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贱人!”那男人惨叫一声,甩开她,跳出去好远。曹嘉被他甩得撞在茶几上,肚子上狠狠一痛。
“敬酒不吃吃罚酒,今晚不将这两打啤酒喝了,休想走出这道门!”那男人擦干净了脸上身上的呕吐物,大怒地冲过来,蛮横地将曹嘉拖到沙发前硬是按着她坐下,手指力道很重,几乎要将她的头发都揪下来。
曹嘉想从口袋里掏出警察证,可是那男的按着她的头,一手端起酒杯凑在她嘴边,强行将酒水灌进她口中,呛得她眼泪鼻涕一起冒。
瞧着她狼狈的样子,那男人哈哈大笑,心里在计算着待会儿翻云覆雨的好事。
突然,包厢的门被人推开了,花都的经理带着几个人,急急忙忙地冲进来,看见眼前的景象,吓坏了。
“胖海,你在干什么!不要命了!”
灌酒的男人停下手头的动作,回头冲来人懒洋洋地一笑,“哦,金经理,怎么了?”
金经理白着脸上前来将他推开,扶着曹嘉在沙发上坐下,又是递纸巾,又是递开水,面色沉峻,“嘉姐,对不住,在场子里发生这种事,是我的疏忽,我一定会惩治胖海,给您一个交代!”
胖海一听,心里咯噔一下。难道这小丫头还有些来历?
但嘴上仍不服气地嚷嚷,“我可没将她怎么样,是她自己走错房间――”
“啪!”金经理一巴掌挥在他的脸上!
胖海的兄弟们将他动手打了自己的老大,纷纷叫嚷起来,摩拳擦掌地要上前收拾他,金经理带来的打手也跃跃越试的样子。
胖海挨了打,却不敢反抗,虽然他在江湖上小有地位,但金经理是他得罪不起的。他的老大跟着山鸡混,而金经理虽然没混这个圈子,但连山鸡都要给他几分薄面。金经理打理花都已经有十多年,比山鸡跟着大BOSS的时间更久。
胖海捂着火辣辣肿起的半张脸,一声不吭地看着曹嘉,心里又惊又气,猜着这个小丫头的来头。
金经理将曹嘉带去自己的办公室,给她泡了茶醒酒,一边吩咐了手下的人去买了新的干净衣服来给她换上。
曹嘉迷迷糊糊地任人折腾,帮她换衣服的女孩子听着她一直在说胡话,“爸,求求你放过长城,别带他走,当年的事情不是他的错,他有心要帮咱们的,求求你,保佑他快点康复,要是他死了……我……我……”
她一边说,一边哇哇地哭起来,像是委屈极了的小孩子。
在欢场混的女人,懂得祸从口出,她装作没听见,帮她换完了衣服,却又忍不住悄悄地安慰她说,“别哭了,妹妹,生死有命,这世上没有什么人比自己还重要,你这样折腾自己,太不值得了。”
说完,掩门出去了。
金经理在门口候着,听见房间里哇哇的哭声,心里没个底。
等了没一会儿,左延来了。
“嘉姐在里面。”金经理连忙拉开门。
左延点点头,径直进去了,走了两步,又顿住,回头看了金经理一眼,语气温和地问,“那个胖海走了?”
今晚的事,刚在电话里,金经理已经向他汇报了。
“没走,我已经将他扣住了,还在包厢里。”金经理连忙说。
左延点点头,语气还是非常温和,像是在谈论天气一般没有半点起伏,“不知者不罪,但是在我的场子欺负人,就是坏了我的规矩。”
金经理明白他的意思了,点头道,“我知道怎么做了,benson先生。”
见惯了大放大浪,即使是即将要卸掉胖海一只手臂,他的心里也没有一点同情和怜悯。跟了benson这些年,他的狠和铁腕,他算是见识得最多的人。
曹嘉在沙发上已经睡着了,停止了哭闹,眼角还有未干的泪痕。
突然感觉身体变得轻飘飘的,像是在云端,阳光暖暖地照在身上,她下意识往暖源处靠近一些。
左延抱着她上车,将她放在后座上,脱了外套盖在她身上。
没好气地白了她一眼,她却毫无知觉地安安静静睡着,左延感觉有些挫败。
北城的夜晚和白天一样,仿佛除了凌晨三四点,没有不堵车的时刻。等着红灯,他从后视镜里看不见她,忍不住扭头看了她一眼,不知道她梦见了什么,眉头皱得紧紧的,还踢开了他的衣服,手臂大大咧咧地搭在椅背上。
左延转回视线看向前方的路况,突然,很大的一声,她从座椅上摔到了地上。
曹嘉显然没有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事,撑着沉重的眼皮茫然地看了他一眼,然后爬回座位上,双手抱着驾驶的座椅,脑袋放在上面,弓着身子继续睡觉。
左延哭笑不得,伸出手指恶狠狠地戳了一下她红扑扑的脸,“醉猫。”
她嘟哝了一句什么,头一偏继续睡。
两人的脸离得很近,他只要往后靠近一点就可以碰到她的脑袋,这个女人睡着的时候比清醒的时候可爱,安静的样子,倒是有几分娇憨。
车窗外红红绿绿的灯光倒影在她的脸上,星星点点,他像是着了魔怔,情不自禁地靠近她,鼻间是她身上的香气和酒微醺的味道,眼前是女人美丽酡红的脸蛋,微微嘟起的嘴唇。
左延伸手扶着她的脸蛋,一手扶着方向盘,侧着身子,嘴唇凑过去亲吻她。
她的发丝落在他的脸上,痒痒的,像是小虫子钻进他的心头,他只恨不得快点赶回家,和她完成昨晚被打断的事情。
这样想着,扶着方向盘的手不耐烦地按了两下喇叭。
睡梦中的她,渐渐有了知觉,或许是身体上的异样让她变得兴奋。虽然依然闭着眼睛,但她嘟哝了一声,手臂一伸,勾住他的脖子,竟开始热情地回吻他。
左延一怔,瞬间竟被她占领了主动,回过神,更加激烈地回应她。
车内的空气稀薄,令人窒息,呼吸间仿佛都是快要被引爆的硝火。
“嘀嘀嘀――”
“嘟――”
后面一片按喇叭的声音,划破了车内的空气,左延抬头,看见前方的路已经畅通了,而往后视镜看去,后面堵着长长的车内。
皱了皱眉,强忍着拉开了她的手臂,拍了拍她的脸蛋,低声说,“待会儿回去再继续。”
可是她不安分,被他拨开的双手又绕了上去,醉眼迷离地嘿嘿直笑,酒气喷洒在他的脸上,痒痒的,“继续什么?”
他根本没有办法专心开车,将车子开得飞快,握着方向盘的手青筋暴起,需要很努力才能控制住自己将车停在路边然后使劲儿折腾她的冲动。
这个不要命的小妮子,竟然摇摇晃晃地站了起来,从后面搂住了他,亲吻他,滑腻腻的双手攀住他的脖子……
这条并不是很长的路,竟然开得无比吃力。左延几乎是将她恶狠狠地拖拽下车,她一直在嘿嘿地笑,捉弄人之后那种调皮的笑。左延捉住她的手,几乎是咬牙切齿地说,“姓曹的,今晚上你完了。”声音已经暗哑得不像话。
她却浑然不知危险的靠近,只是被捉住手很不舒服,便使劲儿扑腾挣扎,扭动身体,用脚去踢他。
他干脆钻进了车里,一只腿跪在了座椅上,一只腿站在车外的地面上。一只手按住她的手,另一只手去按她的脚。
可是她的脚比手还灵活,他也有些愠怒了,一不做二不休直接用腿压住了她的双腿,然后整个人扑过去,松开按着她的那只手迅速拉上车门,然后两人一起滚落在车内的地毯上。
她很热情,他更是酒逢甘露。也不知道在车里折腾了多久,只记得狭隘的空间里填满了她拨人神经的声音。
翻来覆去了几次,她在啜泣中渐渐睡了过去。
他搂着她湿滑满是汗水的肩膀,习惯性想来支事后烟,摸出烟盒,手指顿了顿,又艰难地放下了。
她靠在他的怀里,一只手搭在他的腰上,一只手攀着他的肩膀,依赖又安心的姿势,左延低头看了她一眼,车内没有开灯,只有车窗外柔和的路灯光线透进来,投映在她的脸上,一片明一片暗。
他下意识搂紧了她,心里有片刻惆怅和茫然。
这个女人就是将与他共度下半生的人,他活了三十年,还未碰见过喜欢的女人,还未经历过爱情,就要因为责任而接受没有爱情的婚姻了。
他知道她心里一点也不快乐,他又何尝不是呢?他也想如同三哥那样,遇见一个自己心爱的女人,然后为了和她的将来,努力奋斗拼搏。两人恩爱痴缠,建立家庭,生几个宝宝,创造爱的结晶。
爱情这个东西好像很奇怪,说来容易其实又困难,似乎并不是每一个人都能有幸拥有的。他曾问过三哥,喜欢一个人是什么感觉,他说,就是很多人走过,只有那一个人的脚步声是踏在你心上。
他对曹嘉是什么感觉呢?自己也说不清楚。或许某一时刻有过悸动,但又好像不是喜欢。
可是从心底里又认定了这个女人,开始计划两个人的未来,下意识已经将她当做家里的一部分,自己的一部分。
左延叹了口气,不想再深想下去,想明白了又能怎么呢,无论如何,这辈子,都是她了。
抱着曹嘉回家,保姆王姐已经睡下了,左延轻轻地带上门,换了鞋回卧室。
第一件事就是洗澡,两人一身汗水,根本无法入睡。可是她已经睡着了,他将她抱进浴室,放入浴缸,两三下拔下她的衣服。
大概是食髓知味,再次看见她满身的痕迹,他又开始不淡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