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凯哥”我听到了杨华宇的声音,“哎,怎么整的,你们这样可不对啊”与此同时我们已经将筷子伸向红焖鸡与其他火锅多时。
要说未见其人先闻其声用在华语身上也十分恰当,倒不是华语长了熙凤姐的王菲嗓子,只是华语长期装备的运动裤发出的“擦擦,擦擦”声让我们这些人能很准确的定位到他,从来都不用他说话,有时候华语用强壮的身躯再带些风声,我们就几乎可以确定,“嗯,华语这个B来了”
我们谁都没理他,一声不吭的继续吃菜。
处理这种状况华语十分擅长,他几乎每天都会遇见这种事,再尴尬的事到了华语手上都能轻而易举的解决,而且做得波澜不惊,华语天生就是干行李生的料。
他走到中凯跟前,站着拍了拍中凯的右肩膀“凯哥,你TM刚还说菜得会好呢,我爬楼这功夫你们就吃上了,不仗义啊,你们丫的连酒肉朋友当的都不称职,真不仗义”
只有中凯抬头看了看他,然后又看了看满桌子的菜,什么都没说,把筷子接着伸了出去。
“华语,来,坐这”王帅拍了拍他旁边的凳子“烟呢?”
“我不坐你那,你那阴气太重”华语说道“我还是坐凯哥这”然后从兜里把烟拿了出来,扔在了桌子上“就你们几个还抽烟,分得清过滤嘴是哪头么”
“火呢?”王帅说“华语你没买火啊”
“什么火啊,你们不是说吃火锅么”
“吃你妹”王帅紧接着拆烟,拿出来一根叼在嘴上
王楠转头看了王帅一眼“吃饭呢你抽什么烟啊”
王帅皱着眉头看着王楠问“你说什么?”
王楠斜了王帅一眼什么都没说
“今天这么大日子你丫干嘛去了?”我问华语
“滚,别抢哥肉”一场关于筷子的战争开始了,中凯和华语像极了1927年的国民党与**,为了几块肉争的你死我活,以至于盛满鸡的火锅里根本容不下我们的筷子。
王帅拿下叼在嘴里的烟“你妹,你们的口水有毒,快放过那只鸡”说着,拿起筷子打下了华语筷子顶端位置夹着的鸡肉。
华语抬头看我说“啊?你说什么?……啊,刚才几个姑娘在画室求我别走,求着我帮他们画海报,都快脱衣服了,我一看不对,这光棍节也甭过了,姑娘太多”
“就你,对着你脱衣服的姑娘得多难看啊”
“我还真不想看,没什么意思”华语说
“嗯,也是,你连******都不想看了”
“来,整一个吧”王帅斜着身子歪着脑袋把右手啤酒瓶里的啤酒慢慢倒入左手的杯子里“赵旭,今天别装孙子啊,今天可光棍节,你的大日子”
“我艹,哥装过孙子么”
“来啊,都整上啊,来一杯”王帅看大家还忙着吃菜“该倒倒上,整一个,抒抒情”然后盯着王楠说“你就别来了”
“我凭什么就不能喝啊”
“那你喝吧”王帅说着“噗咚噗咚”给王楠倒了半杯,泡沫顺着杯子溢了出来,像王帅此时的心情,又盯着王楠看了看对着她说“来,喝吧”
王楠瞟了王帅一眼“我就是想喝”
“你喝”
我们也乐于看热闹,谁也没说话
“来吧,朋友们”王帅稍仰着头“整一个
我们几个站了起来,举起了杯子,像庆祝某个令人高兴的节日
“等会,等会”二楼的空旷因为小宝的声音而更显空旷,简直是空旷的空旷。
小宝拽着一个姑娘跑了过来,那姑娘是中凯班的,后来听说老家在内蒙古,而且据说来桂林就是骑马过来的,整整骑死了七匹马。
小宝说“怎么不等我就开喝了啊,郭奕祥是不是你起的头”
“不是我起的头我也给你倒上吧,今天可真TM不顺,什么事都赖我”郭奕祥边倒边说“过光棍节也赖我,在小镜子打扑克输了也赖我”
郭奕祥把倒了半杯的啤酒递给小宝“给,宝哥”,又到了半杯给蒙古姑娘
“宝你妹,哥是宝姐”
小宝我就不多说了,此男人中的女人,女人中的男人也。
小宝和蒙古姑娘站在王楠的一侧,我看出来了,她们三个是一伙的。
我们把杯聚在中间
“为了……”没等王帅说完
“为了什么丫为了,干什么都为了为了的,怎么那么势利啊”王楠看了王帅一眼
小宝碰了王楠一下“你让他把大俗套话说完,他不就是个俗人么”
“看来你们是想让哥喝闷酒啊”
“别,帅哥,姑娘们不想听,哥们想听,你说”华语说
王帅冲着华语竖了一下大拇指,又瞧了一眼王楠“为了咱们几个明年还能过个光棍节干一杯”
“我擦,这还真不是什么了不起的愿望,基本上能实现”我说
中凯干了之后笑着说“能实现,能实现”
“实现你妹”郭奕祥说了一句
我们你一句我一句,又姑娘又男人的没一句正经话足足说了半个小时,喝的差不多的时候王帅去老板那借了火,我们也顺利的抽上了烟,平时我不抽烟,但碰上这种节日总要象征性的抽一根,用以祭奠过去的女朋友,这根烟算是为她烧的。
三个姑娘离开饭桌去了电视机的方向,没过半分钟小宝唱起了郑智化的《水手》
雄浑的声音回荡在食堂的二楼,这首歌真的不适合小宝唱,它让我分不清小宝到底是男是女。
他们几个都望着小宝的方向,我也回头看了看,小宝拿着麦克风盯着电视机时而弯腰时而挺胸,上下摆动着左边的胳膊,即使没看见她的表情我也知道她忘情了,也许如小宝一样的存在在今天也略感寂寞。
在电视不远处的凳子上坐着蒙古姑娘,蒙古姑娘的身上坐着王楠,王楠左手搂着蒙古姑娘笑着看着小宝。我冷冷的看了这两人一眼,再看下去就会让我对姑娘这种生物失望,我知道这一点,所以果断回头,在第一次接触这两姑娘的时候我就认定她们不是让人喜欢的姑娘,甚至让人讨厌,我十分主观的这么认为,甚至可以说是偏见,而偏见的力量足以把人的心脏从左侧搬到右侧,直至今日我也不喜欢她们,我甚至不理解王帅为何在未来的某一天会特别为王楠写一篇文章,文章的名字竟然叫做至血至亲,即使在我这么了解王帅的前提下。
抽完烟,大家见没酒喝也都凑到小宝那准备唱几首关于单身的歌曲,像单身情歌这种。
我们在翻着堆落在音响上的歌碟的时候,生音突然断了,地震前的预警,灾难的前兆,好戏的开场。
“哎”郭奕祥拍了拍我们,小声说“看看,看看”
“嗯?”我抬起头看着郭奕祥,刚要问怎么了
“那”他指着坐在凳子上的王楠与蒙古姑娘
在我的位置,以我的角度看过去,王楠正搂着蒙古姑娘,蒙古姑娘的整个身子几乎都被王楠挡住了,只能看见零散着支出来的散发和被王楠叠加在下面的双腿,还有蒙古姑娘白色的耐克休闲鞋。
我心想“这是什么情况,怎么了?”我当真不知道怎么了,我想她们为什么坐的这么近,我站了起来想看个清楚。
“我擦”中凯和华语小声说“这个牛逼了”
王帅看了一眼一声没吭,又去翻堆满了灰的碟片
小宝看了我们一眼,做了个嘘的手势“小点声”
我看见郭奕祥嘿嘿的笑了笑,我没敢走的太近,但我试着换了几个角度,想看看她们到底在搞什么飞机,为什么小宝会叫我们小点声。
我走到相对于两个姑娘视野更开阔的地方,争取两个人都能被我看见,而不是只能看到王楠和蒙古姑娘的几个截肢。
我想这个是对于我人生观至关重要的一刻,我的人生观竟然被这两个姑娘开拓到我想都未曾想的领域里,我震惊了。
这两个人身体扭在一块倒在两个凳子上,凳子与桌子的空间对于两个姑娘恰恰好好,王楠依旧能挡住蒙古姑娘的身体。
小宝狠狠的拍了郭奕祥一下,皱着眉头瞪着眼睛小声说“别拍”
郭奕祥转过头对着小宝嘿嘿的笑了笑,依旧纹丝不动的端着手机“一会就删,一会就删”
而华语跟中凯看的聚精会神,华语冷不丁的转过头对中凯说“不知道她们的舌头是不是还在自己嘴里”
最后我们你一句我一句以单身情歌结束了这次的光棍节聚餐。在回去的路上我对小宝说
“咱们学校还真有……”
小宝对我笑了笑,说谎话时候的笑容“她们闹着玩呢”
我又说“咱们学校男生不够用么?我们这么多人都单着呢”
“可能是你们质量都不过关”
我们把几个姑娘送回宿舍,一路上什么话都没说,真是不知道说什么好,那一路我一直在理解她们的一系列活动,绞尽脑汁,把我脑子里的信息翻来覆去的折腾了个遍也没弄清楚为什么要在我们这么多人的面前表演这个。
几个姑娘进了二栋宿舍以后,贾立夫拎着一个女式提包走了过来,目的地是二栋宿舍,身旁走着一个化了妆的姑娘,我觉得还可以所以多看了几眼,嗯,还可以。
贾立夫看见我们一本正经的问“你们干嘛呢?”那表情像他刚刚出去见了个客户,才完成了今天的工作任务。然后把提包递给他身旁的姑娘转身跟我们走了过来。
我不认识贾立夫所以什么都没说,而且在当时贾立夫这个角色我也很不满意,偏见的来说。
中凯看了看他“刚聚完,你这是干嘛呢?”
“出去办点事”立夫一本正经的回答中凯,表情上立夫告诉中凯你最好别问下去
“十一点多就办完了?挺快啊”王帅说了句
“说什么呢”立夫说
我回到宿舍之后,宿舍的几个B都在床上,有的看书,有的玩PSP,有的抽烟,还有的谈论国家时事。
我走到韦俊凯的床下,看到他的皮箱倒在地下,敲了敲他床上的铁栏杆提醒他“2B凯,你箱子倒了,下来扶起来”
“SB,哥的箱子是睡觉了”
我低头踢了2B凯的箱子一脚“睡的还挺死”
“哥办了件事,以后咱们就不是一个阵营的了,朋友们”韦俊凯转过身趴起来说
“嗯?”我问了句
“他还能办什么事,终于表白成功了”建林兄说
一时间,看书的不看了,玩PSP的不玩了,抽烟的也暂停了
“怎么回事”“什么情况”“成功了?不可能”
我最后说“肯定特别难看”
韦俊凯对着建林兄说道“你太贱了,这种事能不能让我自己宣布”
我又说了句“跟我们说说她有多难看”
“你们天天都能见到的最好看的女生,咱们班”韦俊凯咧开了嘴
张春旭问“咱们班?”
“是啊,咱们班,老子也吃窝边草了,不争气啊”
“谁啊”张春旭追问“谁这么倒霉“
“最漂亮那个!”
那天晚上我梦见了张洋洋,我倒霉的十八天初恋,在梦里她哭了,喊着对我说着什么,我听不清她的话语,一句也听不清,只看见眼泪在她眼里打转和她委屈的表情,我眼神闪动的看着她,也张开嘴想说什么,却什么都没说出口,最后我只记住这些。
(这段梦大家可以按照弗洛伊德的学说进行解读,我就是按着他的学说写的)