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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神话传说道由来

土佛充满着不尽的故事。人们说,有多少樽土佛就有多少个与土佛有关的故事传说。在土佛区周边的村庄里,一个个与土佛有关的故事传说在民间代代相传。在这些村庄里,不分男女老幼,基本上每个人都能讲出数个与土佛有关的传说故事。尤其是当你遇到民间的讲故事高手,有关土佛的故事传说在其滔滔不绝的讲述中,能让你三天三夜都听不完。这些故事,如要分门别类的话,可以分出多个类别来。而且,每个类别都会有多个各不相同的故事。仅土佛由来的故事传说,就流传着多个不同的版本。从中,你会惊讶土佛怎么会有那么多故事流传?你会发现,土佛的文化积淀真的是颇为深厚。走进这些美妙的故事,你会陶醉,会回味,会更惊叹于土佛的神奇。不信,就让我带着你走进下面几个不同版本的、有关土佛由来的故事传说……

(一)孔明封赠

孔明者,诸葛亮也。关于诸葛亮,懂得历史的都知道,其字孔明,号卧龙,琅邪阳都(今山东沂南)人,是三国时期蜀国杰出的政治家、军事家和战略家。在民间流传的有关土佛由来的传说故事中,其中有一个故事就与诸葛亮有关,这个故事大家称之为“孔明封赠”。

故事开始之前,我先引入一段真实的历史:建兴三年(225年)春,诸葛亮亲率大军“南抚夷越”,欲把南中地区建成刘备集团的统治后方。起初,诸葛亮因蜀军夷陵新败,刘备方亡,后主幼弱,正面临统治危急之际,对南中的叛乱分子采取了克制态度,暂不出兵。一面备农植谷、闭关息民,作好内部稳定及军需供应工作。吴蜀联盟的恢复,内部政局的稳定,使平息叛乱的时机成熟起来。诸葛亮兵分三路,进军南中。于是,南中益州、永昌(治不韦,今云南保山东北)、越儁、牂柯四郡俱平,并生发了历史上七擒七纵孟获的故事。

“孔明封赠”的传说,就始于诸葛亮南征班师途中,其屯兵于今天的土佛山。其时的土佛山一带人烟稀少,四处都是茫茫的原始森林,经常有凶禽猛兽出没。是夜,明月当空,众将士却毫无睡意,纷纷走出宿营地,对月长叹,牢骚不已。诸葛亮闻报后,很是奇怪,就问将士为何难以入眠和长吁短叹?一个将官就如实禀报:今天正值古历腊月二十九日,次日就是大年三十了,“举头望明月,低头思故乡”,长时间征战在外,又逢年关,众将士思念故乡、想念亲人了。诸葛亮听后,醒悟似地点了点头。

了解了将士的期盼,爱下心切的诸葛亮就开始做法,他要让众将士在睡梦中回归家园,实现与家人团聚的愿望。法事完毕,就传令下去:马头向东喂,人头朝东睡。

很多将士衣言睡去。睡梦中,果真回到了家乡,见到了亲人,实现了与家人团聚的愿望,消除了思乡思亲的急迫心情。一早醒来,还互相高兴地讲述着与家人欢聚的场景。

一部分将士由于习惯了头西脚东的睡姿,而违令而行,入睡后就不再醒来,成为了诸葛亮法事的牺牲品。

次日一早,诸葛亮看到违令者悉数归去,想到这些将士紧随自己出生入死地南征北战,很是悲痛,但对起死回生已是无可奈何。诸葛亮集合了队伍,对着死者默哀了数分钟。然后挥着羽扇,对着死者说:“你们就立地成佛吧,要好生庇佑一方群众,要使他们有求必应,你们就会得到地方群众的长久祭奉。”随着诸葛亮不停地挥动羽扇,一具具尸体顷刻间变为了一樽樽形态各异、或大或小、或高或低的土佛。

诸葛亮就带着余下的将士回朝了,土佛就永远地立在土佛山,庇佑着一方苍生。

这就是有关土佛由来的“孔明封赠”的故事。这个故事在土佛区周边的村庄里可谓是广为传诵。人们说,土佛之所以灵验,那是因为忠诚于诸葛亮的士兵变成,那是因为诸葛亮曾对他们进行过谆谆告诫。

诸葛亮在民间不仅是一个政治家、军事家和战略家,也是一个通阴阳、懂八卦、会奇循遁术的神奇人物。其南征班师后,并没有在南中地区留驻大批军队,而是继续采取拉拢安抚的政策。为了改变南中地区的落后面貌,诸葛亮还派人在南中推广汉族地区先进的农业生产技术,提倡兴修水利,发展生产。后来,南中发展成为蜀汉政权比较稳定的后方和财政收入来源地。诸葛亮在世时,南中地区一直比较安定,这与诸葛亮善于调整民族关系是分不开的。因为他的丰功伟绩,民众对他歌功颂德。于此,《永德县志》也有“蜀汉诸葛南征遗址炮楼山”和“蜀汉建兴三年(225年),诸葛亮南征后,县境出现锹形铸犁及牛耕”的记载;在县境内很多地方,甚至有“诸葛坟”的传说;有关他的传说故事也不计其数,“孔明封赠”的故事就是其中的一个典型吧。

(二)高僧成佛

人们都说,土佛所在地是佛门圣地。因为几乎每一樽活灵活现的土佛,千百年来都领受着朝拜者祭祀的香火;在民间的传说当中,还有每一樽土佛都是得道高僧功德圆满后立地成佛之说。因此,土佛还有“高僧成佛”的由来传说,这是土佛由来的另一个传说版本。

这个传说,说的是很久很久以前,很远很远的地方有一个古老的寺庙。寺庙里常常晨钟暮鼓,木鱼咚咚,经声喃喃,香烟缭绕,前来供奉的香客进进出出、络绎不绝。寺庙很大,共容纳着老老小小两百余个僧人。寺庙的方丈法号元空,受观音的点化,带领僧徒向西传经讲道,宏扬佛法,普度众生。他们一路爬山涉水,艰难西行。每遇村庄和寺庙,方丈和众徒弟就短暂停留,广聚信徒,传经讲道,宏扬佛法。一路西行,当他们走到今天的土佛山附近的时候,见到了祥光笼罩土佛山、仙鹤排列组合成“功德圆满”四个大字图案的奇异景致,就认定土佛山是他们功德圆满之地,就走进土佛山悉心修炼,从而再也没有走出过土佛山。圆寂之后,就变成了一樽樽土佛。

据说,此后,土佛山的名头就开始响亮了。不仅就有人开始对那些土佛进行朝拜,甚至在其后的一段时间里,甚至有很多出家人也闻名而来。那些出家人就在土佛山附近建房而居,一心念经拜佛,以求功德圆满,立地成佛。土佛山就地的一个村庄,今天人们还叫“和尚地基”,据传就是因为有追随的和尚曾在那里念经拜佛而得名。

“高僧成佛”的故事,在土佛山附近居住的傣族和布朗族群众中流传也极为广泛。傣族和布朗族都信奉佛教。不尽的历史长河流到今天,佛教已成为世界三大宗教之一,在世界东方的一大片辽阔土地上,释迦牟尼的香火绵绵不绝,一部中国文化史,乃至东方文明史,大多数重要的篇章里,都能辩析出佛教的因子。“高僧成佛”的传说,是否是滋生于佛教的渗透和流传时期,就不得而知了。而傣族和布朗族群众每提到土佛,都说土佛是人间最大的佛。此种说法,也可能是因为对佛教的信奉所致。

(三)观音行善

观音又名观世音、观自在、光世音等,在佛教中,是西方世界教主阿弥陀佛座下的上首菩萨,与大势至菩萨一起,是阿弥陀佛身边的胁侍菩萨。说到观音菩萨,在中国民间可以说是受到最普遍、最广泛的信仰了,在佛教各种图像或造像中,观音菩萨的画像也最为常见,而且种类繁多,变化极大。据说,当世间众生碰到各种困厄灾难时,只要信奉观世音菩萨,诵念观世音菩萨名号,其就会“观其音声”而前来解救,使受难众生即时得以脱困。土佛由来的传说的另外一个版本,就是“观音行善”的故事,这个故事不仅与观世音有关系,还成了其能“观其音声”解救众生的有力佐证。

“观音行善”的故事说的是在数千年以前,古西南少数民族濮部的一支人群,从遥远的地方而来,迁居于今天土佛山就近的驻地。他们开荒种地,厩养禽畜,兼而渔猎,日子虽然有些清苦,但居地偏远,就象桃花园的世界,因不受外界的侵扰而显得非常平静,生活故而不乏滋味。就这样,在一个地方落地生根,他们在属于自我的世界中繁衍生息,安居乐业。然而,天有不测风云。平静、自由的生活好景不长,麻烦事就不请自来了。

这麻烦事可非同小可。起先是居民们在山上放牧的牲畜一忽儿工夫,就魂不知鬼不觉地没了踪影,放牧的人一不留神,就会发现自己放牧的牲畜少了一头或两头,大家在山上就象寻一口针一样找遍了地方,都见不到影踪。几乎天天如此,这可让居民们又是奇怪,又是害怕。奇怪的地方是那些牲畜究竟哪儿去了呢?为什么一会儿就消失得无影无踪?说害怕,是因为牲畜们不仅是居民们的肉食消费来源,而且是居民们生产生活中的得力助手,毕竟,驮、拉、耕都离不开牲畜,大家都害怕失去它们;再一方面是这事确实有些蹊跷,你说丢失一头两头还说得过去,天天都丢失一两头,那就让人担心受怕了。久而久之,居民们索性再也不敢到山上放牧了,就将牲畜关在厩里喂养。但这也无济于事,就算关在家里喂养,牲畜照样天天丢失。又惊又怕的人们就经过合议之后,决定每家都派出人来,不眨眼地轮流看护着牲畜。如此这般,白天倒好,牲畜都没有丢失。可是,晚上黑灯瞎火的,大家就不可能随时都看护好牲畜,每夜都要有一至二头牲畜丢失。就这样,居民们的牲畜基本都象从人间蒸发了一样,据村民们统计,前前后后一共有三九二百七十头牲畜失去了踪影,整个居民驻地只有为数不少的牲畜存在了。

一时间,整个村庄人心惶惶,大家食不安、夜难寐,人人都提心吊胆。牲畜越来越少了,让人们更加惴惴不安的事情又来了。先是一些幼童也象从人间忽然蒸发一样,今天张三家的孩子丢失了,明天李四家的孩子又丢失了,后天王麻子家的孩子又不见了。短短半个月时间,就有三九二十七个孩子不翼而飞,居民们可接受不了这样的事实和打击,他们决定再次迁移,远离这个鬼地方。于是,就在一个清早,全村男女老幼打点行李,集体实施了迁徙。一群既悲痛又害怕的人群你紧跟着我,我紧随着你,走到了今天的土佛山附近。走在前面的人忽然听到后面传来了一声惊叫,回头一看,一条有十多米长、有水桶粗的大蟒蛇正在吞噬着走在最后面的一个青年男子,青年男子的头部已经被大蟒蛇吞进口里了,模糊和绝望的惨叫声还不断地从蛇口中传出来。直到此时,大家才醒悟过来,才知道悲剧的制造者就是这一条大蟒蛇。很多人顿时吓得六神无主,有的甚至吓得瘫倒在地。原先走在青年男子前面的是一个发须皆白的老者,他看到身后发生的惨剧,悲天怆地地喊出了一声:“观音菩萨,求你救救我的孩子!”

老人的话音刚落,就见人群的头顶上倏地飘下一个裙裾飘飘的女子来,她口中暴喝一声:“畜生,竟敢作孽!”用手一指大蟒蛇,青年男子整个身子就从蟒蛇口中滑落下来,大蟒蛇忙不迭地蹿进原始森林,顿时消失得无影无踪。女子对着奄奄一息的青年男子吹了一口气,青年男子马上就苏醒了过来。所有的人立刻齐刷刷地跪倒在地,齐呼:“观音菩萨!”

危难之时出手相救的人正是观音菩萨。发须皆白的老者见到观音菩萨的突然降临,看到自己的孩子已无大碍,喜急而泣地说:“想不到观音菩萨真的这么灵,求求您一定要救救我们。”

所有的人都跪在地上,跟着老者说:“求菩萨救救我们!”

观音郑重地点了点头,说:“你们都起来吧。我现在才知道,这是一条修炼了五百年的蛇精,它修炼成精后,来到土佛山,涂炭生灵,我会将它压在土佛山下,让它永世不得翻身。”

观音说完,忽地升到半空,手向远方一指,一座土山就从远处迅速飘来,落在今天的土佛山的位置,苍天蔽日的原始森林顿时被整座山土掩盖,今天的土佛山所在地就矗立出一座山来。观音说:“你们都回去吧,安心地过日子。”说完,顿时不见。

众人又不住地磕头言谢,心头象一块石头落了地,返回村里。此后,一时间相安无事。群众心头的阴影逐渐消失了,又开始象往常一样,盘田种地,放牧养殖,打鱼狩猎。

一波刚平,一波又起。这一天,几个村民相约到土佛山狩猎。来到土佛山脚,几个人就感觉土佛山弥漫着一种难闻的气味,有几个刚喝过土佛山下流出的泉水的人,更是感觉肚中翻痛。气味越来越加重,疼痛越来越加剧,大家都有一种生不如死的感觉。此时,大家就想到了观音菩萨,就痛苦地大叫:“观音菩萨,救救我们!”

观音又及时出现了。她向狩猎者吹了一口气,几个人都感觉空气清新了,疼痛消失了。

观音说:“蛇精永远也不可能翻身了,但由于它修炼成精,吐出的毒液变成了泉水,吐出的气味都是毒气。它的毒气和毒液还会毒害群众,这是我原来想不到的。你们放心吧,我有办法。”

接着,观音就命令雷公和东海龙王向土佛山降九了个时辰的暴雨,并安排土神、地神、山神等诸神安居土佛山,照看苍生。暴雨如注般地在土佛山头上倾盆而下,毒气、毒液被暴雨冲刷一空,土佛山空气清新,清泉叮咚,并呈现出一樽樽矗立的土佛景观。那些矗立的土佛,据说就是安身受命的诸神。群众此后就过上了好日子,土佛山的土佛就开始受到朝拜。

这就是“观音行善”的故事。从史料、志书上走近永德的历史,可知永德在秦汉时期,为“黑僰濮部所居”。黑僰濮部,为古西南少数民族的称谓,据说,其就是今天布朗族、傣族的先民。千百年流传下来的传说故事,依稀难辨,却饶有趣味,品不尽的是每个民族丰富的生存史、精神世界和文化蕴涵。

(四)仙女下凡

在民间,无数的传说故事都与神仙有关。因此,这些传说故事本身就更显得虚幻,故事的主体就越发神秘。在社会发展日新月异的今天,人们已经深刻地认识到人类才是地球真正的主宰,神仙也好,妖魔鬼怪也好,均是子虚乌有的东西。但在生产力极度落后,文化水平极其低下的时期,很多人的精神世界里,都有神仙的影子在充斥;在人们的潜意识里,神仙都是神通广大、无所不能的,故而让人敬仰、为人乐道。因而,在这些传说故事中,法力无边的神仙往往都成为了主导。土佛由来的故事传说中,还有一个故事叫“仙女下凡”。仙女也,神仙之女,当然就与神仙有关系。一樽樽顶天立地的土佛,闪耀着神仙的光环,因而更显得神采飞扬。

民间故事的生发年代通常都是久远以前,毕竟,于民间故事而言,故事的发生年代只是一个无关紧要的符号,没有实在意义,于讲和听讲的也好,真正的关注焦点就是故事本身。“仙女下凡”的故事不知从何时流传至今,其生发时间基本就可忽略不计了。故事的前提就是当时县境内发生了严重的旱灾,人畜无饮水,田地龟裂。正当其时,玉皇大帝奏准七个仙女到人间游走。七仙女到人间后,发现了人间旱魔横行,民不聊生,就和群众一起并肩作战,驱除了旱魔,让人间风调雨顺。七仙女的举动,受到地方群众的感恩戴德;而七仙女,在和地方群众朝夕相处的过程中,也动了凡念,各自喜欢上了人间的男儿。仙女和凡人,因爱结缘。而仙凡之恋,也让七个仙女忘了返回天宫的时间。玉皇大帝见七个仙女不按期返回天庭,就龙颜大怒,派遣天兵天将下界捉拿七个仙女。七仙女和人间的丈夫就遭受了牛郎织女的厄运,玉皇大帝经审问得知七仙女已和凡人婚配,且见七仙女和人间的恋人情谊绵绵,就将七仙女罚下界,与恋人永久团聚。七仙女故后,玉皇大帝念及她们和凡人勇斗旱魔的善举,就将七仙女及在斗旱魔中死去的凡人封为土佛,使其流芳千古而永受世人的供奉。

仙女下凡,派生出一桩离奇曲折的故事,一段感天动地的姻缘,一个万古流芳的结局。邪不压正的真理在故事中得到体现,有情人终成眷属的美好结局得到应验,善有善报的结论在故事中有了最好的阐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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