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夜发杀机
别指望在武堂找到什么神功秘籍，然后一举翻身，那种事只在小说中出现过。就算出现了这种情况，那也绝对不是在磐石武馆。
武堂不收录不入流的武学，百多年来，积累了四百多本武学，其中三百多是低级武学，剩余的全是中级武学。高级武学是没有的，那些全收录在石家的宝库里，只有加入石家才有资格习得。
磐石武馆每年都有一批学生进行血性试炼，百年来，即使每批学生只有十人，武堂的那些武学再不起眼的也都被学了几轮了，却没出几个出名的人物。
“石羽，也算半个石家人，可以拿中级武学。”看守武堂的老头，睁着稀松的睡眼说道。他大概也是石家人，面容给石羽一种熟悉感。
石羽对武堂的事情了解极多，毕竟是从小在武馆长大的，根本不指望在这淘到好东西。所以，他进了武堂后也不拖延，选了两本中级武学，就走了。
“选了什么？”徐先生问道。
“这两本，缠情劲和重浪掌。”
“嗯，还算不错，勤加苦练，试炼可不是说着玩的。”
“先生...”石羽犹豫了一下，说出了自己的打算。“我准备直接去试炼，不在武馆逗留了。”
徐先生一怔，目光紧盯着他。
良久，他仿佛耗尽了全身力气一般，有气无力的说道：“好吧。”
“先生，你怎么了？”
“没事，只是想起又要回去给那些熊孩子授课，有些疲倦。”
石羽以一种异样的眼光看着他，然后笑了。
“先生，你绝对有事情。”
徐先生嘴哆嗦起来，“真...聪明，不过你还是笨点好。出门在外，要藏拙，别想着出风头，那会带来...死亡！”
石羽不由得想到昨天的担心，心中万分肯定这番话。
“弟子谨记。”
“恩，走吧。现在走赶到青石山脚下时还能找户人家投宿。”
“是”
石羽告别了徐先生，回到自己的宿舍，稍微收拾一下。带的东西也不多，一套换洗衣物而已，又到火工房要了点干粮，这才出发。
“等着吧石碣，等我回来就是你的死期！”
出了武馆，石羽径直走到镇口，却并未出镇，而是在镇口徘徊了一会，走进了一家客栈。
“客官您里边请，打尖还是住店？”热情的店小二迎了上来。
“住店，有空房没？”
“有有有，二楼有空房，您请！”
一进房间，石羽也不看房间的环境，就急忙到床上盘坐修炼起来。
石羽昨日意外接触了止水心境，并且在那种心境中修炼了一夜，对于定心也算有心得。今天虽没了那止水心境的帮助，却也在一刻钟内达到了可练功的状态。
心神内视，只见脏宫六窍中，石羽三个轮的内气都憋在里面，正在缓慢消散中。
这就是石羽匆忙离开武馆的原因。脏宫六窍未成一轮，内气自行消散。而在武馆内，根本不可能练成一轮，那一定会被发现的。如果真按正常的行程来，在武馆待上七天的话，石羽的内气恐怕早消散完了。
丝毫不敢怠慢，石羽引导着内气在筋脉间游走。半刻钟后，一个脉轮一重境的修者诞生了。接着，内气又想左腿的左天柱轮游去。
另一边，石羽走后，徐先生并没有回到学堂，而是转了几个弯后，到了专属于馆主的静修室。
“他怎么样？”
馆主石世空仍是一身青袍，盘膝坐在一个蒲团上。实际上，他已经在这里呆了一夜了。
昨日被那位来自越马主城的绝世天才打败，被夺走了祖传的青麟剑后，石世空心中愧疚，觉得对不起祖先，就去英烈堂向先祖谢罪。出来后一时压制不了不了伤势，也没有回石府，直接在武馆的静室疗伤。
徐先生脸上现出犹豫的神色，一时没有回答馆主的问话。
“怎么了？”
“他...很聪明，善于观察，心思细腻。”
“你觉得他有没有可能从血中猜出事情的本源？”
徐先生作为一个混了几十年的老江湖，非常清楚馆主说这句话时已经动了杀机，虽然心痛，但是想到这件事对武馆的影响，还是回答道：“是有可能。”
“他现在在哪？”
“他提出要进行血性试炼，我同意了。随后又提出直接走，我也同意了。”
馆主仍闭着眼，嘴上却扯出一个渗人的冷笑，“徐先生，你就放心的任由一个可能危及武馆的人离开小青石镇吗？”
“老夫已遣人跟着了。”
“徐先生不愧是老江湖。”
这时石羽还没有到达小青石镇镇口的客栈，还在飞奔般的向前跑，生怕自己的内气消散的更多。他怎么也不会想到，自己对昨天的事只字不提，却还是被馆主怀疑了，更不会想到，自己提出立即出发的行为，在两人眼里有了另一个解释。
时间很快到了中午，石勇在火工房等了许久也不见石羽的身影，这让他想了一个上午的辱人计划化作泡影，心中不由的更加火大了。
“哼哼，到底是怕了吗？！都不敢和我碰面了！不过我石勇可不是好惹的，你不敢见我，我去找你！”
石勇自行脑补石羽不来火工房的原因，然后一脸恶相的走向学堂，正碰上吃过午饭归来的李波。
“小子，看见石羽了吗？”
李波看见凶神恶煞的石勇吓了一跳，还以为是找自己的，听见是在打听石羽暗自松了口气，连忙回道：“他...他已经走了。”
“走!”石勇怒了。
李波不敢得罪，将上午的事情添油加醋的说了一遍。
“血性试炼...”石勇满腔怒火化为喜悦，心道果然好胆，竟然无视自己的警告，好！很好！这次一定要好好教训你一顿！
殊不知石羽早已将他忘在脑后了。
同一时间，徐先生派去监视石羽的人却回来了。
徐先生皱着眉看着以前的人，问道：“我不是让你看着石羽吗，怎么回来了？”
这人也是武馆收养的孤儿，已经为石家效力了三十年，绝对忠诚。
“先生，石羽并没有前往青石山，甚至一直没有出小青石镇。他出了武馆之后，向镇口一路狂奔，却没出镇子，在镇口找了间客栈就就住了进去，然后就一直在客栈里修炼。我等了半刻钟也不见动静，正好那间客栈是石家的产业，我跟客栈老板知会一声就回了。”
这人也是没耐性，再等上半刻钟，就能亲眼看到石羽突破的情形了。
“修炼？难道是知道自己的实力不足，想增加一点实力，不对，那样的话在武馆修炼就好了。”
徐先生想不通，眉头一直皱着，看到监视石羽的人一直等着，就对那人说：“先监视着，有什么事再告诉我，你去吧。”
又是三个时辰过去了。
客栈里，石羽已经修炼结束了，正在自己的房间里吃晚饭。
此时他的左天柱轮已经练成一个脉轮了，不过代价也不小，内气只剩下大概三分之一。虽然已经练成的两脉轮自行汲取能量练成内气，但是汲取的速度太慢了，毕竟只有两脉轮。唯一的好消息是，内气不在消散了，只剩下三分之一的内气，两个脉轮完全装的下。
一碗白米饭三口两口吃完了，胃窍迅速消化食物，将能量储存起来，等待着被炼化成内气。
“剩下的内气明显不足以打通右天柱轮，还需要积累一段时间才行。”
修炼上没有办法突破，石羽也很无奈，不过也不气馁。他心中早有准备，内气一用完，自己就回到以前的修炼状态了。
“还是想想石碣的机遇吧。”
石碣的血性试炼是和其他人一起的，这是很多人共同的选择，一起进行的话安全性自然大上不少。在试炼过程中，石碣和其他人走散，之后见到了一棵果树，饥渴交加的石碣也不管有没有毒就开吃了。不料才吃完一个就昏了过去，醒来之后就开了胃窍，还被洗经伐髓了一次，资质从中等涨到了中等偏上。而那果树，却怎么也找不到了。
对于石碣奇遇的描述，自然是从石碣自己口中出来的听来的。他向来看中面子，这种富有传奇色彩的事每天不说上十遍自己的心里就不舒服。听得多了，石羽自然记得极清楚。
吃过饭，石羽想到明天要赶上一天的路，就准备好好休息一下，养足精神。
可惜这个打算很快就落空了。
“什么！两脉轮！”徐先生的眼里带着无尽的惊讶和怒火。
“是，弟子观察了很久，石羽的脏宫轮和左天柱轮内气生生不息，明显是已经练成了。”
“嘭！”
徐先生一掌打在桌上，再抬起时，桌上出现了一个微浅的手印。
“两脉轮，两脉轮！以他的资质，是受了多少好处才能在今日修成这两轮！竖子！竖子！”
徐先生怒发冲冠，眉毛胡子都翘起来了，显然气的不轻。先前他还觉得痛惜，抱着只是自己和馆主的臆想的想法，现在全都化作满满的杀机。作为看着石羽长大的老人，他极清楚石羽的资质，因此才肯定石羽已经被人收买了。
“先生，要不要我去...杀了他！”
“不用！我亲自去，清理门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