘛。”男子接着道,“喻家两小子一文一武,大唐日后的朝局可不好说了。”
“那可不一定。听说大梁军队直逼边境,这场战打不打得赢还不一定呢。”
“你见过喻大将军打仗输过么?”男子没好气地反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