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思静跪在韩昭面前双手捧着长剑。
“末将对不起殿下。”
韩昭满腔怒火，却无从发作。
“为什么！”韩昭面部肌肉抽搐；“为什么投到太子门下？我们同甘共苦，生死相依，我们这么些年的同袍情谊，然道就不如太子的金银？”
李思静摇摇头：“末将另投他人，还请殿下治罪。”
韩昭认出了李思静手上的长剑，是韩昭当年送给他的。
“殿下，李思静征战多年，出生入死，不是那种贪图钱财的人，投入太子门下，肯定另有隐情。”卫子建与李思静关系较好；“你年长于我们，我们都尊你为兄长，有什么不可告人的呢？”
李思静只是跪着：“还请殿下治罪。”
韩昭的手紧紧攥着刀柄：“你信不信我杀了你？”
“要杀要剐，我毫无怨言。”
“你真当我不敢杀你？”说着韩昭伸手拔刀，卫子建眼疾手快，伸手按住了韩昭的手。
“殿下，这事肯定有隐情，或许就是太子设下的毒计。”
韩昭试图平息怒火：“给我一个理由，如果理由充分，我可以原谅你。”
李思静抬起头：“臣也不想叛离殿下，只是太子手段异常毒辣，他......”
“太子怎么了？使了什么手段？”
“太子扣押了臣的家人，用臣的家人来要挟臣。”
韩昭哑口无言。
片刻之后，韩昭转过身去：“你走吧，去给太子效力吧！我没有你这么个兄弟。”
整个帝都城的年味越来越重，燃放鞭炮的硝烟味经久不散，处处都洋溢着喜庆的气氛。
腊月二十八，永平帝在宫里招待王公重臣喝腊八粥。
韩昭一袭天青色锦袍，没有过多的纹饰，看起来很普通，很简单。
酒宴前，韩昭到后宫给太后太妃们请安，然后顺道去了御书房。
永平帝虽然命韩昕监国，但是自己还是坚持处理政事，只有那些不是特别重要的国事才会让韩昕去处理。
韩昭见到永平帝时，永平帝还是一如既往的繁忙。
“儿臣给父皇请安。”
永平帝摆摆手：“平身吧。边疆可有什么需要的？”
“回父皇，没有。”韩昭说道：“儿臣奉父皇旨意，平了南赵边事，特来请旨。”
永平帝放下手上的奏折：“你当日所请，朕经过深思熟虑，总觉得不妥。”
韩昭愣住了：“父皇的意思是不准？”
永平帝说道：“倒不是不准，只是叶家也是大户人家，多年以来为国兢兢业业，如果朕将叶家女子当作筹码许与你，何况朕也曾诏告天下，如今出尔反尔，恐怕天下人心不服。”
“父皇的意思是？”
永平帝招呼贴身太监道：“去传太子以及叶氏前来。”
不一会，太子就到了御书房，随后叶琴兮也到了。
“臣妾给万岁爷，太子殿下，秦王殿下请安。”
永平帝示意她起来说话。
“叶姑娘不必拘礼”永平帝说道；“今日找姑娘来此，不为别的，只为一件婚事。”
叶琴兮抬起头，目光中充满了惊诧。
“先前，朕曾下旨将姑娘许与太子为妃，可是秦王在出征赵国时向朕请求赐婚与他。”永平帝轻咳道；“如今秦王平了赵地叛乱，朕理应遵守诺言，但是不知姑娘意向如何？”
“臣妾......”叶琴兮低下头，无法抉择。
“你只需选择就是了。”永平帝说道；“朕如你所愿。”
沉寂了许久，永平帝说道：“既然你无法抉择，朕也不勉强你，给你几天的时间考虑。”
“启禀皇上，臣妾作出决定了。”
永平帝抬头看着叶琴兮：“哦？选择谁？秦王还是太子？”
“臣妾愿嫁给太子殿下。”叶琴兮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的这几个字。
韩昉回到了帝都，腊月二十九的早晨，骑着一匹快马，带着几个亲兵，一身劲装铁甲，显得很干练。
正月初八，韩昉造访迎仙宫，在锦绣阁上见到了韩昭。
韩昭自打年前病倒，就一直这样，每天都坐在锦绣阁上，看着外面园林景致。
“二哥这是怎么了？”韩昉拉住幽兰问道。
幽兰看了看四周：“回王爷，自打月底王爷得了场大病，就一直这个样子。”
“怎么会生病呢？”
“太医说我家王爷在边关打仗受的伤，被风邪入侵导致的。”
“韩昉来了？”韩昭回过神来，有气无力的说道。
韩昉走了过去：“父皇说你在这养病，我就过来看看，顺便带给你点东西。”
韩昭强颜欢笑：“什么东西？”
“大将军的印信。”韩昉从宫女手上接过一个锦盒，放在桌子上，揭开了盖子。
韩昭苦笑道：“要这玩意有何用处？”
“父皇加封你为大将军，瑾东道大行台尚书令，可任免督抚以下官员，各地军政官员俱听节制。”然后又接过一个锦盒，看起来很是沉重；“这是父皇赏你的黄金梅花铠甲。”
韩昭打开盔甲锦盒看了一眼：“把这东西都拿回去吧。我不需要了。”
“殿下，齐王殿下也是传递皇上的意思，这也不好驳人脸面啊。”幽兰说道；“您就收下吧。”
韩昭苦笑道：“既然是三弟亲自送来的，我就收下了，不过这副盔甲还请交还给父皇，就说这黄金甲在边关不大实用。”
待送走了韩昉，韩昭招呼陆云过来：“我们兄弟一起打了多少年的仗？”
“五年了。”陆云说道，他平定了西南，功勋卓著，官职连升三级。
韩昭又问道：“幽兰，你跟随我几年了？”
幽兰没有想到会来问她，愣了一下，随后说道：“回殿下，奴婢服侍殿下八年了。”
“八年了，过完年都十九了，再过几年就要出宫了。”
幽兰抬起头：“殿下，你该不会是不要幽兰了，要赶幽兰走吧？”
韩昭摇摇头：“我知道，你与陆云有意，今日我就成全你们二人。”
“这......这......”陆云一时说不出话来；“臣，谢王爷大恩。”
幽兰哭着说道：“奴婢离开了殿下，谁来照顾殿下。”
韩昭站起身来：“你现在可是大官家的夫人了，应该自称臣妾才是。”
听到这句俏皮话，所有人都笑了。
但是在陆云的眼里，韩昭的背影显的是那样的苍老。
他才十九岁啊。
蜀国与靖国同时建国，原是前朝蜀郡，太祖皇帝取代前朝后，分封大将赵仁为蜀王，镇守蜀郡，赵仁与太祖情同手足，太祖曾约定共享天下。
可是太祖立国后却诛杀功臣，赵仁因此割地自立，建立蜀国，两国之间的战争就再也没有停止过。
十年前，靖军五十万攻蜀，从蜀国手里夺取了这块蜀国故土，十年间蜀军数次反攻都没有太大的进展，不得不转移兵锋夺取西北，以至于蜀国不断北迁。
靖国夺取该地，置瑾东道。
谨东道并非在瑾州以东，相反的是，瑾东道半数以上的土地都在瑾州以西。只是因为当初建瑾东道时，瑾州尚是靖蜀边界，但是经过多年征战，瑾州逐步成为内地，但是称呼却遗留了下来。
西南盆地一直是粮食主要产地之一，虽然是粮仓，但是南面是赵国，北面是蜀军，长年的战火，导致田地荒芜，边民流离。
韩昭刚到这里时就觉得很是荒凉，走了许久都不见一户人家，一直到了瑾东道首府蜀州附近才有一些零零散散的村落，但是村民的生活也是相当的困苦。
“殿下，瑾东道下辖一府十三县，十七万户，壮丁三万，驻军一万。”蜀州府知府说道。
“这么少？”韩昭每到一城，首先视察当地城防。
“一万驻军只是卫所驻军，还有一万民壮可以随时征召。”
“我说的是壮丁人数。”韩昭说道：“一个易水县还有壮丁五千呢，十三个县十七万户才三万壮丁？”
“殿下有所不知，三年前蜀军东进，在本地与官军展开激战，死伤甚多。”知府说道；“当时的官军征召了大量的壮丁补充部队。”
一片荒凉啊！
光雾山之战，吴千秋损失了四万人，但是让靖军因伤亡过大而撤出光雾山。
“得到一个情报，韩昭被派往了瑾州。”徐穰说道；“也就是说，临仙一带向我们敞开了。”
吴千秋摇摇头：“没那么简单，韩昭调往瑾州，无非是因为他势力大，靖皇恐他威胁太子之位，而派他去那种贫瘠之地。只是为了遏制他，让他缺兵少粮，扩充不了军备，但是一旦开战，靖皇还将调韩昭北上，如我军不能迅速取胜，到时又是一场恶战。”
“那就去瑾东，一举歼灭韩昭！”赵士林摩拳擦掌道。
徐穰看了赵士林一眼：“千秋啊，你的伤怎么样？”
“没什么大碍。”吴千秋说道；“突袭瑾东的做法可以一试。”
赵士林来了精神：“瑾东全境只有两万军队，但是我军必须要出其不意，攻其不备。不能给后靖国增兵的机会。”
“这就要看你的三万铁骑了。”
徐穰抖动着花白的胡子：“三万人去打瑾东，是否有些危险？”
“兵贵神速，兵力越多只能拖慢速度，无法达成奇袭的目的。”
这时，三声鞭响传来，早朝开始了，一班大臣在殿外纷纷站好，三跪九叩，山呼万岁。
等到丞相奏完，一名太监走到宫外，喊道：“宣徐穰，吴千秋上殿。”
徐穰提了一下朝服下摆，小步走上台阶。
吴千秋是第一次上殿，停顿了片刻，紧跟着徐穰走上台阶。
走进殿内，二人跪倒：“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吴千秋！”蜀主说道：“卿在瓦城，光雾山接连战败靖军，此功绩甚重，自朕登位以来绝无仅有。”
“臣不敢居功，得此大捷完全是将士用命，陛下天威。”吴千秋的头压得很低。
“爱卿果真是爱兵如子。”说罢，挥手让太监宣封。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吴千秋连克靖敌，保境安民，实乃我大蜀之良将，是我大蜀之幸，封吴千秋为威远伯，东军指挥使，全权负责东部战事。”
太监念完圣旨，又宣读了一份赏赐物件。
“若不是徐卿在我军危难之时保举了这一员良将，我大蜀危矣，徐卿世代忠良，为我大蜀鞠躬精粹，朕今日加封徐卿为武邑公。”
御医匆匆走过长廊，紧握着手中的药箱。
两名高大的侍卫手握长剑挡住了他的去路。
“太子殿下身体不适，想请大人前去诊断。”
御医抖抖擞擞，两腿眼看着支撑不住身体，却被两名侍卫抓住胳膊，架往东宫。
越是这种琢磨不透，越是让人害怕。
御医到了东宫，却看见太子笑眯眯的看着他。
“知道本宫卫为什么找你来吗？”
御医点点头，想筛糠一样哆嗦。
姚雨渊说道：“既然知道，就将你所知道的一切都告诉太子殿下，如有半句假话，取你狗命。”
“皇上......皇上......”
“本宫想知道，皇上的龙体如何了？”韩昕问道，他的笑容让人害怕。
御医瘫坐在地上：“我就知道，这事迟早要被找上门。”
“那就全部说出来吧？”
“皇上......最多三个月。”
韩昕笑了，是那种皮笑肉不笑：“其他人知道吗？”
御医摇摇头。
“别人问起皇上的龙体，你知道该怎么说了吧？如果有其他人知道皇上的病情，你知道后果如何！”
说完韩昕拍拍手，两名侍卫走了进来，再次将御医架了出去。
“殿下所言极是，将消息封锁起来，秦王就无从知晓。如果被秦王得知皇上病危，他就会以此为借口回京，秦王目前手握重兵，一旦归京，很有可能会被左贼的余孽推举上位，到时候秦王军队控制帝都，我们就输定了。”
“我是太子！”韩昕吼道：“他们推举秦王不符礼制！”
“现在不是礼制的事了，而是秦王有兵。”姚公泉说道：”目前还不知秦王在宫中是否有眼线，只能预设秦王在宫中有眼线，可以获得可靠消息。“
“那就撤销秦王的兵权。”
韩昕的话让姚公泉哭笑不得：“殿下，秦王的兵权是皇上给了，要撤也是皇上来撤。如果殿下想要撤除兵权，也要等到殿下继承大统。”
“让兵部下令，秦王戍守边关，不得妄动。”
“那皇后娘娘哪里......”
“真不知道哪个才是母后亲生的，”韩昕愤愤道；“好在如今父皇命我监国摄政，我自有办法应对。”
尽管蜀州是瑾东道的首府，但是瑾州却是原西蜀的旧都，是瑾东道尚书府所在地，一座西蜀皇宫毁于战火，只剩半边宫殿尚存。
韩昭走进残存的宫殿，伸手拨开蜘蛛网。
一旁的地方官员低着头，不敢直视韩昭。
“这就是瑾东道的衙门？”韩昭转过身：“这就是本王的治所，这就是大军的行辕？”
那地方官员赶紧跪倒在地：“回殿下，如今瑾州只有这处官衙可供殿下使用。”
陆云看见了韩昭的脸色：“你赶紧下去安排人手打扫清理。”
那官员好像得到了护身符，跌跌撞撞的跑了除去。
“欺人太甚！”韩昭的脸部在抽搐。
“殿下息怒。”陆云说道：“瑾东道长年战乱，府衙毁于战火......”
“我不是说这个。”韩昭说道：“你何时见我计较过治所？我真想放蜀军进来，直取帝都。”
“将士们何尝不是愤慨。”陆云坐在了台阶上；“三万多弟兄血洒光雾山，却换不来一个嘉奖，侥幸活下来的，也被发配到这个鬼地方。”
“大军几乎损失殆尽，剩下的两万人也是疲惫不堪。”韩昭长叹了一口气：“我对不起他们啊。”
陆云没有说话。
“明日你去虎卫关，接替子建，他不擅防守。”
“怎么？蜀军会有行动？”陆云抬起头问道。
“也许吧。”
章向武被贬谪到了西南，出任易水知县。
前往易水赴任途径瑾东，就顺道到了瑾州。
“章大人竟然被贬谪得这么狠。”卫子建有点不平。
韩昭苦笑了一声：“墙倒众人推，左相倒了，我们都被发配边关。”
章向武哈哈大笑：“你秦王可不是贬官，你可是加官晋爵，官拜大将军啊！”
“你又拿我说笑了。”韩昭笑道：“我真该学学李思静，投靠太子，看在兄弟情分上估计会给我口饭吃。”
章向武收敛起了笑容：“你还是念念不忘啊！”
“被自己的兄弟出卖，谁也不会轻易忘记的。”卫子建说道。
“其实，李思静也是迫不得已。”章向武说道；“太子多次想拉拢他，都被他拒绝了，只好扣押他的妻儿，逼迫他就犯。”
“说这些还有什么用呢？”韩昭说道：“今日是招待你，也是给子建接风，咱们不醉不归。”
章向武摇摇头：“明天一早还要赶路去易水呢。”
“区区易水实在是太委屈你了。”韩昭笑道：“我现在可是大权在握啊，给你封个什么官可是小意思，怎么样？到瑾东来干一番事业？”
章向武把玩着酒杯：“行！但是一切内政须有我来掌管，你不得插手。”
“可以！”韩昭说道：“瑾东道还缺个道台，你过来帮我打理内政。”
章向武笑了：“这些都依赖于我，他日做了皇帝可怎么办？”
“皇帝？这等苦差轮不到咱啊！”
卫子建话锋一转说道：“章兄对于瑾东道有什么看法？”
“是个好地方！”章向武说道：“尽管人烟稀少，一片荒凉，但是确实是个好地方。”
韩昭来了兴趣：“怎么个好法？”
“沃野千里，水利完备，航道便捷。”章向武说道：“沿江顺流之下，不出一月便可夺占江东地盘。”
“说的是不错，但是我先得有足够的粮饷兵员啊！”
“粮饷兵员总会有了，只是看殿下会不会发掘。”
“章大人的意思是......”
“屯田！”
韩昭笑了，伸手端起酒盅：“还是你看得远。这件事就全交给你了，明天我要去伏虎山。”
“殿下夺了伏虎山的兵权。”卫子健见章向武一脸茫然，便将当日经过说了一遍。
章向武哈哈大笑：“伏虎山是尚杰多年苦心经营之地，居然被殿下夺了兵权，如此精彩，我在京中居然不知。”
“你又说笑了。”
“我所得到的消息是尚杰战败，被大理寺定罪，没想到是殿下所为。”
叶鲲鹏终于赶到了叶城。
“什么情况？”叶鲲鹏顾不得喘口气，大军一进城就上了城楼。
“回将军，羌戎斥候在城外多次出现。”叶城守备方治说道。
叶鲲鹏笑了笑：“什么斥候啊！那就是羌戎大军。”
“羌戎特点，先以大量斥候探明军情，然后再辅以连续不断的试探攻击，削弱对方实力，等到削弱到一定程度，则压上主力！”闫文锦说道；“看来事态没有那么简单。”
“所以下官才奏请兵部，派遣大军支援。”
叶鲲鹏双手抱胸：“何来大军啊！我只带了一万马步军而已。羌戎什么时候开始斥候试探的？”
“上个月中旬。”方治说道：“齐王殿下驻守此地时羌戎也有过斥候，只不过两三天时间就撤走了。”
叶鲲鹏皱起了眉头：“按照以往的情况来看，就在这几天该进攻了。看来我来的还挺巧。”
“但是叶城驻军一共才两万人，即使算上将军带来的人马，也就三万人，根本抵挡不住羌戎主力。”闫文锦翻看着公文。
“什么？驻军才两万？”叶鲲鹏一脸惊诧：“不是齐王在这里部署了一支精锐吗？”
“精锐不假，羌戎也因此精锐而不敢犯边，只是齐王回京将这一支部队也带了回去。”方治说道：“现如今全城只有两万边军。”
叶鲲鹏低头沉思了片刻，转身走下城头。
“立即张贴文告，邀全城百姓共同守城，另外向瓦城发出求援。”
闫文锦点点头，领命而去。
叶鲲鹏做出了部署，然后抬起头，看着天。
鸽子在空中飞过。
“看来又有战事。”叶鲲鹏闭上了眼睛。
不一会，一名士兵跑了过来，将一只信鸽送了过来。
方治从士兵手上接过信鸽，抽出信纸。
叶鲲鹏说道：“真是祸不单行啊！北方羌戎虎视眈眈，西南蜀国突袭犯边。”
“将军，我们如何应对？”
“蜀国的事咱也管不着，索性不去管他。”叶鲲鹏解下头盔；“还是集中精力应对羌戎吧！只要羌戎破了叶城，帝都就危险了，我等就是千古罪人。”
“母后，蜀国又犯边了。”
皇后放下帘子，小心翼翼的说道：“小点声，你父皇刚刚睡下。”
韩昕向前走了几步：“刚刚接到瑾东道飞鸽传书，蜀国大军突袭瑾州。”
“这件事你自己处理就行了，”皇后说道：“你父皇都命你监国摄政了，不必通报。”
“可是母后，”韩昕压低了声音：“儿臣只怕父皇病重的消息传到前线，会令二弟分心。”
“母后相信昭儿会有分寸的。”
“既然儿臣是监国太子，儿臣想暂时将父皇病重的消息保密封锁，待二弟平定蜀国犯边再告知二弟。”韩昕说道：“不怕万一，就怕一万，如果二弟稍有分心，军备稍有松弛，后果不堪设想啊！”
皇后揉了揉双眼：“按照你的意思去办吧！”
“儿臣遵命。”韩昕说道：“不过儿臣还是要劝劝母后，不要太过劳累，免得伤了身体。”
皇后笑着拍了拍韩昕的手：“母后知道，监国摄政公务繁多，你也要注意休息才是。”
“三弟前日到儿臣这来，说他想率本部人马支援叶城。”
“叶城的事不是由叶鲲鹏去办了吗？”皇后从韩昕手上接过香茶：“这等危险的差事还是由边关将帅处理的好。”
“儿臣也是这么说的，可是这三弟总是以二弟领兵在外为由，也闹着要外出戍边。”
“这孩子，戍边半年给戍出瘾来了。”皇后摇摇头；“你就安排一个相对安全稳定的地方让他去过过瘾。”
“可是父皇这还需要人照顾。”
“母后在这呢，太医说你父皇的病没什么大碍，只需费些时日调养。”
韩昕嘴角微微上扬。
“那儿臣就安排三弟戍边的事宜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