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腕上传来的痛处让她狠狠皱起眉,可是陆若水却被他脸上散发的狠厉与残暴吓住,连手上的痛都没有那么清晰可感了。
“我……”她颤抖着指尖想伸手抓住他的衬衣下摆,心脏在极速跳动,努力迫使自己冷静,现在连溪已经回国了,最大的问题已经解决。
可是她似乎忘了,顾轻绝才是那个最不安定的因素,他对连溪的在乎已经到达了谁碰谁死的地步,就比如现在,她毫不犹豫地觉得如果有枪,他会直接崩了她。
“你真的有这么爱我?不远千里,不顾家破人亡?”攥着她手腕的手改为捏着她的下颌,顾轻绝面无表情地盯着她,声音像是寒涧崩裂。
他盯着她脸上露出的惊惶,没有任何感觉,整个人都是冷漠的,连之前的暴怒和跳躁都消退了不少,只是浓黑的眸深处还有讥诮。
连溪的所有东西都不见了,包括护照还有一切证件,那么她肯定回国了,兴许是一时气闷,但是他不会就这样认为是他和陆若水气走了她,结婚,回国也可以结。
只是他的小乖,他会花时间哄。
陆若水只是顺着他的话点头,想挣开他的手,却被他更紧地捏住,只能仰着头看他,“我爱你。我找了你好久,现在我也什么也没有了,轻绝,连溪她不爱你,你在她面前,她不会稀罕你的。”
从开始到现在,陆若水只能从连溪的话语和表现中知道连溪只关心自己,根本就不稀罕顾轻绝,甚至把顾轻绝当做可有可无的工具,那个无故发信息给她的人她的直觉肯定和连溪有关。
这话触到了顾轻绝的逆鳞,让他不怒反笑,“所以我就应该接受你?”
“你哪里来的自信认为我和连溪在一起一定就得她稀罕我,而不是我稀罕她?”
陆若水瞪大眼睛,有些惊讶,这话的意思就是,一直以来是顾轻绝抓着连溪不放,甚至陷入了一个出不来的深渊?
“明白了?”顾轻绝进一步凑尽她,短发已经半干,看起来很诱惑,脸上的表情瞬间被冰冷代替,“所以,你气走了她,我会怎样对你?”
陆若水吞咽了下喉咙,直觉用右手推开他润湿的胸膛,觉得现在的状况已经越来越糟糕,“你不能……”像是想到了什么,她把手机从另一只手扬起,“我,我有拍照,你必须对我负责……”
这个行为在顾轻绝看来无比的滑稽,嘲讽地看了看她的手机,刀刻般的脸更加凌厉,像是已经没有耐心再看她这样的把戏,大手一伸,直接抢过电话,用力地砸在地上。
物体破裂的声音伴随着顾轻绝手指掐上她脖子的动作一起发生,地上的黑色手机已经撕裂,手机质量很好,只是显示屏的玻璃和外面的金属壳摔了个粉碎,但至少还可以看的出原形。
陆若水的视线还没从地上碎裂的手机收回来,脖颈处就传来一股窒息的感觉,她不可置信地望着面前如修罗一样的男人,英俊的五官依旧迷人,只是散发生人勿近的气息。
她低头看去,顾轻绝的五指在不停收紧,无名指上简单却精致的戒指刺痛她的眼,和今天看到挂在连溪脖子上的戒指是一个款式,呼吸逐渐困难,她扳着男人的手指,可是却没有丝毫用处。
只能任由绝望一点点侵蚀了她,这一刻,她真的毫不怀疑顾轻绝会直接掐死她。
顾轻绝冰凉的眸面无表情地看着她渐渐涨红的脸,没有任何触动,只是一味地收紧手指。
陆若水看着他,艰难地开口,“轻绝……伯母打电话……说,顾爷爷……病危,病危……”
这话顾轻绝当然听到了,只是手里的动作没有停,依旧居高临下地睨着着她。
当陆若水觉得她马上就要死去的时候,突如其来的铃声打断了顾轻绝,他冷冷地冷嗤一声,松了手,然后接通了电话。
一瞬间,陆若水瘫在地上,源源不断的空气灌入她的口腔和鼻间,让她剧烈地咳嗽,喘着大气看着顾轻绝。
刚从死亡边缘走过一圈,现在还心悸得很,只是盯着走到落地窗边的顾轻绝的眸子里充满了浓浓的不甘。
顾轻绝,现在不管我如何做你都要无动于衷是吗?我抛下刚入狱的父亲得到的就是这样一个结果?
而根本不拿你当回事的连溪却一直是你的眉间砂,心头血?
呵呵。
顾轻绝看着脚下模糊不清的夜色,衬衣最上面的扣子一直没有扣上,露出一点肌肤纹理,室内的明亮与窗外的暗黑光影交错,让他看起来晦暗不明。
电话里,文秘书轻柔平稳却带着焦急的声音传来,“顾总,终于联系上你了。”
文秘书松了一口,她以为今天顾总会和连小姐去办手续的,结果文件在她这里放了大半天了顾轻绝都没有通知她,这让身为他秘书的她有些焦急。
明明昨天晚上交代了好所有的事宜,不应该有任何变化才是,而且听boss的意思,婚事越快结越好,所以大半天没有打电话通知她,让她感觉惶恐。
“嗯,你马上帮我订回国的机票,越快越好,另外打电话通知乔晏,就说连小姐回国了,让他去查连小姐的踪迹。”他单手插在裤带里,有种漠视一切的尊贵,因为刚才的事情,嗓音还带着冰冷。
文秘书却愣在了原地,连小姐回国了?这什么情况,他们不结婚了?
而且顾总也要立马回国?
文秘书愣了几秒钟,还是迅速反应过来,有条不紊地报告,“顾总,我马上就去查机票,只不过,”她有些欲言又止。
“怎么?”
“顾氏庄园的内部电话都打到顾氏来了,今天下午乔特助说,顾老爷子病危,夫人联系不上您,就直接把电话打到顾氏了。意思是希望您能马上回去一趟。”
顾轻绝眼神一暗,涔薄的唇紧紧抿成一条直线,似是也真的没有预料到现在的情况,好久都没有开口发话。
握着电话,整个人就如同俊美神秘的希腊雕塑一样。
“顾总?”
轻绝伸手捏住自己的眉心,淡淡开口,“你先去查机票。”
秘书挂了电话,他看着外面的夜色,黑眸渐渐蓄起一股风暴,这一切,巧合他都要以为是他们故意安排的,爷爷在这个时候病危?
这几年,他的病情都比较稳定,却在这个关键时候病危?
顾轻绝转身望着还坐在地上的女人,幽黑深邃的眼眸半眯,他已经解除了婚约,为什么他母亲还会给陆若水打电话?
难道就因为联系不上他,所以出现在他身边过的人都有可能知道?
看来,还是有很多人不把这个已经废掉的婚约当回事,以为他是在儿戏,或者是陆若水毕竟跟了他五年,还有感情摆在那?
陆若水现在脸色苍白,经过刚才的惊险的事情,使她望着顾轻绝久久找不到话说。
她在顾轻绝冰冷的眸光中慢慢起身,努力站直身体,身侧的双手攥在一起,没有颜色的唇张了张,却因为火辣辣的喉咙无法发出正常的嗓音。
顾轻绝捏着手机,依旧面无表情地看着她,长身玉立,一脸淡漠,微湿的发和深色的衬衫此刻多了一股诱惑,眼光深沉。
文秘书的电话打了进来。
“顾总,直飞国内的航班已经没有了,要回国就必须去荷兰转机,最早也要到明天早上了。”
现在是一道选择题,怎么选其实很简单。
文秘书见顾轻绝迟迟没有说话,也猜测不到他究竟在想什么,只好又出口,“其实顾总,如果您真的急需回国,可以从法国庄园调专机过来,相信花不了多长时间。”
此时浮现在顾轻绝脑海里的是前一天连溪窝在被子那娇媚俏皮的模样,用调侃的语调说爱尔兰美女很多,那活灵活现的模样此刻仿佛就出现在他眼前,连唇角的冷硬都柔和了不少。
她会不会生他的气?
但是他心底的连溪又怎么会不明白他和陆若水之间的林林总总呢,就这样离开真的不是她的做事风格。
落地窗边,男人的身影冷酷得似嗜血修罗,他就站在原地一动不动都能使得陆若水全身颤抖,蜷起来的手指放在身侧不停摇摆,目光短浅,不敢望向窗边的人。
最后一更了,过了这么久,能看到这里人真的很不容易,不管有没有人,还是要说一句谢谢,嘿嘿,估计是我一个人的独角戏,我是苏媞,现在在华夏更古言仙侠,笔名红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