滚烫的鲜血流过皮肤,奥琪感觉整个身体突然变得格外沉重,疼痛无时无刻不在冲击着自己的神经,紧盯着还在远处不断向自己嘶吼的比蒙,握紧手中的长刀,坐在地上,无尽的红芒再次从身体里喷薄而出,突然腾身而起,向着比蒙冲去,闪耀的红芒化为了圈圈鲜红的气浪,充满了浓郁的血腥味。
只听奥琪再次传来一声大喝道:“红斩·逆刀斩”反手提刀,将那满是寒芒的刀刃对准自己,双脚用力弯曲,身子前倾,火红的刀芒中奥琪满身鲜血淋漓的向着比蒙冲去,当奥琪离比蒙越来越近时,突然高高跃起,向着比蒙的脑袋跳去,坐在它的头上,将被火焰包裹的长刀狠狠的向着它的喉咙砍去,“吼~吼吼”只见比蒙仰天咆哮,浑身金色的短毛根根竖起,全身金光万丈,两只三米长的巨爪,夹杂着血雨腥风,向着奥琪狠狠的拍去。
“轰”一刀一爪再次碰撞到一起,强横的金光与红芒随着碰撞而瞬间爆炸,发出耀眼的光芒,伴随着比蒙凄厉的惨叫,只见黄金比蒙那高大的身体瞬间被爆炸的气浪狠狠的轰向远方,砸进四周的观战席上,在那一片坐着的人瞬间化为一滩滩血水,整个墙壁也都被强横的力量击穿。
奥琪只感到大脑一片空白,两个耳朵被巨大的爆炸声震得嗡嗡直响,鲜血布满了全身,还在顺着伤口不断的流着,身体随着鲜血的流失而变得越来越虚弱,已经忘记了疼痛,从倒塌的墙壁里爬出来,然后便瘫倒在地上,脸贴着地,一双微微泛白的眼睛,茫然的向着四周看去,没有一个人影,没有斗兽场,没有十字架,甚至连自己也无法看到,只能看到无尽的血红,除了一片血红,什么都没有。
奥琪在地上趴了好一会,才终于踉踉跄跄的又站了起来,用手中那已经满是缺口与裂痕的长刀支撑着自己,一步一步的沿着斗兽台走着,一边走,一边放声大笑,身体不断摇晃,有时向左,有时向右,有时倒在地上,双眼微眯。
远处,在斗兽场之外,刚刚被击飞的比蒙从地上缓缓的站了起来,原本满身都是璀璨的金毛,而现在却满是被烧焦的痕迹,在它的脖子处有一道长长的爪痕,那是刚刚在攻击奥琪时留下的,一道道冒着热气的血液顺着伤口流了下来,染红了整个身体。
“吼~吼吼~吼吼吼”比蒙挥舞着两只巨大的爪子,仰天发出比刚才更加疯狂的咆哮,瞪着一双血红的眼睛,紧盯着奥琪,然后,大地一声声颤抖,只见比蒙向着奥琪以一种蛮横的方式,撞碎墙壁,向着奥琪冲去。
奥琪看着冲来的比蒙,发出一阵洪亮的笑声,也瞪着同样血红的眼睛迎着比蒙,提着刀,冲了过去。鲜血飞溅,强横的斗气,狰狞的面容,无数声惨叫混着兽吼充斥着那个窄小又充满死寂的斗兽场,一人一兽的战斗已经从最早的拼技巧,到了现在,却只剩下完全的硬碰硬,两个人的斗气都已经完全枯竭了,你一刀,我一爪,鲜血混着碎肉,都在这个斗兽台上,混着地上的稀泥,被踩得粉碎。
奥琪的刀越来越快,脑袋里什么都不想,紧盯着面前的比蒙,脑海里只有一个信念,那就是,杀了它,无论付出什么代价,无数刀芒纵横交错,将整个斗兽台覆盖,满脸鲜血,奥琪只是伸出舌头,舔一舔嘴唇上的血液,一脸享受的看着远处的比蒙。
奥琪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虽然感觉自己什么都没想,脑袋里一片混沌,但却会在某一时刻感到自己变成了透明的灵魂,高高飞到半空,看着自己的身体还在疯狂的厮杀,无数黑芒从身体里喷涌而出,整个血红的天空突然不断翻滚,然后便好似碎裂了一般,出现了一道道裂痕,无数金光从那裂痕中照射出来,但又随着无尽的红芒阻碍而渐渐消失。
“啊”随着奥琪一声惨叫,全身布满了一道道裂痕,还有无数神纹浮现,本来游离在身体周围的无数漆黑的光芒则同样化为一道道细小的神纹从那裂痕中被重新吸回了身体里。奥琪只感觉大脑一阵剧痛,好像瞬间记住了很多东西,但又不知道自己到底记住了什么,全身本是枯竭的斗气从丹田里疯狂的喷涌而出,不受控制的向着体外冲出,一条条筋脉随着大量的斗气涌入而纷纷破裂,奥琪拼命想要阻止斗气的流逝,因为他知道,当斗气全部流光之时,那么他也就会成为一个真正的普通人。
当奥琪全身布满了无数黑色神纹之时,坐在半空的三人突然站了起来,一脸愕然的看着斗兽台上的少年,与他对战的比蒙也对喷涌而出的黑色神纹感到深深的恐惧,退到斗兽台的一角,远远的看着奥琪,全身疯狂的颤抖,十字架上,老人再一次睁开了眼睛,看着奥琪,突然用一种惊讶的语气说:“这是,自然觉醒,真没想到,千年后竟然还能看到自然觉醒的人,嗯,不对,如果是自然觉醒为什么没有神光降临呢,难道不是吗,不应该呀,那黑色的神纹明明就有法则的气息呀,嘿嘿,小家伙越来越有趣了,看来那个时代注定是要降临了,我老头子,也该运动运动了”。
当奥琪完全被黑色法则包围后,便已经陷入了沉睡,只有精神还保持清醒,努力控制着身体,不知过了多久,可能只是一瞬间,奥琪睁开眼睛,从地上缓缓的坐了起来,用一双布满黑色花纹的眼睛冷冷的看了一眼半空已经站起来的三人,什么话也没说,转头,看着在一边不断颤抖的比蒙,缓缓提起已经破烂不堪的长刀,一步一步的向着比蒙走去,比蒙好像已经被吓傻了一般,一动不动的任凭奥琪的长刀深深的砍进自己的身体,然后瞪着一双呆滞的眼睛,缓缓的没了呼吸,高大的身体静静的趴在地上,没有挣扎,没有吼叫,没有一点原本的凶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